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遺囑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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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準的話,是含著淚水說出來的。

    喻菊*花看在眼中,心中也是為之一動。如果能借助陳管事和齊老供奉之手,把這事給阻攔下來,那可就太好啦。

    沒等到她再往下想,宣慕梅哀怨的喊了一聲‘姆媽’。

    聽到女兒這種表麵有種孤苦無助的聲音,看到的卻是女兒那陰森森的眼光,喻菊*花打了一個寒戰。

    她的腦海中,立即驅散了剛剛冒出來的念頭。重新低下了腦袋,擺出一副旁聽的架勢。

    看到老夫人不再動搖,宣慕梅也就放下了心。她不肯被動挨打,而是立即進行了反攻。

    她用手指著準備說話的陳管事說:“你是一個什麽東西!挪用一萬多歐元的公款,為你自己私下購買毛料。

    你以為能瞞得過我的眼睛嗎?駕駛員的證詞都寫在這兒。

    還有,你整天往工場上跑,不就是想要假公濟私,讓工場的師傅為你那幾塊毛料偷偷進行加工嗎?你這樣的人,也配過問我們宣家的事?我呸!”

    說到最後,宣慕梅朝著地上狠狠吐了一口濃痰。

    到了這種刺刀見紅的時候,什麽仕女的風範、上流女人的優雅,統統都丟到了東洋大海之中。

    “你們一個個都跳出來反對,私憑文書官憑印,你們把證據拿出來吧。”宣慕梅使出了殺手鐧。

    齊老供奉冷笑道:“丫頭,我本來還隻是懷疑,有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能認定了下來。”

    “認定什麽?一個老糊塗!”宣慕梅頂撞了一句。

    陳準不服氣的來了一句:“宣慕梅,你的心計再重,也是無用。這份遺囑,在公證處那兒有存檔呐。”

    “是嗎?那好,童律師就在這兒。大家問一問童律師,看看我那死去的老子有沒有留下遺囑?”到了這時候,宣慕梅一步也退不下來。

    聽到她這一說,童三木叫苦不迭。這樣的事情,隻能是打糊塗牌。現在鬧到這麽一個樣子,也就是一步退路也沒有了。

    到了眼前這種刺刀見紅的時候,宣慕梅也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哪會考慮再給童三木留下退路的事。

    “童律師,你說說看,老董事長生前有沒有留下過遺囑?”陳準發問道。

    事到臨頭,童三木也隻好硬著頭皮上:“陳管事,你所說的什麽遺囑,我沒有聽說過。”

    聽到這樣的答複,陳準臉色漲得通紅,指著童三木說:“你……你……”

    齊老供奉站了起來,一拍桌子說:“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說遺囑偷去能有什麽用哩,原來是你們已經勾結好了。”

    “老糊塗,你如果再要胡說八道,當心我會告你誣陷罪!”宣慕梅威脅了一句。

    童三木接口說:“我也要告你誹謗罪。”

    “好,好,說得好。”林曉春輕輕拍了幾下手,然後詢問道:“齊大爺,陳管事,想必你們手中都有這個東西吧。”

    說話的同時,他從身邊取過一個文件夾,在二人眼前打開了一下。

    “正是,正是。前天剛剛被盜,我以為這玩藝兒偷去也沒有大用,也就沒有報案。沒有想得到,這丫頭和律師勾結到了一處。”齊老供奉解釋說。

    “林支隊長,你手中怎麽會有這個遺囑?難道說,這是我家被盜的那一份遺囑。”陳準一臉驚訝之色。

    林曉春沒有回答陳準的問題,而是朝著童三木說話:“童律師,不知你如何解釋這份遺囑的事?”

    “我……我……”童三木什麽話也說不出,身子一歪,就坐到了地上。

    “完啦,完啦,我全完啦。”童三木抱頭痛哭起來。

    “來人,給我把他拉出去。”林曉春一聲令下,進來兩個警察,將童三木從地上拖了出去。

    到了這時候,誰也不會去關心童三木的下場。一個踐踏律師職業道德的人,怎麽說也不應該會有好的下場。

    “宣慕梅,請問你昨天上午走出這個會場之後,有沒有見過宣思道?”林曉春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這一次的詢問,換了新的對象。

    看到童三木被拉走,準確的說,看到遺囑的出現,宣慕梅就知道大勢已去。

    到了這個時刻,她心中唯一的期盼,就是不要把自己牽連到兩起殺人案中去。

    林曉春剛一開口,她就覺得整個天花板都在旋轉,就連那張蓮花吊燈,也仿佛張開血盆大口,想要把自己吞噬一般。

    盡管如此,她還是用手扶著喻菊*花的椅背,沉聲說:“笑話,我怎麽會見到宣思道?你們要幫著宣思賢掩蓋罪行,也不要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吧。”

    “宣慕梅,我再問你,昨天晚上,你見過金洪山嗎?”林曉春依然是不動聲色的在問話。

    對宣慕梅的冷嘲熱諷,他好象是沒有聽到一般。

    “沒有,沒有,我統統都沒有見過。”說話時,宣慕梅手舞足蹈,狀若瘋狂一般。

    “我再問你,見過段明嗎?”林曉春仍然在繼續發問。

    這句話,如同壓死大象的最後一根稻草,頓時就讓宣慕梅麵色如土的癱坐在地上。

    “你,你……”老夫人站起身來,轉過臉去,哆嗦著身體說不出話來。

    喘了一會,她終於鎮靜下來,厲聲質問道:“小梅,你告訴我,為什麽還要與姓段的來往?”

    “他是我的男人,我為什麽不能與他來往。哈哈,一個白癡。”宣慕梅知道一切都已經暴露無遺,也就不再隱藏。

    “難道你不知道段明是你的殺父仇人嗎?”老夫人完全不敢相信這個瘋狂的女人,就是自己曾經溺愛的女兒。

    其實,有了昨天晚上的那麽一番要挾,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那個老東西,死得好,殺得好。如果不是他的插手,我會活得這個樣子嗎?”

    宣慕梅站起身來,手指老夫人的鼻子罵道:“還有你這個老東西,為虎作倀,逼著我嫁給王家。哈哈,我的身子是那麽好碰的嗎?讓他戴綠帽子,戴了一頂又一頂。”

    “小梅,你騙得姆媽好苦。”在老夫人的心中,恐怕從來沒有想到過會被女兒罵得這麽慘。

    “騙!我騙過你嗎?如果你不是私心作怪,你不是擔心醜事暴光,怎麽會把繼承權讓給我的兒子?”宣慕梅的說話,一點也不留情。

    這些話,直刺喻菊*花的要害。在這種大庭廣眾的場合下,喻菊*花的臉麵全部被撕光。

    ‘啪’,隻聽一聲響,宣慕梅的臉上被打了一個耳光。打完之後,喻菊*花惡狠狠地罵道:“畜生!”

    宣慕梅沒有反抗,隻是用手捂著挨打的臉龐,狂笑道:“畜生,我是畜生,宣思賢也是畜生,你又是什麽呢?”

    喻菊*花一時語塞,陰森森的說道:“畜生,難道你就不為強強留上一條後路嗎?”

    “後路!我用得著為強強留後路嗎?喻菊*花,如果你不能照顧好我的兒子,我的明哥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宣慕梅狂笑道。

    喻菊*花想到了那些照片,還有那些視頻,一下子麵色蒼白,搖搖欲墜。

    “宣思賢,算你的狗運好,逃過了這麽一劫。錢呢?沒有錢,你還是注定要完蛋滴。哈哈……”

    宣慕梅被兩個女警察架走之後,笑聲也好象一直在會議室回蕩個不停。

    對於眼前的變化,不但是宣思賢這個當事人,所有在場的人都覺得是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眨眼之間,宣思賢就完成了身份的大轉換。

    從一個被留置的重大嫌疑人,到重新得到自由的清白人,前後也隻是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

    “宣總經理,讓你受委屈啦。”馬慶生和林曉春上前慰問宣思賢。

    “馬局長,林支隊長,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宣思賢緊緊拉著馬慶生的手,急切地追問著其中的原因。

    馬慶生微微一笑道:“宣總經理,此時我無法告訴你詳情。隻能說上一句,你有一幫好兄弟。”

    說完這話,馬慶生就帶著手下的警察離開了珠寶店。

    雖說是弄清了案件的真相,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要想徹底結案,估計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讀老董事長的遺囑。”二爺爺開始發話。

    此時,宣思賢的嫌疑已經被洗淨,遺囑的內容也應當要公開。

    在二爺爺的建議下,齊老供奉取出遺囑林支隊長留下的遺囑複印件,當眾進行了宣讀。

    當年,老董事長拉著妻子立下遺囑後,也存下了防範之心。

    不但把遺囑送給了宣思賢的親生母親水柔之一份,還分別囑托了齊老供奉、戚管家和陳管事。

    這三人之間,並不相通。出現意外之後,隻要能有一人出來主持公道,喻菊*花的作為都不可能得到實施。

    老董事長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自己的老婆有了外*遇,更沒有算到自己有一個倒行逆施的女兒。

    聽完遺囑後,眾人也不多言,直接都把目光投到了喻菊*花的臉上。

    “二爺爺,你作主吧。”到了這時候,喻菊*花也是無話可說。

    宣慕梅對她的刺激太大,到了此時也沒能回得過神來。盡管剛才做的事,說的話,都不是自己的本意,也還是丟了一回大醜。

    一聽這話,二爺爺也不再客氣,直接指揮幾個年青人,把喻菊*花的椅子挪到一邊。

    然後,他起身拱手道:“董事長 ,請你上座。”

    “請董事長上座。”其他董事、高層管理人員跟著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