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上殿逼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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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軒一走,玄瀾同文錦兩人將阮酥扶下馬車,景軒身邊那幾名保鏢依言上前一步,堵住三人退路,玄瀾正要發怒,阮酥卻按住她的手,悠然踏上階梯。

    玄瀾追了上去,安慰阮酥道。

    “姐姐別擔心,澄王今夜的所作所為!簡直是目無法紀,就如文錦所言,明日他若敢架著你上殿求婚,隻會招致皇帝的反感!”

    阮酥搖頭。

    “不對,景軒今夜劫持我,固然是為了製止我逃婚,但他不傻,這樣的不智之舉會帶來什麽結果,他不會不知道,聽他方才所言,倒像是對此事胸有成竹,我隻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文錦也讚同地道。

    “他若非在京城有耳目,怎麽知道小姐急於離開?今夜將我們囚於此處,卻不是一時衝動……”

    玄瀾聽他們二人說得嚴重,心中也有些不安。

    “既然如此,還是走為上策!”

    說著,她飛快地掃過周圍環境,卻發現行館建於島中,四下一片汪洋,不由咬牙。

    “可惡,這裏竟是個水閣! 唯一的路又被澄王的人看死,卻是不好逃走!”

    阮酥沉默著,自被景軒抓住那刻起,她便沒有停止思考,近來發生的每一件事如同走馬燈般在她腦中飛速晃過,畫麵在其中一件上猛然定格,阮酥笑得古怪。

    “原來如此,這下卻麻煩大了……”

    文錦玄瀾對視一眼,正欲發問,阮酥突然抬頭看著文錦。

    “文錦,你是東籬人,海邊長大的,水性應該不錯吧?”

    文錦一愣,馬上笑了。

    “小姐眼光真是毒,不瞞你說,我原本便是漁夫之子,自會走路便會鳧水,趕海淘浪不在話下,因為家道艱難,又生了一副好容貌,這才輾轉被轉賣到德元公主身邊……隻是,我一人要逃離這水閣倒是不難,若帶上你們……”

    玄瀾是個旱鴨子,阮酥又是孕婦,文錦想到這裏便頻頻搖頭。

    阮酥笑道。

    “誰要你帶我走了?我現在的身子,若是下水,豈不是一屍兩命?我隻需你逃出去幫我做幾件事……”

    第二日正午,太和殿擺好了國宴,雖然東籬的澄王來得突然,但器具杯盞、菜色擺設、包括排練的歌舞表演都是提前一個月便準備好了的,雖然置辦起來有些倉促,但也不失國威。

    景軒一大早便入宮覲見了嘉靖帝,才見麵便先告罪,禮節一樣不錯,言談彬彬有禮,態度又謙卑,嘉靖帝心中的不快倒也消去了大半,親切地表示要替他接風洗塵。

    按照中原禮儀,主人就座後,方才奏禮樂迎賓入席。是以嘉靖帝先攜皇族、眾臣依次坐定,入座後,頤德太後首先發現,祁念身邊的位置乃是空缺的,不由疑惑。

    “今日乃是國宴,太子妃怎麽卻缺席了?莫非身子不適麽?”

    阮酥走後,祁念曾到地牢看過清平,那昔日的嬌弱美人如今被折磨得沒了人形,讓他看著有些反胃的同時,亦顧念起昔日同床之情,擺手讓人賜她絞刑,自己便離開了。

    清平的死訊傳來後,他命人好生收拾擦洗了她的屍身,即刻裝棺入殮。

    皇後一問,他立刻顯現出滿臉哀痛之色,出席撲通一聲跪在禦前。

    “父皇……母後……”

    還沒說話,已是忍不住聲音裏的哽咽,嘉靖帝見他神情不對,也收住笑容問道。

    “怎麽吞吞吐吐的?你皇祖母問你話,可是太子妃有恙在身?”

    祁念一揖到底,顫聲斷續哭道。

    “ 清平她……昨日晚膳食了一尾新鮮河豚……起初沒什麽事,誰知到了深夜,竟臉色烏黑,嘔血不止,等太醫趕到時……人已經不行了……半夜裏咽的氣……兒臣命人查了,竟是因府內廚子貪杯,昨晚的河豚沒有認真處理,兒臣已將他們全部處死……”

    太子妃突然食物中毒死了,四座皆是大驚,但也沒有人懷疑祁念的話,太子喜食河豚之事人人皆知,雖然他每年食用的河豚,都會經過一道道繁複的工藝處理,但所謂百密一疏,總有失策的時候。

    頤德太後瞪大雙目,好不容易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斥責道。

    “哀家早就勸過,那河豚再鮮美,畢竟是毒物!你身為太子,將來要繼江山重任,怎能貪食這等危險之物?害得太子妃陪上性命!”

    嘉靖帝更是難以置信,前些日子還進宮請安的太子妃竟然一夜之間便沒了,也怒道。

    “ 太子妃沒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來稟報,竟還在這好好坐著!”

    祁念表情悲痛欲絕,麵對太後和皇帝的數落,一臉委屈又似是百口莫辯,他抬袖擦了一把眼淚,勉強道。

    “兒臣知罪,隻是澄王代表東籬而來,乃關係兩國交好的大事,兒臣不敢因為太子妃的故去,令這舉國歡宴染上哀色……”

    清平曾有勾結敵方之嫌,所以此刻皇後十分懷疑清平是罪名坐實被祁念處置了,但她此時必須先維護兒子,忙抹淚道。

    “太後,陛下,念兒與清平一直恩愛有加,這樣重大的變故,最傷心的便是他了,我們怎麽還能忍心責難他呢?本宮看國宴他也不必參加了,還是令他先回去處理清平的後事吧!”

    嘉靖帝長長歎了口氣,擺手。

    “罷了,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惜,你母後所言極是,你回府去吧!太子妃的後事,朕會命禮部協理……”

    祁念雙眉一皺,自是不願離席,畢竟他還十分掛心阮酥,但嘉靖帝既然發話,他若不照辦便會露出破綻,隻得抹淚告退。

    目送祁念離開,大殿上眾人卻是各懷心思,淮陽王府諸人對清平的死充滿懷疑,但又不敢對太子所言提出什麽質疑,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玄洛則是一臉了然冷笑,橫豎祁清平也是印墨寒陣營的人,他樂得坐山觀虎鬥,隻是頗有深意地瞥了對麵的印墨寒一眼,果然見他神色有些恍惚,雖說身為盟友,祁清平的為人和野心他都極為不齒,但想起她對他說過的話,無論真假,印墨寒心中還是一片惻然。

    而對於清平之死,最為震撼的莫過於阮家了,當初抱琴的指控,阮風亭母子雖然選擇了忍下這口氣,但不代表內心不憎恨清平,現下聽聞她的死訊,竟是覺得大快人心,梁太君甚至在案下握了握萬靈素的手,低聲道。

    “這是報應啊!老天也知我那小孫兒死得冤枉,令他化作厲鬼,向清平索命呢!”

    萬靈素渾身微微顫抖,目光卻無比清明。

    不!世上哪有什麽報應!不過是有人兌現了諾言,替她報了大仇而已!

    萬靈素的舌尖幾乎被自己咬出血來,她很感激阮酥,但若是可以,她多麽希望自己能夠由自己手刃殺子仇人!

    太子妃死得實在突然,四下一片嘩然,唯有饒嬪心中十分歡悅,她得意地看了眼臉色僵硬的皇後,輕聲提醒嘉靖帝。

    “陛下,太子妃逝世固然令人傷懷,但可別忘了,澄王還侯在殿外呢,讓人家等這麽久,可不是待客的禮數啊!”

    嘉靖帝這才恍然想起接風宴的事,向身邊的內侍點頭示下,一時間,竽簫同奏,禮樂齊鳴,殿內氣氛又重新喜慶起來,澄王景軒便在這美妙的樂聲中緩緩走上殿來。

    都說東籬女子當家,男色盛行,東籬男子比女子還要柔媚,眾人都好奇這東籬皇子是何等風采,很快從清平的暴斃當中轉移注意力,紛紛側目,可惜想象中的妖嬈男子並未出現,澄王身著墨綠色常禮服,身姿挺拔,容貌俊秀中帶著清貴之氣,毫無媚態,就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讚美之餘又不由有些失望。

    但這種失望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眾人很快看清楚,景軒身邊,還跟著一個女子,那女子動人如春花映水,秋月出雲,卻是以行為出格聞名於世的阮酥。

    兩人並肩上殿,自然引來無限遐想,玄洛和印墨寒更是雙雙變色,下意識握緊了手中酒盞。

    隻要看到阮酥,便沒什麽好事,嘉靖帝陰沉著臉想,麵上亦有些笑不出來。

    “阮酥,朕記得雖賜了你女史封號,但似乎從未把禮部的差事派給你過,未經宣招,這樣大搖大擺隨澄王上殿,你眼中還有禮法麽?”

    阮酥聞言盈盈下拜,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無辜地看著嘉靖帝。

    “陛下,實在是冤枉,臣女並非自願前來,昨夜我欲前往卞城談一筆首飾買賣,豈料半途卻遭澄王殿下劫持,押解至此,臣女也想知道澄王殿下意欲何為……”

    聽說她是被澄王綁架,玄洛和印墨寒的神情緩和了些,嘉靖帝卻十分意外,但他認為阮酥一向狡猾,這話多半是誣陷,目光落在景軒身上。

    “澄王,阮酥所言可是事實?”

    嘉靖帝本意是想聽他自辯,景軒卻一派坦然地承認。

    “陛下,阿酥所言屬實。”

    “你!你實在太放肆了!我朝對你禮遇有加,奉若上賓,你卻做出劫持女官這等荒唐事!至我中原國威於何地!”

    景軒單膝下跪,抱拳道。

    “陛下,請聽我說完,我這麽做實在是迫於無奈,阿酥與我,正如兩個月前那封國書所言已在東籬完婚,她乃是我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王妃,她想逃婚,我自然不能放任,此次專程前來和親,便是希望能由陛下替我二人主持婚事……”

    聽聞阮酥已在東籬嫁人,眾人的震撼不亞於清平之死,難怪最近沒聽說她和玄洛、印墨寒繼續糾纏,原來竟是如此!

    玄洛麵無表情,雙目卻泛著幽冷光芒,當景軒說出主婚二字時,連印墨寒也向他投來嘲諷的目光,好似在說,你也不過是被她拋棄的可憐人罷了。

    殿上頓時沸騰起來,阮酥與玄洛、印墨寒、甚至太子之間的曖昧在京城早就傳得比戲文還要精彩,此時又多了一個東籬皇子,無論是後宮妃嬪還是席中名媛,玩味的目光都在她身上不斷流連,看法也各有不同,有人心中鄙夷她放蕩多情,人盡可夫,也有人對她能周旋於幾個男人之間遊刃有餘感到豔羨不已。

    印墨寒半垂著眸,好似一切與他無關,在阮酥得知了他的秘密後,他便告訴自己,一切到此為止了,他與這個女人,注定隻有你死我活。

    玄洛卻做不到如此淡定,十多年的假內侍身份,沒有磨損他半點身為男子的驕傲,他一向奉行”側臥之榻豈容他人酣睡”的道理,他自席上起身,刀一般的目光射向景軒。

    “澄王殿下,若你們真的成過婚,為何阮酥會隻身一人回到中原,也從未對人提及這樁婚約,何況據你所說,昨夜她為了躲你竟然還選擇出逃,這樣的婚約,絕非你情我願,又如何做得數?”

    景軒一見玄洛,心中的火便蹭蹭地冒。

    “她為什麽拋下我獨自歸來,想來你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又何必多此一問?莫非要我說出當日之事,傷了兩國和氣不成?”

    王妃在洞房前被人劫走這種事,若是被天下人知道,景軒將淪為東籬笑柄,因此女帝當即命人封鎖消息,對外宣稱阮酥乃是回鄉探親,擬下國書送至中原,企圖通過官方交涉來挽回局麵,玄洛本來料定景軒丟不起這個麵子,沒想到他倒是不惜破罐子破摔,竟然反過來威脅自己。

    若是讓嘉靖帝知道他在婚禮上劈暈澄王劫走阮酥,差點造成兩國交惡,玄洛自然討不了好,他眯起眼眸,冷光自瞳中閃過,卻是沒有再開口。

    嘉靖帝被這個混亂的局麵攪得心煩意亂,澄王的要求實在唐突,他需要好好斟酌一下,於是敷衍道。

    “和親大事,關係中原、東籬兩國交好,草率不得,依朕看,澄王也不必操之過急,好好在京都玩賞幾日再議不遲!”

    嘉靖帝言盡於此,景軒若是識相,自然知道順台階下,可是景軒偏偏不接話頭,反而抱拳,與嘉靖帝對上的目光堅定如鐵。

    “陛下,請恕景軒無法不急!阮酥懷了我的骨肉已三月有餘,若不盡快完婚,莫非待孩子誕下再議?就算是東籬,恐怕也沒有這般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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