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ACT1·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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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暴風雨仍然沒有停歇,整片天空都籠罩在厚厚的陰霾下,看不到半點光亮。

    楚歌站在山洞口邊上,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心裏莫名的惆悵。

    劇情裏這場雨要下三天三夜,眼下過去一天,還有兩天兩夜。一想到要和方燭荒山野嶺孤男寡男呆這麽久,楚歌就想給自己點蠟燭。

    山洞裏火星還劈裏啪啦響著,方燭側靠在山洞壁沿,少年頭顱微微垂著,烏黑發頂下露出半邊睡容安靜又柔和。

    這孩子也真能睡,昨晚睡了一宿才起來,沒多久又嗬欠了。但也虧得方燭睡著了,否則楚歌還不知道怎麽麵對“生病”的可怕局麵。

    他坐在篝火旁取暖,沒多久就發現少年又蹙起了眉頭。這一次楚歌謹慎了,沒去薅一爪子,想起先前的場景他還心有餘悸,他怕痛。

    係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說:“痛成死狗算什麽,你不是胸懷宇宙?”

    楚歌:“………………”

    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

    然後他就真的去了——從李曼成的衣物儲備裏找了一件厚厚的外套給方燭披上,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愛心,並且連少年的皮膚沾都沒沾到。

    楚歌心想這統子當他是傻的嗎,萬一碰一下又開始搞靈魂燒烤了可咋整,他就算胸懷宇宙也架不住天天火烤啊。

    他在山洞裏怪無聊的,外麵下雨不想出去折騰,裏麵方燭小美人睡著他也沒膽子去吵醒,數來數去也就統子一個人能交流——雖然不是人,但好歹能說說話。

    楚歌一直都挺喜歡熱鬧,從學生時代到進入國家總局始終如此。當初局裏問他對未來的搭檔有什麽要求時,他還特意提出要個活潑點兒的,愛說話點兒的,做任務之餘擺點兒龍門陣交流交流也挺好的是不是。

    哪知道他分的這個係統吧,活潑也算活潑,話嘮也勉強算話嘮,就是不知道程序是不是出了點兒疏漏,總覺得怪怪的,有點兒說不出的不對勁兒。

    楚歌閑得慌,他一個勁兒地去問係統:“統子,你現在嘎哈呢。”

    係統沉默了一下,咬牙切齒道:“你消停點兒啊,我看工作教育片呢。”

    楚歌一聽係統還有工作教育片,頓時覺得眼界大開:“臥槽你們係統還有工作教育片?”

    係統說:“……是啊,還倡導我們保護宿主身心健康。”要是沒這條他早抄刀子捅死楚歌了好嗎。

    楚歌興致勃勃的:“哎,什麽片子啊,說說唄。”

    係統說:“……《ai的名義》。”

    楚歌當時就震驚了:“臥槽這麽緊跟時代潮流?”

    係統說:“是的呢,強製學習,有學時學分的呢。”

    楚歌興致高昂:“帶我一個唄。”他還真的挺好奇這群係統要學習的工作教育片是拍成啥樣的,主要是一群0011的數據,裏麵那些主角找誰來演啊。

    係統殘酷的拒絕了他:“不行。”

    楚歌開條件:“帶我看我接下來就好好做任務。”

    係統說:“純愛總局的ai不與任何宿主做交易。”

    楚歌:“………………”

    係統說:“再說了不做任務被扣工資的也不是我。”

    楚歌說:“統子你咋這麽不可愛呢。”

    但任憑他怎麽說係統都不肯給他看工作教育片《ai的名義》,楚歌說破喉嚨,人都蔫了。

    係統看他無精打采的,又看了看《ai工作手冊》裏寫著的保護員工身心健康,總算妥協了那麽一丟丟:“除了這個,你換個別的。”

    楚歌說:“別的都成?”

    係統說:“你要動作片肯定是沒有的。”

    楚歌懷疑這係統是不是哪裏中毒了:“臥槽我不要那個的啊!”

    係統說:“哦,那你就當我打個預防針。”

    楚歌:“………………”這預防針怎麽感覺怪怪的。

    係統又補充:“哦,忘了,純愛係的動作片有。”

    楚歌想他沒事看倆漢子搞一塊做什麽,他跟係統說:“那看球賽吧,統子,今天有啥。”

    係統說:“……我們不負責球賽直播的呢,宿主。”

    楚歌慈祥地說:“道理我都懂,但如果現在看不到,那我的身心就要受到重創了。”

    係統:“………………”他最後忍辱負重地去搜比賽資源。

    楚歌提醒他:“記得要超清的,乖,統子。”

    唉,好想捅死他。

    .

    楚歌聚精會神地看他的超清球賽,也不知道這世界和外麵時間咋換算的,大白天呢他還能看到皇馬,92分48秒絕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係統來找他,楚歌一邊看一邊跟他說:“臥槽來盒速效救心丸!臥槽你不知道剛才那個球,生生從懸崖上拉回來!臥槽我的魂都快被嚇沒了!”

    係統說:“別看了走劇情了。”

    楚歌說:“還有加時呢。”

    係統說:“看什麽加時反正都贏了的,最後4:1呢。”

    楚歌驚了:“臥槽這麽僵持的比分加時賽連進三個?現在跑都跑不動了,流弊啊!”然後他就發現不對了:“等等你說好的高清直播呢,怎麽是一局錄像啊?!”

    係統直接把畫麵給掐了:“有錄像就不錯了呢!”

    楚歌悲憤道:“統子,你個欺騙感情的大騙子!”

    係統說:“……得嘞,方燭馬上醒了,有本事你不騙他自己是生病啊?!”

    .

    就在楚歌跟係統吵吵嚷嚷的時候,方燭從睡夢裏醒過來了。見狀楚歌立刻停止了和係統關於無賴騙子人渣的爭論,朝著少年勾出一個自認為最和善的笑容,務必要讓他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

    虧得李曼成繼承了他|媽|的好相貌,多多少少能哄一哄人。

    係統心想就這腦子裏吵破天的鬧騰麵上還能分毫不露,自己這個宿主演技也是影帝級的。

    楚歌和顏悅色道:“睡的還好嗎?”

    他對麵臉色睡的紅撲撲的少年捏了捏原本不存在的外套,朝著他輕輕點頭。

    大概是這件外套起了點兒作用,方燭臉上總算露出一個笑,不是開始那種怯怯生生害怕驚惶的樣子了。他手指不斷摩挲著衣角,說:“我叫方燭,你叫什麽名字呀。”

    楚歌精神一振,知道戲|肉總算是上桌了,方燭和李曼成命中注定的一場相遇,注定要獲得一個難以忘懷的答案。

    然後他就把自己絞盡腦汁早就想好的答案端出來,溫柔得可以掐出水:“我叫雷鋒。”

    係統:“………………”

    黑人問號???

    那邊廂酸倒牙的純愛日常還在繼續。

    方燭擰著眉毛,漂亮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這個姓氏很少見的呢。”

    楚歌微笑道:“但總是存在的。”

    他心裏想,當然了啊,在這個被資本主義侵蝕掉的未來世界裏,當然見不到偉大的社會主義戰士了啊。

    這可是他思量好久才選出來的名字呢,想想雷鋒叔叔做好事不留名助人為樂,楚歌心裏還有些小激動。

    於是他的語氣越發的關心:“這裏挺偏僻的,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方燭咬著嘴唇,漆黑的眼瞳凝視著他,欲言又止。

    楚歌一看有戲,又說:“昨晚在山上撿到你的時候我都嚇壞了,這荒山野嶺的又是暴雨,你一個孩子,大晚上的亂跑,家人得多擔心呐。”

    不知是哪個詞語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方燭突然激動地反駁道:“我才不是個孩子呢。”

    楚歌微笑地看著他,一臉理解的包容。

    這孩子激動的模樣讓他覺得怪熟悉的,不由自主回憶起來以前也有人這麽對他說過。想想嘛,學生時代,哪個孩子不大聲宣告著自己已經長大了?

    楚歌理解地點頭:“好好好,你已經長大了,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家在哪裏?”

    哪知這句再平常不過的問話,惹得方燭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楚歌不知怎的,心裏一下子就慌了:“別,別哭呀!”

    一滴水珠“啪嗒”落地,楚歌連忙哄道:“好好好,我不問了,你也不要掉眼淚呀!”

    方燭小鹿一樣的眼睛霧氣彌漫,水光盈滿了眼眶,他抿緊了唇,淚珠卻止不住,一顆一顆地掉落。抽噎的聲音又是難過又是委屈:“我已經沒有家了。”

    楚歌輕輕拍著少年細弱的肩膀,疊連聲安慰他別哭,另一邊腦海裏瘋狂地召喚係統:“臥槽?我怎麽沒聽說過小花瓶還被家族驅逐了?”

    係統飛快的開工去翻劇本了,沒一會兒就回答他:“讓你好好看劇情你不看,現在知道後果了吧。”

    方燭正嗚嗚咽咽著,靠在他的肩膀上抹淚,漂亮的小臉都哭作了小花貓。楚歌被他掛滿臉的淚水搞得心力憔悴,聞言跟看到救星一樣:“咋回事兒啊!”

    係統說:“還能怎麽回事,鬧脾氣離家出走了唄。”

    楚歌看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美少年,又想起來自己昨晚差點沒被烤成焦炭的精神力,手裏還安撫地拍著方燭背脊呢,腦海中已經滄桑地歎了口氣。

    楚歌說:“唉,統子,看到他哭,我也好難過啊。”

    係統想起他的檔案,難得安慰他:“……不難過啊。”

    楚歌說:“他得蹭了多少鼻涕到我身上啊。”

    係統梗塞:“…………你的關注點是這個?”

    楚歌歎息:“哎,也不是,現在的青春期少年,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不讓家長省心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線發現群名已經由剁手買買買係列改為hala madrid

    聯賽冠了隻剩歐冠了,要是成功就是改製以來第一支

    托尼帶水而論,玄宗真乃天選之人~

    2017.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