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車會不會開得太郊外了一點。望著車窗外，我怎麽都覺得哪裏不太對。

    「沒有迷路啦。」伊莉很堅持, 但一直在看導航, 「我們就要到了。」

    我盯著伊莉, 忍不住用挑眉的表情盯著她。這句話真耳熟。

    「我真的沒有迷路啦。」伊莉再度強調, 將車轉進一個停車場。

    「……愛情.賓館？認真的？」

    「我累了啊。」伊莉說得理直氣壯, 「我才不要開整夜的車。」

    其實我想說，伊莉她真的可以告訴我目的地，我來開車。但顯然她就是不想這麽做, 除了順著她, 我好像也沒別的方法了, 對吧。

    這是美國公路上、很典型的那種旅館；一層樓, 四方設計, 門都朝外，隨便一個人都能闖進房間。我把行李扛下車, 從後方看著伊莉的背影。她把套裝外套跟襯衫都脫了，露出底下的背心, 右手拎著高跟鞋, 邊跑邊轉過頭來、朝我招手。

    「巴裏！你快過來！」

    我看著伊莉，她的長發在晚風中飛揚, 笑容在月色下, 似乎都不真實了。

    這讓我不自禁揚起微笑。

    那一刻, 我想起很多事；我想起中學時期，我們會在下課後去買冰淇淋。伊莉喜歡的口味常常賣完，我會提早溜去幫她買, 卻故意不告訴她、我已經買好冰淇淋了。當老板告訴她，她喜歡的口味完售時，她會沮喪地低下頭，這時候我會請老板拿出我預定的冰，看見笑容在伊莉麵頰上瞬間綻放。

    我們會交換口味，但其實我隻喜歡舔她嘴唇上的糖漿。

    當我把行李提進房間時，伊莉已經倒在床上。她擺出性.感.誘.人的動作，朝我勾手指。

    「不。」我堅決拒絕，「我不吃你這套。」

    「騙人。」伊莉笑著翻滾，將頭發撥往同一側，「你明明愛死了。」

    對，我愛死了，但我才不會中計。我覺得我已經看穿伊莉的計謀……她這是在引誘我犯錯！什麽公路旅行，我看綁架還差不多。

    「就算是綁架，你也是心甘情願。」彷佛看穿我的想法，伊莉說，趴在床上看我，「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聽過沒？」

    「我們要吃什麽？」我果斷轉移話題。

    附近有加油站，站內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商。我們去買了些飲料和薯片，回到房間內玩牌。兩個人能玩的遊戲並不多，我們隻是在打發時間。

    「你還記得八年級有一次，我們從中城騎車到港口嗎？」伊莉說，提起了某個我幾乎要忘了的話題，「就是在我要轉學之前。」

    我想了很久才想起來。「對……有這回事。但我不太記得那時候我們做了什麽……怎麽了？」

    伊莉盯著手上的牌，盤腿坐在我對麵，心不在焉。

    「那天我本來打算告訴你，我要轉學的事。」她說，打出q，「加二十。你要爆了，親愛的。快點認輸。」

    我盯著牌麵數字，腦內飛快計算。「不，我才不會輸。」我說，得意又抱歉地笑了，望著伊莉、打出k，「九十九。但你最後沒有說，為什麽？」

    「不！」伊莉大喊，憤怒地摔牌，「你不能這麽對我！」

    我兩手一攤，大笑。「寶貝，這是規矩。輸的人脫一件，你自己訂的規矩。」

    伊莉瞪我，氣得磨牙。

    「你會後悔的。」她說，不甘願地脫掉背心下的內衣。

    我忍不住盯著她脫衣服的動作，想挪開眼神、可是做不到。心裏是什麽感覺就不要逼我解釋了。

    伊莉昂起臉，挑眉，右手拎著肩帶，將黑色蕾絲內衣往旁扔。那件內衣很薄，幾乎沒有襯墊。

    我尷尬地側過臉，不自在地幹咳。

    「我就說你會後悔的。」

    「……我見過你用這招。以前你常常隔著衣服脫裏頭的衣服。」我轉移話題，用洗牌的動作掩飾害羞，「所以，為什麽你沒說？」

    「就我之前說過的理由嘛。」伊莉聳肩。

    我不小心看見，她的胸部隨著動作晃動。那兩點很挺。老天。

    「我隻是在想，假如那時，我告訴你、我要轉學，後來我們會不會分手？」伊莉繼續說，換了個姿勢，雙腿交迭側坐。

    我沒辦法從伊莉身上挪開目光。她好美。而且我愛她。這個晚上我會很痛苦。

    「或者我們會提早結婚？」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麽。

    伊莉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看著我，「任何一件事，都可能影響未來。如果我們提早結婚，會有多少事隨之改變？」

    我覺得伊莉這句話……應該有其他意思，但現在的我……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我想碰她，我所有的力氣都花費在克製自己別觸碰她之上。

    「你還要繼續玩？」我問。直覺告訴我，最好就此打住。

    「當然玩。怎麽，你身上衣服那麽多件，還怕脫？」伊莉說。

    說得也是。隻要接下來都是我輸，那應該就沒問題了。

    ……十五分鍾後，伊莉用狡詐的牌術，證明我有多天真……

    「啊，我又輸了。」伊莉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攤開手中的牌。

    我轉頭，看著已經被她推往一旁的內衣和套裝窄裙。就算我的數學拿零分，都能數出來、伊莉身上就隻剩背心跟底.褲，兩件衣服。

    逃跑或者不逃跑，這是個問題。

    「我們不玩了吧。」我覺得逃跑比較好。

    回應我的是一件黑色蕾絲底.褲。而且這女人還直接把褲子往我臉上拋！

    「嘿！」我接住衣物，下意識往伊莉的方向看……然後馬上轉過頭。

    「你不能故意輸給我！」

    「我哪有？」伊莉冷哼，「前麵是誰說願賭服輸。我提這個賭注時也沒見你反對。放心吧，我的背心夠長，你什麽也看不到。」

    這太……這太刺激了。我沒辦法找到其他形容詞，腦袋一片空白。

    「你還要抓著我的小.褲多久？」

    我低頭，這才發現自己仍抓著那塊布料。黑色綢緞蕾絲，薄得像水，好像也真的有點水沾在上頭。我馬上扔掉這燙手山芋。

    「我們不要玩了。」這回我很堅持。絕對不能繼續玩。我可沒那麽強的自製力，也不想整個晚上都在煎熬痛苦。現在我該做的事情隻有兩件；一，離開房間去吹冷風，二，洗冷水澡。

    但伊莉成功阻止我站起身、往外走。她爬過來，從側邊貼住我的手臂。她的香水味包圍我，氣息拍打在我的頸部，溫熱的濕氣引起我渾身顫栗。

    「巴裏，別試圖挑戰我。」她說，用嘴唇摩蹭我的耳殼，「我比你更清楚你哪裏最敏感。」

    「……我相信這句話。」因為我已經有反.應了……

    伊莉笑了。她很開心，我有點崩潰。這一點也不有趣。這是惡魔的試煉。

    「別玩了。」我咬牙，用著最後的意誌力，「伊莉，我不想用能力推開你，你不要逼我……」

    「但你還是沒有這麽做，不是嗎？」伊莉反問，挪動身子、到我前方，正麵對著我、在我大腿上坐下。

    我能感受到，伊莉的膝蓋摩蹭著我的肋骨兩側。

    不能往下看。絕對不能往下看。

    濕意滲透我的牛仔褲布料。

    她真的好濕……

    其實在剛才我就發現了，在我抓住她的底.褲時。

    但我沒想到她……這麽大膽，而且，這麽想要。

    我側過頭，雙手緊緊握拳，開口後才發現聲音沙啞。「下去，伊莉。我對你的自製力很糟，你不要這樣。我會忍不住。」

    伊莉親吻我的耳垂。「放輕鬆。」她說，舌尖舔過我的動脈，右手開始在我那裏，不輕不重地搓揉。

    這是誰發明的酷刑？！這太不人道了。法官，我要上訴！

    「伊莉……」我幾乎在哀嚎，「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不是……我不是他，你冷靜點……」

    這句話成功換來更狠的一下。我聽到牛仔褲扣子彈飛出去的聲音，感覺她坐在我的上頭，正對著我。

    「相信我。」她說，雙手捧起我的臉，逼我直視她，「我比誰都清楚我在幹什麽。你隻需要相信我。」

    我實在不想望進伊莉的雙眼。因為我知道，我肯定會動搖。

    而伊莉那對灰綠色的眼眸總是那麽美，盡管此刻變得深沉、充滿濃烈的情感，和我無法理解的堅定、跟些許焦慮、憂傷……

    「別那樣……看著我。」我喃喃。

    她是那樣地看著我。

    我知道這樣不太對。但我……無法不回.應她的吻。

    第一次發生在這種情況下，以我的立場來看，其實有點尷尬。

    因為伊莉經驗豐富，比我更清楚、哪裏能讓我受不了、怎麽做能讓我高.潮，但我什麽都不知道！八年級那次，因為喬突然回家，我們沒做到底，在那之後我沒有交女朋友，自然不可能有經驗……

    更慘的是，我懷疑，這次之後，我大概再也沒辦法跟伊莉外的人做了。

    我就是隻要她。隻要她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嬰兒車。你們懂。低調。

    ……反正看的人這麽少應該不會被抓到吧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