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需要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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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澤忽然目光落在了顧騁身上。

    主動道:“霍公子不為我介紹一下新朋友?”

    霍譽非轉頭看了看顧騁, 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小酒窩。

    他示意了一下溫文爾雅站在一邊的李澤:“我的一個好朋友。”

    李澤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叫我禹止就行了。”

    霍譽非輕輕一攬顧騁的肩膀,向李澤道:“顧騁……我在p大的同學,也是我的好朋友。”

    他說出“朋友”兩個字的時候,不光顧騁輕輕看了他一眼, 就連李澤也特意多看了眼。

    試探道:“既然都是‘好朋友’那就更應該認識了。”

    霍譽非笑笑沒有說什麽。李澤也就適時的打住了這個話題。

    轉而開始說起其他。

    他們先是隨意聊了聊曾經一起去過的那個人工攀岩基地, 隨即就轉到了李澤這一次的非洲之旅上。

    李澤不久前才從非洲回來。半個月之前,李澤在非洲那邊和當地華人合作, 拉起了一個考察團。

    林千悅祖籍在g市汕頭一帶, 早年出口成衣起家, 在紡織行業越做越大。上個世紀五十年代, 開始向東非傾銷廉價的襯衫, 後來收攏資本,進軍港島房地產。林某人對服裝業情有獨鍾,一邊加速在地產業的投資,一邊收購了一個當時很有名氣的上市服裝公司, 同時也不斷加強和非洲的合作。因為他供貨及時, 成衣質量又好, 在非洲一帶口碑卓著, 被稱之為“非洲王”。

    而李澤這一次合作的當地華人就是林千悅的獨子林璽。

    霍譽非問他:“林璽怎麽樣?”

    李澤委婉道:“家大業大, 年輕有為。”

    林千悅年過半百才有了林璽這麽一個兒子,當然是放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相比於港島“紡織大王”這一稱號, 林千悅真正讓人不能等閑視之的,還是他“非洲王”的名頭。林千悅在東非一帶有著廣泛的人脈和財力,和地方政府以及其他勢力,關係都十分通暢,李澤想要在非洲做生意,勢必要“非洲王”護航。

    因此無論林璽是怎麽“年輕有為”,他也隻得忍了。

    這倒並不是因為他們李家在非毫無關係,導致李澤不得不依仗外援。

    而是李澤現在處於“考察期”,幾乎不能夠動用什麽家族資源。

    之前宋譽萊抱怨宋女士對自己嚴加管教,霍譽非就問她要不要和李澤去非洲玩一玩。宋譽萊當然拒絕,一個是她對非洲沒有什麽興趣,另一個就是他們家過年事情很多,即使是小輩,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跑出去玩。

    李家情況也相差不多。

    但聽說為了這一次的項目,李澤在非洲連續蹲守了半個月,甚至隻在除夕當晚才飛回獅城。說到注重年節古禮,李家隻會過之而不及,能讓李澤在除夕之夜匆匆趕回又匆匆離開,這其中的緣故肯定不會那麽簡單。

    李氏家族內鬥頗為嚴重,而家族本身對於這些甚至樂見其成。李氏子弟成年之初都會獲得一筆不菲的資金,你可以選擇拿來揮霍享樂,在三年之後和龐大的家族財產徹底無緣,也可以拿來放手一搏,盡可能的在這三年裏為家族增加財富。

    李澤顯然選擇了後者。

    這其實是先將資源平均再集中的過程,與之相比,霍譽非他們家就要自由得多,尊重個人意願的同時,還有專項基金和分紅保證族中子弟衣食無憂。家族財產的打理則更多的依賴於專業的投資團隊和股票經紀人。霍璋祚曾經就和霍啟東兄弟開玩笑,說他們家其實一直以來貫徹的都是“共-產主義”,就算是資本家,也是紅色-資本家。

    霍譽非顯然想到了什麽,稍微思考了一會,問道:“那麽,這一次你要全部都吃掉?”

    李澤在一頭獨角獸身上坐下,杯子也要掉不掉的掛在手裏,他這個樣子,和不久之前在b市時有點天差地別的味道。

    與之相配的是,說話也不像當初那樣處處克製審慎,隨意了很多:“全部吃掉有點難,我現在還差一點。”他伸出手比了一個數字。

    霍譽非有點吃驚,故作驚歎道:“李公子好魄力。”

    李澤似乎也想要笑一笑,但不知道怎麽的手指一鬆,掛在手指上的酒杯就掉了在軟綿綿的草坪上了。他彎腰重新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一邊小木馬的腦袋上,同時說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遊戲到了關鍵的地方,要麽all in,要麽out。二選一。”

    霍譽非摸摸酒杯:“風險越大,押注越多,收益越高。”

    “前提是我能贏。”

    “你當然能贏。”霍譽非說,他放下了杯子。

    忽然想起不久之前:在老洋房後院的草坪上,無數串亮晶晶的彩燈橫跨過天空,遮擋了他們看星星的視線,李澤朝他伸手,信心滿滿。

    霍譽非忽然搖搖頭,放下了手裏的杯子,意味深長:“李公子,何必妄自菲薄呢?”

    他伸出手:“不知道你還缺不缺一個合作夥伴?”

    當天晚上很晚的時候,他們才回到自己家裏。

    不過在離開之前,霍譽非特別過分的從人家的草坪上拎走了一隻兔子。

    黑白棕三色,長耳朵,短尾巴,眼睛是黑溜溜的。

    李澤看到了頓時好笑:“你捉兔子幹嘛?”

    霍譽非笑眯眯的:“這一隻特別可愛嘛,送給我嘍?”

    然後他轉身就把那隻兔子塞進了顧騁懷裏。

    顧騁一臉莫名,下意識抱住摸了兩把:“幹什麽?”

    “不幹什麽。”霍譽非摸了摸下巴,特意站遠了上上下下瞅了眼,然後才心滿意足的拉著顧騁回家。

    回來的時候管家看到他們抱了隻兔子,順手接過來,以為要給明天加餐,幸好霍譽非多說了一句,就養在了小花園裏。

    霍譽非耳後、手腕、手肘、脖子深處都還沾著點沒有卸幹淨得金粉,他洗澡的時候也沒有注意,等到出來之後,被顧騁發現有些地方還是金閃閃的。霍譽非用手擦了擦,發現擦不掉,試過卸妝水也還是沒有用,就非常煩惱的樣子,自個生了一會兒氣,隨即可憐巴巴看向顧騁。

    顧騁忍不住想要笑,最後還是很淡定的找出精油、植物油、酒精之類倒在無菌棉球上,一種種試下來,終於把他身上許多亮晶晶的地方擦掉了。

    霍譽非被他弄得挺癢,一直蹙眉忍著,這時候就想方設法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跟顧騁講,自己化妝有多麻煩、有多少道工序。

    顧騁一邊想辦法把懷裏的大型動物擦幹淨,一邊漫不經心的聽著,腦子裏卻不知不覺回想起今晚的舞台上霍譽非的樣子。

    手握權杖,麵帶著華麗寶石和羽毛做成的麵具,從鼻梁到下巴再到脖頸,被由濃到淡的金粉密密覆蓋,最終一截細膩的白色,消失在沉重的星月祭祀長袍深處。綁縛著絲綢和金屬的矯健雙腿又從封閉的長袍中伸出,隨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步伐,就發出緊迫逼人的脆響。

    令人害怕、令人緊張。

    在舞台上的那短短十幾分鍾,霍譽非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變成了他從來沒有見過,也從來不曾想象的樣子,神秘、迷人、驚心動魄。

    很有意思。

    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心跳就不由得變快了一些,甚至開始控製不住的幻想,那條華麗的祭祀長袍之下,修長而矯健的軀體應該有著怎樣的輪廓。

    他確實早就已經看過,雖然次數也不是太多,但印象深刻。但是在這樣深入而細致的幻想的時候,才發現竟然缺少很多具體的細節。

    比如哪一塊肌肉應該是什麽樣的起伏,哪一塊骨骼應該是什麽樣的輪廓。

    我竟然沒有記清楚?

    顧騁在心裏給自己打了一個不及格。

    隨即忍不住停下動作看向對方,試探道:“這個擦掉了還是要再衝一遍吧,我還沒有洗澡,我們一起?”

    霍譽非坦蕩的搖頭:“不用,我去拐角那間浴室。”

    顧騁向他確認:“真的不用?”

    霍譽非雙眼直視對方,非常肯定:“真的不用。”

    申請補考的機會被駁回了。

    顧騁動作一下子就加快了不少,然後就匆匆走進浴室。

    他隻好自己先溫習一遍課程。

    霍譽非看著顧騁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嘴角彎了彎。

    然後真的轉身去拐角的浴室衝澡。

    霍譽非所想要發展的產業,前期需要大量資本投入,僅僅通過融資是遠遠不夠的。

    他需要錢,李澤也一樣。

    為了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最大的收益,李澤所經手的項目風險和成本都極高。

    但就像是他說的,高風險,高投入,高回報。

    冒這樣不必要的風險真的是一個好主意嗎?霍譽非問自己。

    他也不知道。

    但是某種血脈裏的直覺在催促著他,快一點、再快一點。然後他就真的這麽做了。

    這是來自於霍氏家族血脈裏冒險的基因。

    而不是顧承嶽的。

    忽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霍譽非默默的笑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讓他有點兒小興奮。

    在一片黑暗之中安靜的躺了很久,反而覺得大腦無比清醒。於是他又悄悄起來去了書房絡。

    時針和分針滴滴答答的交錯著向前。

    直到兩個小時之後,他才站起來關掉電腦,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

    沒想到一開門房間裏卻是亮著的。

    雖然隻是一盞床頭燈。

    顧騁盤著腿坐在床邊上,聽見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抬頭。

    好像在思索著什麽,表情有一點凝重。

    霍譽非輕輕關上門,坐過去,輕聲問道:“我吵醒你了?”

    顧騁被他一叫才回神,順手把霍譽非的手捉住:“沒有的。”

    “那你怎麽醒來了呢?”

    顧騁低頭玩著他的手:“做了個夢。”

    霍譽非問:“什麽夢?”

    顧騁神色有點微妙。

    “沒什麽。”

    霍譽非馬上就懷疑的睜大眼睛,抽出被握著的手指,把對方壓倒在床上,威脅的撓了撓顧騁的腰:“快說,夢到了什麽?”

    顧騁仍舊不肯說,並且還要把霍譽非推開。

    霍譽非把他壓得死死的,反而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麽?”

    顧騁臉都紅了,表情還很冷靜:“你真的不起來。”

    霍譽非耍賴:“絕對不。”

    顧騁又很嚴肅的問他:“那你不許說我欺負你。”

    霍譽非覺得有點不太對,遲疑道:“為什麽你要……欺負我?等等,我沒做錯事吧?”

    “沒有,所以說是我在欺負你。”

    顧騁臉紅紅的,眉的鋒銳也被融化了些許似的,說出的話卻很沒道理。

    與此同時一隻手忽然就鑽進了霍譽非的浴衣裏,另一隻手則很準確的握住了那個還尚且沉睡的地方。

    然後他們就幾乎玩到了天亮。

    開始霍譽非還試圖堅持拒絕,後來也沒有抗拒住誘惑。兩次之後,氣喘籲籲咬著脖子將顧騁固定在床榻上,還試圖堅守一下“適可而止”的底線,但顧騁補考爭優的意願太過強烈,最後一直拉著他直到兩個人都徹底精疲力盡才宣告戰鬥結束。

    結果第二天一早,霍譽非是被親醒的。

    免不了又是一番折騰。

    尤其是最後,他沒有抵抗住誘惑,被顧騁壓在床上,用嘴幫他做了。

    實在是……有點過分的刺激。

    尤其是對著那張非常非常熟悉的臉。

    一想到在為他做這種事的人是顧承嶽,霍譽非就……更加興奮了。

    理論上不是應該立刻興致全無嗎?

    霍譽非表示他也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

    而這麽點分心還立馬被對方抓包,狠狠的報複回到被吞咽在嘴裏的東西上麵時,霍譽非就徹底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了。

    事後清醒過來的時候,霍譽非很認真的總結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怎麽迷迷糊糊就被對方拐上了床的。

    仔細思考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可以解釋的理由。

    霍譽非覺得自己平時還是挺理智的。

    但好像……顧騁在性上麵對他的吸引格外的大。

    大到有點沒法抵抗。

    霍譽非有點懵。

    難道是……技術太好了?

    顧騁剛從浴室擦著頭發出來,就被拖到了床上嚴刑逼供。

    之後幾天,霍譽非終於有時間能夠帶著顧騁四處逛一逛。

    其實他很早就想這麽做了,他知道顧騁從小到大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從京安福利院搬到p大宿舍,就格外想要陪他多看看這個世界的樣子。

    他們從雪梨港到藍山,看過雲霧蒸騰的日出,又去著名的macquarie大街靜候日落。

    大街之上,人來人往,雪梨歌劇院就在不遠的地方。

    無論是街道、兩側的建築、車流、自行車、小小的標識牌,還是往來的行人,都是和國內、和b市完全不同的樣子,也是顧騁從來沒見過的樣子。

    霍譽非悄悄看了看顧騁的側臉,覺得對方對他確實很好。

    非常好。

    願意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把自己的一切無條件的給他。

    在得知事實和自己的認知天翻地覆的時候,也沒有因此責備幾乎是故意隱瞞的霍譽非。

    為了陪伴在他身邊,願意千裏迢迢陪他飛來雪梨,卻被一個人丟在家裏孤零零的悶了許多天。

    霍譽非忍不住把下巴枕在了手背上。

    他知道顧騁一定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你看他看到一塊在電視裏才見過的外國停車指示牌,好奇的眼睛都亮了就知道,顧騁的接受能力絕對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強。

    所以他是怎麽樣接受我根本就不是、也永遠不可能是他曾經以為,或者說喜歡的那個人的?

    在顧騁的眼裏,他在漫天飛雪中熱切的告白的那個人,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吧?

    霍譽非轉過頭,把一側臉頰壓在手背上,仰頭看著興致勃勃到有點目不暇接的顧騁,突然覺得這明明就是個小孩子!

    如果不是這麽猝不及防才意識到對方的存在。

    如果他能早一點,在顧騁小的時候就遇到他,把他接到自己身邊好好照顧,是不是現在就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哪怕再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能夠不受家族的掣肘,他也很樂意假裝成一個普通人,一直陪在顧騁身邊。

    正在這麽想著的時候,顧騁忽然轉過頭,就看到霍譽非像是小孩子一樣趴在欄杆上,側著臉看著他發呆。

    立刻就湊過去親了親對方,親完才後知後覺的問:“沒關係吧?”

    顧騁問的是在街上這個樣子要不要緊?

    霍譽非已經很適應,並且很享受和對方親親抱抱了,於是愉快的道:“當然沒關係。”

    他從來沒有在意過是不是在街上這個問題。

    顧騁也很愉快,摸了摸對方柔軟的嘴角,問他:“你剛剛在想什麽?”

    霍譽非眼睛亮晶晶的,神情裏有點認真:“我在想我會不會讓你不開心了。”

    顧騁認真的看著他:“為什麽這麽問?”

    霍譽非笑笑,過了一會確認道:“會的,對嗎?”

    “不對。”

    顧騁出其不意的伸手摸了摸霍譽非的腦袋:“絕對沒有。”

    然後他動手動腳的爪子就被霍譽非握到了手裏,拉到嘴邊,輕輕碰了碰:“但我讓你覺得有壓力了。”

    這一次顧騁承認了。

    不過他也解釋:“我隻是需要適應。”

    霍譽非忍不住歎息:“你對我太好了。好像我無論是什麽樣子你都能接受。”

    “不應該嗎?”

    “不應該。”霍譽非一本正經道:“你不能總是為我考慮。”

    顧騁頓時就笑了,他這樣子的表情就顯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成熟:“你怎麽一副我吃了天大的虧的表情?其實以我們的條件來說,我很占便宜了吧?最多也就是比平常人要多一點擔心,擔心你家裏如果堅持不同意該怎麽辦?要讓你結婚怎麽辦?要求你一定要有一個孩子怎麽辦?你有一天意識到自己更加喜歡異性怎麽辦?我好想什麽都做不了……”

    他說著說著就發現霍譽非表情有點委屈又有點難過,連忙補救道:“但是這些擔心,無論在什麽情況下也都存在啊,都是沒辦法避免的。你看我就好一點,孑然一身,也就沒有額外的牽掛和顧忌……”

    他這樣說著說著就發現霍譽非好像眼眶有點紅了,也顧不得去考慮對方是不是又在裝可憐撒嬌,心裏就已經心疼的說不出話。

    連忙問他:“我說錯了什麽嗎?如果說錯了,我向你道歉。”

    霍譽非沒吭聲。

    顧騁頓時有點著急了。

    霍譽非莫名其妙就想到養在後花園那隻三色兔原地打圈拚命想要捉自個尾巴的樣子。

    “如果你有什麽時候不開心了,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

    他站直身體,向顧騁確認。

    顧騁馬上就答應了:“當然啊,一定的,不過我呆在你身邊就很開心了。”

    他又確認了一遍:“很開心的。”

    霍譽非心裏又有點難過了。

    他這麽點小難過就被看了出來。

    顧騁主動摟住對方,他也不知道霍譽非為什麽就難過了,但是總是要安慰回來的吧?

    他一邊抱抱對方,一邊在心裏默默的猜測,自己究竟哪裏戳中了對方的傷心事。

    可能,霍譽非也不是自己看到的那麽開心?

    顧騁認真的回想。

    霍譽非確實一出生就衣食無憂,父母雙親也關心照顧,但是,是真的關心照顧嗎?

    顧騁頓時想到了對方那樣小的年紀就孤身一人前往異國他鄉。

    如果霍啟東夫婦真的關心愛護他,為什麽當時會同意呢?而且霍譽非小時候還患過自閉症!

    顧騁忍不住在腦子裏腦補了一出轟轟烈烈的豪門恩怨,年紀小小的霍譽非,怎麽在夾縫中求生存,最終不得不遠走異國。心裏就各種心疼。

    不過他還有點冷靜,知道這些都是自己腦補出來的。

    隻是又想起一件事。

    就是霍譽非曾經給他講過,卻一直沒有講全的故事。

    “所以後來呢?”顧騁問,“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爸爸把你交給你大哥照顧,之後發生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6000剛好兩章?不過應該還有一更,等不及就睡吧明天來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