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盤雲覆雨風正疾 潛龍偷日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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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嬰雙手結訣想先一步元神出竅, 自我元神出竅與被外力將元神震出本體,兩者的本質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元神出竅本就要耗費一番心力, 若是在遵循本我的意識下出竅那也不會發生什麽大礙, 最多回歸本位時要多加修養已恢複消耗的靈韻。但元神若是被強行震出,那就不是這般簡單了。
元神被外力強行震出, 一則有傷丹田中的蘊養的元嬰, 二則神識錯亂而致使不能以己之力控製元神。
而且在這鏡象仙池當中,連索戎與白澤他們來了也不能幫她從水柱中脫困,若是元神再被他人控製不是更將自己陷入絕境嗎?
黎嬰指尖手訣一點心中做好了打算, 如今沒有靈犀傍身深處困境之中,隻能這般賭一賭了。她緩緩的闔上雙目靜心等著, 在指尖閃出一道金光時忽覺耳畔逐來一道清風, 還不等黎嬰反應過來指尖結好的手訣覺被一股氣勁打散。
感到這股拂過耳畔的清風讓黎嬰心頭驀然一動, 手訣被打散後那雙微闔的眼眸緩緩睜開,唇角不自覺的帶上一抹淺淺的笑意,來人是誰黎嬰不回頭看也自是知曉來的是誰。
“是我疏忽了。”一道溫潤的聲響就在黎嬰的身後響起, 徵塵站在黎嬰身後,將手中的那柄細劍遞到了黎嬰的手上, 輕聲道:“拿去。”
黎嬰聞言不由垂頭看著徵塵遞到自己手中的長劍, 看著那細長的劍身突然覺得奇怪起來。
“你將法器給了我,那你呢?!”黎嬰盯著手中還揮發著點點神威的細劍, 不由問道。
這柄細劍黎嬰記得是他在上一世突破化神期後所得的,不過那時她已經身為魔道中人。可彼時的黎嬰是如何知道的呢,這一番過往如今回想起來, 黎嬰還是覺得十分稀奇。
還記得那日黎嬰是隨著瀾蒼去北麗山尋屍,可在前往北麗山的路途中偶遇從北麗山下來的徵塵。這昔日的‘對頭’相見,自是分外眼紅……其實隻有黎嬰一人眼紅而已。
後邊二人大打一通不說,還見識到了徵塵突破進至神威後的威力,順便見識到徵塵那柄神威凜凜的神兵。若不是那個時候有瀾蒼在,她早就被徵塵‘捉’回玉虛峰到歸元仙尊麵前問罪了。
不過現在黎嬰回想起來,倒是覺得那個時候被徵塵捉回去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奈何事不遂人願……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了呀……
所以徵塵常用的法器黎嬰也是見識過的,黎嬰頗為感觸的看著劍身上的紋路忽然一愣,這柄細劍好像與之前見到不太一樣……
雖然徵塵所持的細劍與她此時握在手中的樣子差不了多少,劍身都是又細又長。可這劍身上的暗紋卻和上一世與徵塵交手時所見到的大為不同,看這劍紋上的紋路倒像是黎嬰以往所用的那柄長劍……
黎嬰眼中閃過一道微光,握著劍柄的手細細地感受著從細劍上傳過來的共鳴,心中更是斷定了這柄細劍就是那把她與洛青書前往小漁村時所帶的法器。
‘我之前的法器不是從小漁村回來之後就損壞了嗎?可即便是這樣,小師弟原來的法器呢?!’
黎嬰心中疑惑,唇角噙著的那一抹笑意都淡了下來,麵目都變得古怪了起來,她不由的想回過頭看一眼徵塵臉上此刻帶著的是什麽表情。
“小師弟?”黎嬰略有些遲疑的叫了徵塵一聲,垂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細劍,隨後又是朝著躁動異常的水柱中看著水龍呼嘯而過。
水花隨著水龍的動作越現越多,黎嬰不禁又聯想起之前的一連串事情,眼中神色一黯,‘難不成這柄細劍與我還有什麽關聯?!’
果不其然,黎嬰這才剛這麽想身後的徵塵突然開口說道:“這劍本來就是你的。”
說罷,徵塵默了默神色,又說道:“你信不信我?”
“那自然是信的!”黎嬰輕笑一聲,看了眼四周的水柱,緊握著手中的細劍說道,“這裏四個方位都不見生門死門就猶如一個死死扣住我的罩子,連索戎前輩都破解不了,而你卻輕而易舉的進來了。”
說著黎嬰持起劍柄看著水龍躍躍欲試的架勢,側過頭看了一眼滿腹心事的徵塵,柔聲道:“師尊既然讓我們二人前來,那此時定是與我們二人相關。小師弟,你說我的對不對?”
徵塵本還在擔心黎嬰會對此事有不好的反應,但聽她略帶幾分輕鬆的口吻,塵著的神色也明朗了起來。
“確是如此。”徵塵點了點頭,也一瞬不瞬的盯著水柱中的水龍,翻掌一化手中氣韻一掃蕩開少許往他們飄來的水花,隨後在他的手中就現出一把金光熠熠的長劍。
這柄長劍劍身細長,那暗色的劍紋因那灼灼的金光而散發著淡淡的流光,黎嬰手中拿的那柄與徵塵現下掌中所化的差的不是一般兩般。
身後那股凜然的神威讓黎嬰有些萎靡的精神都為之振奮起來,從後頭偷過來的灼灼金光,讓黎嬰有些虛的底氣都重了幾分。
“接下來該是如何呢?”黎嬰有了細劍作為法器就提陣已待水龍的出現,看著速度越來越開的水龍,黎嬰一掃獨自一人時的緊張慌亂,有了徵塵後,整個人都穩了許多。雖然她不知曉徵塵等會兒讓她做些什麽,但她總是覺得有徵塵在定不會出什麽岔子。
徵塵聽黎嬰側身對他低聲問道,眼中掩下一道微光,看著黎嬰臉頰稍見蒼白,發髻略顯淩亂,心中不由泛上一陣疼惜。
徵塵隻覺得自己嘴裏一陣口澀,那一句話不知怎的就是說不出口,但彌漫在周圍的水花越聚越多,徵塵狠了狠心沉聲道:“待會你隻需引水龍沒入體中便可。”
“什麽意思?!”黎嬰聽聞心頭頓時一緊,一時還聽不懂徵塵說的是什麽意思。
‘小師弟讓我引水龍入體,這不就分明是想讓我元神被震出竅,那他還給我細劍是做何用途?’黎嬰看著水柱中的水龍水波翻轉,露出一隻巨爪,隻聽一聲沉悶的龍吟讓她胸口的心跳慌亂的不行。
而就在此時,徵塵在她身後突然沉聲吟出一句話來,一句讓黎嬰心中萬分熟悉的話。
“浪無濤,水無漣……”
隨著徵塵的這聲低吟,黎嬰眼前隨即一亮,額間的金痕霎時的顯現出來,黎嬰隻覺體中一陣翻江倒海,覺得五髒六腑被擰在了一處,那六個字仿佛被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揮散不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水柱中的水龍巨爪踏著水花翻滾而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在水柱外頭也震出一道道光波。
光波忽閃,讓本是平靜無波的鏡象仙池頃刻間沸騰起來,索戎與白澤早已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看著那一道道從水柱中閃出的光波,皆是麵色凜然的看著黎嬰與徵塵他們所在的方向。
倒是白澤忽是朝周圍看了一眼,四處尋不見瀾蒼與他那幽靈駒的身影,不禁心頭暗道:‘難不成這魔君真的那麽點背?!’
光波閃至之處那幽幽的浮草與碎石都被震的粉碎,化為光影沒入池水之中。光波一閃而出,掠過已處深邃的裂縫,從那裂縫中忽然冒出些許氣泡和一聲輕微的馬鳴聲。
“怎麽樣,我同你說的可是一筆很合算的買賣。”一聲陰冷的低笑從那深邃不見底的裂縫中傳了出來。
“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瀾蒼眉目微斂的盯著一臉陰邪的曆霄,默默消化著方才他口中所說的事情。
黎嬰竟然就是五鳳靈芝,這個消息讓瀾蒼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想以前他竟然還認為她腰間係著的乾坤寶袋裏藏著的五鳳靈芝,如今想來真是可笑,白白浪費了如此多的好機會。
‘早知如此,之前就該在徵塵受傷的時候將黎嬰哄騙過來。’瀾蒼越想越是懊惱,不由瞪視了一眼一旁的靈寶。
靈寶無緣無故的被瀾蒼遷怒了一番,一臉委屈的蹲在角落裏數著石頭玩,一會兒又眼巴巴的朝著上頭光波急閃的縫隙,心中默默為黎嬰祈禱:‘神仙姐姐,你說你好好當個仙子有什麽不好的,偏偏要當個五鳳靈芝。魔君於我有再造之恩,但我也不想你出事情呀!’
被靈寶暗自擔心的黎嬰此刻的處境也卻是沒有好到哪裏去,水柱中徵塵說完那句話後,裏頭突然閃出幾道雷光。
雖然她此刻頭脹欲裂,眼睛卻明亮異常,神采奕奕的絲毫不像丹腹靈韻暴漲的樣子。
‘難不成,小師弟將細劍給我是為了讓我引雷用的?’黎嬰看著眼前的那幾道雷光,有些明白了徵塵的用意。
此刻眼睛明亮異常的黎嬰,竟然將池水中似幻似真的斑駁光影都瞧了個清楚,那一個個樣貌各異的修仙之人在她眼前漂浮而過,為了尋找自身幻境的出口顯得有些癲魔。
而在這些光影之中,竟然也不乏魔道中人的影子,想來這幾個魔道中人是之前任飛穹派來的吧。
隻是更讓黎嬰覺得驚訝的是,在這些光影中,黎嬰竟然見到一位穿著與之前在竹亭看到的那名藥家子弟差不多的女子。
但這女子身上的穿著比之前被玄蛇吞掉的那位要華貴的多,領口繡著一朵芍藥,那衣衫上的暗紋就知身份不俗。
這名女子與其他光影中的修士不同,從她身上一點焦躁都尋不見,反倒是像氣定神閑的觀賞著景色一般。
黎嬰不由在眼前的光影中追逐那女子的身影,但那身影粼光一點又很快的沒入到光波之中。
“呃……”額間的一股灼痛讓黎嬰痛苦的低吟一聲,雙眼中流露出萬分的難耐。
從剛才開始除了額間的一點灼痛,在她胸口也盤恒著一股灼氣,焚噬著她的心髒。
若不是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風伴隨在她的身邊,黎嬰真是想在此刻自斷經脈一了百了算了。
好歹她也算經曆過剝丹之痛,業火焚身之苦,與升至元嬰的碎骨塑經之痛,這世間最痛的五感她已經曆了三樣。怎麽說對疼痛總會有些抵抗力,而且此刻的這些灼痛感也著實比不上她之前所經曆的那三樣,可心中的那股焦躁與渾身的波動卻讓黎嬰無法抑製生出想死的念頭。
‘水龍怎麽還不來,方才不是見它身影翻滾而出了嗎?’黎嬰手持著細劍,渾身散發出一道道瑩瑩的光亮,全身的經脈仿佛一瞬間被點亮,讓她身後的徵塵清清楚楚的看到靈韻在她體中運轉的路徑。
徵塵麵露不忍的看著黎嬰在他眼前掙紮,但他又不能上前幫她絲毫,不過他在與黎嬰來到璃琉仙境的那一刻就已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會與她共進退,不會留她一人獨受煎熬。
“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徵塵口中不住喃喃,讓他分不清說這些是在安撫黎嬰還是在蒙蔽自己。
黎嬰聽著徵塵輕聲安慰,口中又是溢出幾聲痛苦的低吟,額間的灼痛已經延伸至了雙眼裏,眼球仿佛一下子暴漲,那股灼熱讓黎嬰覺得眼睛隨時都會爆裂一樣。
而在她胸口盤恒的那股灼氣也緩緩往她的丹腹中沉去,這下堪比碎骨塑經的痛感一下充斥到了她的全身,讓她不受控製要雙手抱住自己的腦袋才能忍下那股灼疼。
心頭有一股怒氣因這灼痛而緩緩升起,黎嬰瞪視著前方,額間的一抹鮮亮金痕更襯得她雙眼怒氣逼人。
在她眼前停留的水龍仿佛看不見她存在一樣,在四處遊移找尋著黎嬰的方位。
從黎嬰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水龍十分興奮,四爪時不時踏出水花,在水柱之中翻滾這找尋著黎嬰所在的方位。
可說來也是奇怪,黎嬰明明就在它的麵前,它卻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般,連帶著徵塵也都給忽視了去。
黎嬰忍著疼痛默聲不語,凝神間忽然記起徵塵之前與她說的話,將水龍引至她的體中難不成就是這個意思?
這麽一想黎嬰握了握手中的細劍,看著在水柱中忽閃的雷光,終於明白了這細劍與雷光的真正用途。
剛才她還在奇怪,這雷光在水中忽閃的自己怎麽會沒事,原來這雷光不是給她準備的。
黎嬰抿了抿嘴不自覺的回頭看了眼正一臉擔憂對著她瞧的徵塵,見她看過來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對著她點了點頭。
那道笑容就好像是黎嬰的定海神針,定了她心頭的怒火不說,還將她那種的雜念一掃而光。
‘小師弟既然讓我信他,那我還在猶豫什麽呢!?’黎嬰心頭一定那仿佛消失了千百年的魄力此刻重回到她的體中,那堪比碎骨塑經的疼痛也仿佛在一瞬間消失了一樣。
黎嬰麵色一穩持著細劍使出引天訣招來一道水柱中的雷光,朝著上頭的水龍就是一抽。
雷光一閃打在水龍的身上,在它那透明的身體中激起一陣翻滾的水花,水龍吃痛的怒喝一聲,朝著黎嬰的方位就一陣急閃。可每當要到黎嬰身前時,水龍好像有失去了方向感一樣四處亂竄。
這樣黎嬰就不得不引入一道道雷光來指引水龍,雷光越是揮舞越是讓黎嬰想不明白既然要將水龍引入自己體中,那之前讓水龍徑自沒入體中不就行了,為何還要做這麽一番吃力不討好的活?
“沒有那道口訣,之前的水龍皆為虛幻。”
徵塵像是察覺到了黎嬰的心思,便開口為她解開了疑惑。
‘嗬!皆為虛幻,那痛感還這麽真實?!那這條水龍那還不要把我給痛飛?!’黎嬰不由心頭一驚,一時有些後怕起那疼痛來。
“你看著妮子,現在還想著痛呢!”與索戎呆在安全地帶的白澤,聽著黎嬰的心聲在仙池中四處回蕩不由覺得十分有趣。
不過也隻有白澤自己覺得好笑,在他身旁的索戎從剛才開始就一臉凝重的盯著一處裂縫中看。從光波忽閃開始,那裏頭的氣泡就一直未有聽過……
‘難不成曆霄也來了?!’
不愧是老對頭,索戎敏銳的察覺到曆霄也來到了鏡象仙池裏,連帶著也猜到了他定是救下了瀾蒼與他的幽靈駒。
想著曆霄待會會做的一番作為,又是讓索戎心頭泛上一股怒火,‘真是冥頑不靈。’不過索戎轉念一想,馬上又釋然開來。‘罷了,一番孽障總歸要有個結果。歸元那老家夥想必也早就料到了吧。’
隻不過在這鏡象仙池裏,除了索戎所預料到的瀾蒼外,還有一個他漏算的人,那便是被歸元仙尊逐回藥家的女弟子——落晟語。
……
黎嬰引著水龍來到她所在的方位,鞋履在細軟的沙石上踏過,露出一塊透明的地麵。
在那透明的地麵之下,落晟語執著一根玉筆與之前躲在石門後頭的嬌俏姑娘打了起來。
水紅色的輕裝在這石室中猶如一道烈焰,那小姑娘撅著一張水潤的嘴巴與落晟語鬥法間,時不時的還對她喊著姑姑。
“小姑姑,你又是何必呢?!我若不來阻攔你,這百年後的藥家可是要沒落了!”
“誰是你姑姑!你這小姑娘還真會攀親戚!”
落晟語猝不及防被這姑娘喊老了一個輩分,心中不由氣急怒火中燒起來,她來這璃琉仙境已是步步為營,此刻又殺出個‘侄女’是什麽意思?!
在藥家大哥雖已成親,大嫂也的確懷有身孕,但這腹中的孩兒還沒落地呢,況且她嫂子腹中麟兒還不知是男是女,她哪來的侄女?!再者她的二哥也未有成親,下邊的弟弟妹妹未到年齡就更別說了!
“小姑姑,您怎麽就不聽勸呢?如不是您救我母親有恩,我也不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趕回來解你的死劫。”
“滿嘴胡言!”落晟語玉筆一擲打落那嬌俏姑娘閃來的一道劍芒,隨後又被她的氣勁震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後頭有台階擋著想必自己就要跌倒了。
‘好霸道的劍訣。’落晟語回想著那嬌俏姑娘使出的招式,不像是四峰中的路數。
四峰中雖也有人用劍,但也是法器而幻要與法陣訣術相互使用,可這姑娘倒像是個真正的劍修。
‘她到底是誰?!’
身著水紅色輕裝的小姑娘見落晟語停下了手,以為她聽了勸便將手中的靈劍收至身後,上前想與她再說幾句。
落晟語見她朝著自己走來,忙是提起玉筆一臉戒備的看著她。就當那嬌俏姑娘與她越來越近時,在石室外又是傳來一聲輕飄飄的低喚。
“笙苼。”
那姑娘聽聞這聲叫喚,麵色一白,低聲道:“糟糕,大麻煩來了!”
“什麽大麻煩?!”落晟語也是聞言一愣,對這石室外還有一人分感驚心,此處除了父親與大哥外旁人都不曾知曉,若不是此時自己偶然得知怕是也是蒙在鼓中。
而那石室外頭的聲音,不是父親也更不是大哥的,那麽這個聲音到底是誰?!
落晟語愣愣的朝著朝外打開石門外頭看去,隻見一位身著錦衣膚色雪白的如玉青年緩緩走了進來,額間的一點朱砂痣與他身後披著的墨色披風,讓落晟語覺得他像是一隻慵懶的仙鶴。
“笙苼,你還要胡鬧到幾時?”那青年踏入石室中,一眼不看落晟語,徑直朝著那嬌俏姑娘走去,口氣雖是不耐但那眼中卻盡是寵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