第六十八章 畫虎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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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完事,孟達緊走幾步追上法正。輕聲道:“法正兄,昨夜飲酒表心跡,可是你我早以商議好的,為何此番又出這般歹計”?
法正拍了拍孟達肩膀,緩緩說道:“劉璋、劉巴、黃權皆是飽讀兵書之人,每個人都不簡單,若我出謀不夠歹毒,想騙過他們三人,似比登天。所以我才會用這等下策。但是劉璋勢大,祥龍公絕不可樹此強敵,所以劉璋無論是兵勝或兵敗,劉璋還有三縣之兵,祥龍公都不能對劉璋落井下石。這場坐觀虎鬥之謀,早以注定隻能靠在劉璋一邊。即是如此,便分兵圍城,表明立場,讓劉璋沒有疑心”。
孟達這才歎道:“法正兄,真是目光獨到,小弟佩服”。
張魯坐在衙堂之上,手下文臣武將分列兩旁。張魯生得麵如冠玉,口若懸朱,十分威武,卻喜道士將束。
張魯說道:“上太牢宴,為眾傾設坐”!
立即有人端來數十座椅,桌前擺滿美酒佳肴。
張魯端酒說道:“吾獨居巴蜀北地,不奈劉璋欲趕盡殺絕,今天我欲效仿明君,與眾臣共宴,明日大開城門,歸降劉璋”。
張魯手下第一謀士閻圃說道:“主公萬萬不可降城呀”!
張魯歎道:“今有劉璋與陳祥龍大兵圍城,若吾不降,必生靈塗炭,聯累巴蜀無辜百姓,若以我一人的頭顱便可換來戰火平熄,為何不可為”?
(張魯有實力與劉璋對決,卻說出這種話,觀者自然能讀出其中的味道)
閻圃說道:“若主公降,則巴郡盡歸劉璋,男丁充軍,婦孺受辱,似問巴郡軍士百姓,為何苟且偷生。劉璋殘暴不仁,有目共睹,吾等願以死抵劉璋”。
張魯搖了搖頭,“戰事一起,則百姓無家可歸,軍士妄死,此因皆是吾之罪也”!
閻圃仰天大笑,“主公愛民如子,保一方安居,這等功籍豈是劉璋小兒,能攀比的。前車有鑒,劉璋殘殺吾主之親,此等深仇,吾等不誅殺他劉璋,他卻匯兵攻吾等城池,真是欺人太甚。請主公莫要在提投降之事,就算主公願犧牲自己,換一方和平。吾等子民焉能受此大辱”。
“此話當真”?
張魯衙前眾人,齊呼:“劉璋殘暴不仁,吾等願以死共抵劉璋,誓誅劉璋,以報血海之仇……”。
眾人共喊三遍。
張魯才舉手示意。“即然眾位皆願共抵劉璋,吾便向他劉璋宣戰,隻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願修書一封,在勸他最後一回”!
立即有人為張魯研墨展紙。
張魯提筆寫道:“從善如登,從惡如崩,今起兵禍,乃是不仁。惟賢惟德,焉能服人。前因吾之不降,聯累家室。今又起兵戈,所謂何意?逝者已登仙界,吾占宜寬心,焉卻數犯道德,實欺人過甚。望劉公修德善事,才會得以善終”。
張魯把書信,命手下傳令兵,送書信予劉璋。
張魯搖頭歎息道:“吾所盡人事聽天命吧”!
眾人在次齊聲說道:“吾主賢明”!
劉璋看罷書信。氣血上湧,憤怒的把書信扔在地上。
“主公何故這般生氣”!劉巴問道。
“這廝竟然咒我不得善終,在衙堂之上假仁假義的演戲,玷汙吾的英名,真是可恨可氣。傳我帥令,讓楊懷、雷銅兩位將軍率五千軍士隨吾城前罵陣,吾要當麵斥責這個叛逆謀上,假仁假義的張魯”!
“這可萬萬使不得,主公在兩軍陣前,恐有閃失”!
“對!對!速去請張仙師,在他護佑在身旁,定保吾周全”。
劉巴歎著氣,派人去請張鬆。
張鬆以經回到漢中營帳,閑來無事,正自斟自飲呢。小侍突然來報。“稟報張仙師,劉璋派人請張仙師過營一續,說有要事相商”!
張鬆不奈煩的站起身,騎上小毛驢,晃晃悠悠來見劉璋。
劉璋把書信遞予張鬆,待張鬆看完,便怒不可遏的說道:“卑鄙的張魯,竟然這般汙我名節,我要城前討敵罵陣,請仙師隨在我的身邊”!
張鬆晃了晃小腦袋,“我以為是什麽事呢!這般小事,何足掛齒,大丈夫支言片語,都受不了,何以成大事”?
“以先生之見,應當如何”?
張鬆小眼睛滴溜溜亂轉,尖聲笑道:“劉公可修一封書信,還回張魯呀”!
“先生高見呀!張魯咒我不得善終,我得比他狠毒些”!
小侍立即為劉璋準備了錦布研好了墨。
“假義之人,與吾倍提前事,當年卑躬諂媚的向我進獻黃金,吾意不收,你卻在三叩首,我才勉強給你一個小吏。可你卻恩將仇報,知吾犯險,不聽吾調令,還落井下石,若沒有張任護主,焉有吾的命在。即然逆主,卻不顧老母性命,真乃不孝混賬”。
劉璋寫完,臉上掛起笑容,“仙師看吾手筆,喻張魯是不孝混賬”。
張鬆直嗦牙花子,想了想才問道:“劉公這般與張魯書信來往,難道是要續舊不成?如今兵近巴郡,不血刃敵人又是何意”?
劉璋笑道:“若說張魯還是吾的故交,當年巴蜀之地,梟煙四起,皆窺視吾益州太守之位,群雄起兵逼吾,偏偏張魯不念舊情,不僅不幫我,還刀兵相見,真是蠻夫,當時我一熱血,就手刃了張魯家室。事後我深感後悔,但大錯以著,以無法挽回。如今又是我主動挑起兵端,我得先禮而後兵!我這就派人給張魯送信”!
張鬆說道:“何必煩勞別人,吾正閑得沒事,就去會會這個張魯,順便在看看巴郡城防”!
“仙師何必親自犯險”!
“無事,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
張鬆接過劉璋的書信,便騎上小毛驢,奔著巴郡而來。
心中一直想著這兩人書信往來,語氣怎麽都怪怪的呢!按理說這劉璋把張魯的家室老小都宰了,仇人相見應該份外眼紅才對!為何這般呢!難道當年之事,另有豈巧?難道劉璋的父親之死與張魯有關,不然小小的不聽號令,或謀逆之罪也不應該誅聯家小呀!
張鬆百思不得其解!但真正的答案與張鬆猜的真差不多了。
張鬆拿出劉璋的書信,“嗬嗬”尖笑,“劉璋呀!劉璋,我可不管你們當年舊事,讓我給你送信,我自然給你添點文彩了”。
“假義之人,與吾倍提前事,當年卑躬諂媚的向我進獻黃金,吾意不收,你卻在三叩首,我才勉強給你一個小吏。可你卻恩將仇報,知吾犯險,不聽吾調令,還落井下石,若沒有張任護主,焉有吾的命在。即然逆主,卻不顧老母性命,真乃不孝混賬”。
這是劉璋親筆之信。
張鬆念動道法,憑空拿出筆硯,用舌尖舔了舔,孕晾了半天,才在後麵按劉璋的筆跡接著寫上,“汝妻汝母真美人也,汝母善會保顏,年近四十而不現一絲皺紋,汝妻都不如汝母,百般嬉笑而不怒。謔而又虐,不知厭。被處斬刑前,我還享用半日,真乃回味無窮。吾之身體,十分康健,無病無惱,開眉吃飯,敢望老作龍鱗歲月哉”!
張鬆上上下下看了幾遍,字跡雖然隻有六七分相像,但半真半假的手筆,任誰也無法分辨,上下文還有聯接。
張鬆搖頭晃腦又是一頓尖笑,才把書信收入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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