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撩二十五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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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陰影裏, 站著的竟是一襲月白紗裙的蘿絲。

    “我在找你們,道森先生呢?”蘿絲看起來有些倉惶, 連外衣也沒有披, 單薄蒼白, 導致在她手腕上的淤青甚是明顯。

    霍克利對她動手了?

    簡嶽蹙眉, 他將睡得香甜的李響兒輕輕放下,再將自己的大衣脫下,裹在蘿絲肩膀上, 聲音柔和的安撫對方的情緒, “傑克應該在屋裏畫畫,你找他有事?”

    蘿絲急切:“他不在屋裏, 我剛剛才去找過他。”

    簡嶽頓了頓,輕聲道:“別著急,也許他出去吃宵夜,或者去甲板上散步……蘿絲,能不能告訴我,你手腕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我、這隻是……”蘿絲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去掩蓋住她右手的手腕, 眼神渙散的看著自己的腳尖,抬手揪住溫暖的大衣邊沿,她咬唇,最終下定決心道:“快去找傑克, 卡爾他要教訓你們,他甚至拿了槍!之前我看到了他的所作所為,他就把我關在屋裏, 讓我母親看著我。但是,我打暈了她跑了出來。”

    說出這個詞,她語無倫次:“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跟你們走得太近了,卡爾也不會這麽仇視你們,都是我的錯。”

    “……”

    簡嶽不忍直視他的直播間正在群魔亂舞的彈幕了,好吧,是他的錯,沒想到這個鍋會有人主動願意出來背。

    [想太多係列。]

    [這得活得多累啊,up主,這都要沉船了,這一出狗血大戲也是666。]

    [youjamp,ijamp。]

    “別怕。”簡嶽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輕輕放在了蘿絲肩上,拍了拍這位女主角,“聽我的話,你現在回去把你母親喚醒,給她和你都準備一瓶烈酒,暖暖身子,穿得厚一點,到甲板上去散散步,這樣心情就能好很多。”

    也能方便逃生。

    “可是卡爾,你們要怎麽辦?”蘿絲捂住臉,以往那些冰冷的麵具在此刻破裂不堪,她本也還隻是個小姑娘。

    簡嶽笑了笑,依舊溫文爾雅,氣息平和,“放心,我會躲著他。”

    若是別人,不太可能這麽沒脾氣的說出這話,就算說出來了,估計也難以令人信服。

    可蘿絲聽著黑發黑眸的青年低聲的信諾,心中頓時生出安然、信任的暖流,這個人有種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可靠的情感,仿佛他雙眼中的正麵能量,可以消散掉一切陰霾。

    簡嶽吩咐:“恩,你先回去,我把小姑娘送回她家人身邊,之後,一個小時內,我和傑克去甲板找你,好不好?”

    蘿絲點點頭,正想邁步。

    忽然一陣騷亂在他們身後的艙室裏響起。

    她受驚的跳起來,回頭看,“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

    從鍋爐房出來的船工動靜大的出奇,好像引發了一番爭吵,爭吵之中,很快就有不服管教的高呼‘船要沉了’,要沉了的‘謠言’,這個消息,首先在三等艙爆炸了開來,但是很快,就有急促的跑步聲響起,是船上的警務室成員前來維護秩序。

    但這是三等艙,對於這些沒有地位的人。

    警務室的人拿著警棍,三言兩語說不通後,就開始強製執行鎮壓手段,控製流言。

    那邊的動靜,也就越來越大。

    其實大部分三等艙船客都疑慮重重,躊躇不定,隻有一些巴不得出現點禍端、來點刺激的小青年、老大叔,才會吆喝著,一副好像受驚的樣子在樓梯匯總穿梭,很快,就有那麽幾個出現在了蘿絲和簡嶽的視線裏。

    “讓開了,讓開了。”

    “船要沉了,大家一起死,隻有在死神麵前,上帝對待我們才是平等的!”

    “哈哈,這應該是上等艙的漂亮小姐吧,怎麽在這,偷情嗎?啊——”

    蘿絲朝後縮了縮,她還沒來得反應,旁邊的簡嶽已經扣住了那個流氓的胳膊肘,將人一把推翻在地。隨後,他看也沒看地上的家夥,單手抱著李響兒,另一隻手,拉著蘿絲,把她領到台階口,“你一直上去,就能看見上等艙。”

    蘿絲嗯了聲,深呼吸,踩上去。

    她沒有再回頭,但她能感覺到,簡嶽一直看著她。

    讓她感到安心。

    三等艙也有大廳,而且有很多人這兩天都是睡在這大廳裏的,他們沒有臥鋪,抱著鋪蓋,就在地板上擠做一團,與餐桌和食物殘渣為伍,甚至還有其他人偷渡帶上來的小貓小狗,鑽進這些人的鋪蓋裏,呼呼大睡。

    一群人很喧嘩,一群人冷眼看熱鬧。

    簡嶽送走蘿絲,抱著李響兒回到三等艙,看到的就是這樣令人感慨的一幕。

    盡管有人在圓桌上大呼小叫的描述他在鍋爐房的所見所聞,但在被船員打下來後,大部分人都選擇保持沉默,麻木的等待著船員們的宣告和其他人的動作,隨大流,是這些人的絕對習性。

    簡嶽找到李家人,李響兒的叔叔伯伯也都是鍋爐房的,不過他們來自異國,年紀大了,英語口語也說的含糊不清,再加上不想惹事,就更低調的和鵪鶉一樣。但是,他們內部家庭彼此是很信任的,這個船體出問題的消息,李家人都已經心知肚明,並且心急如焚。

    直到李響兒被送回來,李母差點哭出聲。

    “她睡著了。”簡嶽對他們說,“你們現在拿上所有的東西,到我的套房找哈德森,然後一起等我回去。”他匆匆說完,便趕著離開去找傑克,如果不在屋裏的話,現在人會在什麽地方實在很難說。

    可惜他走得太快,如果能再等一會,等李響兒醒過來,也就不至於錯過尋找傑克的最佳時機。

    三等艙靠近升降梯的鐵門口,傑克背著他的畫夾,和一群男男女女討論著剛才發生的事,就是因為剛才的暴亂,現在三等艙的人要想從升降梯上甲板,都需要經過盤問,而且還沒有人能夠通過盤問。

    傑克很苦惱,他雖然沒有穿著以前的舊衣服,可是渾身上下都是油彩,的確怎麽樣也不像是上等艙的船客,跟船員說了半天,才獲得由對方找人詢問查探的消息。

    “道森先生,有人過來找您了。”

    最靠近鐵門的夥計回頭,“您先出去吧,等到了外麵有什麽消息,記得也通知一下我們哥幾個啊。”

    “一定。”傑克點頭,忙擠出人群,他現在最惦記的還是簡嶽,心心念念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簡嶽,等他再往前,快走到最前麵時,忽然有個疲憊的老人家拉住他,渾濁的眼球盯著傑克,啞聲道:“你是上等艙的人,出去一定要找到船長,把這裏發生的事親自告訴他,他不會不管的,相信我們,船體真的出現大問題了,不是打幾個補丁就能解決的!”

    他的眼神,他的情緒,他身體微微的顫抖。

    難道是真的發生海難了?

    傑克不自覺屏住呼吸,背後一陣發寒,僵硬之下,甚至沒能點頭答應,就被周邊的人群用無形的力量退到最前麵,然後在混亂中,船員打開鐵門,把他拉了出去。

    稀薄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充裕。

    “走走,到那邊去,不要擋著門。”

    被船員吆喝,傑克呼著氣,一邊朝前走,一邊整理在人群中擁擠出的褶皺不堪的衣服,正想抬頭看看是誰來找他的,忽然,視野裏就出現了一雙擦得嶄亮的男式皮鞋,還有熨的一絲不苟的西裝褲腳。

    這種打扮?

    傑克抬頭的同時,對麵人冷漠高傲的話語也響了起來。

    “傑克·道森·塞爾特先生,怎麽這麽狼狽?被人拉來扯去,身上一股油膩的味道。嗬,我早說過下等艙就是一群野蠻人的豬窩,你真不該自甘下作,跑到這種地方來,害得我也得來一趟。”

    這欠揍的話。

    傑克眼角抽了一下,站直身子,藍色的眼眸瞥了眼麵前的人,果不其然是卡爾·霍克利,確認了身份,他心裏也實在懶得對剛才的話做出反應了。

    畢竟這時候,後麵的笑鬧聲快將天花板掀開來,一些市井俚語,上不了台麵的話被三等艙的混混們尖聲喊叫出來,挑釁著、諷刺著麵前的船員。

    卡爾漫不經心的瞥了那群人一眼,恥笑:“可悲。”

    “謝謝你能過來這一趟。”打斷他的話,不想再聽更多侮辱的言辭,傑克拍了拍他的畫夾,態度生疏冷硬的問:“不過霍克利先生應該業務繁忙,怎麽有時間過來幫我這個忙?”、

    “哦。”

    卡爾慢條斯理的舉起手上的盒子,淡淡道:“因為我也需要閣下幫我一個忙,我未婚妻說,這裏麵的東西,是你在拍賣會上買給她的。”

    不,是蘿絲自己花的錢。

    傑克皺眉,看樣子這件事會被對方拿來糾纏個不清了,“她喜歡那件東西,早上遇見的時候,隨口拜托了我關注一下而已。你不要誤會,這隻是等價交換,她也用了名貴的油彩和畫筆跟我做了交換,而且這件拍品的錢,也是她自己付的,我頂多是個起中轉作用的人物。”

    “道森先生說話真有趣。”

    卡爾冷冷的看著他,毫不動容,“但是一個破舊的羅盤?哪家的女孩子會喜歡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你扯著閱曆豐富的大旗,在勾引我的未婚妻吧!”

    “霍克利先生!”傑克也是被氣笑了,“請你不要侮辱我,也不要侮辱你的未婚妻。”

    他眼眸中閃爍著銳利的光,嚴厲反問道:“你現在簡直不可理喻,我們才認識兩天,你不覺得你這麽氣急敗壞的問候我,實在可笑嗎?”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蘿絲的祖上也曾有過出海發家的輝煌時期,隻是到她父親一輩就破落下來,欠了一屁股外債。這件事當他們早晨在休息廳那邊談起的時候,傑克也交換式的講述了一個自己和水的趣事,並不是海,在泰坦尼克號出航之前,他隻搖著船在一片巨大的冰湖上和家人釣過魚。

    天很冷,回去的時候迷失了方向。

    也許是方向這詞觸動了蘿絲,所以他們才會談論到羅盤。

    之後,經過一係列的陰差陽錯之下,傑克便拍下了這個羅盤帶給蘿絲,而且,他還隻付得起零頭的錢,大頭還是他帶船員回去,找蘿絲自己付的。

    也是尷尬……

    “我並不在乎你的解釋。”卡爾麵無表情的聽完,看向傑克,扯嘴假笑道:“你送了東西給我的未婚妻這是事實,跟我走一趟吧,你必須為此付出點什麽。”

    什麽意思?傑克愕然的看著麵前這不講理的家夥,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忽然腦後一下鈍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卡爾收回目光,任憑自己的管家扶住緩緩滑倒的金發男孩,他把玩著手裏的盒子,隨手一扔,低聲重複了一遍,“總要有人為此付出點什麽。”

    泰坦尼克號的這一不眠夜,從船體的最下麵開始,朝上蔓延,但等到了上等艙,早已被卸去重重危險的外殼,變得可笑而莫名其妙,有船員匆匆走過,曼妙的樂曲還在走廊上回蕩,板著臉的船員一旦看到這些名流紳士,就立馬擠出笑臉,陪笑著否認了船體有問題的事情。

    幾分鍾後,老船長從船長室走出,身後帶著一大堆船員,繼續往下,表情嚴肅。

    “所以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麽?”

    “下等人出問題了?這群貪婪野蠻的家夥,讓他們船員自己去收拾吧。”

    “哦哈哈。”

    茉莉夫人穿梭在名流紳士中間,收集了所有人的想法,才步步生蓮的移回到自己的房門口,若有所思的看著這一群船員來來往往,一種直覺讓她認為是真的有事情發生了。

    “茉莉夫人!”

    茉莉轉頭,怔了一下,“布克特夫人?找我有事?”

    這是蘿絲的母親,一個用著大量老舊的珠寶首飾,刻薄又物質的女人,“茉莉夫人,你有沒有看到蘿絲。”她臉上依舊是老牌貴族的傲慢和斯文,但眼中卻無法掩蓋一絲絲焦躁,“她之前回來,跟仆從要了一瓶酒,說是要去甲板。”

    說完,布克特夫人頓了頓,又反應過來假笑,“你也知道,這孩子平時就喜歡玩這些大學生們才會做的聚會活動,本來我不想管,可這船上好像鬧出了什麽亂子,還是讓她趕緊回來的好。”

    茉莉搖晃著羽扇,“這我可不清楚了,沒看到啊。”

    布克特夫人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好吧。那如果你看到卡爾,或者是……那位道森先生,和那個簡先生,也可以通知我一下,這幾個孩子最近走的比較近。”

    睜眼說瞎話的水平比她厲害多了。茉莉心想,但麵上卻是熱絡的答應了下來,等布特克夫人焦急的離開後,她晃動著羽扇,再次左右看了看這太平奢華的上等艙走廊,然後就回屋,穿上一件外套,再次出來,準備去甲板上,找找蘿絲。

    等茉莉剛走到通往甲板的樓梯口,就和找了一圈,準備回來看看的簡嶽撞上了。

    “……傑克?我沒看到過他,剛剛布克特夫人還向我詢問你們的行蹤呢,好像蘿絲和卡爾也都不見了。”茉莉用力搖晃著扇子,好像很熱的樣子。

    簡嶽聞言,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茉莉後麵的走廊,看來真是被觀眾說中了。

    茉莉問:“你從哪裏回來的,知不知道下麵出了什麽事?“

    “知道,船艙進水,很快會沉。”簡嶽端詳了一下茉莉身上的衣服,搖頭道:“你穿的有點單薄了,回去穿上厚一點的衣服,拿上現金,在甲板上等通知。”

    他正想走,就被胖婦人忙不迭的拽住,“什麽啊,你說的也太草率了吧,泰坦尼克號怎麽就要沉了,你別嚇唬我啊!”

    “……”簡嶽停下,緩和了口吻,解釋:“這種意外難以預料,不過在我們後麵不遠的地方還有另一艘遊輪,所以你不用太擔心,隻需要等待第一批被救助就好。”說著,他扶起胖婦人的手臂,“這樣,我跟您一起回去。”

    茉莉看了簡嶽半天,這才有了主心骨,點點頭。

    上等艙還是沒什麽變化。

    簡嶽送茉莉回去的路上,茉莉夫人熱心的知會了不少人,讓他們也回去先收拾東西,做以準備,不過能有多少人聽就是兩碼事了。

    前往茉莉房間的路上,正好能路過他和傑克所在的套房,簡嶽獨自推門進去,裏麵沒有人,甚至沒有哈德森和李家人,隻有一張紙條:老板,我幫你去找道森先生,找到了,甲板見。

    簡嶽掃了一眼,隨手從茶幾上拿了一包方糖,出門,沒想到等在門口的茉莉堵住了剛從鍋爐房回來的老船長。

    老船長滿頭大汗,他去鍋爐房的時候,船體已經到處滲水,簡嶽留下的手指印,在涓涓細流中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整個鐵質的船體就好像被紮了無數針孔的橡皮筏,讓人難以置信,那可是鋼鐵啊,這樣大的工作量,到底是什麽惡魔對他們伸出了這樣的毒手!

    那樣的陰謀,簡直像個靈異事件。

    老船長根本不經拷問,茉莉很容易就從他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他看著這位胖婦人,隻能囁嚅道:“救生艇……您請盡快到甲板上,我們會盡量聯係離得最近的輪船,保護好自己,不要參與任何動亂。”

    “要死了。”茉莉嘟噥,“怎麽真遇到這麽倒黴的事,不過說真的,後麵真的船嗎?“

    老船長斬釘截鐵,“有!而且足以載上我們所有人!“

    茉莉隻能跟著點點頭,心裏默默祈禱。

    老船長磚頭看向從房間走出來的簡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畢竟他還沒搞清楚,之前的話到底是此人對他的預警,還是巧合。

    “船長。”簡嶽言簡意賅的詢問:“您已經開始遣散下麵幾層的人群了嗎?”

    “員工正在撤退。”老船長回答。

    簡嶽微微眯起眼,忽然看向老船長身後,那個在最後的時機拯救了女主角的大副,雖然人性的光輝在關鍵時刻體現,可前期的他卻和卡爾狼狽為奸過,“大副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的保鏢之前也去三等艙查探情況。”

    大副的神情並無異樣,“我沒看見。”

    簡嶽恩了一聲,“好吧,希望他能保重自身,還有各位,泰坦尼克號的秩序就要靠各位來維護了,希望你們能善待這些受到驚嚇的旅客,多說一些安撫的話,肯定的告訴他們即將獲救的訊息,這樣,船上的秩序一定會平穩安全。”

    “是,受教了。”

    老船長將他的話向身後的船員重複了一遍,順便趁此機會,嚴肅而堅定的以水手的榮耀,命令這些船員認真負責的躋身於各條一線工作,包括救生衣的發放,人群的疏散,防止動亂,可以在關鍵時候鳴槍,但絕對不能傷人等等條例。

    船員們受到鼓舞,原本慌亂的念頭也清晰許多。

    生死的關口,就在眼前!

    在老船長帶領所有人前往各個艙室開展一切海南應對措施的時候,大副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最後,和簡嶽擦肩而過的前一刻,他遲疑的說道:“我雖然沒有看到你的保鏢……但是,在三等艙出現問題的時候,我的屬下有人告訴我,他看到了道森先生在三等艙的人群裏。”

    簡嶽聽了,隻反問道:“你有見過卡爾嗎”

    “霍克利先生?”大副略顯迷茫。

    看樣子,卡爾沒有找這個駁過他一次麵子的大副。

    簡嶽抬手摸了摸眼瞼,思考著怎麽在這樣的罐頭,製服住黑化想要找回場子的傲嬌小公主,最好是打暈,或者是關起來,當然後者也得考慮一下他的安危問題,不過,他可不想在最後一刻,被人拿著槍追殺。

    對了。

    “大副先生,能不能給我一副你的手銬?”

    大副:“……?”

    根據警務室守則,手銬外借是不被允許的,不過,簡嶽拿出了一迭美鈔遞給了他,大副就立刻將手銬解下來了,他揣著兜裏的鈔票,神情在複雜與貪婪的額邊緣線徘徊。

    “保護好大家。”簡嶽說。

    相信,這個大副很快就會理解到錢財在人民麵前,隻是一堆白紙,至少下一次再有人給他塞錢,一定是,在困難的抉擇麵前,對自身人性的剖析……

    大副目送著簡嶽離開的背影,心中茫然,不知為何,對方明明做的是資本階級吸血鬼才會幹的事,卻讓他莫名的感受到,對方的一片好意。

    應該是他感覺錯了,幻覺,絕對是幻覺!

    那可是手銬啊。

    ——這群有錢老爺就喜歡這種調調,祝霍克利先生好運。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說我六月要每天雙更呢

    ?有人陪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