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額外條件(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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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冬桃便帶著印墨寒的口信回來了,同時把房屋定契交還阮酥,她如實轉述道。
“他不肯收,看完信後先是有些驚訝,接著竟然笑了起來,他說‘難得你們小姐也有找我幫忙的時候,在下榮幸之至,隻是……此事關係重大,又涉及頗多,我即便有心,也需小姐配合,小姐若想救白秋婉,五日後辰時,在下在城郊那座宅子前恭候芳音。”
他既然不想要那房子,卻又邀約自己到那裏商議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阮酥越聽,雙眉皺得越緊,到最後幾乎皺成一個川字。
印墨寒,你果然得寸進尺!
當然,阮酥也明白,這一點上,印墨寒和玄洛一般無二,既然有求到他的一天,免不了要付出代價,隻是,玄洛的代價,她想些辦法還是能夠做到的,而印墨寒,他又會再提出什麽樣的條件呢?
隻聽冬桃又道。
“他還說,買宅那日,他留意到我們的車夫有些鬼祟,隻怕有問題,望小姐留心。”
車夫?阮酥回憶了一下,車夫一般都不得入有女眷所在的內院,所以並不是哪一屋的人,她隻依稀記得那車夫姓於……但現在的印墨寒還不會害她,他所說的話,倒值得一聽。
阮酥點點頭,對冬桃道。
“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去歇著吧!”
冬桃應下,卻沒有走,神情裏有幾分欲言又止的味道。
一向幹脆的冬桃如此,阮酥馬上察覺不對,柔聲問道。
“還有事麽?”
冬桃想了半日,這才伸出右手,鬆開五指,掌心躺著一粒小小的紅豆。
“這個……是印墨寒讓我給你的,他說那宅子生機太少,或許栽上這個會顯得熱鬧些,覺得小姐或許會喜歡。”
阮酥怔了半日方接過來,五指扣肉,緊緊捏在手心。
她還記得那年,他們二人購得宅院,除雜草,修枯枝時,印墨寒卻突發奇想,在她所選的廂房窗下種上了紅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這樣酥兒隻要推窗,便能看到我的一片心意了。”
那時的她深為感動,而每到紅豆成熟時,印墨寒便親手摘下,對著燭火一粒粒用針串成手鏈,給自己戴上……
想到這裏,阮酥不由抬起手,手腕上並排一對金釧,卻沒有半點相思顏色,她隻覺心髒一記猛痛,起身毅然走至燈前,掀開蝴蝶貝燈罩子,將那紅豆扔進燭火中,嘶地一聲,焦糊位伴隨著青煙彌漫而出。
冬桃看著她輕顫的雙肩,垂下眸子,無聲地退了出去。
那晚,阮酥沉浸在回憶裏,心情一直不好,直至寶笙歸來。
“小姐,近些日子夫人和以往的下人都走得很近,看似平常,然則府中的賬房卻頗為不同。我查了賬房的底細,他在外頭的產業還不少,又是田又是地的,不過近日大多變賣了,聽說是迷上了逐月樓的一名頭牌歌姬,常常往裏頭撒銀子……”
阮酥笑了。
“哦?這可花銷不少,看來他這些年沒少在府裏撈油水,不過那點地縫裏扣出來的錢,哪裏夠他去捧紅牌呢?逐月樓的名聲我也聽過,都是大哥這樣的王孫公子去的地方,一個小小賬房那點財力,能支撐多久,十有**是他這油水刮得太狠了些,給夫人拿住了把柄,所以要害我。”
寶笙笑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但不知夫人和賬房的打算從哪裏下手。”
阮酥輕飄飄的看她一眼,想必賬房貪汙之事她已是猜到了,自己若不說出推論,她便打算悶不做聲吧?
阮酥沒有說破,既然寶笙還對自己的能力存疑,她便叫她心服口服。
“往哪裏下手麽?我倒是猜中了七八分,那日接我回府的車夫,多半也是夫人的人,所以,夫人必然知道我打算買宅的事,前些日子,我又當過這個家,那麽賬房的虧空,往我身上賴,是再合適不過了,到時候有賬房和綠扣這兩個人證一口咬定,我自然百口莫辯,當然了,我一個小姐,貪汙些自家銀子,總是罪不至死,但若把印墨寒扯進來呢?我同印墨寒同去買宅之事,不知有多少文章可做,夫人怎會放過這個機會?且我現在落選太子妃,老夫人對我十分失望,父親對印墨寒則是懷恨已久,會給我好果子吃麽?”
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讓寶笙背脊涼透,她確實沒想到,阮酥由一及三,從一個賬房便能推斷出了夫人的毒計,早知如此,她方才就不該有所保留,倒顯得自己無能了。
“小姐既已知道夫人的計策,必定也有了對策,如有需要寶笙之處,寶笙定然赴湯蹈火。”
寶笙這回是真的不敢亂來了,現在隻有全心全意為她辦事,才能證明自己的衷心。
阮酥柔柔地笑了,話中有話地道。
“好,那就由你來替我肅清身邊這些偷雞摸狗的奴才。”
寶笙果然雷厲風行,隻說阮酥的一朵簪花不見了,率先由自己的房查起,把阮酥院內所有丫鬟、粗使婆子的屋都裏裏外外搜查了一遍。
果真,在綠扣的房中便找出很多銀釵頭飾,最打眼的,還是一對小小滴水狀鎏金耳環。這根本不是綠扣這樣的家生小丫鬟所能有的。她當即讓人把綠扣拿下,也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那綠扣便把萬氏如何交代她構陷阮酥的前後知無不言地交代了個幹淨。
知秋自認阮酥身邊第一人,本還因阮酥把這事交給了寶笙暗自不服,然則見她如此麻利漂亮地完成,不由欽佩。
“這寶笙平常做事便留三分,慣常又是個輕狂傲氣的,奴婢竟不知她有這樣的本事。”
阮酥不置可否。
“良禽擇木而棲,許是我這個主子終於入她的眼了。再者畢竟是皇城司出生,這些事交給她倒也順手。”,
一句話把知秋的疑慮全然點破,知秋臉有些紅,似為挽上一局,轉身把與張家房屋交割的所有契約一一交給阮酥。
阮酥逐一查看,“張家人什麽時候能搬走?”
“奴婢與張夫人在官府備完案後,她說隔日便空出房子交於小姐,左右能收拾的東西也不多,奴婢明日再去看看屋子騰得如何了。”
話畢,知秋也不著急走。
“小姐當真是要把這宅子送與印公子?”
阮酥似笑非笑。直看得知秋越發忐忑不安。
“是印大人,他如今官職在身,可不能這樣隨意了。”
“謝小姐提醒。”
知秋僵了一僵,心中一歎。一個稱謂便讓兩人的關係再次涇渭分明,看來小姐對印默寒還是不想再過多沾染啊。
接下來的兩日,阮酥先讓寶笙把賬房手下所置產業列出名錄;然後更知會玄洛,倚靠皇城司的聲望,由寶笙出麵從逐月樓老@鴇手中將賬房在樓裏的所有花銷一一理出來,謄寫成冊。
做完這一切,萬氏還沒有動靜,許也知道綠扣這枚棋子已經廢了,卻還等著阮酥動作,以拿她個出其不意;然則阮酥豈是那種被動挨打的人?今日一家老小在梁太君院裏用飯,萬氏借故便又向阮風亭母子說起了阮琦的婚事。
“嫂嫂打聽了幾家,送上了名冊,兒媳琢磨著也該好好合計合計,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梁太君果然興趣大增,阮琦作為闔府唯一的嫡係成年男丁,又是長房長子,這長媳自然要萬分慎重!
阮風亭卻全然不急。“再快也要等宮中的諸位皇子定親後,不然白忙一場豈非讓人笑話。”他頓了頓,看向阮酥若有所思。
“還有酥兒的事,你們也上心些。”
後麵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在場的人都明了,阮酥因突發疾病與太子妃位失之交臂,阮風亭無非是怕舊事重現。尋常人家娶妻都要找身體強健擅生養的,皇家更重子嗣,怎能免俗?就算阮酥洗脫白子嫌疑又如何,這條路明顯不會順當了……
饒是這樣想,萬氏還是笑著保證。
“那是自然,等大小姐歡歡喜喜嫁入皇家,咱們阮家也才有顏麵,妾身一定會仔細地照料大小姐的,保管她萬無一失。”
這番作態自然又博得阮風亭母子一陣好感。阮酥唇邊噙了一絲笑,朝萬氏謝過。
“不過眼下女兒卻有一事要稟明各位長輩。”
說完示意寶笙,把賬房手下財產名錄及花樓開銷呈上,眼看梁太君臉色大變,萬氏眼皮一陣狂跳,而阮風亭尚且看不清顏色。
阮酥一一打量,道。
“一個小小的賬房屯田置產積蓄頗豐,出手也如此大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阮府體恤下人,高價聘工;隻當背後的主家家大業大,日進鬥金,花錢如水……可是若是別有用心的人計較其銀錢來源……”
話言於此,阮風亭已怒氣浮麵,他重重把冊本摔在桌上,向身邊人大喊。
“來人,還不快把那膽大包天的東西給我綁過來!”
阮琦一看不好,狠狠瞪了阮酥一眼,忙道。
“父親莫急,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誤會?!”阮風亭雙目幾欲噴出火來,把名冊摔到他麵前。阮琦接過一看,入眼便是皇城司的內印,他額上青筋鼓起,目中恨意更深,卻是無可奈何。阮酥這著,可謂堵了他們所有後路。
“這白字黑字寫的還有假?榆木腦袋,今日他若不給老夫交代清楚,休怪我不客氣。”
都說財不外露,特別是阮風亭等身份敏感的朝廷大員。嘉靖帝雖對手下臣子睜眼閉眼,卻也不是那種任其妄為之人。左相府一個小小的賬房便如此財業豐厚,何況後麵的自己?若是又纏上了言官,簡直是不可想象。阮風亭的震怒不是沒有道理。
說話間,那賬房已被人五花大綁押至屋外。阮酥見目的達到,便也不再多呆,主動回避。
“不打擾各位長輩了,酥兒先走一步。”
行至門口,寶笙得意笑道。
“方才阮琦那樣子,真是笑死人了。”
雖然已暫時對阮酥臣服,不過寶笙還是難改狂妄性子,這阮府的人大多還是看不上的,唯一能讓她眸中露出敬仰的,唯有那一人……
“你做得很好。”阮酥毫不吝嗇讚歎。
寶笙一愣,收斂神色。
“全靠小姐謀劃,奴婢不過依言辦事。”
阮酥一笑,也不在意她的刻意討好。
“如今我與夫人些些打成平手,她興許也暫無精力應對於我,隻不知為了挽回局麵,她到底會為阮琦擇怎樣一門親事?”
寶笙目光一轉,“……小姐的意思是?”
“靜觀其變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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