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古代窮小子之↑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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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家田裏養了魚, 雖然讓人新奇, 但也就過過眼癮罷了,等收成的時候, 誰想鬧騰的堪比過年。

    因為今年鬱家添了人口, 這幾畝田地就不夠看了,大大小小一出動,很快就收割了起來,水裏不斷傳出來拍打聲,驚慌的魚時不時從小腿縫隙裏溜走,看得人都忍不住會心一笑。

    趙昌就是趁著這時候來的,他帶著妻兒熟門熟路的找到了謝家村, 被村裏人一指, 遙遙望見鬱家田裏的忙碌,又聽聞鬱桂舟正在家裏閉門苦讀,轉道拍了鬱家大門。

    彼時鬱桂舟正搖頭晃腦的背著書, 手裏正拿著《大學》一書, 等聽到拍門聲出去一看, 頓時驚喜起來“趙兄”

    趙昌走上前“小兄弟,為兄沒有叨擾你吧”

    “哪有, 小子一直在等著趙兄上門呢”趙昌為人爽快,鬱桂舟是非常樂意同他打交道的。

    “那便好”趙昌招呼旁邊身型高大的婦人和少年上前,同他介紹“這是你嫂子顧氏和侄止潤,我帶他們來見識見識你家的稻裏養魚”

    鬱桂舟掃了一眼,沒敢細細打量顧氏, 隻覺這婦人看著跟普通農婦沒甚差別,行了禮“嫂子”又從手腕間脫下一串木頭做的珠子當見麵了,送給了趙止潤“這一串珠子有些佛香,味道寧靜,小子拿著吧”

    事實上這也是前幾日他讓謝榮把家裏的進項送過去後,龐氏就拿了足足半盒子珠串過來,說讓他挑幾樣戴在身上,以後有用得著的時候就摘身上的送人。

    這些規矩人情他往常也沒注意,被龐氏挑出來後才開始在身上放兩樣,如今倒是剛好能派的上用場了。

    趙止潤模樣看著不大,清清秀秀的,他回頭看了眼他爹,見趙昌對他額首,這才接過了鬱桂舟給的珠串,小聲的說道“止潤謝鬱叔的禮”

    “不必客氣”鬱桂舟沒忍住摸了摸趙止潤軟踏踏的發頂,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待會鬱叔帶你去看捉魚如何?”

    趙止潤頓時雙眼發亮的看著他。

    鬱桂舟有些發笑,他拍了拍額頭“看我,隻顧著說話,都忘了招呼趙兄和嫂子進屋走了”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道“趙兄,嫂子,先進來坐坐吧”

    “不了,鬱兄弟”趙昌擺擺手“待會再進屋坐,不如咋們去你家田裏看看吧?”

    說到田裏那魚,趙昌父子的雙眼格外相似,鬱桂舟在兩雙眼期盼的眼神下,隻得鎖了門,帶著他們往不遠處幹得熱火朝天的田裏走去。

    路上,不時有村民們看他們一眼,隨後又忙自己的去了。

    在鬱家田裏,鬱桑和鬱竹兩姐妹一手拿著一個底部空蕩蕩的簍子在龐氏的指揮下,不時的往水裏撲,被網在簍子裏的魚噗呲幾下,把泥水甩得到處都是,但鬱桑反而笑得跟高興了,兩手往裏邊一逮,一條帶著金色魚尾的稻花魚就掐在了手上,鬱桑小臉難得的揚起了一絲得意。突然,耳邊有人大喝一聲“這魚好”

    鬱桑被嚇了一跳,手中的大魚趁機擺了兩下,成功逃出生天,掉回了水裏。他側頭一看,原來在田坎邊已經站了幾個人,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鬱桑微微有些羞澀“大哥”

    鬱桂舟含笑點頭,對他招了招手“來,大哥給你介紹介紹”

    鬱桑洗了洗手,又不做痕跡的理了理衣擺,小臉霎時又恢複成平穩無波的狀態,這才在他們跟前站定。鬱桂舟把趙昌一家給大夥介紹了一下,又讓鬱桑帶著滿眼渴望的趙止潤去玩。

    話剛落,趙止潤就歡呼了一聲,哪還有半點方才的清秀之舉,褲腿隨意卷了幾下,就跑田裏逮魚去了。趙昌還滿眼驕傲的說了兩句“這小子,皮得很,也不知道像了誰?”

    “那還用說,像你唄”顧氏嗔了他一句,就去龐氏跟前說話去了。

    趙昌在鬱桂舟麵前被揭了底,麵上有些訕訕的,隨即他又一本正經的感歎“小兄弟,你們家這田裏的魚可真讓人眼饞啊”

    當初鬱當家倒了兩桶魚苗,足足數千尾,除卻有些長不大的,個個都是活蹦亂的,都快有一兩斤一尾了,滿田都是遊來遊去露出金色魚尾的稻花魚,趙昌看著,腦子裏就自動的湧現出數種魚的吃法。

    鬱桂舟也順著調侃“趙兄放心,這魚保管你夠”

    “那為兄就不客氣了”趙昌毫不介意的談起了吃,滿意得很,隨後他又疑惑“小兄弟,你們這田裏魚也太多了,為兄估摸了一下,大概有數百斤了,這麽多魚,就你們家這些人吃那要吃到何年何月去?”

    鬱桂舟渾然沒有滯銷的概念,回他“那就養著唄”

    馬上還有一茬冬稻呢,雖然比不得夏稻的產量足,但那田空著還不是空著,不如再種些稻子,正好如今鬱家多了幾口人,多備點糧食才是正途,等冬稻收獲後,在慢慢撈魚也不遲,到那時,這魚的重量恐怕還要增加一倍,恰好遇到備年節時,雖然這裏的百姓們不吃魚,但為了塗個吉利,多半人家還是會買上一條,這田裏的魚還愁吃不完嗎?

    趙昌看他說得頭頭是道的,也止不住點頭“小兄弟此言有理,這平日裏想吃了,來田裏順兩條回去,又方便又鮮活,是這個理”

    鬱桂舟一噎,不知該說什麽,感情在趙兄看來,這魚的作用就是養著想吃就吃呢?

    “可惜了,為兄開的是商行不是酒樓,不然你這魚我倒是可以給你直接銷了”趙昌又道,說完還遺憾的搖搖頭。

    “趙兄不必如此”鬱桂舟道。他做生意從來都不是為了供給某一家,而是把東西推出去,讓用過的人廣而告之,從而達到一個人盡皆知的目的。

    比如他這魚,如果要供給酒樓,他早就上門去推銷了,以稻花魚的品質,比起從其他河道運過來的魚,他有信心把田裏所有的魚都一掃而空,但,這樣做了之後,更讓老百姓無緣了解稻田裏養魚的好處,能出入酒樓的非富即貴,有多少老百姓能吃得起?

    可稻花魚在老百姓之間傳開就不同了,這魚不腥,既能補身子,又能讓平日裏買不上肉吃的人解解饞,再則又能吃害蟲,讓老百姓不至於太累,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呢?

    這些想法,鬱桂舟自然不會對趙昌一一闡述。而趙昌觀他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在多說,轉而眼饞起了在田裏跟鬱家桑哥兒鬧得歡暢的兒子“看得他老子都想下地裏去走一走了”

    說歸說,但趙昌到底沒動,畢竟,田裏還有其他的婦人家,兩個半大少年就算了,年紀小,混在一處也沒人說嘴,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下去,有那眼紅的恐怕要說閑話了。

    鬱桂舟撇了他一眼,去田坎上的桶裏看他們捕獲的成果,伸頭一看,好家夥,整個桶裏都快被擠滿了,他看像龐氏“祖母,這桶子都快放不下了”

    “是得了”龐氏點點頭“差不多了,讓桑兒他們可以停下了”她回頭給顧氏笑道“我家這孫兒老念叨這稻田魚味有多好,今日咋們總能嚐嚐看了”

    “可不呢”顧氏也回道“我家那個自打聽了小兄弟說起一茬子,那是算天的熬著,眼瞅著稻子可以收了,帶著我們母子倆就趕了過來,真真是為你們添麻煩了”

    “你這是說的甚話?”龐氏故意板著臉“你這話我老婆子可不愛聽,咋們鄉裏鄉親的,走個門又咋了,況且舟哥兒和你當家的還稱兄道弟著呢”

    顧氏忙回著“是是是,看我,不會說話”

    鬱桂舟在一邊聽著她們對話,心裏好笑。他這便宜嫂子,看著跟普通農家婦人一樣,老老實實的,這一開了口才知道厲害,還不會說話,她要是不會說話,能跟她祖母你來我往這半天?

    沒瞅著當初他那看多了彎彎繞繞的外祖在龐氏跟前都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

    龐氏又叫住了正玩得高興的鬱桑幾個,把一整桶魚都抬了回去,留了鬱老祖和鬱當家兩口子、鬱竹姐妹割秧苗,換了謝榮回來幫忙招待客人。有碰到那好奇得緊的,也大方的送了幾尾,有人高高興興的接了,也有人怕弄魚浪費油,沒敢收,就這樣一路到了鬱家,鬱桂舟又挑了幾尾出來,讓鬱桑跑了一趟石頭家,把魚送過去。

    鬱桑很快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幾個雞蛋,表情無奈“石頭奶奶非要讓我拿著,不然不收”

    鬱桂舟拍了拍他“沒事,你石頭奶奶是不想欠人情,你收下吧”

    “那好吧”鬱桑這才同意了下來,把雞蛋拿到灶房裏去,見謝榮和主動要幫忙顧氏都在殺魚,還好奇的湊了上去,饒有興趣的看著“嫂子,怎麽有些是整個的,又些被切成一段一段的了?”

    謝榮手裏剁著,一邊回他“你哥說這魚有好多種做法,嫂子先做兩樣來試試”

    鬱桑點頭,又看了一會,這才想起被他遺忘的臨時夥伴趙止潤,噠噠的跑出去找人,隨後兩個小的又去了鬱桑房裏玩早前鬱桂舟兩口子給他準備的玩伴。

    這頭,鬱桂舟把趙昌帶去了書房,剛一進去,趙昌就驚歎起來“小兄弟,你家裏可真多書,為兄實在佩服”

    鬱桂舟把一壺茶水放在桌上,請他入座,才道“不過祖上餘下來的罷”

    趙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默默的吐糟“小兄弟你這就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苗子了,天生就該是個讀書人,你看為兄家裏,祖祖輩輩都在地裏刨土,到我們這輩,僥幸發了點財,就因為這有了財路,所以我兩個哥哥才想著供個讀書人出來,改換門庭”

    他點了點自己“可你知道的,哥哥我不是讀書的料”

    鬱桂舟有一瞬間的靜滯。

    他仿佛聽到一個萬貫家財的人說自己很窮一樣,還能更草率一點嗎?

    “趙兄”鬱桂舟隻好說道“既然趙兄對科舉一道絲毫無興趣,那不如多培養培養止潤,我看他眉清目秀的,應是個能讀書的料子”

    趙昌讚同的看看他。

    “為兄也是這般想的,隻是…”他突然長歎一聲“小兄弟是不知道,為兄自小性子就怪,我那兒子也差不多隨了我的性子,麵上雖然看著安安靜靜的,心裏也是賊有主意了,在鎮上各家書院都讀過,每每回來告訴我,他學不進去…”

    鬱桂舟倒是沒想到趙止潤看著乖巧原來還是個問題兒童,不由好奇“他就沒說為甚學不進去?”

    提起這個,趙昌突然泄了氣。

    “說了,怎麽沒說”他揚高了聲兒,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那臭小子嫌棄鎮上的先生們教得太古板了,連帶那些師兄們也酸得很”

    他就搞不懂了,當年他都是這樣讀書的,怎麽到了兒子這裏就行不通了,雖然自古讀書人清高,都有些看不上商人,而商人又覺得讀書人作得很,渾身都是酸腐氣,但他從來沒這樣教導過,何況,他本身也是一名童生,雖然做了商人,但也不是純粹的商人,按現在的說法,他這種叫儒商,還是很有身份地位的。

    “算了,不說他了,為兄聽聞小兄弟如今在家閉門苦讀,就借著這茶,先預祝小兄弟旗開得勝,高中秀才了”

    鬱桂舟抬手與他對飲“趙兄客氣了,小弟多謝了”

    兩人在書房裏又粗淺的談論了些如今魏國的朝政。多半是走南闖北的趙昌在說,鬱桂舟這個宅男在聽,說得正熱絡,鬱桑和趙止潤攜手而來,把書房門拍得嘎吱作響。

    “吃飯了吃飯了,快出來吃飯了”

    書房裏的兩人相顧一笑,趙昌更是揭兒子短“這臭小子,小兄弟你可瞧見了,你還說我那小子看著模樣安靜,你看這安靜得都快上房揭瓦了”

    鬱桂舟笑笑,邀他一同出門。

    其實可不隻是趙止潤這般,就像鬱桑,因為自小的經曆,小小年紀也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家裏又沒同齡的孩子陪他玩耍,一貫是有些沉默的,今兒好不容易來了個差不多大的孩子,這一下就把本性給暴露出來了。

    要他說,這般大的娃娃,還是活潑點的好。

    等他們到了堂屋,在地裏幹活的鬱家人也回來了,又是一陣見禮後,鬱家開了兩張桌,男女分開了座,待收拾妥當,那頭在灶房裏忙碌的謝榮和顧氏也把菜做好了,鬱竹兩姐妹幫忙把菜端上了桌,等到了那一盆一盆的魚端進堂屋後,眾人都忍不住順著香味望了過去。

    說不出來的香味,裏頭還帶著點微微的辣香一般,直讓人喉嚨發緊,鬱老祖忙招呼人入座“都上桌,都上桌,都晌午了,咋們得好生吃一頓,大川啊,你去把我屋裏那米酒拿過來”

    鬱當家咂巴了兩下嘴,轉頭就走“我這就去”

    鬱桑、趙止潤這兩孩子一點都不拘禮,歡呼一聲就跳到凳子上了,伸著兩個小腦袋往盆裏看來看去,糾結著不知道要朝那個下手的好。

    “你們兩再看下去,待會就沒得吃了”趙昌看得好笑,不由打趣了一句。

    趙止潤看了眼他爹,問道“爹,你說我先挑哪個吃?”

    趙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我咋知道?”

    今兒這魚的做法就有三種,一盆裏是整尾魚,還能看得出來是用油煎炸過的,澆了一層淡紅色的汁,麵上還灑了不少外頭地裏常見的青葉子,那玩意趙昌見過,味道有些怪,跟山裏頭的紅果子辣不一樣,這味道有種說不出的辛。

    紅色跟青色配在一起,看起來很有食欲,就是不知這味道如何?

    另外兩盆,一盆是把魚剁成了幾塊,直接煮的,麵上還放了些紅果子和青葉子,還有一盆也是一條一條的整尾魚,隻不過那湯非常奇怪,是乳白色的,再灑了些切碎了的青葉子,脆生生的看著喜人。

    這三盆魚,若讓趙昌來挑,他會先嚐嚐那沒有辣果子的魚,在他的想法裏,魚都是帶著腥氣的,雖然小兄弟說稻田魚腥味極少,但也不是沒有,給魚去腥,一般隻有酒樓裏才會做,自家裏,稍微有絲不妥當,那盤魚就給毀了。

    而辣魚因為有了辣味,所以會稍稍掩蓋魚本身的腥味,難度不大。隻有那看著明顯是清湯寡水做成的魚才最是有難度,想他混跡江湖這般久,還沒吃過這樣的魚呢。

    等鬱當家把米酒拿過來,親自給人一一滿上後,眾人這才動了筷,朝自己看中的下手,突然,鬱桂舟說了聲“且慢”

    等人都停了,他從桌上拿出一個湯匙,放進了那盆子最寡淡的魚湯裏,頗有些神秘的說道“吃魚前,大夥可以喝一喝這湯,它的味道絲毫不遜於魚肉本身,尤其剛出鍋的時候”

    說話的檔口,他就在眾人碗裏添上了湯。眾人見他說得有理有據的,端著碗喝了一口,然後又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沒注意就把碗裏的湯都給喝光了。

    “小兄弟,你家這魚絕了,但這湯更絕,哥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趙昌舔了舔嘴唇,感慨道。

    鬱老祖父子倆也止不住點頭,尤其鬱當家,他精心飼養這魚兒幾月,要說心裏沒點別的想頭那是不可能的,總得做好兩手準備不是?如今親口嚐到稻田魚帶來的不一樣,一顆心更是放心得緊,在打理田裏的魚時自然更上心了。

    一頓飯吃得眾人都滿意得不行,鬱桑和趙止潤兩半大小子更是撐得走不動路,看得眾人好笑不已。歇息了數盞茶功夫,趙昌這才帶著妻兒告辭離去。

    鬱家這邊因為人多,田裏的稻子沒兩天就割完了,接著又忙著脫殼、上稅,栽上冬稻等等,連著忙碌了半月才把事情理順。

    那數百斤的魚自然也繼續在田裏,甚至為了讓魚兒活動場地更寬敞一些,鬱當家還特意修築了田坎,挑了兩日的水灌進去,當日那些得了鬱家魚的村民在回去嚐到了稻田魚後紛紛跑到鬱家來請教,沒接手的那些自然是後悔不已。

    村裏其他人見這情形,不管嚐沒嚐過的,都跟風一般學著鬱家養起了稻花魚,一時間,大河村的河裏時常能見到去摸小魚的村民,有了這些人帶頭,很快,周圍幾個村的村民們也聽到了些消息,有人不屑一顧,但也有人準備試試,反正這試試總不花銀子不是?

    在這些議論探討聲裏,很快就到年底了。一年之中,這個時節是最讓人喜慶的,也是老百姓們省了一年到頭可以大肆采辦的時候,為此,家家戶戶都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吃食,什麽炒瓜子,蒸糕,吃糖球,煮豆子等等。

    鬱家也在冬稻後把田裏的稻花魚網出來,趁著集日一場一場的賣了出去,他們家的魚賣得便宜,一斤魚大小才八文錢,兩斤的才十五文,是豬肉一斤的價格,有餘錢的早早備下回去嚐了個鮮,等下一場集日,早早就在攤子旁等著人來,接著一番宣揚後,鬱家的稻田魚很快就在鎮上傳開了。

    這一傳開,懷雲鎮周邊的農戶,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在田裏養些稻花魚,連帶說起謝家村的鬱家,那也是豎起了大拇指。

    你見過誰家會把養法毫無保留的說出來的,沒有,但這鬱家人會。

    也有人暗地裏罵他們傻,這種悶聲發大財的機會白白的拱手送人,便宜了外人,最後得了個什麽好,被縣太爺見了見,誇了誇,說了兩句場麵話罷了,哪有財物來得實在實惠。

    但隨後,鬱家的麵膏又被提及,許多用過的人紛紛現身說了鬱家麵膏的好處,誇得那個叫天上有地下無的,連帶許多夫人小姐們都命人來采辦鬱家麵膏用。

    一時間,在懷雲鎮這巴掌大的地兒,稍有權勢的富家夫人們,紛紛以用鬱家麵膏為榮。

    冬去春來,次年的春天來得稍早,三月的空氣裏還帶著些微涼意,而三年一次的科舉即將到來,隨著日子的越發臨近,整個魏國都透著一股緊張。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鬱桂舟:其實舍棄了悶聲發大財的機會其實我的心也在滴血,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眾人:為什麽呢?

    鬱桂舟:是啊,你說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