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ACT3·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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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

    他很想說這鍋子他不背, 但問題是他現在穿到了殷野歌身上,鍋子不背也得背。

    這個世界他的名字叫殷野歌,是道上殷家的家主,地位尊崇,跺一跺腳整個g省都要抖三抖的節奏。

    而這個世界的目標人物叫謝童, 十幾歲的年紀,家庭貧寒。

    一個天上, 一個地下, 巨大的階級差異形成難以磨滅的鴻溝, 按理來說他們不會產生任何交集, 可他們偏偏就相遇在了一起。

    沒錯, 因為血型。

    無論是殷野歌,還是謝童, 他們都是p型血, 這個血型比廣為人知的rh陰性血還要罕見, 堪稱是鑽石型熊貓血。

    整個國家裏, 找得出來是這個血型的,也沒有幾個人。

    而在道上混的, 又怎麽可能永遠太平?

    打的打,殺的殺,死的死, 退的退……

    縱使呼風喚雨如殷野歌,早年作為少主時,也有被人出賣、陷入險境的時候, 當時他深受重傷,大出血險些死亡,若不是殷家老家主早有準備,恐怕他當時就丟了性命。

    而老家主備下的,正是一個人形血庫。

    哪怕是殷野歌道上的地位高到如今的地步,他也深深的記得早年遭逢的那一次背叛,更是明白了準備一個能隨時隨地供他抽取鮮血的人的重要性。在殷野歌的心裏,另一個擁有p型血的人性命顯然是沒有他自個兒來的重要的,好吃好喝把那人養著,給份工作給點兒工資,要的不過是人形血庫定時定點抽血冷凍,永遠不能走出殷家一步罷了。

    結果他以前養著的那個人形血庫得了絕症,治不好,就直接去了。

    那麽尋找一個新血庫的事情就提上了議程。

    很不幸,謝童就是被殷野歌看中的人形血庫,他最後身體裏的鮮血,都要被抽幹淨了。

    .

    楚歌在車裏閉目養神了一會兒,忽然間,前行的速度放緩了。

    一片花木扶疏,兩側樹影搖曳,入目的是大理石流水噴泉,清幽又雅致。

    車才將將停穩,穿著製式服裝、帶著雪白手套的侍者就上前,替他拉開了車門。

    羅馬式立柱整齊排列,水晶吊燈光華璀璨,雕塑裝潢富貴奢華。

    全然一副金碧輝煌的銷金窟模樣,任誰也猜不到其下罪惡的勾當,這看起來是一處休閑會所的地方,實際上還經營著一座地下拳場。

    這場子與殷野歌是沒有什麽幹洗的,然而楚歌來到這裏,依舊引起不小震動,主事的人親自迎了上來,卻依舊有些惶恐。

    實在是殷家家主地位太高,便是眼下主事的人,論資曆,也壓根與他搭不上話。

    殷野歌製定著地下世界的秩序,在這片黑暗的地界裏,他就是王者,隻要不犯了他的忌諱,他也不是一個特別難說話的人。

    但他向來都修身養性,也甚少到這些風月場所裏來,今日陡然大駕光臨,實在是說不出的古怪。

    楚歌神色淡淡的,不用他開口,跟在身後的心腹自然會向管事解釋。

    聽到楚歌不想招少年尋歡,也不想招少女作樂,隻想到下麵的黑拳場裏去看一看的時候,管事的臉都差點沒有皺成了苦瓜,隻想問一句,這位爺是怎麽突然抽風,想著來看這些玩意兒啊?

    那裏麵的血腥與暴力都不是假的,矛與盾的較量、生與死的對抗,最是容易讓人興奮過頭,血脈賁張,來這裏看黑拳的賓客不乏有頭有臉的人物,但殷野歌來,還是第一次。

    沒什麽覺得驚喜的,隻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但推拒又不可能推拒的了,還是隻能領著他們,到了一直預留的包廂中。

    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

    楚歌注意到了下側看台中觀眾的表情,一個個,皆是興奮的,狂熱的,瞳孔因為刺激微微擴散,臉部肌肉抽搐,都有些扭曲起來。

    擂台上站著兩個彪形大漢,正是打的要到尾聲的時候,其中臉上長著刀疤的一個顯然是落入了下風,扛不住對方衝擊,幾乎被打的沒有還手之力。另一人似乎十分享受占據上風的快感,一刻不饒的追過去,像已然發怒的公牛一般,捏起的拳頭雨點一樣砸到刀疤漢子的身上,飛起一腳,直直把那刀疤漢子踹倒在了地上。

    那刀疤漢子被他打的連連後退,五髒六腑都似乎受了重創,一個重擊之下,癱倒在地爬不起來,然而攻擊的壯漢沒有一點收手的意思,拳打腳踢,隻懷疑是不是要把刀疤漢子的肺腑都給他揍出來。

    觀眾們被這一幕刺激的都興奮起來,喝彩的,鼓勁兒的,叫好的……不一而足。四周如同被點燃了鞭炮,人聲鼎沸,嘈雜的聽不清一個字。

    那刀疤漢子被一下一下的揍著,後來掙紮的動作也漸漸軟下去,隻有後腳還時不時抽動著,證明他還活著。

    而四周的人仿佛已經司空見慣,紛紛喊著那名壯漢的名字,呼喚著下一場。

    刀疤漢子一聲氣兒都沒有,被兩三個工作人員樣的男人給抬到了擂台下麵去。

    壯漢站在擂台中央張開雙臂示意,肌肉鼓鼓的手臂滿滿都是力量,即使已經大到有點不正常,近乎於畸形。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瞳裏彌散著血絲,口唇一張一合,瘋狂的喘氣。

    楚歌便眼見著那壯漢呼氣吸氣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佛鼓點一般,在終於高過了某個節點的時候,突然手臂抽搐,瞳孔驟然彌散開,摔倒在地,不住痙攣著,口吐白沫,整個人似下了油鍋的活蝦,劇烈掙紮了幾下,忽然一動不動了。

    剛剛才下去的工作人員又上來,翻了翻壯漢的眼皮,麵無表情地抓住他的腿腳,像抬著一團毫無價值的垃圾般,粗魯的將他給抬了下去。

    四周人並無任何異樣,眼睜睜見著兩名拳手先後被抬下,麵上的表情依舊亢奮且狂熱。

    楚歌坐在最華貴、最舒適的包廂中,一股涼意卻直直爬上了天靈蓋。

    .

    他聽到自己吞了一口唾沫,十分艱澀的問:“兩個人都死了?”

    係統沒說話,腦海裏窸窸窣窣了一會兒,楚歌忽然聽到了一陣對話,周圍十分嘈雜,但那個對話卻被聽得清清楚楚。

    先是一個男聲,例行公事一樣的詢問:“還有救嗎?”

    回答的是一個冷漠的女聲,似乎剛剛檢查了,才站起來,有衣服摩擦的細小雜音。她說:“沒氣兒了,抬走吧……早就警告過他的,還嗑這麽多藥,直接死在場上,晦氣。”

    又有人似乎嗤笑了一聲:“沒本事打,還想要上台……死了也是自找的,活該。”

    ……

    楚歌默默的聽完了這句話,一個字也沒有說,他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冷,一股涼意順著尾椎爬上了脊背。過了許久後,他才發現,自己唐裝的袖口都被捏皺了。

    係統察覺到他手心中的冷汗,問詢道:“楚三歲?”

    楚歌手掌有些哆嗦,道:“沒人管嗎?”

    話剛剛一出口,就有些隱約片段拂過腦海,楚歌刹那間自己也明白了過來。

    原本就是複綜錯雜、千絲萬縷的會所,地下拳場的存在,想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

    連殷野歌都不管,這片地界上,還有誰會管?

    血腥與暴力,在這片黑暗地下中,毫無顧忌的,狂野生長。

    .

    在那兩名拳手被抬出去之後,又有新的選手上了來,再度調動了周圍看台上觀眾的情緒。

    楚歌再沒有一點兒興致看下去,他想到自己所了解的,咬牙道:“謝童呢,他也在這裏嗎?”

    係統說:“按理來說……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什麽叫應該是這個樣子呢?

    謝童年紀輕輕就輟了學,別人還在校園裏埋頭苦讀十年寒窗的時候,他已經出去打了好幾份苦工,為了維持家中生計。他的父親早早就死了,母親是個惡賭鬼,嗜賭如命,借了一地高利貸。謝童為了支付他|媽|的賭資都已經快到了崩潰邊緣,屋漏又偏逢連夜雨,他奶奶生了重病,需要一筆昂貴的醫藥費。

    打苦工來錢哪裏會有這麽快,累死累活也支付不了他母親的賭資,何況眼下又加了一座大山。謝童沒文憑,做不了別的,最後徹底放棄了打苦工,走上了打地下黑拳這條不歸路。

    但用命去換錢哪裏這麽好換,這地下拳場裏,橫的,愣的,嗑藥的,不要命的……哪個不是頂頂狠得,謝童一個半大小子,在這群狠角色裏麵,又算的上個什麽?

    所以這不是有人跪著來求殷野歌,大發慈悲,饒他一條生路了麽?

    楚歌慢慢的捋了一下記憶,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什麽叫求我饒他啊,謝童現在還沒被帶回殷家當血庫呢,□□拳關我什麽事兒啊?!”

    係統說:“你都說他是人滓了……你還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楚歌那個“人滓”的評論隻是針對於殷野歌最後抽幹謝童所有血液的,並沒有特意針對其他的什麽,係統的這番話讓他產生了一個極其糟糕的聯想,他不得不更加仔細的去翻殷野歌的記憶片段。

    然後他更加想把這個“人滓”切碎喂金魚了。

    總之謝童他爹是被殷野歌放火燒死的,謝童他媽是被殷野歌派人引|誘沾染上賭癮的,謝童自己苦工打不下去,進入黑拳場,裏麵也少不了殷野歌的影子……大概就隻有謝童他奶奶的病症,是跟殷野歌沒有一點幹係的。

    係統說:“那也說不準,萬一是因為你害的他家破人亡,他奶奶操勞過度,結果患上尿毒症呢?”

    楚歌:“………………”

    竟然無法反駁。

    楚歌幽幽的說:“謝童是造了什麽孽,這輩子生了p型血。”

    係統也幽幽的說:“他這輩子造的最大的孽,就是遇見了你。”

    楚歌已然絕望:“都這個樣子了,我還怎麽拯救他啊!”

    係統安慰他:“乖啊,克服艱險,迎難而上,充分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啊!”

    縱觀殷野歌的手段,他大概是想把謝童所有的道路都封死了,然後讓謝童自己不得不乖乖的投身於牢籠中去。偏偏他地位又高,手段又妙,周圍沒一個人敢透露的,以至於謝童去往殷家後,一直都覺得他是個救人於水火的好人,無比的相信他。

    問題是殷野歌這個人,真他|媽|的就不值得相信啊!

    楚歌敲了敲椅手,示意心腹過來,讓他去問,謝童到底在哪裏。

    按照劇情點,謝童在這地下拳場裏待了段時日後想逃走,卻沒有逃得掉,反而被打斷了一條腿,好不淒慘。這裏麵他是舉目無親,連個幫他的都沒有,拚死把消息傳遞出去,舉報給警|方,差點又沒了一條命。

    那時候他的處境已然十分淒慘,但卻還不是最淒慘的,所以在最後,乍逢殷野歌將他帶出去的時候,他才會把殷野歌當成一個好人。

    對處於生命中最黑暗境地的謝童來說,殷野歌與他生命中的陽光無異。

    所以他深深的迷戀著殷野歌,即便是生命最後被抽幹鮮血,也毫無怨言。

    楚歌歎了一口氣,一陣陣的頭疼,他眼下還不知道劇情進行到了哪個節點,如今謝童是還完完好好的,還是被打斷了一條腿呢?

    過不得多時,包間的房門便被敲響了,在四下狂熱嘶吼的氣氛裏,差點都被忽視掉。

    還是寧舟注意到了,向他請示後,打開了房門。

    進來的隻有一個人,是先前在外麵接待他們的主事,此刻瞧上去幾乎是誠惶誠恐了:“殷爺,不知道您找那個姓謝的小崽子,是要做什麽?”

    如水燈光下,楚歌的眉梢輕輕挑了半分。

    他這具身體如今不過三十四歲,正算得上是風華茂然的好年紀,天生一雙丹鳳眼,若水墨勾勒畫中人般飄逸有神。此刻眉梢輕挑,丹鳳眼尾也略略斜飛,仿若明鏡上兩泓清光,清邃寒亮。

    卻透著化不去的冷意。

    登時便看的那主事人一愣,待得反應過來時,忙不迭的把頭低下去,未等到楚歌開口,連忙解釋道:“殷爺,沒有半點冒犯的意思……實在是您吩咐來之前,那姓謝的小崽子就已經安排了一場對戰,眼下正要上場呢。”

    楚歌聽得簡直是汗毛倒豎,渾身冷汗都要起來了,剛才那兩個壯漢,一個倒地一個猝死的場景一直在他腦海中循環播放,揮之不去。

    假如謝童出個什麽意外就大發了……

    楚歌幾乎是立時截斷:“讓他先過來。”

    主事人一臉為難,臉皮皺起,隻得賠笑。

    燈光聚集在擂台中央,兩個選手互相對峙,看台上觀眾尖叫著,嚷嚷著,吵鬧著,幾乎與夜市無異。

    新的兩名選手站在擂台上,隔著並不遠的距離,彼此對峙。

    主持人在中央,拿著話筒,嘰裏呱啦的說話,想要調動起觀眾的情緒。

    楚歌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所有目光都投注在那個瘦削的少年身上,幾乎是第一眼,他便反應過來,這個少年,就是謝童。

    他生的很瘦,如竹竿一樣的身材,看上去隻要一陣風就可以吹倒;然而他的眼睛卻極亮,雙瞳漆黑,深邃鋒銳,宛如被清水浸潤的兩顆黑水晶,滴溜溜的透亮。

    眉宇宛如刀裁,輪廓仿佛斧鑿。

    無聲的站在擂台上,臉上卻沒有絲毫狂熱迷亂的意思,他的目光非常的清醒,整個人都透出了截然不同的生機。

    楚歌原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被□□拳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疲弱少年,已經做好將謝童直接帶走的準備了,此刻乍一見得他清瘦挺拔的樣子,一時間都怔愣了一下。

    主持人很快就宣布這場比賽開始,兩邊霎時間出現了如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而麵對那個肌肉賁張的大漢,謝童身形敏銳矯健,靈巧輕盈,如月下奔跑的野獸般矯捷有力。

    兩人看上去一來一往,拳腳招呼,虎虎生風,楚歌卻十分敏銳的察覺到,那個壯漢正在漸漸落入下風。沒辦法,曾經學習過內力,練過劍法,這點眼力起碼也是有的,楚歌在上看著,感覺那個大漢肌肉隆起歸隆起,卻沒有一點力道,全是被藥物堆積出來的。

    果不其然,沒得多久,那大漢就被謝童幹脆利落的擊倒,落地不起。

    謝童並沒有像剛才對抗的那一對一樣,拚了命把對方往死裏揍,而是停了下來,看向了裁判,似乎是示意裁判趕緊判定。

    他看上去鎮定極了,隻有眼睛裏透露出些微的興奮,暴露了這一刻的情緒。

    楚歌看著他,卻下意識的覺得不妙。

    果然那個倒地的大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爬起來,合身朝著謝童撲倒,死死抱住了他的雙腳。謝童一時不察,竟然被纏鬥住。

    觀眾發出了一聲亢奮的驚叫,一片狂熱,似乎對這樣的劇情走向非常滿意。

    寧舟立在楚歌身旁,見著了這一幕,輕聲道:“太心軟,也太猶豫了。”

    這也是楚歌的看法,是以他也頷了下首。

    原本早就該拿到的勝局因為謝童沒有趁勝追擊而再起波瀾,壯漢纏住他的腳,拚命想把他給拖倒,兩人在擂台上不住的纏鬥,最後謝童終於翻身,再度將那壯漢擊倒。

    這一次他沒有離開,而是死死的鉗住了壯漢的身軀,直到裁判宣布後,他才把手放開。

    從始至終他都眼神明亮,十分清醒。

    楚歌看的都有點迷惑了:“怎麽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係統說:“……你以為是咋的。”

    楚歌說:“我以為是小白菜地裏黃,沒了爹沒了娘……怎麽看上去他還好?”

    係統說:“你可好好看看劇情把,他現在還在□□拳給他奶奶掙醫藥費,沒多久就要出台去當mb了。”

    楚歌:“………………”

    等等劇情裏哪裏來的這段啊,他接收到的記憶壓根就沒有這段好嗎,這統子給他劇情能不能給他完整一點啊!

    楚歌簡直是匪夷所思:“他黑拳實力不錯,眼下打的好好地,怎麽就去當mb了!”

    係統括弧笑:“當然是你坑的啊,乖。”

    楚歌:“………………”

    他現在感覺自己跟皇馬的本澤喵一樣,什麽鍋子都在往身上背,簡直花樣百出層出不窮,什麽都可以賴到他的頭上。

    所以謝童沒逃掉賴他,被打斷腿賴他,當了mb差點被拉去出台也賴他。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楚歌惡從膽邊生。

    係統說:“趕緊的,走劇情,把水深火熱裏的謝童解救出來。”

    楚歌說:“不,我不救。”

    係統以為自己聽錯了:“……楚三歲你嘎哈啊別開玩笑啊。”

    楚歌說:“現在□□拳,哪裏有當mb以後技術好呢,嘻嘻嘻。”

    係統:“………………”

    最怕突然安靜。

    係統簡直是崩潰的:“……我看錯了,原來你是這樣的宿主。”

    .

    楚歌把係統惹得都快崩潰了,連忙說:“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啊統子,你別急,我這就去走劇情啊……”

    係統心想這還差不多,然後就看到楚歌問詢,謝童願不願意跟他走。

    在他們看來答案除了願意都不會有第二個,殷野歌是什麽身份啊,想攀上他的人一堆一堆,想抱他大腿的人成群結隊,就算謝童身上還有p型血這個導致命運悲劇的問題,但這不是他們就為了解決這個麽。

    沒多久答案就來了。

    ——不願意。

    楚歌一時間都愣住了,他都以為是主事傳假話,可沒多久係統也確認,這的確是謝童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兒,楚歌才終於反應過來。

    眼下謝童在地下拳場裏,還是個順風順水的少年,他還未曾遇到任何挫折與打擊。

    作者有話要說:  總之鍋我背,我陷入了要不要第三個世界重新開文的糾結之中,怎麽寫都寫不順

    上一章的新世界修改了,如果銜接不上可以回頭看

    另外謝童沒有真的去坐台啊_(:3」∠)_

    .

    謝謝不高興、華歌的地雷

    謝謝讀者“無聲.”x5的營養液

    2017.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