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連鎖(三)【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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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眨眼就過去了,a小姐關於“和犬吠埼珠做盆友”的計劃依然完全沒有動靜。
或者直白點:完全失敗_(:3」∠)_
是她不夠誠懇嗎?還是顯得太過刻意?亦或者犬吠同學完全不想交朋友?這天清晨在接收了以往的記憶後,沒有這方麵經驗的審神者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今天的近侍刀——也是繼笑麵青江之後一直以來的近侍刀——陸奧守吉行將仍留餘溫的被子輕鬆抱起,招呼了一聲還在發呆的a:“今天天氣很好噢。和咱去院子裏坐坐吧?”
曾鬼氣森森的院子經過休整,如今已經稱得上是賞心悅目。也許是常年畑當番的緣故,付喪神們對這個意外地有經驗,不僅種了一些蔬果,還手把手的指導了四體不勤的審神者在院角栽種了幾株鈴蘭。
如今已是四月中旬,買來時鈴蘭就已經結出花苞,現在更是三三兩兩綻開了小巧的花冠。a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撥弄了幾下,柔軟的花瓣總給人一觸就碎的錯覺。
陸奧守吉行用力抖開被子,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他將被褥曬在晴朗的日光下,然後朝還在玩泥巴(沒有)的少女招手:“過來坐坐,你好幾天沒這麽輕鬆了吧?時代真是不一樣了啊,那時候咱隻要會打架就好啦,那天聽到粟田口家的短刀在背啥ax+2b的……刀果然已經落後了啊。”
不,這和落不落後沒關係。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審神者有點臉紅:“沒有沒有,大家都很厲害的!後藤是因為我的數學很差,所以想替我補習啦。”
“咱看你可不止擔心學習這件事呢,在學校還有啥困難嗎?在學習上咱可能一竅不通,不過其他地,說不定咱咱可以提點建議哦?”
說的也對,刀生漫長的付喪神們可能對新事物不太熟悉,但人際交往是千百年來亙古不變的社會組成。a於是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犬吠同學不和我說話,不和我對上視線,就算我說‘我會幫忙的’也不會向我求助,那些女孩子欺負她的時候,她也隻會默默忍著,我要是替她說話,她反而會主動和她們走開……”
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像個被主人一腳踢開的狗崽子,陸奧守吉行不禁伸手撓了下她的下巴。
a:……?
付喪神一本正經的手臂上移,摸了摸她的頭發:“真是小孩子的煩惱啊。”
“那也是煩惱呀。”a抱著膝蓋歎氣。
“其實要咱說啊,你真是搞錯目標了。你究竟是想和她做朋友還是僅僅想解決這個事件呢?”陸奧守吉行毫不留情的說道,“想要知道情報不一定非要從當事人下手,班上那麽多同學,隨便哪個都肯定知道些內情,多問多思考,總能摸清真相的。”
“而要是你想和她做朋友,還是多了解一下她吧。被所有人排擠的丫頭遇到突然伸出援手的轉校生,她不是在害怕這是個騙局、就是不想把你扯進來。”
“你呀,真的明白這份弱者的心嗎?”
a呆住了。
她以為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想了很多,她想過犬吠埼珠的境遇難堪自己也許能幫上一把、她想過破除怪談後犬吠埼珠可以快樂起來、她還想過很多很多……卻唯獨沒有從犬吠埼珠的角度思考過。
“……我不知道。”
她聲音低弱,迷惘的自語:“我、我沒有想要騙她呀?而且我也不害怕那些欺淩,真的,那對我來說一點兒都……”
被冷遇、被譏諷、被嘲笑,那根本是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小事。她願意接受一切迎麵而來的事物,無論是陽光、細雨、還是黑暗。
在這點上,她倒是比很多人都看得開。不過一旦將視線落到別人身上,情緒又很難如此平靜了……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付喪神輕輕合掌,發出一聲輕響。
a不由得挺直脊背,陸奧守吉行目光柔和,他說話還是那副大大咧咧的腔調,隻是這次變得循循善誘,如同一位可靠的長輩。
“是是,咱知道你不害怕。但是那丫頭害怕啊。你要明白她的心情。”
“那麽,你現在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解決這個怪談,還是交她這個弱者作為朋友呢?”
“……”
她許久沒有說話。秀氣的眉眼裏流露出一絲無措。陸奧守吉行沒有催促她,他懶洋洋的將手揣進袖子裏,一下把腳上的草鞋踢到旁邊。
“好想挖紅薯啊……這個時候沒有落葉真是太可惜了。”他感慨著。“不過睡覺倒是很舒服,沒啥事兒可做的人生,真是浪費啊……”
等博多藤四郎滿屋子地找了個遍,終於找到審神者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像個雕塑一樣深沉的凝視著天光的a小姐,而名義上的一家之主陸奧守吉行已經睡癱到了地板上。
呼嚕震天響。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a的身後,猛地一下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少女嚇了一跳,沒端住坐姿,一隻腳蹬了出去踹中了陸奧守吉行。
“嗚哇咋了不會是新選組的家夥來了吧!”
他坐直身體後才發現還是那個陽光明麗的庭院,穿著內番服的博多藤四郎掛在審神者的背上,兩張稚氣的臉龐目瞪口呆的望著他。
維新派打刀極為鎮定的抓起睡散開的頭巾,綁住了亂翹的劉海:“幹啥啦難得看不到那些家夥……”
“咱是為了大局考慮,你看哈,這個時代隨便打架可是要被抓起來的,咱有聽三田君科普過喔。拘留啥的就算了,帶刀上街可是要被沒收的,咿呀那才是笑死了。”
他囉裏囉嗦的講起治安處罰條例,a都不知道三田睦是什麽時候給他開了科普小講堂的——而且講的還挺生動的。她險些又被帶偏了思路,急忙舉手叫停。
“我想出結果了!”
陸奧守吉行眉毛一挑,審神者都忘了去摘掉背上的短刀,興奮地站了起來——剛支起身子又啪的坐了回去。
“是在說投資的事情嗎?”博多藤四郎歪著頭,翹起的頭發蹭過a的麵頰,打刀一伸手把他剝了下來。
“不。隻是小孩子的煩惱。”他答道。
小孩子的煩惱……說的沒錯啊。完全是庸人自擾。a微笑起來,雙頰因羞澀而泛起紅暈——被自己蠢的。
“怪談我會解決的。不管是短信還是ikki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的。”她知道自己這話聽起來很空洞,然而這份心情是無比強烈而真實地,“至於犬吠同學,我得承認,我沒有從她的角度想過。”
“我可能……不,我一開始,本就是為了調查而接近她的。她是對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和她做朋友……我確實不了解她——但我想幫她。”
“做不做朋友都沒關係啦,我想幫她。”
她重複了兩次心願。
想幫那個孩子,沒有人應當是孤獨的,也沒有人應當遭遇那些事情。況且……她本來就是解決怪談的工作人員不是嗎?
“那就照你想的去做吧,噶哈哈哈,甭管那丫頭怎麽想的啦,直接把新世界抓給她看看吧!”
打刀爽朗地大笑起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啦。也說給我聽聽啊。”
短刀嘟噥著,表情就像“看了一本小說結果竟然隻有結局沒有開頭”。不過他對這個也並不是很感興趣,見他們說完了,拽住a的衣擺,嚴肅的申明:“c醬的糖吃完了!”
審神者與打刀皆是一愣。旋即陸奧守吉行笑到滿地打滾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c醬、是他嗎?是那個座敷童子吧!不行了不行了咱要笑死了,abc……是不是要編號到z才行啊。”
博多藤四郎眨了眨眼睛:“和主人一樣風格的名字,簡直就是商標一樣具有獨特性,有什麽不好的嗎?”
……大概沒有。a已經放棄拯救這個梗了。
在博多藤四郎到來的當夜,他與一直隻聞其身不見其人的蠟筆幽靈遇見了。一個是熱愛商業的付喪神,一個是據說能給家裏帶來財富的座敷童子,當下兩個人就交上了朋友,博多藤四郎還十分認真地給它取了個名字。
也就是a子、b子……之後的c。
那天餐桌上他宣布這件事的時候,陸奧守吉行笑到了桌子底下,日本號噴了一桌的酒,在場的兄長大人慌張的捂住他的嘴:“不要給大將添麻煩啊!”
這事也不算什麽麻煩。在好笑與無力之餘,a輕輕踩了一腳還在桌肚子裏狂笑的付喪神,摸了摸有些茫然的博多藤四郎的頭發。
“那麽,以後c醬想要什麽樣的供奉,就請你來轉達啦。”
博多藤四郎眼睛一亮:“交給我沒問題!”
他性格認真,審神者拜托給他,他就列了一張座敷童子的供奉清單,比起之前a和骨喰藤四郎按著個人喜好買的甜品要更對座敷童子的喜好。聽後藤藤四郎說他好像在和座敷童子聯手在網上進行投資,a有一種家裏就要發家致富的迷之錯覺……
a對投資一竅不通,又因到底是b子小姐發的生活費,便詢問了一下上司。她最近煙抽得越來越凶,整個人臉色超差,不知道在為什麽煩惱。隻不過聽到這個時她就像家裏的陸奧守吉行那樣笑到癱瘓,一邊咳嗽一邊拭去笑出來的眼淚。
“隨他去吧,恩……其實我可以投資的。真的。博多和後藤兩把都在你家,還有個招財的座敷童子……哎呀,說不定以後我要靠你接濟了。”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那麽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博多藤四郎的事情都應該沒什麽大礙,a也就沒再多問了。
c醬的事情就這樣定了。
博多藤四郎還在眼巴巴的看著審神者,a牽起他的手:“糖都吃完了啊……那要和我出去買嗎?陸奧守要一起出去嗎?”
“不了不了,咱還是在家蹲著吧,哎順便帶下中飯晚飯吧,咱可不是有酒就能活的酒桶。”他抓了抓頭發,“咱想吃飯團噢。”
“我的話,如果有新品的清酒幫我帶一份。”日本號從二樓窗口伸出一條胳膊揮了揮。
……他到底在那裏待了多久啊。a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雖然他應該是看不到的:“我知道啦。”
後藤藤四郎還在和數學死磕,a原是打算喊他出去玩,結果差點反而被留下來一起沉迷學習……還是博多藤四郎及時一把拽住審神者,仗著機動把哥哥丟在身後。
“喂我沒說不去啊!”他馬上扔掉了書。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天氣太好,街上到處都是人。幾次險些走散,後藤藤四郎一手牽著弟弟,一手牽著a,很有長輩氣勢:“不要迷路啊,大將。”
“……為什麽特意對我說啊。”a無言的看著努力想甩開哥哥的手的博多藤四郎,“這條路每天上學都會走啊,我很熟的。”
“但是主人在去萬屋時有走丟過。”博多藤四郎說,“藥研哥當時臉都黑了,後藤哥也快急哭……嗚嗚嗚!”
後藤藤四郎捂住他的嘴,一遍遍強調著:“沒有!才沒有哭!是藥研啦他才是……”
弟弟在他的手下垂死掙紮著:“嗚嗚嗚嗚嗚——”
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a默默地扯下他的手,然後握住。
“恩恩,那請拉著我吧,別讓我走丟了,我會哭的。”
“那、那還用說!”一句話就被哄回來的付喪神驕傲地挺起單薄的胸膛,“不會讓你失望啦。”
作者有話要說: 三次元出了一些事情,整個人都宛如傻逼一樣,也沒什麽心思寫文,抱歉
我會盡快調整好自己的。不會坑不會坑不會坑,三遍說完
先放半章,後麵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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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份補全啦,謝謝各位小天使!今天的更新我會盡力補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