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夢明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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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會這樣!”
儲華軍腦海裏隻有這個聲音,白雪已經軟癱昏迷在他的懷,儲北運此時愣在原地猶如傻子,古村全體村民仿佛靜止,有的抬起頭看著天空,有的視線盯著緩緩燃燒的牢籠,但都忘記了思考,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
空的圓月藏進了烏雲之,電光雷龍依舊沒有消散,反而形成了巨大的兩團,像是巨人的雙眼,那雙眼睛掃視著整個人間,掃視著古村,最終落在了儲北運的身上。
或許是她潔白的皮膚吸引了它,或許是那烏黑的頭發吸引了它,又或許是她身上的味道吸引了它。
它沒能再劈下第二次,當圓月再次從烏雲探出腦袋,雷光消散,整個古村籠罩在一片驚恐之。
有人開始跪下祈禱,猶如瘟疫,最後,隻剩下儲華軍和儲北運兩人怒視著蒼穹。
“為什麽這樣對我?”
儲華軍話語無聲,卻讓整個天地都為之動容,在全村人眼裏,他是最強大的男人,此時卻留下了冰冷的淚水,淚水順著臉頰流下,滴落在懷的女人臉上,在昏迷,白雪都還在呢喃著儲北的小名,眼淚不住的流。
儲北運抬著頭,看著空的圓月,眼神充滿無限恨意,突然,儲華軍用餘光感覺到身旁的異常,別過頭,看到身上同樣散發著微白乳光的女兒,他大驚,一摟著白雪,一猛然把儲北運拉進自己的懷,用自己寬闊的後背擋在天人之間。
儲華軍怕了,剛才儲北身上就散發了那樣的光芒,此時女兒又散發出同樣的光芒,怎能叫他不怕?
如果老天還要帶走她,那麽請把全家一起帶走吧……
被摟在懷的儲北運清醒了過來,身上的乳光散去,氣質卻有了極大的轉變,她伸出,摸著父親光滑的腦袋,堅定說道:“父親,總有一天!我會把哥哥找回來!一定!”
這種荒誕的許諾,換做平時,儲華軍會笑著摸摸她的腦袋,而此時,儲華軍心無比堅信!
沉靜下來的儲華軍把妻子送回家休養,自己則站在院,直到天亮,回想十八年前的種種,突然有個想法跳進了他的腦海,那就是儲北的消失會不會和老前輩有關,這個時候的他突然想起了某樣東西,當初從老前輩屋撿到的那本無字書籍。
時隔十八年之久,那本書依舊沒有變化,它被白雪放置在衣櫃頂上,並無遮擋,衣櫃上的灰塵布滿了厚厚一層,但是書上卻粒塵未沾,單單是這一點,儲華軍就知道這本書不是凡物。
“異世錄啊異世錄,你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本來就對它沒有抱很大希望,翻開果然還是如往常一樣,沒有字。儲華軍想一把把它撕碎,可又想到很有可能和自己兒子有關,就控製住了這個念頭。
看著從東方緩緩升起的太陽,儲華軍直起了腰,挺起了胸膛,他,不能倒,他還要守護兩位對他很重要的人。
……
山間雲霧繚繞,溪水潺潺,鳥鳴與葉香組成了完美的畫麵,東升的太陽久久不能刺穿雲霧,寂寞的太陽似乎都想知道那人是誰,躺在溪的那個少年。
而這位少年,仔細一看,竟然就是從古村消失不見的儲北!
他上身赤-裸,隻有一條紅色的褻褲,頸上的項鏈消失不見,就連齊腰的黑色長發也在此時變成了白發!
他毫無知覺,順著清澈的溪水緩緩飄蕩,當他擱淺在溪邊的時候,旁邊山上的一個宗門之內,盤坐在堂前的一位老者睜開了眼睛。
老者身穿青色長衫,灰白夾雜的頭發用發簪固定,兩耳旁的鬢毛垂落在雙肩,再配上有一掌長的山羊胡,可謂是仙氣十足,典型深山修行老者的模樣。
老者動也不動,輕聲說道:“山下靈溪有一少年,帶來見我。”
說完,便又閉上了眼睛,這時,從堂後走出一位少年,約莫十二歲,長得極為清秀。
儲北被少年救起後背上山,放在了一張床上。
待到老者走進房門,看到躺在床上的儲北之時,感歎了一句:“輪回者,輪回者,輪回幾番地獄,又留戀何久人間?”
老者話語剛落,在儲北的腦海,又出現了一個畫麵。
那是一片無盡之海,在海的心,有一座突兀而立的孤島,島嶼不大,也就方圓幾裏的範圍,而以島為心之外的方圓近百裏之內的海域上,常年籠罩著阻擋一切感知的濃霧,垂直而上,直達雲霄。
如果把他們所在的這個星球看成一個圓形的蛋,那個黑霧巨柱就是插進蛋內的一根管子,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在吸收圓蛋的精華還是在向蛋內注入什麽東西,反正時不時的能夠看到一顆顆毛茸茸的光團融入濃霧之,那光團來源於四麵八方,隱沒進去之後便沒了蹤跡。
在遙遠的天邊,一雙巨大的雙眼注視著這個圓蛋和黑管子,眼盡是疑惑,即使是這樣,那雙眼睛還是像上帝的眼睛一樣,能夠洞察世間所有的一切。
巨大的眼睛視線已然被這個黑色的管子所吸引,它想把視線拉的更近一些,可在那黑管子很遠之外的地方,就像五隻小螞蟻一樣影子迅速靠近管子,眼睛眼神一冷,聚光之處,正是五人。
他們五人身上服裝各異,武器各異,唯獨臉上表情一致,凝重、壓抑、豁出去了!
巨大眼睛看著為首的那位……透露著驚訝……
……
昏睡的儲北不禁驚呼出來:“怎麽又是他?”隨後,他又安靜了下去。
……
五人速度極快,短短的數息時間,他們五人就來到了黑管子外,懸立在空,隻不過隱隱約約感覺得到他們的腳下有一種精純至極的物質在流動。
其一人看了看眼前的黑牆,皺著眉頭說道:“我嗅到了邪惡的味道。”
另一人右一揮,把正向著黑霧靠近的一個小小光團捏在的,仔細一看,能夠發現間懸浮著一個縮小到隻有拇指大小的人影上,人影眉心有兩點,一紅一黑,隨後男子一捏爆的光團,作嫌棄態道:“紅為殺生,黑為淫|糜,兩者皆占,還妄想在此黑幕之內附靈重生禍害人間。”
“哼,依我看,明使大殿就在這濃霧之內!”
率先說話的那人呼出一口濁氣,感歎道:“這黑霧有吸收玄氣和神意的作用,我們在這裏白白耗著也不是個事,兄弟們,進去吧。”
……
“玄氣是什麽?神意又是什麽?”少年再次夢囈。
……
眾人點了點頭,為首的那人結了一個印法,在其身前,憑空出現一個五角芒星陣法,陣法之內迅速伸出兩隻靈活的木,木靠近黑霧,那黑霧竟然不自覺的逃避著那木,可再怎麽逃也無濟於事,木輕輕的觸碰在那黑霧邊緣,然後從撕開了一個口子,其餘四人身上此時都覆蓋著一層熒光玄衣,踏步從口子走了進去,最後,結陣的那人也走了進去。
巨大眼睛迅速更進,視線也進入了黑霧。
……
老者此時坐在了床邊,來回掃視著儲北的身體,發現身上竟然無故浮上一層黑塵,隨後嫩滑的皮膚開始緩慢的失去了光澤。
“一獄灼身,少年,可得撐住啊。”
……
進入黑霧的五人速度極快的向著某個方向衝去,速度極快,在極黑的環境下,他們猶如五顆流星滑過天際,還留下數米的星尾。
而那五人在黑霧獨孤前進的畫麵,早就刻在了那雙巨大眼睛的眼眸之上。
途,一人大聲說道:“本以為這黑霧隻是傳統的霧氣,沒想到竟然是由肉眼可見的火灰組成,並且,我們身上玄氣與神意的流逝速度越來越快了,想必,我們快要到達明使大殿的入口了!”
“難道你們不覺得這一路走來,太平靜了一些嗎?”
話音剛落,霧一聲奇異怒吼,數個巨大的身影在黑霧隱隱閃現,它們睜著散著微光的兩隻巨大眼睛,觀察一會兒,速度極快地向著五人衝去!
“砰!”
碰撞之時不知是那五人施展的段還是為何,竟然爆發出刺眼的白光,空那雙巨大的雙眼,仿佛有著血液滴下,因此,也短暫的失明了一段時間,不知霧幾何。
……
“二獄灸神。”老者感歎一句,儲北雙眼開始流出猩紅的鮮血,全身毛孔都漸漸浸出血液,老者沒有一點點放鬆,此時的少年,極為恐怖,深怕他血液流盡致死。
……
當巨大雙眼恢複視覺的時候,發現此時五人已經來到了一座小島上,說來也奇,周圍如此黑霧密布的地方,這座小島卻像是世外仙境一樣,沒有黑暗,沒有邪惡,有的隻是從那巨大的宮殿之內傳出的靜神之音。
反觀五人,身上衣服稍微有些痕跡,卻沒能夠影響到五人的狀態,臉上依舊幹淨,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宮殿,五人走了進去。
看著大殿之上,布滿了各種樂器琴瑟,特別是那正對著宮殿大門的編鍾陣,尤為壯觀!
無人敲打,鍾鑼自躍;微風輕撫,琴瑟輕顫。
百音繞梁,聽者竟隻五人,感慨。
過時,五人看著那宮殿之上的精致木椅,一曲過後,那椅子之上,漸漸浮現出一個人影。
“明尊!”
五人齊聲說出了那道人影的名字。
虛幻的靈魂卻有意識,緩緩睜開微閉的雙眼,瞥了一眼他們,嘴角輕蔑,語氣嘲諷,嘴唇微微動了動。
“才來?”
這兩個字,攜帶著無形之力,‘啪’的一聲打在了五人的臉上,讓五人臉上微微作痛,正想反駁,沒想到又傳來幾字。
“這就是企圖拯救世界的輪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