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陰狠細作的反派日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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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華苑。

    殿中早已熄燈了, 窗扉緊闔, 不見一點亮光,織落下的時候,本已是氣息斂盡,又至輕地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卻不料,殿中死寂的光影裏,竟慢慢走出一團較黑夜更暗的顏色來, 模模糊糊的, 忻長挺拔, 卻似是少昊帝的身形。

    織難得出了神, 腦袋暈沉著,竟走了兩步方覺出對方的氣息來。

    她猝然抬眸,那人已經近在眼前了, 長眉冷沉,一身寒厲。

    果然是少昊帝。

    “去哪裏了?”他站在離織幾步的位置, 如往日一般的平常音調, 盯著織的細微神態卻分明是極少見的肅穆和陰寒。

    織麵無表情著, 隻在他的麵貌完全露出來時,恍惚而遲鈍地生出一絲驚訝。

    少昊帝出現在這裏, 著實是意料之外,被太後責罰時, 皇帝抱她回來,早前叫禦醫診過了,少昊帝一直陪著, 及至晚間,才回了理政殿處理推著的朝政。

    這般晚了,他本該不會再來才是。

    不過,他來幹什麽?

    織的心思不屬輕易表露在那雙看著少昊帝的眸裏。

    她微側著身子佇立著,姿態是輕薄冷漠的入麵不入心的驚訝,內裏,卻怎麽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似是一時忘了,她竟就著這般與少昊帝對陣的模樣長久沉默著,對少昊帝出口的問責置若罔聞。

    少昊帝握著拳麵色青白。

    她說她是趙家遺孤,進宮是為父兄平反,他信,但其他的蛛絲馬跡遺漏出的東西,又讓他如何呢。

    暗中幫她安排好身份推她入宮的人是誰,太後今日責罰她又是為何,半夜一身黑衣地出宮又是去做了什麽。甚至於,如今她眼裏的紅痕和一身落寞木然是何緣故。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是漏洞,盡是謎團,明晃晃地刺著人心。

    他也不願多想,甚至先一步幫她想好了一萬種說辭。隻要她說,他總是相信的,但她總是這般,緘默應對一切,半點不願向他吐露心防。

    甚至,她活的像是行屍,根本不會有神智來在乎是否會因暴露在日光下而灰飛煙滅。

    少昊帝闔著眼,長長吸了口氣。

    織忽的被打橫抱起。

    她身上衣衫染了晚間寒氣,沉沉僻僻地,浸的皇帝手腳也愈發冰涼起來。佳人在懷,皇帝卻絲毫不覺旖旎,隻嚐心寒如此,以至覺不出心裏身上到底哪一個更涼。

    織一動不動地靠在他肩上,甚至連一聲驚呼都未發出,宛如失了生氣的木偶人。

    少昊帝手臂用力,織被他放在室中一方桌案上,木幾上的一應東西被一袖拂去,筆筒墨硯撞擊著地板,哐啷聲交雜。惹得外間內侍都緊張地摒起了呼吸。

    身子被困在木幾和少昊帝胸膛之間,身下硬平,織不適地微蹙了蹙眉。少昊帝看著她,卻麵色沉沉地撕開了她的外袍,露出裏麵的如玉肌膚。

    他手掌毫不憐香惜玉地按了上去,帶著鬱氣,他的力道重而狠,織受疼,低低叫了一聲。

    少昊帝手上輕了些,聲音卻沉沉:“原來你也知痛。”

    方靠近門扉的內侍縮了縮耳朵,立刻小心地提著袍擺退散開。

    ——今隻他一人陪著皇帝來的。來時,殿裏可是沒人呢!

    皇帝在這裏等了一個時辰了,方才的動靜似是寧貴人回來了。這深宮裏水太深,什麽人都有,寧貴人這種女子,方惹了皇帝傾心,若是以後抖落出什麽事端來……哎不提也罷!

    內侍膽顫心驚地製止了自己發散的思緒,裏間皇帝的呼吸也重了起來,內監更不敢再靠近,隻愈發將自己躲得遠遠的。

    ……

    日起,芳華苑的掌事宮女垂著首帶著一眾奉了盥洗用具的婢子候在主子寢殿門口。

    偶爾,她抬眼瞥一下門口甩著拂塵的禦書房大總管和對麵幾個跟她們相對而立的內監,還是會覺得有些“意外之喜”。

    昨夜早早被主子打發了,她也並未聽見旁的動靜,陛下,竟是半夜來的不成,瞧這模樣,還歇在主子殿裏了?

    這可還是主子頭一回侍寢!

    不過顯然,自家主子極受寵就對了!

    掌事宮女掐著手指頭又驚又喜,竭力克製著,仍是控製不住地將唇角微微翹起。那一廂,殿外的內監總管來來回回跺著腳,卻幾乎急昏了頭。

    離上朝沒多長時間了,皇帝卻還睡著。裏間早清退了侍奉的人,如今還沉沉寂靜著。昨夜鬧得那般厲害,察言觀色如他們,自是瞧得出少昊帝的情緒不對。

    今個,沒人敢進去喚呐!

    眼瞧著時辰愈發要晚,他帶的小太監也湊了上來,指了指殿裏邊,低聲詢問:“師傅咱叫嗎?”

    內監咬了咬牙,終於一拍那小的那袋:“愣著幹嘛,去叫啊。”

    一應帝服冠冕擺好了,小太監覷著師傅的麵色,幾乎是悲壯地鼓了鼓胸口,深呼吸著,他咽著咽喉上去叩響了門。

    “陛下,該起了。”

    “時辰不早了。”

    外間弓著腰一眾人,捏著把汗小心候著。

    所幸,皇帝竟直接應了。吩咐外間候著,少昊帝揉了揉額心,披衣坐了起來。

    織生性冷淡,該不會如旁的嬪妃一般為他束發更衣,賣個溫柔小意以博帝心愛憐。少昊帝自個兒這般念著,卻已然輕手輕腳下了床,開始對鏡整理衣衫盤紐和腰間蹀躞帶。

    手上有些不通順,但從始至終,少昊帝的眉眼深處,不經意竟柔和了一點。

    招來侍奉,一應洗漱罷,不顧內監著急上火的眼神,少昊帝攏攏衣袖,揮退兩側又坐到了床榻邊。

    織側臉睡著,呼吸輕淺,竟也褪了幾分拒人於千裏的冷硬,平添幾分溫婉。

    皇帝不自覺伸手撫了上去,凝視著織的側臉,少昊帝喃喃出聲:“你入宮,隻是為了平複你趙家的舊事嗎?”

    織眼瞼闔著,皇帝卻還是察覺到了她身體的緊繃,空氣寂靜著,久到皇帝都不確定她是否會回答,床榻上,卻極低地傳來一聲:“是。”

    她仍閉著眸子,少昊帝卻不自覺輕輕勾起一抹笑:“朕從不疑你。那從今以後,朕幫你查,幫你平反冤屈,幫你處置惡人。”

    織眸子顫了顫,少昊帝卻又湊近了些,鼻翼相貼,呼吸交纏。

    他溫熱的氣息近乎引得人脖頸瘙癢。

    “你隻要留在朕身邊,永遠也不要離開。”

    “好不好。”

    ……

    果然,僅三兩日的功夫,寧貴人得皇帝出頭,又馬上侍了寢受寵的消息在宮中已是人盡皆知。

    卻偏偏,皇帝也似乎半點不收斂了。除了連著三日留宿芳華苑,還命內宮新作牌匾親筆賜書。而後,不顧太後一方顏麵牽著寧貴人成雙入對地在宮中行走,更有甚者,不舍寧貴人沿途折回勞累,便直接帶著寧貴人出入理政殿。種種破例和獨寵一般的勢頭,幾乎叫後宮眾人都絞碎了帕子。

    一日,織從園子裏回芳華苑時,正迎頭撞上一眾妃嬪。

    兩相行禮,嬪妃這一端浩浩蕩蕩的,其中被圍簇著的明妃麵色都可見的不好。前些日子明是她風頭無兩,如今她也是宮裏身份最高的。從耶律茲沙到明妃,她知曉了收斂,卻怎麽也學不會向旁人低頭俯首。

    織彎身福禮,明妃沒理睬,冷冷哼了一聲。

    不由有人心思浮動。

    明妃方入宮之時,一來便是妃位,嘉賞不斷,宮殿另辟,皇帝也連著一月都未踏足她之外的嬪妃院子,幾乎稱得上是前無來人了。

    無旁人做對比時,她賺足了旁人欽羨,但如今麽,有了寧貴人這個能惹得皇帝不惜撕破臉麵對上太後的新貴,眾人才瞧得出來。什麽是真正的寵。

    錦衣華服美屋,堆再多,也及不上被日日離不開時時掛心上的情態。

    然心裏愈是知曉,嬪妃們愈是不甘和嫉妒。更是不乏有人,愈加覺著這份榮寵礙眼。

    祁貴人扭著帕子站前幾步,率先出聲譏諷:“這不是寧貴人麽,要去哪?帝寢殿還是理政殿?”

    她說的尖酸,織瞥她一眼,卻仍是平靜萬分的。“我回宮。”

    祁貴人一噎,明妃在旁瞧著,被織的冷淡和孤高攪得心裏不暢快,也冷著臉子借身份斥責一聲:“寧貴人同人說話便是這般態度麽,可別太驕狂不識好歹了!”

    “陛下不過寵你兩日,你的份位可還沒漲。”

    明妃話落,已經另有幾位忍不住地蓄意附和挑事了,織麵色淡淡,卻並不對一園子女人的拈酸吃醋作予理睬。

    她態度冷然,甚至不欲多與人爭口角,麵前有幾人卻越發逼近,直占盡了她身旁空處。

    同一群不對盤且正在對你口舌攻訐的女人擠在一起的感覺並不好受,這一下,似乎將人呼吸都擠占地有些不舒暢了,織蹙著眉,身後突然有人趁亂推了她一把。

    旁側,是禦花園裏一方池塘,如今節氣沒什麽賞景的,枯寂寂幽綠一片,看著便讓人有些心悸。

    旁邊似有人在驚呼,聲音似驚似喜。

    織麵寒著,想也不想地,反手抓住身後那個手腕,拽著那人一同,跌落下去。

    光影跌宕間,隱約能瞧見手上拽著的,是一角香妃色錦袍。

    “噗通——”接連兩聲落水。還有一聲有些耳熟的女人的尖叫。

    織咬著唇瓣,連喊叫一聲都啟不開嘴。這回,她已經麵色發白了。甚至有些止不住的渾身輕顫。

    水花濺起來,翻攪著魚腥和水草的氣味倒灌入袖袍,甚至極多的撲鼻而入,一身冰涼,身體發沉,而腳下,卻怎麽也是鬆軟的,渾身都似在往下跌落。

    越來越多的水和濃重窒息感堵在口腔肺腑,舌尖火辣辣的,模糊間有血腥味放肆延展。

    織早已鬆了抓著的人,在水下,她已經呆了,甚至連動作一下都不能。

    池塘不深,卻也足足湮沒一人高,岸上人影交疊,亂紛紛地去喊侍衛和太醫:“祁貴人和寧貴人落水了。”

    最急的自是兩家宮婢,瞧得清楚,那祁貴人尚還能撲騰兩下,織那邊,卻緊緊閉著眼,動也不動。織的宮人急慌了眼,祁貴人的宮婢麵上,更多的竟是慘白。

    織意識紛亂,直到一隻熟悉的手拉她上岸,她才朦朧地清醒了些。身後似是救她的侍衛被隔開,她有些疑惑,腦子也不經轉地便出了聲:“羽。”

    聲音自是極低,不仔細聽怕是無人能聽得清楚。

    於羽沒有看她,視線仍盯著那水中的侍衛,織隻覺,於羽看著那邊侍衛的視線有些冷。

    ……

    方落水的不過是一件小案子,然眾人都未料到,因牽扯出了個意外,這事端竟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祁貴人被診出有孕了。兩月多近三月的身子。

    這時間一出,明眼人都瞧明白了。宮中是非多,祁貴人該是知曉了身孕又特意瞞了起來,本是天家第一個孩子,如今卻弄巧成拙,連保不保得住也難說了。

    這邊飛快地朝少昊帝那邊遞了音信。後宮無人主持,太後也被請了過來坐鎮。

    隨著一同跟來的妃嬪聽著太醫的診斷,隻覺石破天驚,心神都有些巨震。便是明妃,麵色都一扭曲。

    但念著祁貴人如今的模樣,眾人竟有些惡毒地希冀。祁貴人若是保不住這孩子,那連同拖著她落水的寧貴人都要受牽累,竟也是個好事。

    無人瞧得透,當下這些女子麵上擔憂背後隱藏的,究竟是個什麽心思。

    太後聽著太醫的稟告,仍瞥著裏麵帷帳,隻麵色不動,態度甚至有些漫不經心的寡淡:“仔細瞧著吧,怎麽也是皇帝第一個孩子。”

    太醫不敢多說,心知這些日子太後同皇帝關係僵極,自是沒心思認真替皇帝的後宮憂急,趕忙佯作不知地進去了。

    殿裏亂紛紛的,織坐在一旁,落了水大驚一場,她至今都有些麵色發白。替她診脈的太醫坐了半響,卻倏忽瞳孔一張,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

    “不知寧貴人用的什麽香,這裙擺上……怎麽會有這般味道?”

    眾人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妥的味道來,循聲來瞧。太後抬了抬眼眸,哐啷一聲落了杯盞,冷聲問:“怎麽了?”

    禦醫已經俯首跪了下去,顫顫巍巍地指了指織腰間一精致香囊,聲音也帶著輕抖:“貴人這塊香囊,裝的是紅落木粉麽?”

    紅落木粉,來自西北寒涼之境,木冷,可用作香味,但若一入水,便是比麝香紅花還毒的落胎之藥了。尋常人觸之無事,若是孕期女子,卻是大忌。

    禦醫解釋罷,眾人麵色微妙,如今祁貴人還在裏間躺著呢,若落水之事是受寧貴人意外牽累,那這一回的香囊,又是巧合嗎?

    祁貴人的孩子若真保不了,最後罪責,算是誰的?瞬時間,妃嬪們眸光閃爍,麵色精彩紛呈。

    眾人小心地覷著高座上首太後的麵色,想瞧太後這一回如何處置。——太後先前便因責罰寧貴人被皇帝落了麵子,這段時間母子關係僵冷非常也有一半原因在寧貴人身上,眾人亟待著,想窺探出個分毫來。

    視線下,太後四平八穩坐著,叩著豔紅丹蔻,她看了坐下眾人一眼,目光掃過織,隻道:“將寧貴人送回芳華苑吧,這事哀家管不了,皇帝自己瞧吧。”

    “於貴人跟著去,將本宮的意思轉述給皇帝。”

    太後麵色冷寒,當真是撇清的意思,坐下也無人敢插話。

    於羽斂眉,應了一聲。

    及出了眾人視線,織仍是麵色怔然的。沒人敢在皇帝處置之前薄待她,便是如今請她回宮,哪怕是要禁足,用的,竟還是座不逾矩的轎輦。

    帷帳方揭,織死死抓著於羽的手腕,麵目隱忍著,半響,幾乎是發沉的語氣道:“為什麽?”

    滿堂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麽,隻羽一個,她知道自己怕水。今日那些嬪妃怕也是她引過來的。最後也隻有她,能有機會將那種東西放在自己身上。

    那香囊不是她的,但她確實從內宮領取了紅落木粉。原因怕也隻有羽猜得到,是,她要避孕。闔宮除了羽,無人對她這般了解!

    這一環扣一環,羽心思縝密她知曉,但那般手段,竟有一回用到了她身上。這麽快便對她動手了嗎,一出手便要逼得她辯無可辯?

    於羽直視著她的眸子,也不意外她這般大的反應,隻扶著她的手腕進轎輦,直退到了一處坐下,才輕輕拂開了她的手。

    於羽的聲音甚至還是柔和的:“不為什麽,前些日子我同太後擔保說,上次的任務是一時失手,請她再給我們機會。我保證以後監督好你,教你的任務不出差錯。”

    織手下深深嵌進鋪著的織錦裏:“什麽意思?”

    於羽挑眉,輕輕撩了下頭發:“不明白嗎?“

    織怔怔看著她,於羽極淺地笑了一下,道:“這次的任務,是祁貴人。”

    “你做到了,太後該是會減輕些懷疑了。”

    織:“你知道……”

    於羽打斷了她:“我知道你的想法。隻是最後提醒你一下。入細作營簡單,要出,可就不那麽簡單了。”

    織心裏輕震,於羽抬眼輕輕瞥了她一下:“莫非你在池塘裏沒覺察出那救你的侍衛是想讓你溺水而亡?你若是聰明,就好好在太後麵前披著你一向沉默內斂的皮子。哪怕是偽裝。”

    “索性也沒幾日了,要麽你和皇帝聯手,將你身後這些的齷齪都連根拔起。要麽,被這些東西掣肘著,拉入囹圄。”

    織愣著,轎輦也正到地方,慢悠悠停了下來。

    於羽淡淡看她一眼,拾起裙擺,徑直轉身。

    她背著身影,聲音淡淡地飄下來,鑽入織的耳朵:“這回我設計你,不過皇帝信任你,脫身也不難。祁貴人麽,她可是不巧撞入了連番的意外。”

    “對吧,都是意外呢。”

    這聲音輕的咫尺可聞。隻落在這方寸之間。

    道不同不相與謀。

    於羽走的幹脆。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滾回來啦!!說家裏住一樓被淹了你們也可能也不相信哦→_→

    最近慫到沒敢打開app怕被可能出現在評論區的刀片嚇到,但是某天小小瞅了一眼有小可愛說不要棄坑,其實你們應該對蠢作有點信心啊,蠢作是挖坑不填的人嗎→_→

    其實周六考完試的,然後周天去聚了個餐看了個電影好好睡了個覺就今天了→_→

    然後周一活動周下工地參觀實習光榮中暑了,電腦也崩了→_→

    我覺得最近可能是因為沒更新被大家的意念懲罰到了 _(:3 」∠)_

    好了我回來了,負荊請罪認打認罰,不多說直接上更新好了。評論區的腥風血雨容我緩一會再回複。

    因為……我實在是慫啊 _(:3 」∠)_

    但是真的……拖更跟翹課一樣……真的……太爽了…… _(:3 」∠)_   【――死不悔改·麵不改色·義正言辭·理直氣壯·蠢·作】

    好了我這就去把文案上的請假撤掉。而且從今天開始固定更新時間啦,晚上20:30。其他時間都是加更。嗯!來啊,自勉啊!

    感謝親們的地雷和營養液。鞠躬,這次我認真地來以腎相許啦。感謝【22681130】的地雷,感謝營養液【一顆小小星】+1【淡藍的apple】+30 【米線吃米線】+10 【薑nana】+2【阿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