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攜手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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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來作甚?”秦梓桐推門入了屋子,瞧了眼跟在後頭的童言,忍不住開口詢問。

    童言撓了撓額頭,眼睛一亮,忙道:“我來瞧瞧有什麽可以幫忙的吧!”這理由說的,讓童言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來。

    秦梓桐沒有理會童言,自顧自的找起了東西來。她察覺到背後那火熱的目光,心中頭泛起陣陣酸楚,為何,到不能喜歡之時,才漸漸喜歡上?從今天早晨起,她已經隱約察覺到童言待自己與以往的不同,隻是童言不點破,自己又何必自尋煩惱?

    “可是在找醫書?”童言試探著問道。

    秦梓桐身子一頓,從箱子裏抽出厚厚的一遝書,轉身笑道:“還真被你給猜中了。”

    “桐兒學過醫?我以前竟不知道。”童言緩緩走到秦梓桐跟前,接過醫書瞧了瞧,幾本醫書被牛皮紙包裹的很嚴實,想來看書之人定然十分愛惜它們。童言也懶得去拆,將書捧在懷中道:“我替你拿著罷!”

    秦梓桐點了點頭,也好,省的他空出手來不安分。

    童言自然是看不透秦梓桐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她心裏是這樣想自己的,定會羞愧的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學過些皮毛,可惜師父在我十歲那年後就不曾找過我,隻留下了這些醫書,也不知雲遊去了何處。”秦梓桐說話間帶著憂傷。

    “有緣自會再見的。”童言寬慰道。

    秦梓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氣氛有些微妙,童言想起不久前二人還在房中相擁著,而此刻,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了。繼續拿扮夫妻做親密的借口?童言心下連連否定,若是再這樣,估計要惹嫂嫂厭煩了。隻是癡癡的看著她。

    秦梓桐看著童言怔怔的望著自己,麵具雖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但是眼裏的柔情卻騙不了人。秦梓桐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輕聲喚道:“童言?”

    “啊!”童言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忙請罪道:“是言兒唐突了,言兒覺得今日的嫂嫂格外的好看,不免多看了幾眼。還望嫂嫂莫要怪罪。”

    “你...”秦梓桐又羞又惱,轉過身子不去看他。心道:這人無恥起來,自己還真拿他沒有辦法。隻是這番誇讚讓她很是受用。聽到心上人讚美自己,又有誰不開心的呢。

    童言瞧著秦梓桐的反應,還真當她生氣了,忙湊到她跟前準備去哄,卻瞧見秦梓桐臉頰緋紅,眼角含春,麵上隻有春色,哪來怒意?

    童言當下明白了剛剛秦梓桐的反應,那是害羞的表現,而不是惱怒。她不想讓自己瞧見,才轉過身去,而自己偏偏不長眼,硬要過去瞧,這下好了!可是把自己給坑慘了!

    童言隻好裝作沒看見,忙轉移話題道:“嫂嫂略懂醫術,可替我哥把過脈?”

    秦梓桐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見童言並無異樣,舒了口氣,回道:“還未曾替你大哥把過脈。”說完便低下了頭,她又不常見童莫,和他的關係隻比陌生人熟悉了些。

    童言自知說錯了話,大哥新婚夜就讓嫂嫂獨守空房,平時對待嫂嫂的態度自己也是看在眼裏的。嫂嫂未替大哥把脈,也是正常不過的了。

    秦梓桐雖未替童莫把過脈,但是經過幾日的觀察,她還是大概了解了童莫的狀態,緩緩道:“我見你大哥他少氣懶言、疲倦乏力、動則氣短、食欲不振、麵色萎黃蒼白,唇爪淡白,是氣血兩虛的體現。這氣血兩虛除了藥補,更注重的是食補,隻是若是補之過度或進補不當,反而會對身體不利。我對醫術也隻是初窺門徑而已,不敢妄自做主。”

    童言驚訝的拉住了秦梓桐的手,顯得有些激動,她道:“嫂嫂竟隻憑觀察就能說對這麽多,可比那些庸醫好多了!他們平日裏隻懂念叨著什麽“莫大少爺的身子骨生來羸弱,隻需好生療養、滋補,並無其他大礙。”若是無礙,我大哥怎麽會一躺就是好幾日!”

    童言說話間有些激動,握著秦梓桐的手不覺加大了幾分力。秦梓桐吃痛,卻不忍掙脫。

    好在童言及時察覺到自己的唐突,忙將握著的手鬆開,卻發現秦梓桐的手上被印上了好幾個指印。

    “疼嗎?”童言忍不住將手輕輕覆在了秦梓桐的手上,心疼的問道。

    秦梓桐將手抽離出來,不自然的朝後退了步,搖了搖頭道:“無礙的。”

    童言尷尬的將伸著的手慢慢縮回來,不舍道:“我們,該回去了。”

    秦梓桐默默點了點頭,一抬眼對上了童言的眸子,他的眼神裏明明寫著不舍和眷念,她問道:“可否帶我去一個地方?”又怕童言不同意,忙補充道:“我在那處曾見過一味對補氣血兩虛有奇效的草藥。”

    童言本就想多些和秦梓桐相處的時間,又聽可以采到對治大哥的病有效果的草藥,自然歡喜,也不問去哪兒,隻顧著點頭。隻是歡喜的同時,心裏頭卻產生了淡淡的失落之情,是因為感受到了嫂嫂對大哥的在乎了嗎?她不解。

    秦梓桐找了身以前的舊衣裳,又從秦旗木的屋子裏拿了套男子的衣服出來。

    童言不明就裏,卻也不問,對第一次和秦梓桐外出,有著萬分的期待。

    二人向秦木匠、秦母辭別,一番寒暄後,秦木匠不舍的將二人送上了馬車。

    淩雲城的城門外,一匹快馬奔馳而過。

    馬上坐著的,自然是童言和秦梓桐二人了。

    二人遣了其他人先回去,入了間客棧,將衣服一換。出門後,倒是同小老百姓一般,未引起旁人的注意。

    秦梓桐坐在馬前,整個身子都被童言環在懷裏,她覺得全身都被童言的氣息所包圍,溫暖的懷抱、嗬在耳邊的氣息、清香的氣味,都將她的心填的滿滿的。

    童言抱著秦梓桐軟軟柔柔的身子,隻希望這條路再遠一些,隻是快馬行了將有一炷香的時間了,不免擔心走錯了路,忙問道:“嫂嫂,路可走對了。”

    “再走一會兒,前頭若是出現了一個茶攤,那就錯不了了。”秦梓桐盯著前方說道。

    果然繼續前行了一會兒,一個茶攤就印入了眼前。

    童言“籲”的一聲將馬停下,關切的問道:“嫂嫂可累了,我們去茶攤裏喝口茶可好?”

    “也好。”秦梓桐看著茶攤,倒是和往年一樣,未曾有過變化。

    童言將秦梓桐扶著下了馬,哪知秦梓桐腳下一個不穩,身子朝前摔去。好在童言及時將身體擋在了她的麵前,秦梓桐的臉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童言的臉上。

    秦梓桐隻覺得嘴唇碰到了一片柔軟,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在她的心中彌漫開來。

    “嫂嫂,沒事吧?”倒是童言,表現的挺正常。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入了茶攤,找了個空桌子坐下。

    茶攤裏坐著都是些鄉野村夫和正準備趕入城的行人們,在這茶攤裏小歇片刻,喝上杯熱茶提神解渴,聽上段離奇的故事,便覺生活過的挺有滋味。茶攤的老板則在那兒說著來往百姓傳的小道消息。客人們聽得津津有味,聽到精彩之處,竟舍不得走了,免不了再多掏幾碗茶水錢。

    茶攤老板瞧見了秦梓桐,眼前一亮,上前招呼道:“若是我沒看錯的話,姑娘可是有好段時間未曾來聽老小兒說故事了!”

    秦梓桐先瞧了眼童言,然後才道:“小時候跟著師父來過幾次,後來每年才來一次打探師父的消息,算起來,快整整一年未來過了。”

    “不瞞你說,你師父呀,自打六年前來過一次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也是辛苦你,每年都要過來問一次。”茶鋪老板說話間帶著些可惜之意。

    他倒了兩杯茶遞給二人,指著童言笑問道:“這位可是姑娘的官人?真是一表人才!”

    秦梓桐的臉立馬就紅了個通透,搖了搖頭否認,又端起茶杯喝起茶來。

    童言在一旁解圍道:“我,我是她弟弟。”

    茶鋪老板搖著頭說:“莫騙小老兒我,這位姑娘的弟弟我也不是沒瞧過,以往來了這兒,總是喝了一杯茶就催著要走。哪有你這般文質彬彬的。”

    童言沒想到秦旗木也來過,鬧了個大臉紅。

    茶鋪老板看著二人別扭的模樣,隻會心的笑了笑。正巧喝茶的人又催他說故事,他也就不打擾二人了。

    童言這下可明白了,明明這個茶鋪才是嫂嫂要去的地方,替大哥采藥恐怕也隻是個騙自己來的幌子。她每年都要來打探她師父的消息,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吧。不知為何,童言覺得心中莫名生出了一絲酸意。

    “我們這就去采藥吧。”秦梓桐小聲說道,她知道童言定然是察覺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心中有些愧疚。

    童言抬頭看了看天色笑道:“時辰尚早,茶鋪老板說的故事也挺有趣,不如多休息一會兒?”她從茶鋪老板的話語中得知秦梓桐愛聽故事,一年隻來一次,這一次,定要讓她聽個過癮!

    秦梓桐感激的笑了,二人都不約而同的朝著正手舞足蹈說著故事的茶鋪老板看去。

    “在座的各位都是老街坊了,今天我要說的,可是件會惹上殺頭大禍的大事,你們,敢不敢聽?” 茶鋪老板神色凝重的說著。

    在座的都知道說書的都愛營造這種氛圍,卻也喜歡這種氛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在對方眼裏得到了答案,那就是“敢聽!”

    “好,既然你們不怕死,我也就不怕死的開說了!” 茶鋪老板一臉視死如歸。

    童言偷偷笑了笑,心道演的還挺像那麽回事的。她偷望了眼秦梓桐,見她也被帶入了氣氛中,一臉凝重,卻也掩飾不了她好奇的神色。莫名的,童言竟又發現了秦梓桐的另一種美。當人們正聚精會神的聽著茶鋪老板說故事得時候,童言呢,則如望夫石般,眼中隻有秦梓桐。

    “大家應該都有耳聞吧,當今聖上以前可是十分信奉國師的卜卦。隻是十多年前國師意外失蹤,朝廷裏的國師一位一直空缺至今。大家都認為皇上在等國師回來,隻怕都不知道,其實國師就是被皇上處死的!” 茶鋪老板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好似怕被人聽了去。

    “就此事,我呀,聽到過不少坊間傳聞,最近一個消息,可是把我給嚇到了!據說呀,國師預測到二十年後,會有女帝登位,聖上聽了大怒,這一個卜卦,牽連了多少皇親國戚,大大小小的公主,全被聖上處死了。有的王爺呀,舍不得女兒,結果全家都被牽連了進去。可惜,可惜呀!”

    在坐的人都沉默了,虎毒不食子呀,若是當今聖上真為了皇位而殺害這麽多公主,那真是殘暴不仁!

    童言斷斷續續的將這故事聽完,驚訝的不隻是故事本身,她從沒想過,在一個不起眼的茶攤裏,竟能聽到這麽個匪夷所思的事情。不說真假,她隻慶自己生在這麽個天高皇帝遠的小縣城裏。不過光是童家內部的勾心鬥角,已經讓她夠頭疼的了。隻希望大哥能早日好起來,抗下家業,這樣她也就放心了。隻是,麵對漸漸不受控製的情感,自己該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童言(一臉嚴肅):嫂嫂,你那師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俊是醜?

    秦梓桐瞄了她一眼:就不告訴你。

    童言:你你你!!!我馬上回去問茶攤老板!

    秦梓桐偷笑:言兒吃醋的樣子我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