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ACT2·破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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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2.

    這宿主是自暴自棄了嗎。

    楚歌把張小凡的故事給係統簡單的講了一遍, 得到了係統毫不掩飾的不可思議:“楚三歲你都多大了, 還相信這些。”

    楚歌說:“這不是帶武俠因素的古代世界?”

    係統說:“……是。”

    楚歌說:“那為啥不能展望一下,夢想總是要有的……而且劍是挑給趙從一的,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 難道不該有主角光環嗎。”

    係統說:“就他原本那家破人亡、忍辱負重的命運……他要是有主角光環, 你就不會過來處理這攤子事兒了。”

    有理有據, 令人信服。

    在客觀實在麵前,一切主觀臆想都是紙老虎。

    楚歌就有一點猶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選的這個到底對不對, 摸過來摸過去發現手下這玩意兒都是黑乎乎的, 沒有一點兒出奇的樣子,反倒是楚歌, 自己手上也變得烏漆墨黑的。

    他雖然剛才在跟係統講張小凡同學燒火棍傳奇講的飛起,但講的越詳細, 心裏就越猶豫了。眼下這玩意兒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萬一真的隻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燒火棍,帶出去以後就沒得地方哭了。

    楚歌拎著燒火棍站起來, 環顧四周, 發現手裏的這貨實在是灰撲撲的不起眼,望著四周寒光湛然的長劍, 試探著問道:“統子, 要不就按你說的辦?”

    係統說:“我說什麽了。”

    楚歌說:“換一把。”

    係統說:“哦,不行。”

    楚歌以為自己聽錯了:“統子,剛才不是你讓我換一把的嗎。”

    係統說:“但是你已經拿起來了啊。”

    楚歌聞言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手心裏的重物無比明顯,凹凸不平的燒火棍硌著他。

    係統說:“拿起來就代表選中了,選中了就沒法改了。”

    楚歌:“………………”

    他萬萬沒想到就隻是把這燒火棍拎起來就算選中了,原本打算拿起來仔細看看對比一下的念頭徹底泡了湯。此刻看著身前寒光清湛、銳氣逼人的長劍,一時間欲哭無淚,拎著燒火棍在秘庫內,想到自己挑了個這玩意兒送給趙從一,感覺到了一陣陣無助與淒涼。

    係統說:“想開點兒,說不定拿到軍中還有奇效呢。”

    楚歌說:“哦,什麽奇效。”

    係統不確定的說:“煮飯燒火?”

    楚歌:“………………”

    他是送趙從一去建功立業,不是去當夥夫的好吧。

    .

    楚歌神色懨懨的拎著燒火棍回去謝恩,皇帝問他看中了什麽,楚歌猶豫了半天,才把黑乎乎的燒火棍掏出來。

    瑞腦消金獸,滿堂華彩輝煌,這根燒火棍像是誤入了其間,格格不入。

    皇帝表情一度變得非常之古怪,像是想笑,顧忌著他臉色又沒有笑出來。

    楚歌說:“統子,看,來自uc的震驚。”

    係統:“………………”皇帝要是知道自己被比作uc恐怕一秒斷絕父子關係。

    皇帝說:“我兒怎麽挑中了這個。”

    楚歌心中痛不欲生,麵上還要裝的欣欣切切:“有緣。”

    皇帝咳嗽了一聲,問:“怎麽有緣。”

    楚歌生無可戀:“所有劍都在爭鳴,隻有這把不響,我覺得奇特,就把他帶回來了。”

    皇帝聽完,麵色平靜的問他:“我兒沒想過,這或許不是一把劍麽。”

    楚歌心想這不愧是父子,他們想到的都到了一起去,他也覺得這壓根不是一把劍,就是一根燒火棍。他一開始在路上一直安慰自己,這是皇族秘庫裏找出來的東西,能被藏在那重重機關、層層大門後,一定不會有什麽沒價值的玩意兒,一聽到皇帝這麽問,頓時生無可戀。

    他用手指撓著燒火棍粗糙的表麵,指甲在上麵刮,但除了把自己的手指弄得黑乎乎的之外,沒有一點兒用。

    皇帝歎了口氣,問他:“我兒不如再去選一把。”

    楚歌聽得有一點意動,那秘庫裏的劍就沒有看上去不好的。但他看著手下的燒火棍,想到係統給他念叨的緣分,不知是怎麽,最後鬼使神差的拒絕:“不用,挑挑揀揀,對劍不誠。”

    想到秘庫裏那些柄柄都鋒銳的驚人的劍,出個心裏有一些不舍,但最後還是堅定的拒絕了。他把之前皇帝交與他的那枚小小的信物摸了出來,交還給皇帝。

    信物小巧玲瓏,溫潤細膩,如霜似雪,散著淡淡的瑩白光芒,被攤在手心裏,顯得越發的神秘美麗。

    皇帝目光悠悠,從他麵上流淌過,卻並沒有接。

    楚歌疑惑道:“父皇?”

    皇帝歎了口氣,伸手上移,想要摸他的臉龐。楚歌沒有動,他感受到撫摸在自己臉上的手掌,有著淡淡細紋,還有一層薄薄的繭。

    是很溫暖的溫度,就像皇帝此刻的眼神一樣,好像那些曾經隱秘而混亂的心思悉數遠去,如同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

    皇帝目光十分溫和:“已經賜予你的東西,不必再還給朕。”

    這裏麵蘊含的意味讓人想也不敢想,楚歌搖了搖頭,說:“我已經取到一把劍了。”

    皇帝握住了他的手,推著他的手指,讓他手掌慢慢蜷縮成拳。

    細膩溫潤的信物被徹底包裹進了掌心,皇帝忽然劇烈咳嗽起來。

    楚歌慌忙間要去找案上的茶盞,卻被皇帝擺了擺手,牢牢抓住他的手腕。許久後終於平複下來,皇帝看著那黑乎乎的燒火棍,目裏像是唏噓又像是有些感慨,嘴裏微不可聞的念著。

    那聲音很輕,隻要稍不注意便會忽視掉,但楚歌偏偏聽到了,皇帝說的那兩個字是“天意”。

    這卻又是為什麽?

    楚歌開口想要問,皇帝卻擺了擺手,示意他把兩者都收起來,麵色有些疲倦。皇帝對著他道:“既然已經交到你手上,就好好收著罷。”

    .

    楚歌從大殿裏出來,站在玉階上懵逼。

    係統在他腦海裏,一樣的懵逼。

    剛才的一切如同夢境,從裏到外都透著不真實。

    楚歌一臉恍惚的問:“統子,我爹就把這東西給我了?”

    係統說:“是啊。”

    楚歌說:“我記得裏麵好像是大周皇族攢了好久的財富吧?”

    係統說:“恭喜你,沒記錯。”

    楚歌說:“這信物為什麽會交到我手上……”不是應該由下一任皇帝繼承的麽。

    這問題別說他想不明白,隨便換個人也想不明白,係統沉吟了一下說:“大概是他今天沒有睡醒?”

    楚歌:“………………”

    他原本看係統這麽鄭重的思考以為會說出多麽有建設性的答案,沒想到居然說的是這個。

    楚歌開口就想問係統什麽叫今天沒睡醒,便在這時候,他忽然察覺到了一陣目光,帶著十分複雜的意味,遙遙的黏在他身上。

    楚歌下意識轉頭望去,便在玉階最下,見到了錦衣玉冠,清雋出塵的太子。

    兩人目光遙遙相對,太子竟然朝他一笑。

    這是楚歌自從楚王府的那一夜後第一次見到太子,算起來都有一個月了,並不算特別長的一段時日,太子卻是肉眼可見的清減。

    太子靜靜的看著他,既不後退,也不上前,眉尖那絲笑意很快就淡去了,目光似歎惋又似憂愁。

    遙遙的看著,皎皎如玉樹臨風,任誰都要稱讚一句。

    反觀楚歌,衣衫下擺沾滿了灰塵,髒兮兮的,手上也拎著一根特別掉價的燒火棍。

    好在楚歌自己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他看著太子,心裏其實有點尷尬,都不知道怎麽去麵對他。

    係統說:“你怕什麽,用強的又不是你是他。”

    楚歌精神一振,的確是這個理兒,所以他其實是沒有必要避開太子的吧,甚至可以譴責一下?

    然後他就看見太子沿著玉階,一步一步緩緩的拾級而上,直至走到他身前站定。

    楚歌有一點點緊張,他的手腳有一點點僵。

    這被太子悉數收入了眼底,眸間有晦暗情緒一閃而過,太子問道:“剛看過父皇出來?”

    楚歌說:“是。”

    太子道:“父皇身子是否還好?”

    楚歌說:“是。”

    太子道:“孤瞧著你麵色好了些許。”

    楚歌說:“是。”

    太子看著他,忽而輕輕的笑了,道:“你怕什麽,孤又不會吃人。”

    楚歌心想這吃人不會吃人,但會做別的事情啊,這種一聲不吭下藥放倒自己弟弟的哥哥,怎麽看都怎麽很嚇人的吧。

    但想可以這麽想,說是不能這麽說的,楚歌扯了扯嘴角,說:“哥哥多想了。”

    太子淡淡道:“孤看未必。”

    楚歌卡殼。

    太子道:“孤病了,你也不上東宮來……是要躲著孤躲到什麽時候。”

    楚歌問道:“哥哥怎麽病了。”

    太子唇角一挑,明明是極清雋的麵容,一下卻有別樣的味道,他一字一字:“相思成疾。”

    楚歌萬萬沒想到太子竟然會直接挑明出來,整個人二臉懵比:“臥槽,統子,我聽錯了嗎,他他他……他說什麽啊!”

    係統說:“沒聽錯,乖啊,他向你表白呢。”

    誰他媽要這個表白啊!

    太子原本就是清雋雅致好相貌,當他眉眼裏含著笑的時候,天生便是一段溫柔多情。何況他原本就心係於自己胞弟,此刻看來,目光中很是有一段輾轉纏綿的意味。

    楚歌人都僵了,眼睜睜瞧著太子抬手,向他拂來,下意識便後退了一步。

    於是太子微張的手指便堪堪掠過了他的衣領,眉間帶著的笑意卻漸漸散去了。

    這台階並不算太寬,楚歌後退一步,卻撞到了上一階上,身體微微搖晃。太子上前要扶住他,楚歌下意識的要打掉他的手,又怕把太子推下了台階去,力道收了收,沒有掙脫掉。

    掙紮間衣服淩亂,太子目光無異掃過他略略敞開的領口,徹底凝住了。原本便散去了笑意的眉目裏,徹底沒了溫度。

    太子冷冷道:“是誰?”

    楚歌一怔。

    太子幾乎要控製不住心裏的憤怒,然而比憤怒更可怕的,是嫉妒的無聲滋長,他想起來那一天皇帝的話,想起來自己此前親手下到酒裏的藥,語調極輕,卻是山雨欲來的壓迫:“是你那個卑微的侍衛?”

    這怒氣來的莫名其妙,楚歌不知道是怎麽了,他去問係統,係統給他截了個圖,然後楚歌就看到了自己脖子要到鎖骨處,星星點點的吻痕。

    被太子親眼看到了,嗯,很刺激……

    太子見他抿著唇不答話,愈發憤怒起來,冷冷道:“你就這麽自甘下賤?和一個醜陋粗鄙的侍衛廝混在一起……你莫要忘了你自己是什麽身份。”

    楚歌聽得想打人,這跟太子有什麽幹係啊,他用什麽立場來說這個話啊。明明當初是太子搞事被皇帝逮住了好吧,怎麽眼下好像錯的那個變成他了。

    楚歌說:“我與誰廝混……不勞哥哥費心。”

    太子語氣極冷:“你是孤的弟弟,孤不管你,誰來管你。”

    楚歌說:“父皇。”

    “父皇?”太子嘴裏忖度著這個詞,凝視著他,忽而幽幽笑了,語氣極其溫柔,溫柔終卻有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他很快就管不了你了。”

    .

    那句話一直在楚歌耳邊縈繞回蕩,連帶著太子的那個幽幽笑容,明明是和煦的春日,周遭卻無端端起了一身寒氣。

    楚歌想起來都有點害怕:“統子,你說他到底想做什麽啊。”

    係統思考了一下,去翻了翻曆史,回來不確定的說:“謀朝篡位?”

    楚歌一抖:“不會吧,他本來就已經是太子了啊!”

    他的便宜哥哥原本就是大周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且皇帝就隻有兩個兒子,楚歌是早就被養廢扶不上牆的那種,壓根就沒人指望他,也就是說,太子有朝一日,肯定會繼位的,哪裏需要費這麽大力氣,還背上一身罵名。

    而且在原本的劇情裏,本來就是皇帝禪讓,把龍椅讓給了太子啊。

    想到這一茬兒,楚歌突然反應了過來:“是不是要到皇帝讓位的時間點了。”所以太子才會這麽說,等他登上皇位後,好像的確就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了,嗯,名義上的。

    係統說:“有可能。”

    這樣講就講得通了,但楚歌還是覺得有點不對,禪讓那是等到異族入侵後才有的事情把,眼下邊疆雖然還在打,壓根就沒嚴重到這個地步啊!

    而且楚歌還想做一把努力,看看能不能避開大周險些被破國的原始軌跡呢。

    單靠他一個人是決計不行的,需要外力,楚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從一,他十分嚴肅的把趙從一喊來,叮囑了各種去前線的事情,等到覺得烘托的差不多之後,就想不經意的提起來原來大周險些被破國的軌跡。

    然而喉嚨卻像是被卡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楚歌張了張嘴,脖子如同被上了一道緊箍咒,他有很多想說的,但出口就隻能聽到“嗬嗬”的聲音。

    就好像是被無形的禁錮了。

    楚歌不信邪,然而越是想說,就越是說不出來,喉嚨一陣陣幹燥,連頭腦都一陣陣鈍痛,又陡然變得尖銳起來,跟刀子在攪和一樣。

    有一雙臂膀牢牢的扶住了他,旁邊似乎有個聲音在喊他的名字,楚歌倒在了熟悉的胸膛中,頭暈目眩,支撐不住,仿佛意識被強行掐斷,眼前一黑。等他醒來的時候,就聽到險些要爆炸的電流音:“楚三歲,你自己想死的是吧。”

    楚歌縮了縮脖子:“哪裏有啊。”

    係統怒道:“你入職培訓都做什麽去了,向任務世界原住人物透露劇情信息也是能做的嗎……處理不好你就直接交代在這裏了你知不知道。”

    楚歌頭腦有點兒混沌,遲疑了一下說:“那好像不是人渣改造中心的啊。”

    係統說:“早就修改了,後來對所有局裏業務中心都適用了。”

    楚歌“哦”了一聲。沒說話。

    以前在培訓的時候,講課老師曾經說過其他業務中心的一個案例,當時局裏有一名工作人員大意疏忽,也可能是覺著原住民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從來沒掩飾過自己對劇情的熟悉程度,一躍成為天之驕子。後來他愛上了那個世界的原住民,心甘情願把所有熟知的劇情都分享,卻沒想到別人並不愛他,接近他隻是為了得知劇情,獲取利益。

    結局是非常淒慘的,對方徹底想榨幹他的價值,用了很多殘忍的手段,那名工作員工一度被囚禁在了那個世界裏,逃都逃不出來,等到局裏終於把他解救出來之後,人已經徹底的廢了。

    老師後來還開玩笑,說無論是跨性別戀愛還是跨世界戀愛,結果都是很不美好的,年輕人要記著好好珍愛生命,遠離作死。

    楚歌總算是想起來了,窩在床上,蔫縮縮的,像一顆被霜打了的白菜。

    他跟係統說:“統子,我頭疼。”

    係統說:“你被緊急保護措施幹預了,不頭痛就奇怪了……記住點兒啊,以後別這麽傻了。”

    楚歌說:“我說話的時候你做啥去了,作為輔助係統你不該立即製止我嗎……統子你該提醒我的把,你這不算工作失誤嗎。”

    係統難得的沒吭聲。

    楚歌說:“追劇去了吧,《人民的光腚總局》今天幾集了啊……問你話呢,別不吭聲。”

    係統說:“五六集。”

    楚歌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統子,沉迷追劇,玩忽職守……”

    係統深吸了一口氣:“說吧,你要嘎哈。”

    楚歌說:“我也要看。”

    係統沒辦法,隻能帶他一起看《人民的光腚總局》,結果沒看到一半楚歌就睡著了,沒辦法,他頭疼。

    就算被緊急保護措施幹預了,也不至於到楚歌現在這個樣子,頭腦完全跟糨糊沒什麽區別,思考事情有點兒久了都很困難。

    係統束手無策,好在趙從一也發現了,不多時,太醫院就派了人來,還是他們的老相識。

    程太醫給他把了脈,目光很是複雜,語重心長道:“年輕人,不要沉迷享樂,要注意身體……”

    刷刷刷的開了一張藥方,開口歎氣:“老的不讓人省心,小的也不讓人省心。”

    話裏麵指的另一個人是誰不言而喻,楚歌問道:“父皇怎麽了?”

    程太醫瞥了他一眼,道:“別人問的診,老朽手都沒經過。怎麽知道。”

    朝他吹胡子一瞪眼,麵色一點都不和善,但不和善裏還有些擔憂。

    程太醫出去了,好像在訓斥趙從一。

    楚歌頭腦暈沉,沒有聽清,回來見趙從一麵紅耳赤,問他:“怎麽了。”

    趙從一沒吭聲,去聽牆角回來的係統跟他解釋:“程太醫說他不知節製。”

    楚歌:“………………”這個不知節製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把。

    他眉頭蹙了起來,想到先前程太醫的話,還有皇帝的咳嗽聲,有一點擔憂。

    趙從一看著他,慢慢道:“陛下眼下似乎不大好,另選了太醫院其他醫正,卻並沒有召見程太醫。”

    但按理來說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程太醫的醫術在整個太醫院裏都是拔尖的,沒理由避著他,除非他身份敏感。

    楚歌想到一個可能,心裏一沉。

    程太醫這段時日來,大概見麵最多的就是他,三天兩頭都在往楚王府跑。

    而皇帝又把原本應該交給太子的信物給了他。

    楚歌頭疼,不再去想,轉頭正正的看到了自己帶回來的燒火棍,有點猶豫是不是要送出去。

    趙從一察覺了他的目光,將他扶起來,溫柔問道:“主子,可是要拿什麽?”

    楚歌說:“從一,你把那個拿過來。”

    趙從一依言,取來了楚歌從金鱗台帶回來的燒火棍。

    這麽說也不是特別貼切,楚歌拿回來後就仔細的洗了一遍,外麵的灰塵的確是被洗幹淨了,但整個都還是黑乎乎的。

    楚歌說:“從一,你知道這個是什麽嗎?”

    趙從一說:“劍?”

    答案出乎意料,楚歌好奇道:“何以見得?”

    趙從一看著他,有些猶豫,楚歌目光十分鼓勵的看著他,趙從一卻請求他往裏麵輸入內力。楚歌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都沒有,搖頭拒絕。最終便見得趙從一歎了口氣,伸手輸入了內力。

    空氣裏有很輕微的喀嚓聲響,趙從一指下,黑乎乎的燒火棍外殼似乎受到了很大的衝擊,隨之喀嚓聲響越來越大,那上麵原本漆黑的殼子也變成碎屑,煤渣般往下掉。

    塵埃落定後,露出了其下一柄幾近於透明的短劍,秋水般澄澈。

    劍柄上有一小小凹槽,空空如也。

    作者有話要說:  這把劍的名字叫“望君歸”,鑄劍人是劍聖遠遊驅邪時,隱居等他歸來,卻被族人上門逼死的妻子

    第二任主人是和皇帝陌路不回頭,決裂心灰意冷,以身鎮魔,魂飛魄散屍骨無存的皇後

    第三任主人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一意複活情人,誅殺邪魔最終自己入魔的鳳凰

    他們都存在於趙從一講給楚歌的睡前話本裏【。

    ……

    都是我瞎扯的,其實是天|安|門廣場上那兩隻威風凜凜的石犼嘻嘻嘻

    凹槽是需要填的,這劍是認主的

    明天篡位登基替身囚禁哦也

    2017.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