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京裏來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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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言早早的就醒了, 看著躺在自己臂膀裏頭睡的正香甜的秦梓桐,不禁甜甜的笑了, 幸福的感覺在心間彌漫開來。隻見秦梓桐微眯著雙眼, 嘴角微微上揚,想來應是做了什麽美妙的夢吧。童言忍不住低下頭去, 親了親她的嘴角, 又心虛的抬起頭來,似怕被懷中的人兒發現了。

    童言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剛蒙蒙亮, 過不了多久, 丫鬟們怕是要起來忙碌了。童言雖心懷不舍,卻還是掀開了薄毯,輕手輕腳的抽出了自己環抱著嫂嫂的手臂,雖動作極輕,卻還是將懷中的可人兒給弄醒了。

    秦梓桐睡眼惺忪, 因著是被吵醒了, 鼓著嘴巴似在表達著她的不滿。但在瞧見童言的一瞬間, 忙將臉埋在了被子中。她仍記得自己昨夜是如何拉著童言的手做那羞澀之事,自己是怎麽了?竟然如此不知羞恥,還欺騙言兒那隻是替自己治病。

    童言見秦梓桐害羞, 隔著被子輕輕抱了抱她道:“嫂嫂,我先回屋了,你再睡會兒。”

    聽到被中的人兒小聲了“嗯”了聲,童言這才鬆了手。起身站在床邊將衣裳穿戴整齊才出了門。

    聽到門關起的聲音, 秦梓桐這才將頭探了出來,“撲通撲通”胡亂跳動的心漸漸恢複了頻率。

    秦梓桐閉上眼睛,卻全然沒了睡意,昨夜童言溫柔的觸碰,她還曆曆在目,想到言兒竟無師自通,恰到好處的幫她揉捏著那處,不禁疑惑:他真的不知道那是在做什麽嗎?隻盼著他是真不知道的好,不然,自己怎有臉再見他。

    童言回了屋子,躺在床上,想起昨夜右手觸碰到的柔軟,不禁抬起手來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帶著些許腥氣充斥著她的鼻腔。

    童言紅了臉,將右手擺在心口。心道:昨夜嫂嫂拉著自己的手所做的,應該便是那羞羞的事兒了吧?

    童言回想著昨夜的場景,秦梓桐在自己懷中顫抖著,口中發出輕吟,都令自己的身心愉悅,那一刻仿佛置身於雲端。所謂**之事是不是就是這樣的?

    童言揚著嘴角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直到日上三竿才被童左喚醒。

    “言少爺,好起了!”

    童言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視線才漸漸清晰,見童左侯在跟前笑道“平時我起遲了怎不見你來叫我?”

    童左見她穿戴整齊,心道奇怪,卻也沒放在心上,隻回道:“平日那是無事,今兒可不能在這麽睡下去了!”

    童言起身整理了下褶皺的衣裳,繼續問道:“今兒可是出什麽事了?”

    童左點頭應著:“夫人從京裏頭請來的大夫到了!現在正準備去大少爺那兒瞧他的身子,夫人讓我趕緊請你過去!”

    “你不早說!”童言說完這話,就消失在了童左的視線範圍內。

    童言急噓噓的跑到書房,卻不見人。轉而一想,便朝著秦梓桐的屋裏跑去。

    果不其然,秦梓桐的屋門外圍著不少內院的丫鬟,見童言來了,忙讓開了道,一一請安。

    童言擺了擺手,推門而入。

    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胡老頭正替童莫把著脈,童夫人坐在一旁緊張的瞧著,而秦梓桐則立在床頭,一臉認真的看著。

    童言悄悄走到跟前,正欲說些什麽,卻見童夫人朝著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莫要出聲。

    童言隻好站在一旁,她瞧著秦梓桐竟未發現自己的到來,很是失落,看來她還是關心著大哥吧!

    童言見白胡老頭一手把脈,一手撫須,卻遲遲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禁懷疑他是否真的能幫大哥看病!又或者還是同那些庸醫一般,隻會說那勞什子的‘滋補療養方可’。

    這一刻的童言很是糾結,大哥的病若是能治好,自己自然比誰都開心的。可是,那樣一來,是不是就意味著嫂嫂會重回大哥的懷抱?一想到嫂嫂日後會和大哥同床共枕,心就不由的一陣抽痛。

    童言正茫然時,卻瞧見秦梓桐轉過臉來瞧她,童言忙扯了個笑臉出來,卻見秦梓桐忙將臉別了過去,似並不想和她對視。童言本就低落的心再次低到了穀底。

    秦梓桐自小習醫,雖已經拉下了許多年,卻仍對此有濃厚的興趣。見仙風道骨的白胡老先生所說高深,想來醫術應是極其高明的,不禁看的入了神些。卻忽覺有人在瞧她,便轉過臉來看,見是童言,不由的心虛起來。想她們二人昨夜便是在此相擁而眠,自己還引誘了童言。若是童言突然想起昨夜治病之事,當眾請教起了這老先生,那自己日後怎還有臉再活下去。

    秦梓桐不知童言心中所想,童言亦不知道秦梓桐心中的擔憂。如此一來,二人顯得生疏了幾分。

    白胡老頭把完脈後,翻了翻童莫的眼皮,查看了他的舌苔,又低頭嗅了嗅他嘴巴裏的味道,又問了他許多問題。

    隻聽童莫有氣無力的回著,白胡老頭撫著胡須還不時的點頭。待他將問題問完,回頭朝著童夫人道:“我先寫個方子,你們每日熬上一次喂他喝下,每日我再上府上替他針灸一番,身子能不能康複,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童夫人聽後大喜,手哆嗦的厲害,竟不知該往何處放才好,忙謝道:“多謝神醫!”

    白胡老頭擺了擺手道:“現在提謝還為時過早,能不能熬過去,全看他自己。藥力也隻能相助一時,不可長期依賴。”說完又恨鐵不成鋼的瞧了眼童莫道:“為表誠心,每日熬藥必須由他至親之人親手完成,再喂他喝下,方可達到最佳藥效。”

    童夫人疑惑道:“還有這麽一說?”

    白胡老頭點了點頭,“你先隨我去學那熬藥之法,再由你交與他人。隨我來!”

    童夫人關囑著秦梓桐留下來好生照料童莫,便跟著白胡老頭去了。

    童言見秦梓桐站了許久,也沒有坐下來的意思,便開口關心道:“嫂嫂莫站著了,坐在床邊陪大哥說說話也是好的。”可是關切的話語一開口卻全變了味。

    秦梓桐微微愣了愣,聽從了童言的話挨著床頭坐下了。童言則坐在了床尾。

    二人麵對著麵,眼神卻始終沒有交匯。

    “大哥,這老頭子好像真有那麽兩把刷子。大哥的身子終於能好起來了,我做夢都想著大哥能帶著我去外頭放風箏,陪我上山打獵...。”童言雀躍的說著,手舞足蹈,止不住的興奮。

    童莫淡淡的笑著,臉上掛著寵溺之情,他看了看童言,又看了看秦梓桐,笑著開口道:“在大哥不能陪你玩的這些日子裏,你可以纏著你嫂嫂,讓大哥好生修養,待我養好了身子,就由言兒教我放風箏,教我打獵,如何?”

    童言不假思索的應了,隻是瞧了眼秦梓桐,為難的說道:“嫂嫂那會兒單獨去看我,就被下人編排出了一場大戲,若是我真厚著臉皮纏著嫂嫂,還指不定被傳成什麽樣了呢。”

    “看不出來,言兒竟還在意這些。咳...咳...若是以後遇到難處了,隻管來尋大哥,大哥拚了命都會護著你..咳咳咳...”童莫邊說邊順著氣,隻是咳的卻越發厲害了。

    “大哥!”情急之下,童言將秦梓桐推到了一邊,坐在床頭替輕撫著童莫的後背幫他順著氣。

    秦梓桐呆呆的立在床頭,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在這兒如同透明,如同障礙。

    “好了,言兒,你先同你嫂嫂一起去吃飯。我再躺一會便好。”童莫將喉頭裏的癢意壓了下去,有些艱難的說道。他不想總是讓童言替他擔心,身為大哥卻從未做到大哥應負的責任。

    童言已經習慣了童莫這樣攆她走,她替童莫將薄毯蓋好,抬眼見秦梓桐立在一旁似有些無措。想起自己的魯莽,不禁有些自責。

    “嫂嫂,我們先出去吧,莫擾了大哥休息。”

    “恩”秦梓桐輕聲應了,跟在了童言的身後。

    出了屋門,二人一前一後的行著。

    “嫂嫂,剛剛我不該推你,隻是有些急罷了。”童言小聲解釋著。

    秦梓桐又是輕聲“嗯”了聲,心裏頭已經好受的多,原來他還是在意著自己。隻是心裏頭卻仍有跟刺,若是童莫的病痊愈了,言兒是不是就會將自己推回童莫的身邊?他是那樣在意童莫,血濃於水,他們的兄弟情誼自然是大於自己這個剛剛嫁入童家的鄉野丫頭。

    “嫂嫂,若是,若是大哥的病好了,我們的約定還作數嗎?”童言心裏頭忐忑極了,她如若蚊蠅般詢問著。

    秦梓桐不知她所問何意,終究是沒有回答。

    童言等了一路卻也沒得到個回應,心如同被人丟進了油鍋,痛的心碎。

    “神醫,你帶我到這兒來作甚?不是說教我熬藥的嗎?”童夫人見四下無人,心起疑惑。

    白胡老頭竟扯下了胡須,又撕下了貼在臉上的人|皮|麵|具,望著童夫人笑道:“秋月可還認得我?”

    作者有話要說:  童言(可憐兮兮):嫂嫂,這章又虐的我心肝膽直顫,快來抱抱我~

    秦梓桐(淚眼婆娑):明明是你一直將我往外推,竟賴到了我的頭上,不理你了!

    童言拉住秦梓桐衣角不放手:不理我?若是晚上生病了,你還尋言兒給你治嗎?

    秦梓桐(臉上火燒火燎)嘴硬道:你就那麽巴望著我生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