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將錯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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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桐聽完詩雅的話, 暗自傷神,莫非言兒是那喜新厭舊的人?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斷了他和伶花兒詩雅二人的夫妻緣分?
秦梓桐定了定神, 努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隻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他既然應了你們, 就不該出爾反爾, 我回去定會好好斥責他的。”
詩雅連連出聲阻止道:“大少奶奶莫要怪他,我們之間的承諾其實也隻是個交易罷了!”
隻是詩雅一說完,就連忙捂住了嘴巴一臉無措, 那伶花兒也皺著個眉頭看著她。
秦梓桐聽完, 覺得此事定然事出有因,何況伶花兒和詩雅的關係非比尋常,又怎會甘願同侍一夫?急忙追問道:“是何交易?”
伶花兒瞧著詩雅那怯懦的樣子不忍責備,事到如今,也隻有實話實說了, 歎了口氣道:“我們戲班子過年過節都會受童家邀請前去唱戲, 一來二去就和言二爺熟絡了。他比我們兩姐妹要小上幾歲, 每每見到我們,總是姐姐長姐姐短的,他雖為男子, 但卻沒有男子那般汙濁,自此,我們和他的關係越發的親厚了。戲班樣貌上層的小生並不多,班主見詩雅扮做男裝可以假亂真, 便拉著我同她對戲,時間久了,誰料竟弄假成真!那日我和詩雅正親密,不料卻被二爺撞見了!他雖沒說什麽,但是我和詩雅都怕的很,躲著他不敢見...後來,我和詩雅登台唱戲,卻被李家的公子給看上了,他想納我二人做妾。天天找人來戲班裏鬧,那段日子,我和詩雅真是怕極了。誰知一天,街上都傳言,我和詩雅早就被言二爺相中了,那李家公子自然不敢和他爭,見我和詩雅都不願,也就漸漸作罷了。我和詩雅以為大難結束,卻曾想二爺又尋了過來。他說見我和詩雅感情深厚,肯定是不願分開的,不如在他大哥娶親後,一同嫁給他!我和詩雅自然不願,怎會從一個火坑跳入另外一個火坑!誰知他竟說他好男色,對女人根本沒有興趣,卻怕日後被人發現,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承諾我們不會動我們,更不會將我二人的事情泄露。我和詩雅見他連那種私密的事都告知了,自然做不得假。這些年,也是因為二爺的庇護,才免被那些公子哥騷擾,讓我和詩雅有精力排戲,這戲倒是唱的越發出名了。我二人的名聲已經傳出了淩雲城外,隻是二爺遲遲不娶我們,我們怕外頭的高官若是看上了我們,定然二爺本事再大,也無能為力了!那夜隻好向他討個說法,豈料他竟說不能信守承諾了!我氣急之下才推搡了他,不過他應我們會有其他辦法的。”
伶花兒見秦梓桐聽得認真,忙拉住了她的手懇求道:“大少奶奶,這事您萬不可同旁人說起!”
秦梓桐輕拍了兩下伶花兒的手背以做安慰,“你們放心,若我像旁人透露半字,定然天打雷劈。”她見伶花兒將來龍去脈都告知了自己,不管是為了什麽,她終究還是相信自己的。
伶花兒將這事全盤脫出也有著自己的思量,一來她看的出秦梓桐對童言有意,將真相告知她,也可讓她收回真心,不必傷的那般深;二來,童家還有一人知道他們間的交易,即使童言失信了,她們也可尋求秦梓桐的幫助。
回府的途中,秦梓桐顯得有些失神落魄,伶花兒和詩雅說的可是真的?言兒竟不好女色?若是真的,言兒怎會那般溫柔的對待自己?又怎會沒羞沒臊的占自己的便宜?一路上她都理不出個頭緒來,想著晚上童言來敲門時,定要同他將此事弄個明白。
回了童府,隻一會兒功夫便到了晚飯時間。
童言想見秦梓桐,自然早早就入了座。
今兒童莫喝完了藥,身子仍不痛快,便躺在床上沒起。那邊小柔挑了些童莫愛食的菜,送至了童莫房中伺候著。
秦梓桐入了坐,破天荒的挨著童言坐下了。
童言大喜,討好的替她夾著菜,“嫂嫂多吃些,這幾日我見嫂嫂都有些消瘦了,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秦梓桐不動聲色的笑道:“多謝言兒的關心。你時常在外奔波,也該多吃些。”
童夫人見二人你來我往,甚是有趣。見秦梓桐在童家越發了自在了,也甚為心安。她自覺對不起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待她似比童言還要好上那麽幾分。
飯畢,秦梓桐將手放在桌下,伸到童言跟前,輕輕捏了捏她的手,又迅速的收回。
童言會心一笑,看來嫂嫂也解不了相思之苦,這是向自己求和呀!心癢癢的很!正欲摸摸她的小手,豈料秦梓桐已經挽著童夫人的手去那花園消食了。
童言眼巴巴的熬到了夜晚,偷偷摸摸的出了屋門。內院裏的小路他已經走了千百遍,但每次去嫂嫂那兒時,卻總是磕磕碰碰的,好似第一次走一般。童言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安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那般膽小作甚?”可實際上,緊張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來了。
好不容易到了秦梓桐的屋門外,童言清了清嗓子,湊到門縫邊上,小聲的喚道:“嫂嫂,言兒來了!”
不一會兒,屋內的燭光燃起,秦梓桐穿戴整齊的開了屋門。童言如同做賊般四下裏瞧了瞧,迅速進了屋子,將屋門鎖上,一氣嗬成!
“嫂嫂~”童言委屈卻帶著歡喜的喚著,秦梓桐不理她的這幾日,她可是難受的很,那顆心空的仿佛不屬於自己。
秦梓桐知道他一下步想做什麽,忙開口道:“你就站在那兒,我有事想問你。”
童言皺了皺眉頭,原以為嫂嫂讓自己進了屋子,就代表已經無事了,怎麽還來這麽一出?厚著臉皮道:“有事問我更應該坐下來聊,不如嫂嫂坐床頭,我坐床尾?”還未等秦梓桐答應,她就溜到了床尾乖乖的坐著。
秦梓桐沒了法子,也不忍同他置氣,坐在床邊開口道:“我今兒去了三春班看戲。”
“嫂嫂可是之前沒看過癮?怎麽不喊言兒作陪!”童言語氣中帶著埋怨。趁著秦梓桐不注意,身子往前挪了幾分。
“我尋了伶花兒和詩雅聊了會兒,知道了一些事。”秦梓桐未在意童言的小動作,淡淡說道。
“何事?”此刻童言已經挪到了秦梓桐的身邊,將她攔入了懷中,好奇道。她隻道是嫂嫂吃醋,過去探探口風罷了。
秦梓桐嗅著童言身上的清香,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愛戀,輕輕靠在了她的懷中。“那天晚上我心中鬱悶,便去花園裏走了走,瞧見你和她二人爭執。我擔心她們對你不利,便想去問個明白。你猜她們同我說了什麽?”
秦梓桐抬眼對上了童言的雙眼,她想從童言的眼裏看清,他究竟有沒有說謊。
童言的身子明顯的一顫,懷中的秦梓桐自然是察覺到了。
童言想著伶花兒和詩雅也沒有理由將事情的來由都告知嫂嫂,仍抱著僥幸道:“還能有什麽?大不了說起了李家公子追求她們,然後她們借我之名解圍的事?”又握住秦梓桐的手放在嘴上親了親道:“嫂嫂莫要聽信外頭的傳言,我對她二人無意的。”
秦梓桐有些失望,咬了咬唇開口道:“那你對我呢?”
童言一聽,不由收緊了手臂,將她摟緊,大著膽子親了親她的耳朵,感覺到懷中的人兒微微顫了顫,便知她喜歡,不由伸出了小舌輕輕舔了一下。童言自知若是再這樣下去,定然是一發不可收拾,忙將話題拉了回去道:“我待嫂嫂怎樣,難道嫂嫂感覺不到嗎?”
秦梓桐被童言親的臉上發燙,想起了伶花兒對詩雅所做的,又想到了那夜荒唐的夢,身子不由軟了幾分。她聽著童言的綿言細語,無力的靠在她的胸前,揪著她的前襟小聲道:“我就是感覺的到,才這般迷茫。那夜我瞧見了她二人的親密,又見你們爭執,怕她們對你不利。就借此讓她們告知我事情的真相...她們說你,隻好男色,不近女色。承諾會娶她們,也隻是互利的交易而已。”越到最後,秦梓桐的聲音越發的小了,許是怕知道真相後,承受不了打擊。
童言有些驚訝,心中更多的卻是暖意。嫂嫂這麽一個柔軟的女子,竟怕別人對自己不利,而大著膽子前去質問,竟讓伶花兒那樣一個八麵玲瓏的人開了口。實屬不易!
秦梓桐見童言不說話,以為他默認了,掙紮著想要離開的他懷抱。
“嫂嫂!其實,我並不好男色!隻是不能行人道罷了!”童言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她漲紅了臉,暗自罵著自己,怎又想出了這麽個荒謬的理由。
秦梓桐聽完忽然安靜了下來,想起了童言在那種情況下仍能保持理智,想起了童言對自己的承諾,似乎一切都說的通了。她輕輕撫摸著童言的臉,心疼道:“都是我誤會你了。”
童言見秦梓桐似乎並不介意,舒了口氣,心道:不如就這樣將錯就錯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童言(小心翼翼):嫂嫂,如果我騙了你,你會氣惱嗎?
秦梓桐抬眼不經意道:那要看是何事了...
童言(試探狀):隻要感情上不欺騙,嫂嫂都會原諒我的對嗎?
秦梓桐若有所思,隨即點了點頭~
童言舒了口氣:那就好~
秦梓桐挑了挑眉:可有事情瞞著我?欺騙我?
童言忙擺手:哪敢,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