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借刀殺人(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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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都和曹姨娘母子有關,被遺忘許久的櫻樹下咒之事再次被阮風亭母子記起,雖然那次阮絮完全是被清平栽贓的,但阮風亭母子一口咬定家裏幺蛾子已經夠多,不想再接一些添堵的人回來,所以原本許諾接阮絮回家小住的事也被擱置了。

    或許是為了給萬氏一個下馬威,才不過兩日,阮風亭便把曹姨娘從妾室抬為了二房夫人,雖不是正室,然而也成了貴妾,伺候的下人、月例錢的待遇都提高了一倍,甚至還命下人到萬氏院子裏,把萬氏最愛的幾盆名貴蘭花搬到了碧綺軒。

    “老爺說了,二夫人因小少爺的事受了驚嚇,情緒很不穩定,這蘭花的香味有安神的功效,因此借過去擺幾日。”

    萬氏知道,所謂的借,其實不過是給她留個麵子罷了,這東西隻怕是有去無回了,她眼睜睜看人將花抬走,大腿都掐青了,懊喪地對著前來安慰她的阮琦夫妻哭道。

    “我從前隻道曹姨娘是個蠢人,沒想到她這麽能耐,千算萬算,竟然栽在這妖精手中!你父親為了這妖精和小賤種,這是要把我丟進冰窟了,為娘這輩子,除了你還能指望誰?”

    阮琦見母親哭得悲切,一時氣得咬牙,他這些日子都不大著家,一是想在兵部大有作為,二來也是為了逃避和萬靈素同房。若不是萬氏派人通知他,他都不知道母親竟會被區區一個姨娘打壓住。

    “母親放心,再怎麽得寵,庶子畢竟是庶子,豈能和我們長房嫡出相比!那個曹姨娘,可別以為做了個二房就能上天,這口惡氣兒子遲早會為您出!”

    萬靈素冷眼看著,覺得自己這位婆婆兼姑姑也真是夠無恥的,明明是自己害人失敗,卻還有臉和兒子哭訴,但她為了討好對自己冷淡無比的阮琦,也隻得溫言道。

    “夫君,千萬不要衝動,母親說得沒錯,曹姨娘的確不是什麽難對付的人,若不是背後有人教唆,憑她自己怎麽可能撼動母親的地位。”

    阮琦一看見萬靈素就反感,根本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萬氏卻馬上抓到了重點。

    “你是說,促成這件事的,另有其人?”

    萬靈素笑了笑。

    “母親,那天早上在老夫人房外,我曾留意到,大小姐和曹姨娘說了幾句悄悄話,曹姨娘傻了那麽久,卻在那天之後,就突然對奶娘起了疑心,而那個陳太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曹姨娘揭發奶娘那天來,還能辨認出中原醫生都很少耳聞的蛇藤草,您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萬氏恍然大悟,她就知道,這個家裏,她沒有對手,除了一條蟄伏的毒蛇,時時刻刻吐著信子等待她的破綻,一旦被她抓到機會,就會暗地給自己致命的一口,那條毒蛇,就是阮酥。

    她的臉都扭曲了。

    “阮酥!又是阮酥!這個死丫頭好似和我們母子是前世的冤家一般,總是不依不饒,一日不除掉她,我們就永遠沒有安寧之日!”

    萬氏立馬握住萬靈素的手,和藹地道。

    “靈素,我老了,對付這死丫頭已是有心無力了,但你不同,你有萬家撐腰,又年輕聰慧,老夫人和老爺都很喜歡你,你一定要轄製住阮酥,在阮家才能站穩腳跟!”

    萬靈素當然知道萬氏深恨阮酥,想把自己當做槍使,雖然是利益共同體,但她隻想取得她所想要的,多餘的禍根,並不打算馬上招惹。

    見她不語,萬氏連忙給阮琦使了個眼色,阮琦倒也不傻,他知道萬靈素能耐,作為一個同樣憎恨阮酥的人,他不得不放下對萬靈素的反感,溫言軟語道。

    “靈素,母親的話,你可聽進去了?我知道阮酥是個難啃的骨頭,但我們已經結為夫妻,自然是世上最親的人,除了你我又能信任誰呢?如今我埋首仕途,也是為了將來能給你掙個誥命,可不要讓我為這些內宅的事再分心才好啊!”

    萬靈素是個聰明人,論計謀,她勝過阮琦十分,但在感情上,她不過是個癡情的女子,哪裏經得起阮琦的花言巧語,第一次得到心儀已久的表哥這番許諾,她不由心動了,深情地看著他。

    “既然夫君這麽說了,我自然會不遺餘力為你分憂解難,隻是你雖誌在朝堂,卻也要顧念身體,兵部衙門到底不比家中,沒人添衣送水的,怎麽住得好……”

    阮琦心中冷笑,他每日處理完公事,都會去醉紅樓放鬆一下,美人在懷,不知比對著貌不驚人的萬靈素快活多少,但他知道母親已經失勢,再冷落萬靈素,隻怕這阮家,以後便不好待了。

    他親切地攬住萬靈素肩膀,信誓旦旦地承諾。

    “我也是這麽覺得,衙門始終不如自家好,今晚我便回家來住……對了,聽說近日印墨寒和玄洛都有意要娶我那大妹妹啊!不知靈素怎麽看?”

    聽見阮琦要搬回家,萬靈素心中自是道不盡的喜悅,好心情讓她振作起來,想在阮琦麵前表現一下,沉吟片刻道。

    “不知為何,如果兩人必須要選擇一個,我認為她最後一定會選玄洛。”

    阮琦和萬氏交換了一個眼神,都詫異道。

    “玄洛?那玄洛生得再美貌,也還是個閹人啊!有幾個女子守得住活寡?”

    萬靈素搖頭。

    “阮酥其人脾性古怪,清心寡欲,不可以常人的標準來判斷,我曾在太子府聽她一番豪言,似乎真心不打算嫁人,而且她和玄洛之間,類似伯牙子期那般神交,我想她心中估計也是偏向玄洛的,反觀印墨寒,雖然對她很殷勤,她卻從未給過他一點好臉色,似乎對其十分厭惡,如果最後嫁給印墨寒,對她來說隻怕才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萬氏磨著牙齒,笑容裏透出一絲狠厲。

    “哼,我曾經覺得如果她嫁過去給印墨寒做妾,頭上壓著個閻王般的七公主,可夠她喝一壺的了,但想想我的絮兒,又覺得這樣的好歸宿還是太便宜了她,靈素,你覺得呢?”

    因為阮渝的事,萬氏惱羞成怒,約莫是對阮酥起了殺心,靈素心中透亮,她淡淡笑道。

    “其實阮酥若要給印墨寒做妾,卻要問問七公主同不同意!畢竟印墨寒為了阮酥公然拒婚,讓公主顏麵掃地,若真過了門,公主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所以母親放心,這件事,和你我都沒有幹係,自會有人出手,我們能夠做的,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

    誠如萬靈素所言,皇宮內的祁金玉,此時就如同一頭暴怒的雌獅子。雖然她生為女人的直覺,早就告訴她印墨寒對阮酥有些異樣,但這些小苗頭比起玄洛和阮酥之間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來說,簡直不足為道,何況嘉靖帝總是向她灌輸,印墨寒隻所以在賜婚的態度上回避躲閃,還是因為她生性驕縱的緣故。

    祁金玉聽了父皇的話,以為印墨寒喜歡的是含蓄內秀的女子,這一年便沉寂了不少,打聽到印墨寒喜歡瓷器書畫,她便日日練習字畫,甚至到與陳妃敵對的饒嬪處求教品鑒瓷器,因此還吃了對方的閉門羹,這對於從前的她簡直是難以想象的。

    就在她都快被自己的心意感動時,她卻突然在宮中與玄洛巧遇,被對方告知了印墨寒與阮酥訂婚的消息,這生性暴戾的公主幾乎沒氣暈過去,立馬大步流星衝到嘉靖帝的寢宮,撲在嘉靖帝懷中哭訴起來。

    嘉靖帝愛女心切,加之印墨寒確實也是他看中的準女婿,若是被阮酥這個陰陽怪氣的丫頭搶了去,豈不太可惜了,於是也不再和印墨寒迂回,當下將印墨寒傳進宮來,欲宣旨賜婚。

    嘉靖帝也沒想到,平日看上去水墨畫一般溫潤的印墨寒,竟是刀槍不進水火不侵的,他跪在殿外拒不接旨,搞得嘉靖帝很難下台,用皇權威逼臣子娶自己女兒這種事,隻有昏君做得出來,嘉靖帝雖然心疼祁金玉,但毫不昏聵,他很注重自己的聖名,眼看拿印墨寒沒辦法,最終也隻得當賜婚的事沒有發生過。

    祁金玉金枝玉葉,卻被一個大臣的女兒比了下去,搞得逼婚被拒,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她一腔戾氣無處發泄,身邊的宮女們便成了泄憤工具,個個被鐵馬鞭抽得皮開肉綻,其中一個眉眼有些類似阮酥的,甚至被她活活燙爛了臉。

    祁金璃來拜訪她時,看到的便是滿地碎裂的綢緞器皿,以及體無完膚的宮女太監,祁金璃才踏進殿門,一個金爐便砸在她腳下,祁金玉雙目赤紅,惡狠狠地罵道。

    “怎麽?一個個都來看我好戲嗎?”

    祁金璃心中也不痛快,再怎麽說,她也是四公主,卻要看這個小的臉色,但她卻不能和祁金玉計較,因為她此來是有目的的。

    “七皇妹怎麽這樣火氣大?”

    祁金玉冷冷地看著她,皮笑肉不笑。

    “你在明知故問?”

    祁金璃見她心情不好,也不再兜圈子,她對周遭宮女使了個顏色,那些戰戰兢兢的宮女們巴不得一聲,連忙退了出去,祁金璃這才撿起地上的一隻金釵,對祁金玉笑道。

    “七皇妹這是氣糊塗了?你心儀印墨寒,拿他沒辦法便罷了,但阮酥一個臣下之女,難道還不是隨咱們擺弄嗎?父皇那樣寵愛你,即便你處置了她,也隻會睜隻眼閉隻眼,最多責備兩句而已,阮老頭又是個趨炎附勢的膽小鬼,若你想辦法提拔提拔他的兒子,哪怕一個阮酥,死十個阮酥他們家也不在乎!”

    祁金玉心頭一動,麵色好轉了些。

    是啊!她這一年大概是修生養性把自己弄傻了,竟然忘了這最為常規的手段,她和她母親陳妃這一輩子,處置的了無數妄圖接近嘉靖帝的賤人,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阮酥?

    她收起淩厲的神色,重新換上高貴優雅的笑容。

    “皇姐說笑呢!我堂堂公主,和她一個臣下之女有什麽好置氣的……”

    祁金璃心中罵了一聲虛偽,將金釵放在桌上,狀似隨意地道。

    “那就好,咱們公主,自然有皇家的氣度,連那如今在風口浪尖上的阮酥,都還是一派自若呢,聽我表妹說明日午時她還要到無為寺進香呢!真是淡定啊……”

    說著,她不動聲色地瞟了祁金玉一眼,確定她的表情裏出現了變化,這才輕輕笑了。

    靈素啊!你所料得果然不錯,對付阮酥,何須別人動手呢!現成的劊子手在這,隻怕阮酥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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