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梓桐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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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後的幾日, 秦梓桐將童左挖回來的葛根王稍加處理了番,將它製成葛根粉、葛根茶、葛根塊, 分別用於配藥、泡茶、燉湯等···不一一細說。
這幾日秦梓桐待童言的態度冷淡的很, 童言自知是自己的不是,每夜都準時去敲秦梓桐的屋門, 隻求她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奈何佳人正在氣頭上,並不吃自己軟磨硬泡那套。
童言想著解鈴還需係鈴人,倒不如讓伶花兒和詩雅二人將這事同嫂嫂說道說道, 還自己個清白。卻不曾想, 秦梓桐已經早她一步去尋那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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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秦梓桐尋了小柔,央她帶自己去“三春班”看戲。
這是秦梓桐第一次主動提出去外頭,小柔自然不會拒絕,想著大少爺喝了藥已經睡下了, 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便叫了輛馬車, 陪著秦梓桐去了“三春班”。她私心裏也是極想去了, 中秋那日可沒看過癮呢!
“大少奶奶,可要尋二少爺一起呢?他同戲班的關係好,也好給我們弄個雅間坐坐, 倒不用拋頭露麵了。”小柔試探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想著有看戲的機會,不叫上童左真是可惜了。
奈何秦梓桐此次去戲班正是要詢問童言之事,怎能喊他一起?遂搖了搖頭道:“不必勞煩他了, 二少爺也有自己的事要忙。我們自己去就成。”
小柔雖有些遺憾,但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中。想起待會兒又有戲瞧了,一路上雀躍不已。
戲院裏人多眼雜,小柔早早準備了麵紗為秦梓桐戴上。
“這是作甚?”秦梓桐摸了摸臉上的麵紗有些不解。
“大少奶奶的身份可不同與往日了,可是其他男子能瞧的?”小柔笑道,吩咐車夫在外頭候著,便領了秦梓桐入了戲院。
入了戲院,隻見諾大的戲台正對著大門,台下擺了許多八仙桌,桌邊圍坐著不少看客,這戲未開台,隻喝著茶,嗑著瓜子解悶,時不時和對麵的聊上幾句,都是在討論著是愛慕伶花兒多些,還是詩雅多一些。戲台兩側的二樓上,設了許多雅間,都是替達官貴人們準備的。
迎客的小廝老遠就瞧見了秦梓桐,見她衣著光鮮靚麗,還戴著麵紗,想來定然是身份不凡,不敢怠慢,忙迎上前去:“這位貴客,敢問您是誰家的女眷?咱們戲院可是替淩雲城裏有名的大家專留有雅間!”
小柔瞧了秦梓桐一眼,見她點了點頭這才自報家門道:“我家夫人是童府的大少奶奶。我記得二爺時常光顧這兒,可有視線比較好的雅間?”
小廝忙接了話道:“我就說今天怎麽左眼皮的那般厲害呢!原來是有貴客要來!大少奶奶快隨我樓上請!”
秦梓桐隨著小廝上了二樓雅間,向下望去,一覽無餘。
小廝端茶遞水,送上擺盤精致的瓜果,正準備退出去卻被秦梓桐叫住了。
“待這出戲結束了,可否帶我去見伶花兒和詩雅?”
小廝拍著胸脯保證道:“這種小事包在我身上,大少奶奶就在這雅間裏候著,我待會兒喊她們上來同您敘話!”
秦梓桐點了點頭,小廝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若是那些富家子弟有這要求,他自然是要三思幾分才會應了,能不能見還要看兩位姐姐的意思。不過這童家的大少奶奶想見,那便容易的多了。一來都是女子,二來這童家二少爺素來和兩位姐姐親近,隻不過已經好些時候未來了。大少奶奶這個時候前來,難免讓人多想,莫不是想做那紅娘,為他們牽橋搭線不成?
這小廝也盼著伶花兒和詩雅能尋個好人家,便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小柔隻當是大少奶奶仰慕二人,所以才想求的一見,便未多想。她朝著樓下看去,興奮道:“大少奶奶你看,我們竟離戲台那般近,今兒可要大飽眼福了!”她見秦梓桐也瞧著戲台等待開場,笑道:“大少奶奶可是中秋夜未看過癮,所以今兒替意過來?”
秦梓桐稍稍愣了會兒神,隨即點頭道:“三春班的戲確實不錯,以往我可是沒有這樣眼福的。”
小柔聽秦梓桐的話語中有些悲涼,想起大少爺竟一天都未和她同過房,倒是有些心疼起了她。乖巧的走到秦梓桐跟前,削了個蘋果遞到她嘴邊,勸慰道:“大少奶奶以後隻管享福就對了,大少爺身子雖不好,但是夫人和二少爺卻是待您極好的,人活在世,哪有那般圓滿的,您說是不是?”
秦梓桐若有所思的接過了蘋果,淡淡笑了笑道:“知足常樂。”如今這神仙般的日子是她從前未敢想象過的,有人伺候著,能穿著上好的布料製成的新衣,還有讓人眼花繚亂的金銀首飾可以挑選,美中不足的是自己未嫁給自己的心上人。而如今,卻與心上人曖昧的癡纏著,雖然提心吊膽,但也甜蜜的緊。這種生活對於自己而言,是不是也算的上是一種幸福?
好戲已經開台,秦梓桐瞧著戲台上恩恩愛愛的伶花兒和詩雅,似乎對於她們的情感有了些新的認知。
“伶花兒和詩雅在戲台上實在是般配的緊,若能結為夫妻,也能成為咱淩雲城的美談!可是她們終究都是女子,可惜!”小柔看著台上的二人謝幕離開,突然做出這番感慨。
秦梓桐心頭一緊,想起了夢中的童言,似乎有什麽東西愈發清晰了,隻是想抓卻不住它!隻將它放在一邊。
秦梓桐見二人下台了,想來過不了多久就該過來了,於是朝小柔說道:“小柔,可否去街上替我買些梅子過來,我這嘴裏泛著苦味。再去蘇芳齋買點夫人愛吃的點心,還有...”
小柔一一記下了,覺得有些奇怪,大少奶奶怎麽想吃這麽些個東西?忽然恍然大悟,莫不是要將自己支走?
小柔雖心有疑慮,但也未表露出來,接了銀兩就離開了。
待戲院裏的看客走的七七八八了,伶花兒和詩雅才姍姍來遲。
“讓大少奶奶您久等了!”伶花兒拉著詩雅緩步走到秦梓桐跟前,帶著歉意說道。
秦梓桐有意無意的朝著二人拉著的手看去,笑道:“是我來的太過唐突,若是擾了二位還請見諒。快坐下罷!”她見二人臉上帶著疲憊,想來是一場戲下來,要費上不少精氣神。
伶花兒也不客氣,拉著詩雅入了座,在果盤裏撿了個個頭最大的蘋果削了起來,邊削邊問道:“大少奶奶今兒尋我兩姐妹過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秦梓桐一下子犯了難,原本在腦袋裏想好的話語,也不知為何開不了口了。自己該以怎樣的身份去替童言操心呢?
女人的第六感總是極其敏銳的,伶花兒早在中秋那晚上就隱約察覺這童家大少奶奶待自家小叔的態度好似不一般,見她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開口,試探的問道:“可是為著言二爺的事來的?”
秦梓桐聽完大驚,緊捏著雙手,有些心虛:她怎會知曉?莫非言兒將自己和他的私密事兒都告訴了她們不成?
伶花兒見狀心下了然,卻也不為難她,隻說道:“言二爺和我二姐妹的關係確實親厚,但並不是外頭人口中所傳的那樣。”她話鋒一轉,又笑道:“若是二爺想娶我們,我和詩雅也不會拒絕。”她心想著你既然是童言的嫂嫂的,又何必將心放在一個不該放的人身上,再說了,他是定然不會喜歡上你的!
秦梓桐聽了這話,心不由的一陣抽痛,她緊握著拳頭,好半晌才緩過神來。淡淡笑道:“看來你好像有什麽誤會,我今天確實為言兒的事而來,我身為他的長嫂,長嫂如母,有些事我還是要管上一管的!”秦梓桐拿這話替自己壯膽,她不想因為自己,而讓童言背上罵名。
伶花兒見她態度轉變的如此之快,並不像之前傳聞中那樣的怯弱。心想著莫不是自己猜錯了?
“還請大少奶奶開門見山!”伶花兒不想同她再繼續周旋,她的詩雅已經有些乏了。
秦梓桐也不再遮掩,端起茶杯潤了潤唇便開口問道:“你們是不是抓住了言兒的把柄,以此要挾他?”
伶花兒有些吃驚,卻很從容的掩飾了過去,隻是一旁的詩雅拉著她的袖口,發著顫兒。伶花兒握住了她的手,輕輕捏了捏以示安慰。
“大少奶奶何出此言?莫不是又聽信了小人之言?”伶花兒削了口果肉遞到了詩雅的嘴邊,反問道。
秦梓桐也料到她不會承認,終於狠下心來道:“中秋那夜,你們和童言的爭執我都看見了。”
伶花兒心下一沉,竟將手中拿著的蘋果掉在了地上,緊張道:“你還瞧見了什麽?”
“該看的或是不該看,那晚上我倒是全看了個真切。隻是沒能聽清你們和言兒在爭執些什麽。你莫要擔心我將你姐妹二人的事說出去,我隻是怕你們為難言兒...”秦梓桐真切的說道。
伶花兒和詩雅對望了一眼,仿佛在對方眼中尋求答案。
這時一直沉默的詩雅竟開了口:“大少奶奶,那夜我們確實起了爭執,是言二爺應承我們的,待他大哥娶完親,是要娶我們姐妹二人過門的。可是他卻失信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梓桐(氣急敗壞):童言!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童言(無措狀)急忙拉住了她的小手:嫂嫂,發生了何時,為何這般生氣?
秦梓桐(忽然眼淚汪汪):她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童言摟住她安慰道:她們是誰?不管真真假假,嫂嫂你都是我心尖上的人~
秦梓桐抬頭,淚眼婆娑:詩雅說你要娶她們。
童言嚇的一抖:“那,那是以前的事兒了,自打你來了,我就沒有過這個念頭了!”
秦梓桐(繼續氣急敗壞):好你個喜新厭舊的童言!
一把揪住耳朵。
“嫂嫂饒命,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