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ACT3·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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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

    楚歌說:“對嘛, 統子,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他的眼神之期盼,然而事情表情之冷漠:“……我隻知道,一旦你蹲號子,就再也擺脫不了撿肥皂了。”

    楚歌如遭雷擊:“臥槽, 統子,你還知道什麽叫‘撿肥皂’?”

    係統“哼”了一聲, 說:“純愛總局的ai有什麽不知道的, 你自己想清楚啊, 小心進去了日夜操勞, 白天幹活兒晚上撿肥皂……”

    楚歌驚恐道:“我已經三十四了, 這一身老胳膊老腿兒……”

    係統說:“沒關係,隻要腰夠軟, 腿夠細, 嗶——嗶——嗶——, 撿肥皂不在年齡。”

    楚歌:“………………”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統子。

    他的認知簡直都被刷新了, 不知道這統子最近是又追了什麽電視劇,難道看《人民的黑|道大佬》看到肖申克了?

    明亮的鏡子裏, 映出來一張蒼白陰鬱的臉,薄唇、鳳眼、修眉,不得不承認, 殷野歌這廝渣歸渣,但人長得的確好看,要是去蹲號子, 可能真的撿肥皂撿到手軟。

    關於自首的問題討論道這裏就告一段落,楚歌在要不要尋求警察叔叔幫助中猶豫的時候,已經有人幫他做了這件事。

    寧舟過來跟他匯報說,有警察衝進去,把那個地下拳場查封了。

    這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消息,楚歌總算鬆了一口氣,轉手就把非法試藥場的資料匿名給舉報了出去,上層一時間震動,很快掀起滔天巨浪,道上人心惶惶,但是和他有什麽關係?

    總歸先前他跟係統整理產業資料的時候,知道殷家是不涉足這一塊的,在上一任家主手上還有很多非法產業,但是在殷野歌的手裏,已經漸漸要漂白了。

    這一天陽光熏暖,和煦融融,花園中,楚歌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看樣子已經要睡過去了。

    他實際是在看球賽,這已經成為了常規娛樂方式、放鬆手段,隻是最近新的一個賽季,每看一場總覺得需要一點速效救心丸。

    慢慢看完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踩過了卵石小路,最後在他不遠處停下。

    寧舟站在他身前,輕聲道:“先生,有一個消息……”

    楚歌仍舊闔著眼,問道:“什麽?”

    寧舟似乎有些為難,終於說:“謝童被人綁架了。”

    楚歌:“!!!”

    消息太過於驚悚,一下子把他的睡意都給嚇沒了。

    寧舟看到他霍然睜開的雙眼,丹鳳眼因為激烈的情緒微微挑起,頓時心裏微微一沉。

    楚歌說:“是誰?”

    謝童一個半大小子,哪裏能得罪什麽人,突然間反應過來,道:“是孫家的人?”

    寧舟道:“是,孫家狗急跳牆,綁架了謝童,要求和您對話。”

    楚歌不悅道:“他不是在醫院裏嗎,怎麽會被綁架?”

    寧舟似乎難以啟齒,有些慚愧的說:“他前些日子和林榕檜一起辦理了出院手續,今天又自己一個人溜了出去,弟兄們沒注意,被他甩掉了。”

    楚歌語調已經冷了:“為什麽不向我匯報?”

    寧舟說:“先生現在身體都還未好,管家說,不要用這些小事兒來打擾您。”

    楚歌聽得簡直想哭,哥們兒,當初說好的,把謝童留在醫院裏,腿養不好就不放出去呢!

    林榕檜和謝童被送過去的那家醫院是殷家的產業,他倆又是直接被送入的特殊病房,外麵楚歌安插著人守著,隻要自己不往外竄,那肯定性命無憂,不會被這一段時間來的風**及。

    楚歌原本想的是,先把這些地下拳場處理幹淨了,再把他們兩個放出去,這哪裏知道,前幾天兩個人就出院了,而且還沒有通知他?!

    係統說:“你前幾天是燒的挺厲害的,估計給你說了你也反應不過來。”

    楚歌十分崩潰:“就算我反應不過來,這也得告訴我啊,統子這不是還有你嗎!”

    係統:“……天天都壓榨我的勞力你良心不會痛嗎。”

    楚歌說:“我還有良心這玩意兒?早就被狗吃了,你不是知道的嗎,統子……現在咋辦啊,謝童不會被撕票吧!”

    係統沉吟了一下,就在楚歌以為他會說出什麽主角不死定律的時候,吐出兩個字:“難說。”

    那就是有可能了。

    謝童被撕票那他的任務也就走到盡頭,一點挽回的餘地都沒有了。

    楚歌看著寧舟,道:“孫家的人在哪兒。”

    寧舟說:“在城南郊外的一處廢棄工廠裏。”

    楚歌撐著藤椅光滑的扶手,站了起來。

    寧舟盯著他搭在藤椅上的手,遲疑道:“先生,您當真要去嗎?”

    楚歌笑了一下,慢慢的說:“去,怎麽不去?”

    寧舟勸阻道:“太過於危險了些,先生。”

    楚歌冷笑道:“一條不聽話的狗,打死就算了,狗急跳牆,也要他跳的動才成。”

    .

    很快手下人就做好準備,整裝待發。

    楚歌一行人到達城南那座廢棄工廠的時候,天色漸晚,已經要黑了。

    綁匪在廢棄工廠裏,發現了他們的靠近,當下神經質的喊話道:“不許過來,否則我不保障會做出什麽事情。”

    前進的人停了一停。

    方圓四處都是曠野,都尋覓不到絕對的高處,狙擊手隻能尋找一個相對較好的位置,但是綁匪藏在工廠裏,始終沒有露出頭麵,很難瞄準。

    談判的人想要安撫他的情緒,但是綁匪完全不吃這一套,雙目通紅,脖子哽粗,大喊道:“殷爺呢,來了嗎?”

    卻是點名道姓要見殷野歌。

    一陣窸窸窣窣,片刻後,響起來一個冷淡的聲音:“孫四,你膽子太大了一點。”

    綁匪神經質的笑了起來,發出了“嗬嗬”的聲音,他如同發狂的猛獸,嘶聲道:“那可不是被殷爺您逼得嗎,我們好好討口飯吃,哪知道您,把這飯碗說砸就砸啊……都沒地兒可走了,可不是要膽子大些,否則早被條子捉回局裏去了。”

    楚歌淡淡道:“你們逾矩了。”

    綁匪嘶吼道:“哪裏比的上殷爺您家大業大,看不起我們這討口飯的夥計……您是呼風喚雨,不過是一個拳場,說孫家壞了規矩,那就是壞了規矩。”

    楚歌想到自己看過的線報,慢慢笑了,不疾不徐道:“當真隻是地下拳場?裏麵試驗著什麽,你莫非還要告訴我不知道?!”

    那確然是一個非法試藥場,裏麵藏著很多見不得人的玩意兒,每一克剛剛提純出來的藥劑,都價值數萬美金,但是,現在,全部都毀掉了。

    綁匪“嗬嗬”的笑著,說:“您不讓我們好過,那我們也就隻能不讓您好過了。沒了討飯的活計,現在隻能向您要點兒錢花……三千萬帶來了嗎?”

    楚歌:“!!!”

    等等,寧舟沒告訴他,這綁匪要三千萬鈔票啊?!

    楚歌簡直懵比了,寧舟給他匯報的時候,隻說了綁匪要求跟他對話,但是壓根沒有提到要三千萬的事情,以至於他隻做了點兒武力上的布置就趕了過來。

    楚歌隻能重複道:“三千萬?”

    綁匪冷笑道:“三千萬不連號的舊鈔票,現金,這對殷爺您來說,買謝童一條命,不算什麽吧?!”

    楚歌心想謝童的命的確是千金不換,但問題是三千萬他的確就沒有準備。

    他隻能拖延時間,緩緩問道:“我怎麽知道,謝童現在是死還是活?”

    綁匪冷笑道:“那還不簡單?”

    他似乎在向什麽地方走去,安靜了片刻,撥了什麽號碼,幾秒鍾後,風聲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突兀而刺耳。

    綁匪冷冷的說:“小子,打個招呼,說你還活著。”

    手下人恭恭敬敬的送上了手機,楚歌劃拉到綠色的通話界麵,隻聽到了一陣沉悶的喘息聲,急促極了,每一聲裏,仿佛都蘊含著無限的痛楚。

    楚歌無法想象電話那頭的少年遭受了怎樣的折磨,他隻能讓自己的聲音鎮靜下來,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冷淡了:“謝童?”

    時光仿佛停止,下一秒,迅馳如梭,少年清亮的聲音在那一頭響起,焦急而又決絕:“您不要管我!”

    似乎是一聲響亮的耳光,那一邊的呼吸聲驟然消失了,楚歌聽到了一聲巨大的響動,仿佛是人體被重物擊打,發出的沉悶聲響。

    便是這樣,他還能聽到嘶聲力竭的吼叫,破碎的不成聲調:“走!不要管……”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是圓潤的指甲掐了進去。

    楚歌目光掃過已經變得漆黑的手機屏幕,慢慢的勾了勾唇角,夕陽裏他的笑容,是一種冰寒而又刻骨的味道。

    他轉頭,目光掃過了一旁的下屬,眸光邃亮,一片寒冷,眾人接到他的指示,悄無聲息點頭。

    片刻的安靜,似乎綁匪終於折磨夠了那個執拗的少年,工廠外的人一直沒有表示,這讓他意識到了什麽,凶狠的道:“難道您當真不要命了嗎?這可是您兄弟唯一一個孩子!”

    楚歌仰首,看著天邊的霞光。日頭已經落下,大地將陷入混沌的黑暗,一切暴力與血腥都將要無所遁形。

    他似乎笑了一聲,冷淡的說:“十年前謝青橦就與我恩斷義絕,至於謝童的死活……與我何幹?”

    風聲似乎都停止了。

    謝童在一片茫然間,聽到了這堪稱絕情的話語,仿佛要徹底斷絕他的生路。

    他吃力的睜眼,想要昂起透露,透過狹小的縫隙去看工廠外說話的那個人,然而除卻混亂的雜物,綁匪的身影,什麽都看不到。

    他又聽到了這個清清琅琅的聲音,夾雜著微微的電流音,有一點失真。

    真的是在拳場裏要帶他走的那個人,原來……確實是並不喜歡他的啊。

    打入身體裏的藥劑發揮了作用,他隻覺得自己陷入了無盡的痛苦當中,恍惚間聽到了一片腳步聲、交鋒聲、槍火聲,空氣裏彌漫著血液的味道。

    如有所覺,仿佛察覺到危險的降臨,然而他卻無能為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被困縛在原地。下一刻火辣辣的疼痛傳遍了整個大腿。

    謝童聽到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夾在在那些急促的聲音裏,格外的不同。

    有一雙微涼的手掌貼住了他的額角,是一聲輕輕的問詢:“謝童?”

    他無助的拉住了那個人的衣角,絲綢觸感,一如想象。

    .

    意識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卻因為劇烈的痛苦,不住痙攣,半夢半醒間,謝童感覺自己被不斷抱上抱下,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似乎有什麽人在驚急的呼喚,從內到外的絕望:“病人大出血了,可是血庫裏,沒有這一種血!”

    他要死了嗎?

    身體逐漸變得冰冷起來,仿佛生命力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然而謝童卻奇異的,能夠聽到外界的話語。

    不過一刹間,就有一個冷淡的聲音響起,不容任何人勸阻與質疑。

    “抽我的血。”

    .

    楚歌靠在床頭,因為短時間內大量失血而顯得困乏且疲倦。

    手臂上紮了一針,吊瓶中的液體正在源源不斷輸入他的體內,但仍然無法彌補適才抽血的消耗。

    臉上原本就不多的血色徹底消失,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近乎於病態的慘白。

    謝童腿上中了一槍,失血過多,如果再不輸血就可能導致生命危險,但醫院的血庫裏並沒有能夠與他相配的血型。

    能夠救他的,也隻有同為p型血的殷野歌。

    家庭醫生已經被緊急召喚了過來,守在他身邊,防止他出現任何異常的情況。醫生看著他煞白的臉色,有一些不忍,道:“先生,您何必如此。”

    楚歌緩緩的搖了搖頭。

    或許在家庭醫生眼中,是他為了保全謝童這個p型血庫,但他自己知道,並非如此。

    頭腦有一些昏沉,楚歌卻強迫著自己不要睡著,他等待著輸血後的結果。

    窗外夜色暗沉,是一片寂靜,連風聲都沒有的夜晚,楚歌終於聽到了走廊中的腳步聲。

    是寧舟。

    推門聲響起,楚歌疲倦的問道:“怎麽樣了?”

    寧舟輕聲道:“狀況暫時穩定下來了。”

    這句話終於讓他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楚歌疲憊的閉眼,被人扶著躺下,終於是睡過去了。

    .

    或許是太過於疲倦,也或許是失血帶來的困乏,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正午。

    楚歌醒過來的時候,頭腦都是還有一些昏沉的,思維都變得遲鈍、緩慢。

    他感覺到身邊似乎守著一個人,慢慢的看過去,發現是殷家的老管家。

    發現他醒來了,老管家的麵上露出了一點笑意,就好像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下來,但轉眼又變成不讚同,說:“先生,您這也太冒險了。”

    楚歌搖了搖頭,輕聲說:“梁叔,我總不可能眼睜睜的去看著他死。”

    管家似乎歎了一口氣,道:“都這麽多年了,您還記著他呢?我去看了那個孩子……的確是長得很像的。”

    這個他……是謝青橦?

    確然,謝童與他的父親,長得是十分相似的。

    管家似乎誤會了什麽,楚歌也並沒有解釋,懷念故人總比別的猜想要好得多,他隨即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一勺熱氣騰騰的粥被遞到了唇邊。管家說:“您先把這粥吃了,我再告訴您。”

    楚歌的確是腹中空空,便接受了管家的喂食,遞過來的粥不燙不冷,溫度適宜。他咀嚼了一會兒,咽下去,問道:“菠菜豬肝?”

    管家硬邦邦的說:“知道您不喜歡這個味道,但這是補血的,不想吃也要吃。”

    楚歌心想,他其實覺得這個味道沒什麽的啊,那大概是殷野歌不喜歡的吧。

    一人喂,一人吃,楚歌的確是餓的狠了,很快帶來的半保溫桶的粥就被喝了個一幹二淨。管家看著這巨大的保溫桶,有點吃驚,楚歌心裏隻剩下了窘迫。

    他感覺自己都成飯桶了。

    楚歌歇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身體總算暖過來了,便對著管家說:“梁叔,我想下去看看。”

    管家不讚同道:“您這還沒好呢。”

    但楚歌確然又是堅持的,管家也一向是由著他的,終於放寬了一二,讓他打完吊瓶,就陪他下去了。

    楚歌住的是特別病房,謝童在他下麵一層,就這麽點兒距離,也沒有坐電梯下去,就直接走的樓梯,推開病房門進去,楚歌發現裏麵裏麵還有個熟人。

    林榕檜見到他驟然出現,麵上現出驚訝的神色,但很快,就被感激壓下去了。這個八尺昂藏的漢子,雙目竟是有些泛紅,哽咽道:“殷爺,謝謝您。若不是您,小童就……”

    楚歌手指豎在唇邊,朝他“噓”了一聲:“病人還未醒呢。”

    林榕檜也意識到了,連忙壓低了聲音。

    楚歌其實有一點想問,他們倆在醫院裏好好地待著,為什麽突然會想要離開,然而再想一想,事情都已經過去,眼下謝童已經被救回,又何必再問。

    他看向了床上那個睡夢中的少年,謝童睡得很不安穩,臉部的肌肉不時抽搐。楚歌對於這樣的狀態,當真是再熟悉不過,輕而易舉便判斷出來,謝童陷入了夢魘。

    遲疑了一下,楚歌伸手碰了碰謝童的額頭,觸及的是一片遠超乎尋常的高熱。

    林榕檜歎氣道:“小童這個孩子,背著我,居然自己跑到了警局裏去,把孫家給舉報了。”

    楚歌恍然大悟,難怪那地下拳場突然被警察查封掉。

    不過眼下,一切總算是好了起來。

    楚歌坐在病床邊,看著謝童的樣子,出了一會兒神,這時候,他聽到管家走出去,似乎聽了什麽稟報,回來的時候,麵色不算特別好。

    林榕檜見狀,十分湊趣的說:“我有些渴了,先出去倒杯水回來。”

    很快他起身就出去了,管家等到他離開後,才說:“樓下來了個女人,自稱是謝童的母親,想要見他。”

    楚歌蹙起眉:“她怎麽知道謝童在這裏?”

    這著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謝童昨晚才被送來了醫院,殷家的人是不會特意出去告訴別人的,謝童的母親又怎麽會知道?

    他歎了一口氣,想起來謝童的母親是個惡賭鬼,欠了一屁股高利貸,又想起來這些都是殷野歌以前幹的好事,感覺十分疲憊。

    楚歌說:“讓她上來吧。”

    不多時,外麵便響起來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病房外風風火火進來一個梳著大波浪、畫著濃妝、拎著小皮包的女人,見著病床上躺著的謝童,當即便撲過去,聲淚俱下的哭訴起來:“我的兒,你好慘啊,是當媽的沒用,逼得你年紀小小就隻能在外麵打工……還被人打斷了一條腿,我的兒,你怎麽這麽慘啊?!”

    女人的哭聲尖利且高昂,極富有穿透力,響徹了整間病房,每一個角落都貫穿著她的哭泣,嘶聲力竭,一聲聲叫著床上的心肝肉。

    女人抬起了頭來,露出了一張風韻猶存的麵龐,她畫著極濃的妝,唇色鮮紅,如將要滴落的血一樣。她的哭功似乎很是了得,即便是將才,哭的人心肺都要炸開了,此刻臉上的妝容,依舊一絲不苟。

    一滴眼淚都沒有。

    楚歌覺著有一點好笑,十分冷淡的勾起了唇角。

    女人先前光顧著哭嚎,眼下終於看清了床邊人的模樣,瀲灩微挑的丹鳳眼,清光湛然,白光下一側臉頰冰冷且漠然,讓她塗著丹蔻的指甲都掐入了掌心。

    女人微微瑟縮,想到外邊那些窮凶極惡的追債人,卻終於鼓起勇氣,大著膽子說:“您家大業大,不打算賠償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了一下,畸骨的世界線灰暗度跟罪血其實差不多,隻是弟弟比謝童甜……

    畸骨裏,楚歌的身份比現在的殷大佬慘多了,跟現實世界差不遠,還是讓他這個世界獲得物質的富足,下個世界精神救贖吧

    姬楚+殷野歌,最後一個字也連起來了是不是

    沉淪-破國-罪血-畸骨-剜心-裂魂-囚鳥

    應該的順序,好想把第一個世界的未來改了_(:3」∠)_

    感謝所有支持的寶貝,我會認真寫的,麽麽紮

    .

    謝謝不高興、太愛你怎麽破、傾江海的地雷

    謝謝讀者“小柒”、“葳蕤”x10、“青青紫荊”、“233333”x5的營養液

    2017.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