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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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你們是什麽關係?也許你們是分贓不平,才會這樣做的哩。”一看情況不好,宣慕梅立即接了上來。
“是嘛,宣慕梅!”宣思賢冷笑一聲,嘲諷道:“好象金洪山夫婦都是你的人,是他們在幫助你害我妻子,讓她流了這麽多回產。怎麽一轉身,他就變成了我的同夥呢?”
眼看不少董事都在點頭,宣慕梅連忙用手捅了老夫人一下,低語道:“姆媽,話已說出口,就不能再往回收啦。要不然,那些照片……”
被女兒這麽一提醒,原本想要裝聾作啞的喻菊*花,也隻得把心一橫,斥責道:“思賢,休得再要花言巧語。”
接著,她就直接詢問道:“各位董事,你們對我的決定有沒有意見?如果沒有意見,童律師,請你當場起草法律文書。”
“行,按老夫人的意見辦。”童三木起身表態說。
不提會議室箭拔駑張,宣思賢的繼承權危在旦夕的緊張情形,療養院裏卻又是一番情景。
一大早,有一個年約五旬、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找到了療養院門前。
她叫水柔之,是姑蘇市一家私營企業的會計師。因為家中保存的一張遺囑被竊,心中不放心,這才到了太湖來。
剛一到了太湖,就聽到街頭巷尾都在談論宣思賢的事。
本來就是為遺囑之事而來,水柔之自然會注意打聽此事的經過情況。
這麽一聽,也就讓她明白了宣思賢與療養院這幫人的關係。
在太湖市,水柔之是人生地不熟。除了知道宣思賢的存在外,並不認識其他人。
她想要見的宣思賢,已經處於警方的控製之中。在這種無可依靠的情況下,水柔之從這些議論中找到了線索。
今天一早,她就找到了療養院,點名要見蔡元芳。
“我是宣思賢的親生母親,為了思賢的事,專門從姑蘇市找了過來。”剛一見麵,水柔之就來了一個自我介紹。
本來正在為網絡上那些髒水而生氣的蔡元芳,見到水柔之找上門來,也是啼笑皆非。
很顯然,水柔之是信了社會上的那些傳言,把自己誤認為真是宣思賢的情*人,才會找上了療養院。
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就打電話,把李守一給找了過來。後來,就連李成鐵夫婦和白潔也趕了過來。
到了這時,白潔這才知道丈夫出事的消息,哭叫道:“守一,求求你幫幫思賢吧。”
自從李守一在飛機上保住了她的胎兒,又及時揭露了金洪山夫婦的害人手段,這個小兄弟就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神人。
“小潔姐姐,你先聽阿姨把話說清楚。你放心,我保證能還你一個完整無缺的老公。”
有了這樣的保證,白潔也就破涕為笑。水柔之也知道自己鬧了一個大大的烏龍,不好意思地衝著蔡元芳笑了一笑。
笑過之後,她的臉上掠過一片飛紅。剛開始,李守一等人還感覺到有些奇怪,想不通水柔之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聽了之後,一個個方才恍然大悟。
水柔之與宣思賢父親的故事,說起來也很老套。無非就是一個有婦之夫,在外麵又愛上了一個女人,並且有了愛情的結晶。
到了紙遮不住火的時候,宣思賢的父親隻好把剛剛出生的兒子抱回家,由自己的正牌夫人進行扶養。
其中的條件,就是水柔之永遠不能再見兒子的麵。就連宣父,也要徹底斷絕與水柔之的關係。
宣父做得怎麽樣,外人說不清楚。這麽多年來,水柔之倒是真的一直沒有見到過自己的兒子。
宣父遇難之前,就已經意識到有人要對自己下毒手。
同時,他也擔心兒子的繼承權會被人覬覦,特意拉著妻子一起立下遺囑,並且到公證處進行了公證。
事後,宣父從律師手中取過五份遺囑打印件。其中,一份給了自己的妻子,一份送給了情*人水柔之。
這一次,家中剛一被盜,水柔之就立即意識到,這到有人是想要奪取兒子的繼承權。
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急匆匆的從姑蘇趕到太湖來。
說到這兒,水柔之眼淚汪汪的說:“各位,你們都是我家思賢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妹。無論如何,都要幫思賢洗刷清白才行。宣家的繼承權,我們不要也罷。”
說完這話,她就想要下跪求情。
李守一等人哪肯讓水柔之真的跪下,連忙上前托住水柔之,勸解說:“阿姨,你不要這麽說。我們和思賢是好弟兄,哪會讓他蒙受不白之冤。”
珠寶店的會議室裏,童三木已經取筆作好書寫法律文書的準備。
眼看著木已成舟,再也無力回天,不要說在場的董事和高層管理人員,就連宣思賢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推開會議室的門,朝著刑警支隊長林曉春招了一下手。
林曉春出去了一會兒,笑眯眯的走了回來。他附在馬局長的耳邊說了幾句,便重新坐定了身體。
在這個時間裏,童三木已經揮筆寫好了明確繼承權的法律文書。先是當眾宣讀一遍,然後又讓喻菊*花簽字。
在這之後,林曉春突然發問道:“童律師,這份法律文書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對於這樣的要求,童三木自然說不出拒絕的字眼。
林曉春一目十行的在法律文書上溜了一下,轉手就將法律文書交給了馬慶生。
“童律師,我想請問你,這份法律文書從什麽時間開始生效?”林曉春問道。
童三木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原因在哪裏。
到了最後,他把心往下一橫,道:“從理論上來說,老夫人簽字以後,這份法律文書也就立即生效。其他相關手續,可以補辦。”
“有沒有什麽不能生效的情形呢?”林曉春又追問了一句。
“沒有。”童三木幹脆的回答說。
他知道自己無路可退,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林曉春點了點頭,又朝在場的董事和高層管理人員說:“請問各位,你們對宣家長房繼承權的變更,有沒有不同意見?”
“我抗議!你們警察不去破案,為什麽要來過問我們宣家內部事務?”宣慕梅臉色煞白的站了起來。
她從林曉春的問話中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這才不顧一切的衝了出來。
聽她這麽一吵,喻菊*花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雖說隻是一閃而逝,還是被宣思賢看了一個準。
宣思賢有些迷糊,姆媽這麽急切的取消自己的繼承權,為什麽會對警察的阻攔而表示高興呢?
看到喻菊*花保持沉默,宣慕梅沉下臉來說:“馬局長,林支隊長,難道你們警察真的是這麽閑嗎?”
“宣慕梅,稍安勿躁。等老林把話問完,自然會給你一個交待。”馬慶生不動聲色的回答說。
說話的時候,揚了一下手中新寫的繼承權轉讓文書,好象是在加重份量一般。
這樣的動作,在其他人眼中看來,也沒有什麽。
落在童三木和宣慕梅眼中,心弦就象被人猛然彈了一般。就連喻菊*花,也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戰。
林曉春的目光開始掃視,沒等到他再繼續說話,會場上就有了反應。
“我不同意。”
“老夫人,你沒有權利做這樣的決定。”
誰也沒有想得到,發表不同意見的人,竟然會是兩個外姓旁人。
一個是齊老供奉,還有一個是陳管事。
這兩個人的出現,不但是驚到了老夫人,就連其他的董事,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大家的想象之中,肯定會有董事出來打抱不平,但絕對不會是這兩個外姓董事。
‘洪福珠寶店’是家族企業。
從三代之前,就確定了各自己的比例份額。長房獨享百分之六十,其他四房各占百分之十。
這些年來,長房分給外姓人一些股份,總量是百分之六,也就保證了長房對珠寶店的絕對掌控權。
剛才說話的這兩個人,加起來也不過是百分之四的股份。
看到有好戲上場,在場的人都屏息凝神,全神貫注的看著事態的發展。
“二哥,老齊說上幾句公道話,你可不要見怪呦。”齊老供奉打了一個哈哈。
他和二爺爺是同輩人,又是‘洪福’三代人手上用過的老人。和二爺爺弟兄相稱,也是人理常情的事。
“應當,應當,老齊,你盡管直說無妨。”二爺爺用手抹了一把胡須。
“侄媳婦,老夫想問你一句,我那當董事長的大侄子出事之前,有沒有對你囑咐過什麽?”齊老供奉的問題,一下子點中了要害。
喻菊*花身子一抖,說不出話來。
坐在她身後的宣慕梅一看不對,立即站起來斥責道:“姓齊的,你不過是一個吃閑飯的老朽,有什麽資格過問我們宣家的大事。”
“放肆!就是你父親在世,也要喊我這老兄弟一聲叔父。你這是反了天,還是想幹什麽?”二爺爺的拐杖在地上用力砸了一下。
這時候,陳準也站了起來。
沒等他開口說話,宣慕梅便搶先罵道:“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東西,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家奴,看到我母親好說話,一個個就都跳了出來。”
見到宣慕梅如此無禮,陳準歎息一聲,勸說道:“大嫂,兄弟代我那去世的大哥勸你一句。回頭吧,莫要受你這壞良心的女兒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