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絕境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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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桃聽得煩躁,惡狠狠地瞪著文錦。

    “那你豈不也是一臉薄情相?還有臉說別人!小姐現在又不肯吃藥,你既專精邪門歪道,與其在這裏說風涼話,不如想想辦法!”

    此時阮酥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半昏半醒歪在冬桃懷中,文錦見她情況嚴重,有些猶豫地看了冬桃一眼。

    “法子倒是有,在東籬,如她這種寒症發起病來無法緩解,隻要寬衣解帶,讓一個修習過采補之術的人替她在小腹處輸功運氣,推拿一番便能回暖,但你們中原最講究男女授受,我可不敢下手,否則依她的性子,轉醒過來隻怕我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寶弦馬上跳出來反對。

    “不行!小姐是我家大人的人,大人交待過我要守好她,不許別的男人碰一點半點!我看還是趁她暈過去,給她喂一粒丸藥是正經!”

    說著就要去拿藥匣,冬桃雙眉倒豎,從腰間抽出匕首一劃,生生將寶弦逼退。

    “事到如今,你還有臉提你家大人?這麽護著玄洛,你還是趁早投奔他去,說不定還能趕上一杯喜酒!”

    她扭頭厲聲吩咐賀樓兄弟。“你們兩個把她攔在外麵!”又自裙上割下一段束帶扔給文錦,咬唇道。

    “你進來!蒙上眼睛!”

    寶弦見狀,氣急敗壞,當即和賀樓兄弟動起手,奈何她以一敵二,又一時難以脫身,隻得在外頭高聲叫罵。

    “你們都拿我當外人!都欺負我!你們等著,是非曲直,總有一天要叫你們都後悔!”

    文錦鑽進馬車,見冬桃側過臉去,有些不自在,他笑著湊過來,將那抹紅巾放在鼻尖一嗅,方在她耳邊低聲道。

    “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的。”

    冥冥中,阮酥感覺自己身陷水火之中,一時冷一時熱,眼前無數畫麵交替,一會是印墨寒麵無波瀾地注視著她“真心?我從未對你有過什麽真心,怪就怪你自己有眼無珠,癡心錯付。”一會是玄洛笑意盈盈地對承思王道“在下今日誠心與貴府結下婚誓,定不反悔,還望王爺今後多多相助!”,一會又是冬桃憤怒的臉“難怪近來音訊全無!原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一口悶氣嗆入胸口,阮酥咳嗽著坐起身來,起得猛了,一陣暈眩,入眼依稀便見玄洛坐在麵前,正含笑解下覆眼的紅巾,她猶未清醒,看著他冷笑道。

    “玄洛,你來這裏,是打算嘲笑我的嗎?”

    文錦愣了一下,伸手在阮酥麵前晃了晃,笑道。

    “小姐,你認錯人了!我可不是那位負心的九卿大人。”

    紅巾拿下,兩人之間麵容的差別也明顯起來,阮酥的視線逐漸清晰,她為自己方才竟然還有些驚喜感到可笑,她擺擺手。

    “你先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這張臉。”

    文錦委屈,這打娘胎裏帶出來的容貌,誰又有什麽辦法,如果可以選擇,他自然也不想和那個陰狠的玄洛長得相似,還是冬桃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他才忿忿不平地退出溫暖的馬車,寶弦見事畢,狠狠地推開文錦鑽進來,此時冬桃已幫阮酥穿好中衣,重新裹上厚厚的狐裘,寶弦見阮酥神色如常,顯然已經恢複了理智,正想再勸她返回去找玄洛,阮酥卻好似已經看穿她的想法,抬手製止。

    “不必再說了,我不想聽。”

    印墨寒傷她至深,以至於她早就不信情之一字的分量,所以開始她一直在拒絕玄洛,可他就是有本事如藤蔓一般,狡猾地鑽進她堅冰一般的心。

    其實她不是沒有猶豫過,她給過他選擇的機會,早在王瓊琚初初出現時,她就對玄洛說過,無論你作何選擇,我都毫無怨言,她不能原諒的是,在她終於放下顧慮,決定義無反顧地為他投入這紅塵煉獄中時,他卻給她當頭一棒,敲醒了她的美夢,讓她再次品嚐到背叛的殘酷。

    寶弦眸子一黯,阮酥卻已掀開一絲車簾,入眼是荒涼的古道,碎雪夾雜著絲絲寒意撲來,讓她渾身凜然,寶弦連忙上前燃炭添香,暖好手爐遞到阮酥手中,埋怨地白了冬桃一眼。

    “小姐昏睡的時候,咱們已出扶風郡了,即便要回京,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啊!這大下雪的,小姐身子怎麽受得住!”

    冬桃抱劍靠在一側,眼皮都沒抬。

    “再留一日,我怕你去給某人通風報信,到時候隻怕就走不了了。”

    冬桃的話,阮酥極不讚同,天氣惡劣,即便要走,也不該挑這樣的時候,阮酥再怎麽樣,也不是負氣折磨自己的人,何況她憑借著前世隨印墨寒出使北魏的記憶,很快察覺到一件事。

    “這不是我們來時走的山道!”

    冬桃解釋。

    “現在雪下得越發大了,山道實在太危險,小姐目前的狀況實在不適合如此勞頓,因此我們選了官道。”

    官道?阮酥神色一瞬凝重起來。

    “不好,快調轉馬車,我們回扶風郡!”

    冬桃和寶弦雙雙不解。

    “這是為何?”

    阮酥正色道。

    “因為氣候特殊,塞北和中原的往來是有季節性的,現在已經入冬,除了十分要緊的事,基本上遷徙經商的人群都會休養到開春再動身,但有一種人例外,那就是前往京城向貴族納貢的佃戶,因為運送的貨物極多,他們不得不選擇平坦的官道,因此塞北官道上,便集結了一群雪盜,平日以遊牧為生,入冬便專門搶劫官道上的納貢隊伍,這些雪盜以村為群體,通常都是百來人一起行動,且下手不留活口,若是碰上了,你們幾個就算身手再好,也難敵得過!所以趁現在還沒遇上,必須盡快折返扶風郡!”

    前世她和印墨寒自北魏回京,就是為了躲避這群雪盜,放棄官道走了大漠,誰知大漠雖無盜劫之災,卻是沼渣遍布,風雪無常,害得他們幾乎送命,所以阮酥才選擇了看似險峻,其實有驚無險的山道。

    這一行人除了阮酥,都對塞北極其陌生,見她神色嚴峻,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掉轉馬車往回,卻哪知自己早已被雪盜們跟了一路,一連半月,官道上便隻有這一撥行客,是以阮酥他們才入了雪盜的勢力範圍,便被盯上了,不立即下手,隻不過是看出賀樓兄弟不是善茬,想拖得他們人困馬乏之時再下手,見他們突然折返,便知是察覺了什麽,一呼百應,紛紛從蟄伏的丘陵後勒馬竄出。

    “弟兄們,動手!別讓肥羊跑了!”

    駕車的賀樓兄弟驚怒不已,厲喝一聲護住馬車,並迅速抽出長刀與之對戰,雪盜都是遊牧民族,野蠻凶殘,在馬背上又如履平地,一群人策馬圍著馬車怪叫奔騰,饒是文錦也加入了戰局,依舊應接不暇,大刀不斷劈在車身上,阮酥在車內看著被刀刃劃開的缺口,一陣觸目驚心,冬桃把她交給寶弦,自己也跳出馬車去助文錦等人。

    一柄長刀插入車身,寶弦護著阮酥險險避開,袖中飛出幾星暗器射向車外,阮酥跟著她左閃右避,喘道。

    “這樣下去我們撐不了多久,寶弦,你有沒有把握衝出重圍去扶風郡求援?”

    寶弦愣了一瞬,立刻否定。

    “不行!就算血戰到底,我也不能離開小姐片刻!”

    就算衝出重圍去搬救兵,快馬加程也要一天一夜,而現在這狀況隻怕連半個時辰都難撐過去……

    阮酥麵上已有了破釜沉舟的堅定。

    “方才有些話,我不好直說,這些雪盜對佃戶確實是不留活口,但若是女子便不同了……還有文錦也生得頗有姿色……想想辦法,或許總能拖延幾天……”

    寶弦悚然睜大雙眼,劇烈搖頭。

    “萬萬不可!我絕不能讓這些禽獸碰小姐半分!”

    “別和我囉嗦,沒什麽比活下去更重要!”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求生的**比誰都要強烈,性命當前,是講不起什麽三貞五烈的,她大仇未報,絕不能死在這裏,留著這條命,才有轉圜的機會。

    說話間,阮酥猛地發力,將寶弦推出車外,不容置疑地瞥了她一眼,她方才一咬銀牙,抽刀砍死撲上前來的一名雪盜,縱身搶了馬狂奔而去。

    “追那女的!別漏掉一個!”

    阮酥突然一把拉開車簾,高聲道。

    “諸位英雄,與其這樣死鬥,兩敗俱傷,不如我們談談條件。”

    她的聲音輕靈如冷泉,破空而出,倒引得雪盜們紛紛側目,本來隻是好奇,在見到她的麵容時,卻又不由自主停下廝殺。

    阮酥是個很美的女子,雲鬢浸墨,冰清玉潤,深紅色的大氅映襯得她越發膚白如瑞雪,與濃眉大眼,蜜色皮膚的塞外女子相比,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美,特別是她身上清貴無比的氣質,處處昭示著她必然身份不凡。

    “方才是你在說話?”

    雪盜的首領顯然對阮酥很感興趣,他策馬小跑過來,麵帶涎笑靠近阮酥。

    “你們漢人有句話說得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種情況下,你和我談條件?”

    冬桃等人見他不懷好意,忙圍護在阮酥身邊,阮酥卻並未流露出一分懼色,她淡淡一笑,目光從容。

    “誠然閣下說得不錯,但你也看見了,我身邊這幾位也都不是泛泛之輩,若你執意死鬥,就算最終擒下我們,你的人馬也要折掉半數,不瞞你說,我們此行是帶了不少錢,但大都是銀票,且是京城瑞豐錢莊的銀票,你們無論到哪裏去兌現銀,都注定惹人注目,遲早被官府盯上。無論怎麽算,都不是值當的買賣吧?”

    那首領摸著下巴冷笑,顯然在考慮阮酥的話,正當他想要說什麽的時候,卻麵色劇變,一揚馬鞭吼道。

    “是誰!來者是誰!”

    阮酥回過頭去,隻見雪塵滾滾,飄渺煙光中,一隊騎士踏著碎雪飛馳而來,為首那人,雀金裘被風鼓起,流光瀲灩,似一道紫虹照亮了煞白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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