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痛恨一道宮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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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後真對霍肆這樣的地痞沒什麽辦法,說他無禮吧,人家的禮數周全著呢。她一個精神頭不濟的老太太,再熬一會兒就又開始糊塗,哪有工夫讓霍肆再跪?隻能撿要緊的說了。

    太皇太後剛開口,賜座的話還沒說出口,霍肆已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還端著杯子發出一聲很大的吸水聲。太皇太後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若不是時勢所迫,她根本不會搭理這種無禮之徒。

    太皇太後道:“衛安侯,哀家已經促成了科舉。”

    霍肆輕輕放下茶杯:“太皇太後,臣謝過太皇太後了。”

    太皇太後氣得手抖:“霍肆!你別以為哀家不明白。勝王生性憨厚,不喜勾心鬥角,軍中數萬人,他竟然能從中挑出一百多奸細,竟然個個不冤,若是說其中沒有你衛安侯的功勞,哀家怎麽都不信!”

    霍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那又如何?太皇太後還是圓了臣的心願,支持了科舉。”

    太皇太後沒有說話,她並不知道霍肆手中還有什麽底牌,會不會因為她不支持科舉而一張一張都亮出來,會不會一次一次把矛頭指向謹王,直到事態發展到她無力反抗,那謹王的項上人頭隻能在他的冷笑中噗通落地。

    霍肆心平氣和道:“謹王這個人吧,壞,但是壞不到根上,碰上臣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謹王有點摸不準臣的脈象。臣很早之前就說過臣要支持科舉,其中利弊也都言明了,可謹王不願與臣為伍,一心維護察舉。朝局之下,當不了朋友就隻能當敵人,謹王想不明白,也不用想了,臣等不及,所以被逼無奈臣隻能出手。太皇太後是不知道啊,那天晚上臣心痛如刀絞,還請太皇太後憐惜。”

    霍肆話說完,滿臉喜氣洋洋地接著喝茶,哪有一點心痛的樣子?

    太皇太後愣了半天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麽說,何止謹王摸不準霍肆的脈象,她也摸不準啊!

    好在霍肆也不打算讓這種尷尬的氣氛繼續下去,潤了潤喉嚨之後繼續說:“臣和勝王都是統兵之人,都是提著腦袋在戰場上爭名利的,心中所懼相差不大。在我們認為,身邊的人都是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可兄弟的刀不聽自己使喚,兄弟那就相當於敵人的刀直接捅進心窩,離死不遠了。謹王似乎不太懂武人,就這麽在勝王的迎勝軍釘釘子,那可不是釘子,都是催命符,勝王不殺才怪。”

    天皇太後終於找回自己的思路,問道:“你為什麽一定要科舉?就為了幫襯子兮,你不覺的不劃算嗎?”

    霍肆道:“有了科舉,臣就能讓西北人走進朝廷,不像是現在,門閥政權,西北人的命在貴胄們看來還不如他們家裏的花貓。至於子兮……臣是真心稀罕,還請太黃天後成全。”

    霍肆衝著太皇太後抱了抱拳。

    太皇太後輕笑:“這是好事,隻是……”

    霍肆突然出聲打斷太皇太後:“隻是她現在有婚約在身,而她作為先帝的女兒,不好違抗遺照,隻能求著太皇太後還她自由身。不過臣不是那拘泥於俗禮的人,誰的媳婦不是睡?直接睡大了肚子扛上馬車運到西北就萬事大吉了,臣就不信他沈家還能追到西北去要人?”

    太皇太後心裏把霍肆罵了個底朝天,霍肆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要是真心喜愛子兮的,怎麽也得為子兮的名聲著想吧?這倒好,還沒怎麽著呢,就想著睡大了肚子,她的孫女就讓這種潑皮糟蹋了。

    可拿現在的朝局來看,這倒是好事,要是霍肆真的對子兮死心塌地,那謹王麵對的形勢更加不利。

    太皇太後又長歎一聲,當初給敬兒一個謹王的封號,就是為了提醒他要處處謹慎,可這孩子一點都不聽話,就像是小時候在菜園子裏頑皮,抓不到那條小蛇決不罷休,然後被蛇咬了,把所有人都嚇得魂不附體,隻有他自己高興地手舞足蹈。萬幸那蛇沒毒,敬兒被咬後直嚷著要吃蛇,別人都以為是他是因為嘴饞才抓蛇,隻有她這個當祖母的知道,這孩子吃蛇是為了報那一咬之仇。

    這樣的孩子,現在能消停下來不跟何子兮爭鬥嗎?

    霍肆接下來雲淡風輕地說:“太皇太後一心維護謹王,不知可有心力再想念秦國公主?”

    霍肆一提起秦國公主,太皇太後剛才還能勉強維持平和的臉立刻露出驚懼之色,她的聲音細微地抖動:“秦國初至塞外之時曾無故流產,可是你做的?”

    霍肆滿不在意道:“太皇太後覺得是那便是吧。”

    太皇太後臉色鐵青地看著霍肆。

    霍肆雙手一攤:“所以,太皇太後你看,臣是很有誠意的想和太皇太後結交,太皇太後對臣卻百般刁難。西北運河一事也是太皇太後先在臣的麵前提及,並非臣向太皇太後所求,若是能辦成,臣自然為我西北百姓對太皇太後感激不盡,若是太皇太後對西北運河並不感興趣,臣也不強求。眼下臣倒是有一件要緊事,不便讓公主出麵,希望太皇太後幫襯一把。”

    又過了兩刻鍾,霍肆送走了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的臉色陰鬱,很不好看,霍肆送太皇太後出門的時候,滿臉笑意。

    霍肆目送太皇太後的車馬離開,小廝雙手把一張紙條遞向霍肆:“爺,這是宮裏剛傳出來的。”

    霍肆的眼睛亮了亮,今兒那丫頭破了身子,難道是累了,這麽早就寢?難為她了。

    他明明已經熟透了上下繡床的規程,自認為已可做到酒池肉林巋然不動,可還是被何子兮那點生澀的撩.撥引出了心底的餓鬼,那時光滿腦子沒有別的念頭,隻想著進一點再進一點,恨不能填滿了她全身才好,他這軍用的體格,本是用來和千軍萬馬廝殺的,卻用來和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廝殺,就算他費了好大的力氣忍著,可她生生受了一回也是真的,還沒等休息,又跑了一趟郊外的宅院,她這會兒怕是要散架了。

    想到這裏,霍肆真是痛恨那一道宮牆,阻隔得他不能擁著佳人入懷。

    霍肆一邊恨牆一邊展開了手裏的紙條,然後他原本紅潤的臉色開始了各種變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綠,最後都成了紫色。

    霍肆把紙條往地上一扔:“日日思君不見君……”半天之前還在他身下嬌豔欲滴的女人,這會兒就在美貌太監的背上寫意傳情?

    這句子究竟應該怎麽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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