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ACT3·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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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4.

    楚歌深吸了一口氣, 說:“統子,你給我老實交代,殷野歌到底有沒有亂搞男女關係啊。”

    係統說:“想什麽呢楚三歲,當然沒有的啦。”

    這是一個不假思索的否認,總算讓楚歌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刻,他仿佛就遭受了晴天霹靂。

    係統溫柔的說:“人家亂搞的, 是男男關係的呢……”

    楚歌如遭雷擊, 他簡直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整個人仿佛被閃電擊中了, 被劈得渾身焦黑外脆內麻, 他哆哆嗦嗦的抖了抖手,拿在手中的相冊頓時一晃, 掉在了木地板上, 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書房外頓時響起了腳步聲, 有蒼老聲音詢問道:“先生?”

    那是管家的聲音, 楚歌搖了搖頭,又想起來管家看不到, 連忙道:“梁叔,我沒事兒。”

    腳步聲頓住了,停在外麵, 像是有些猶豫,是否要走進來。還好殷野歌積威猶在,屋外的老人並沒有進來探查, 而是說,如果有事,就千萬要吩咐他。

    楚歌蹲下|身,撿起了天鵝絨封皮的相冊,放回了書桌上。

    這一時間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可是他拚命的回想,也隻能翻到大火衝天那時。

    殷野歌盯著眼前謝青橦藏身的木屋,親手將火把扔了過去,眼睜睜的看著謝青橦被困在其內,活生生被燒死。

    這著實是太過於無情且殘忍,尤其是殷野歌從頭到尾都沒有後退一步,就親自站在那裏,等待謝青橦被燒成灰燼。

    很難想象一個人要多麽冷血才能如此無動於衷,視線掠過相冊,看到了上麵字跡挺拔的“千禧年攝於馬德拉”,照片上,英俊的青年側頭注視身邊的人,目光溫柔且纏綿。

    但是他被身邊人燒成了焦炭。

    破碎的畫麵閃過腦海,出現了焦黑的廢墟,大火過後的世界裏,一隻手伸出,撿起了地上被燒成灰燼的屍骸,十分鎮定的,一點一點攏起,放入了蹭亮的鐵盒中。

    他的手指依舊沾著灰末,白皙修長的手指頂端,有一些髒汙,緊接著,他低下了頭去,伸出了舌尖,神經質的舔過了指尖,留下一道晶亮的水漬。

    楚歌再也忍不住,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劇烈的嘔吐起來。

    失手間打翻了書桌上的文件,楚歌嘔吐的撕心裂肺,仿佛是要將自己的五髒六腑都給吐出身體。

    眼前一陣天翻地旋,化作模糊的白光。耳朵似乎捕捉到了匆忙的腳步聲,有人急急趕過來,扶住了他。

    “先生?”

    詢問的聲音驚訝且焦急,楚歌搖頭想要說沒事,模糊的視線漸漸複歸清明,不經意間卻掃過了大敞的抽屜,第二層格子裏,在被他抽走了天鵝絨相冊後,隻剩下一個蹭亮的鐵盒。

    腦中隆隆作響,楚歌刹那間忍耐不住,再度嘔吐起來。

    意識再度複歸清醒的時候,楚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帶著問診器,另一端按在他的胸口,冰冷,發涼。

    管家站在床邊,似乎在與白大褂的醫生交談,楚歌卻一個字都聽不清。

    他被那種冰冷悚然的感覺所占據,整個眉心幾乎痛苦的擰成了一團。

    醫生抽出了溫度計,在看到上麵已經超過警戒線的數字時,麵容有些凝重。他站在床邊,不知道在和管家說著些什麽,許久後,楚歌隻感覺到一雙蒼老的手掌拂上了額頭。

    管家道:“先生,今日怎麽了?”

    楚歌一時沒有回答,他顫抖著,手腳冰冷:“梁叔……我做錯了嗎,錯了嗎?”

    他的麵上浮現出兩團不正常的潮紅,然而額頭卻是冷汗涔涔,刹那間管家想起來被掃到地上去的那本相冊,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他沉聲道:“您沒有做錯任何事,謝青橦背叛了您,那是他罪有應得。”

    楚歌痛苦的喘|息起來,管家的話並沒有讓他有絲毫好轉,混沌中他想到,管家似乎知曉很多舊事,或許可以問一問他,但楚歌眼下冷汗涔涔,連話語都組織不起來。

    那舔舐去骨灰的一幕在他眼前反複閃現,還有那種沙沙的,仿佛舔過粗糙粉末的感覺,劃過上齶落入喉間,被吞入腹中……

    楚歌陷入了對殷野歌的深深憎惡裏,他從沒有這樣希望過,一個人去死。

    .

    林木蔥蘢,山水朦朧。

    中式的建築群,就坐落在湖邊,掩映在一片綠樹鳥語之中。

    原本就是極清幽的地方,眼下卻更加靜謐起來,仿佛籠罩在了一片壓抑的沉寂中。

    下人們輕手輕腳,修建花木,打掃房間,沒有一個人敢大聲交談,甚至在公共場合內,小聲的交流的消失了,化作了眼神的交流。

    誰都知曉這座老宅的主人最近低壓盤旋,每一個人敢頂著上,去觸那人的黴頭。

    然而在臥房的深處,床上人雙目緊閉,臉色潮紅,正在病中。

    這一病來勢洶洶,當天便燒到了40度,饒是管家見慣了風浪,一時間也是慌張。

    家庭醫生守在一旁,時刻待命,眼也不合的守了整整一夜,額頭的溫度才終於稍稍降下來。

    最奇怪的是檢查不出來任何原因,好像無端端的就燒了起來,查一查行程,除了在醫院裏見了林榕檜,又去城南半途折回以外,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管家心知是那相冊惹的禍,卻牢牢鎖在口中,一句也不曾說。

    楚歌燒的渾渾噩噩,昏沉裏都不知道自己見到了什麽,他仿佛落到了千丈懸崖底下,在一片黑黢黢的世界裏,聽著猛獸的咆哮,毒蛇的嘶聲,他感受到生命力在緩慢的流逝,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死。

    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如同開裂了一樣。

    手指輕輕抽搐,察覺到他精神上的波動,沙沙的電流音試探道:“楚三歲?”

    楚歌模模糊糊的應了一聲,簡直崩潰:“媽賣批這是什麽世界啊,你不能給我選個正常點兒的嗎,統子!”

    那最後一句“統子”簡直是嘶吼出來的,係統也特別無辜:“……要是世界正常的話,那也就不用讓你來了啊。”

    楚歌竟然不能反駁,他糾結的想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想不開考了這麽個工作,指派到了這麽個中心,無時無刻精神都在遭受巨大衝擊:“……我覺得我跟一條死狗也沒什麽區別了。”

    係統說:“……那還是有點區別的。”

    楚歌說:“什麽?”

    係統說:“狗死了還有人會掉兩滴淚。”

    楚歌:“………………”

    那意思就是,像殷野歌這樣的“人滓”死掉了,連為他掉淚的人都沒有了吧。

    楚歌神色懨懨的說:“那為什麽殷野歌還不去死呢?”

    係統說:“因為還有謝童啊。”

    喔,謝童,後來被他接到殷家裏,當成人形血庫一樣的謝童,殷野歌給少年在海灘上搭建了一座精致的沙堡,然後又親自將童話故事中的城堡碾碎。他抽幹了謝童血液,告知了謝童真相,火海裏的父親、神經質的母親、不治身亡的奶奶……

    手上沾染著無數人命,瞧著少年在痛苦與絕望中淒慘的死去。

    楚歌記憶裏就沒見過殷野歌這麽陰鬱殘忍的人物,上個世界美貌狠毒的小楚王比殷野歌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受到了內心中對這個人的巨大排斥。

    係統“哦”了一聲,說:“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楚歌說:“你又回去追什麽破爛電視劇了,《人民的魔教教主》?”

    係統說:“……瞎猜什麽呢,最近熱映的是《人民的黑|道大佬》。”

    楚歌一口水差點沒有噴出去,現在光腚總局已經開放成這個樣子了?這題材居然沒違禁還能過審?簡直是天荒夜談。

    “大佬怎麽了,大佬就能為所欲為嗎!”楚歌義憤填膺的控訴。

    “唉……所以這才讓你來的啊,你總不想讓謝青橦全家都毀在殷野歌手裏吧。”係統也愁眉歎氣。

    謝童今年十六歲。

    千禧年是十二年前。

    謝青橦與殷野歌在一起的時候,應當已經娶妻生子,那時謝童少說都三四歲了。

    然後十年前,謝童六歲的時候,殷野歌放火燒死了謝青橦。

    時間線被理了出來,怎麽看都怎麽荒謬,所以其實謝青橦腳踏兩條船,有婦之夫再去招惹殷野歌?

    據說他是拚死在海上救了殷野歌一命,險些自己都死了,在那之後,謝青橦成了殷野歌最信任的人。

    而第一張照片中,兩人正是在海灘之上,千禧年的馬德拉……

    信息已然給出,隻要驗證一下就可以了。

    而當確認的結果被發回來的時候,楚歌陷入了深刻的沉思中,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評價這一段感情,無論是謝青橦背叛家庭,還是殷野歌的瘋狂報複。係統問他在想什麽,楚歌誠懇的說:“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男男關係不能亂搞,炮也不能亂打啊!”

    係統:“………………”

    其實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楚歌已經徹底不想在思考了,他畢竟還在病裏,有些發燒,能插科打諢一會兒,已經就到了極致。

    .

    楚歌正在病裏,家庭醫生說要好好休養,不可操勞,是以並沒有什麽人不開眼來騷擾他。

    等到他終於稍稍好些的時候,陡然就接到一個噩耗,謝童的腿被打斷了。

    下人們壓根不敢拿這個消息來驚擾他,以至於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

    他穿了一身玄色金線繡龍紋的唐裝,坐在藤椅中,下屬們被他的目光所懾,一個個汗流浹背,噤若寒蟬。

    楚歌淡淡道:“他人呢?”

    站出來回答的是寧舟:“還在拳場裏。”

    指節敲了敲藤椅手,楚歌沉吟了一瞬,下了決斷:“把他送到林榕檜那裏去。”

    寧舟一時愕然,目中震驚都掩飾不住,道:“先生?”

    很久以前謝青橦剛剛去世、身後孤兒寡母將將浮現出水麵的時候,很多人都等待著殷野歌的態度,畢竟雖然到了後來他與謝青橦關係陷入僵化,可謝青橦死後,屍骨仍然是他收斂。殷野歌也的確善待了這對母子,他給出了一大筆錢財,但是不久之後,那筆錢財就被賭癮發作的謝童母親揮霍殆盡,在那之後,殷野歌對這對母子的態度,變得非常之冷淡。

    那也直接讓很多人都保持著與謝家母子的距離,絲毫都不敢靠近,以至於這對母子日子越來越艱難,隻有少數的人敢接濟一二,林榕檜正是其中之一。

    而先生剛才說了什麽,送到林榕檜那裏去?

    難道不應當等到謝童走投無路之際,將他囚禁在殷家嗎?

    畢竟,剝除了謝青橦之子的身份之外,他體內流的,還是p型血啊!

    寧舟正是經理這一事的人,因此無比清楚謝童的重要性,他的目光中有不讚同,甚至還有隱晦的請求,卻在接觸到楚歌眼神的刹那,恭謹的撤下去。

    微微挑起的丹鳳眼陰鬱且漂亮,容不得絲毫的阻撓,寧舟目光看似恭謹的滑下,落到了略顯蒼白的手背上,那裏,青藍的血管藏在薄薄的皮膚下,雪白與青藍,是再鮮明不過的對比。

    寧舟眼神閃了閃,恭敬的說:“是。”

    .

    楚歌這麽做,其實是有自己的考量,他並不想把謝童帶回殷家。

    p型血成為了他們之間的死結,更不要說那些被殷野歌瞞得極好的,殺父逼母之仇,這一樁樁,無論是哪一點被挑出來,都是不共戴天。

    楚歌有些時候都生無可戀的跟係統吐槽說,殷野歌這個人滓怎麽還不死,但是他自己都知道,眼下他不能死。

    如今謝童已然走上了當初的劇情,被打斷了腿,再過不久後,就會被帶入會所,成為mb。倘若殷野歌眼下死了,固然謝童不用再作為人形血庫活著,但他在紙醉金迷的**窟裏,也決計逃不出生天。

    寧舟辦事速度很快,當天晚上,就告訴楚歌,謝童已經被送入了林榕檜所在的醫院中。

    林榕檜住在醫院裏,已經到了百無聊賴的地步,雖然骨頭斷了,但他其實已經可以拖著石膏,回家裏去住了,但他每一次想走,都被小護士溫柔的攔住,客氣的說,他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作為一個大男人,林榕檜哪裏能和這麽溫溫柔柔的小姑娘動粗,他講一句話就吭哧吭哧的紅臉,沒奈何,隻能繼續住在這家醫院裏,總歸是殷野歌的意思,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然後他現在就知道了,病房門被打開,一個少年被推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傷,著實是有一點淒慘的。

    但那張臉林榕檜卻是很熟悉的,吃驚的說:“小童?你怎麽來了……”

    護士請他讓讓,這時候他才發現,謝童的腿上固定著石膏板。

    謝童眼睛吃力的眨了眨,似乎終於從黑暗中醒過來,聞到周圍的消毒水味,還有雪白的天花板,一時間都有些不能反應過來,究竟到了什麽地方。他看到了林榕檜,吃力的說:“林叔叔?”

    他看上去太虛弱了,整個人都呈現出病態的慘白,更不要說一張臉被揍成了什麽樣,林榕檜連忙道:“沒事了,小童,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啊……你已經出來了,逃出來了啊!”

    謝童昏昏沉沉的,他被狠狠的揍了一頓,整個人都發起了高燒,林榕檜已經從將他送來的人口裏得知了經過,眼下又擔憂又焦急,忍不住向著來人吼道:“殷爺答應說要把小童帶出來,就是這麽帶出來嗎?”

    寧舟推了推金絲眼眶,說:“林先生與其質問先生,不如等謝童醒來,問一問,他當初是什麽脾氣犯了,不肯跟著先生走。”

    林榕檜一窒。

    寧舟看著他,語調輕柔:“畢竟先生有很多事情要忙,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關注著這些小事。”

    .

    但說是這麽說,楚歌的確是關注著這件小事的,實際上他來到這個世界裏,也就為著這件事。

    謝童斷了腿後,他囑咐寧舟,讓他賠了一筆天文醫藥費給謝童。這筆數目龐大的款項,足可以讓謝童支撐過眼下這段最困難的時間,即便是醫治他奶奶的病症,也綽綽有餘。

    係統對此十分抗議:“楚三歲,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楚歌在精神上拍了拍他家統子的肩膀:“……統子,救急不救窮。”

    眼下謝童的確是到了最困難的時候,他想要逃出去被抓回,想要報警結果被打斷了腿。說到這裏楚歌其實是有點生氣的,他明明都讓寧舟派人盯著地下拳場了,也已經做出了暗示,沒想到對方膽子還是這麽大。

    係統說:“你該不會覺得,就這樣,就能解決掉謝童的麻煩了吧!”

    楚歌當然知道沒有這麽簡單,他有一點煩躁,身邊的心腹是知道p型血的事情的,家庭醫生也知道,瞞都瞞不掉。除非他再找一個p型血出來,或者身邊知曉內情的人死掉……

    但這兩個法子都是餿主意,楚歌雖然穿越到人渣身上,自己還是不打算當人渣的。

    他琢磨了好久才想出來另外一個主意,跟係統說:“統子,到時候,你記得屏蔽我的痛覺啊!”

    係統說:“知道了知道了,放心,絕對什麽都感覺不到。”

    得到了保證楚歌才鬆了一口氣,他開始著手對付對付地下拳場,這種窩藏亡命之徒、讓人家破人亡的地方,實在沒有什麽留下來的必要。

    他手下的人其實是有一點不解的,畢竟這種黑暗天堂已經存在了那麽久,殷野歌從來都沒有對此發表什麽看法,眼下卻像是抽了風。

    然而想到被送出來、打斷了腿的少年,還有十多年前傳聞中,一度與家主形影不離的那個人,他們又是釋然,覺得隱約間,似乎觸碰到了真相。

    也算是前幾天找上門來的林榕檜運氣好,不僅沒死,還達成了心願。

    家主,終究是不忍啊!

    .

    殷家在道上地位很高,很快那家拳場的幕後主人就誠惶誠恐的遞話,說不知道哪裏令殷家主不滿,還請提出來,一定認認真真改掉。

    楚歌壓根沒露麵,但是意思卻是無比明顯的。

    按照往常這拳場的主人就應該服軟了,然而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他們仍舊抵死反抗,不肯束手就擒。

    楚歌心想這吹得什麽跺腳抖三抖,實際上也不怎麽樣嘛,你看這家就不買賬。但想是這麽想,命令還要發出,手下的人有條不紊行動,要徹底將那個拳場抹滅掉。

    亡命之徒鋌而走險,開始了瘋狂的報複,楚歌當真不知道,那裏麵藏了什麽玩意兒,讓對方這麽瘋狂。

    很快他就知道了。

    傳回的消息有點驚悚,楚歌簡直都消化不了。那個拳場實際上是個非法試藥場,裏麵有不少底層拳手都被拿來非法人體試藥,而那些藥……

    想想猝死的壯漢,麻木的眼瞳,也知道是什麽罪惡的玩意兒了。

    楚歌看完之後,有一點難以接受,他不知道裏麵埋藏了多少條人命,不能得見天日,隻能化作屍骨,無聲無息的死去,或許很久後,謝童說不定也會成為裏麵枉死的一員。

    楚歌說:“統子,我能報警嗎?”

    係統:“???”

    楚歌說:“從小接受的教育都告訴我……有問題找警察叔叔啊。”

    係統無語道:“楚三歲,你一個道上大佬,黑名單上的人物,你是不是想自己去蹲號子啊?”

    楚歌眼睛一亮:“蹲號子多好,包吃包住還有工資……而且就沒有理由騷擾謝童了。”

    係統:“………………”為什麽覺得宿主好像真的這麽想。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內心是崩潰的,理完了大綱,發現這個世界不應該現在出現,應該是第四個

    第三個世界應該是兄弟骨科【霧】相依為命,楚歌拉扯大弟弟,用柴米油鹽漸漸淹沒掉不曾被抹除的上個世界的萬箭穿心

    結果變成了灰暗抑鬱的罪血,我寫的超級別扭,殷野歌的變態扭曲完全沒法展現出來,因為一展現本來精神就受創的楚歌會徹底的崩潰掉,按照原本的大綱,罪血是和第五個世界的剜心相連的……

    簡直拚了命想扭回來,刪掉重寫了好幾次,想要稍微輕鬆一點orz

    都有點想把寫了的全部刪了,改成兄弟世界,“罪血”挪到下個世界進行了

    .

    謝謝不高興的地雷

    謝謝讀者“南山煙”x40、“太愛你怎麽破”x10、“的營養液

    2017.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