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世事荏苒皆蹉跎 鬥轉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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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那一雙慵懶的金瞳掃了掃黎嬰,將她的前生今世都給瞧了個大概。見著那番光景也是感慨:‘這妮子倒也是個苦命的人哪。’但一想到自個兒心中也泛上一陣酸楚,它看了眼四周的銅璧歎了一聲:‘那也不如我苦……’

    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又是甩了一甩搔弄著自己略有些發癢的背脊,在這裏它一呆便是三千年了,隻不過是一不小心泄露了一個天機,便要將它罰在此處地宮,渡過這無邊的孤寂的歲月。

    日月沉浮,一切都好似無邊的虛幻,若是說孤獨與它相伴,也需有一份熱鬧才能顯示孤獨來不是?而今這如死寂般的沉寂,孤獨從何而來?

    好在天不負我,本不可能出現人跡的地方,竟會出現那青龍老匹夫的兩位小朋友?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哦。

    白澤心情甚好的打了個哈欠,悄悄的換了個姿勢。這黎嬰還以為自己不能動彈,也當真可笑,天柱將它禁錮在這,靈鎖也隻限製了它行動的距離。呆會隻需略施小計,將她哄騙進來豈不妙哉?

    如此想來,白澤見黎嬰還在來來回回想找出什麽破綻,心中不由覺得十分愉悅。黎嬰用餘光瞄了一眼那頭神獸,見它一副神色定定的模樣,心想怕是它早有打算,‘這下可糟了,這退路沒有前路也必定有詐……’

    白澤挑了挑眉毛,眼中盡是得意。它眼睛又是一掃發現在黎嬰身上有兩個錦袋,發現其中有顆金光熠熠的龍珠,白澤隱隱看到了一道人影……

    黑暗中的索戎忽然周身一凜,發覺有一道視線透過他的龍珠在觀察著他。

    ‘是誰?!’索戎覺得那道逼人的視線有些似曾相識,難不成在荒古紀自己還有熟人?

    索戎雖是在心中疑惑,但這股思緒很快又被不遠處的動靜給打斷了。

    索戎在這裏靜待已是許久,他是照著金均嶽所給的位置來到之處荒野的,但當他來到這時卻發現荒山別院不複存在。即便方才一直用著靈目暗自觀察,也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索戎不禁心中暗自讚歎起對手來,覺著這事辦的十分漂亮。

    不過就算是再漂亮也是讓索戎更加證實了自己的判斷而已,他找到蛟龍的蹤跡並不是無緣無故的,倒是曆霄恢複的速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此時山霧越漸迷朦,幽冷的月色透過雲層,靜靜的灑落在這處看似有點荒涼的原野,冷風習習吹過,引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索戎在此處隱住身形在暗中觀察了許久,就當他百無聊賴時,不遠處果不其然的發出了聲響,有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這處荒野。

    索戎當即隱下聲息悄然的跟在那道人影身後,跟著他來到一處密林時忽覺周圍一股寒光乍現,耳邊閃過一道冷風,索戎急身往後一撤,套頭見那上方幾道煞氣臨空掠過,瞬間交集一處在空中驚起一陣雷鳴閃電……

    風雲突變使得索戎神色一凜,翻身躲過一道貼身而來的青光,隨後躍出到幾丈開外,心裏驚道:‘若不是反應快方才便要中招了!’

    不遠處的青光快如閃電,勢如疾風般朝他從來,索戎也不再拖遝淩空抓出一把紫焰槍就與之打將起來。

    ‘我等的便是這個時候!’索戎心中一聲冷笑,破出一道龍鳴朝著青光疾射。

    與之同時有間客棧裏,金均嶽將一切打點好後,便在房中靜息打坐好像在等著什麽。

    而隔壁房間裏的洛青書時候也正在盤腿打坐,暗自調息,之前在荒山別院遇到的突襲,師兄弟們的接連失蹤讓他真是心力憔悴,百感交集。

    屋內,在案上燃著的燭火搖曳,屋外除卻大廳中偶得幾絲人聲,二樓的廂房皆是靜的有些不合常理。

    過了一會兒,房門外傳來幾聲不急不慌的敲門聲。落晟語端著一碗湯藥站在洛青書的房門外,輕聲喊道:“師兄,我送藥來了。”

    “進來吧。”洛青書在裏頭輕咳一聲應道。

    隨著吱呀一聲門響,金均嶽聽到一道輕緩的腳步走了進去,當房門被輕輕關上,金均嶽緩緩睜開眼來一動不動的看著在案上微光搖曳的燭火。

    落晟語走進屋內將托盤放在床榻旁的矮櫃上,而後端起還冒著熱氣的藥碗,用勺子輕輕攪了幾勺後,這才遞於洛青書。

    落晟語輕聲道:“師兄,藥要趁熱喝。”

    洛青書接過藥碗,看著碗裏的湯汁愣了片刻,抬頭向著落晟語道:“晟語?”

    這聲叫喊讓落晟語掩在袖子的手莫名冒出一絲冷汗,麵目中閃過一絲不自然,她垂下眼柔柔道:“這湯藥是固氣凝神的,師兄快喝下休息吧。”

    洛青書那一雙溫潤的眸子看了一會兒落晟語,忽然笑道:“嗯,這一陣真是辛苦你了。你也先回房休息吧……”

    落晟語應了一聲,見他將藥喝完後又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隨後道了聲安後便也回房去了。

    落晟語回到房裏,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放在桌上。她靜靜環顧了下四周,還是將燃著的燭火吹滅,拿起早已準備好的行囊,獨自一人靜悄悄的離開了客棧,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

    荒古紀

    地宮中的白澤還是默然的打量著黎嬰,方才看著那龍珠,青龍那個老匹夫似是和人打了起來,這已經讓它很是驚喜了。

    可不知它看見了什麽,白澤忽是抬起頭支身子看向停在不遠處的黎嬰,金瞳脩然眯成一條細線,‘在這妮子身上罩著的那層迷霧讓我看不透徹,為什麽隻能看到她的一半過往,這位玉虛峰的弟子到底是什麽來頭,竟能讓索戎安心的將龍珠交予她。’

    黎嬰見白澤有了動靜,心中也是警惕萬分,執劍背在身後的手也是一凜,像是時刻準備著。

    白澤看到這情形也覺可樂,便淡淡道:“凡事皆有因由,我本就是在此受罰何必自找麻煩,你不必這樣神經兮兮的,我又不會傷你分毫,我也隻是在這裏呆的寂寞想找人來陪陪我而已。”

    黎嬰輕笑一聲,“尊駕許是看錯了,我何來緊張之說?”說罷,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似得,眼角一挑又說道:“尊駕若是覺得寂寞,我有一個朋友他更是有趣,不如你將我放出去我把那朋友找來一道陪你?”

    白澤在心中翻了白眼,‘這妮子當我傻呢?我將你放出去,那我便真是在這地宮呆的癡傻了。’

    白澤看了一眼黎嬰神色悠悠道:“喔,那你走近些我來送你出去呀。”

    ‘嗬嗬。’黎嬰心中一聲冷笑,‘若是我信你,那真是白活一世了。’

    這地宮中,黎嬰與白澤二人,就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拉扯著。

    地宮外頭

    徵塵見黎嬰在眼前忽然消失,便忙運起靈目朝前一看,發現有一道泛著流光的禁製擋在麵前,而在禁製之中隱隱還看見四方天柱。

    ‘這裏竟然還禁錮著神獸?!’

    徵塵想到黎嬰方才不受限製如此輕鬆的便越過屏障,恐怕與她自體的靈韻有關。但被天柱禁錮在此的都是罪孽深重者,若是按師姐的性子貿然進攻怕是要吃虧的,徵塵皺眉間暗自擔心起來。

    隻見他垂眸想了片刻,單手掐出一道蓮印,而彼時在地宮中係在黎嬰腰側的乾坤寶袋上也閃出一道若隱若現的蓮結,蓮結一出徵塵便輕而易舉的越過禁製,徑直便往那四方天柱去。

    白澤見黎嬰腰側的乾坤寶袋的金光一閃而逝,隨後便感到外頭的靈場有一絲波動似又有外人闖進,暗自一驚。

    白澤凝了凝神色,覺著這妮子的來頭並不簡單,不然為何身上既有龍珠還有玉虛峰的乾坤寶袋。

    白澤不再和黎嬰白費口舌,方才你一言我一語的本是想她進到這四柱內,沒想到全是的白費心思。倘若她真如此特殊,也可能是一種因緣吧,是否能破出地宮下的機關陣呢?

    在這三千年裏,白澤在一個機緣巧合下發現在地宮下麵竟別有天地,但它即便是元神出竅也是脫不了靈鎖的控製,反倒多有限製。而那裏機關成列,它雖通萬物之事但不能破解其中規律。

    三千年來,它孤身一個在此地宮渡過這般漫長的歲月,漸漸已使它消沉了許多,剛發現那個迷宮時的驚喜冷卻後,失望與惆悵更是讓它封鎖了自己的靈台。

    是呀,何必煩上加憂?隨它去吧……但今日得此因緣,怕是一個時機。

    這般想著白澤感到外麵那道靈波越來越近,不顧其他,對著黎嬰就道:“你想出去也可以,你先幫我解了那道謎題吧。”

    “什麽謎題?”

    還不待黎嬰反應,就見一條巨大而又毛茸茸的尾巴向她掃來,隨後她便被一股強大的氣勁一掃而下,眼看要撞到一旁的銅璧上去了,黎嬰心中一急想用靈犀劍以來抵擋,卻不料那處的銅璧竟然是虛的。

    ‘這又是什麽情況,怎麽神獸說變臉就變臉的?!’

    黎嬰此刻頗有些認命便也不再做一些掙紮,眼看自己又要遭受一次突變,怎知又不知為何局勢又有了變化,有一道金光淩天躍過擋在銅璧前,將將的把黎嬰攔下,隨後便有一陣熟悉的香味竄上鼻尖,有個身影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從那深不見底的縫隙中拖了回來。

    ‘小師弟!’黎嬰心中一喜,覺著自己終於有救了!

    白澤方才剛甩出尾巴要將黎嬰掃下的時候,徵塵便出現在了地宮中,他見到正坐中央的神獸忽是一愣,但見黎嬰情況危急便也不再多想。

    當把黎嬰救回,徵塵這才在心中道:‘此處禁錮的竟然是一隻白澤?!’

    白澤見到徵塵倒也並不是很吃驚,但當那雙金瞳掃向徵塵身上卻隨即一震。

    ‘竟是個化神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