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童言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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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巳時, 眾捕快將童府團團圍住,李捕頭帶著兩名衙役不顧守門小廝的阻攔, 徑直闖入了童府, 大喝道:“童言、秦梓桐何在?”
童府的下人們何時見過這樣的陣勢,個個嚇的腿軟, 發著顫回道:“二少爺和大少奶奶在靈堂呢。”
“快帶我們過去。”李捕頭顯得有些急躁, 生怕二人跑了。
出聲的小廝著實後悔自己剛剛開了口,隻得畏畏縮縮的在前頭帶著路。
經過了一夜休息,秦梓桐的失語情況得以好轉。她和童言在靈堂守了一夜, 臉上充滿了疲憊之色。
“嫌犯童言、秦梓桐, 跟我們上衙門走一趟吧!”李捕頭的聲音十分洪亮,將陷於悲傷之中的二人嚇的一個激靈。
秦梓桐聽到童言的名字時,心不由咯噔了一下,麵露疑惑道:“大人,童言怎會變成了嫌犯?是不是弄錯了!”
那李捕頭將抓捕令展開, 道:“本捕頭從不會抓錯人, 至於童二少爺是否參與毒害童大少爺之事, 還要由縣令大人判案後才能定奪。”
童言本就疑惑,秦梓桐向來與人為善,又是何人陷害與她, 她理不出個頭緒來。如今這雙無形的黑手竟是伸向了自己,看來,那搗鬼之人已經按捺不住即將出現了。捕快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抓自己,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從中作梗之人向衙門提交了什麽證據。大哥去了, 自己和桐兒又成了疑犯,若是罪名成立,得利的人是誰?童言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隻是,未開堂前,一切都隻是自己的猜想。
衙門的官差從童府抓了人,這在淩雲城掀起了軒然大波,百姓們議論紛紛,一時間謠言四起,有說童言和秦梓桐勾結成奸,為了財產殺害童家大少爺。也有明理人說這大少爺終日瞧不見個人,想來也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童二爺和大少奶奶何須多此一舉,定是有人加害與她二人。隻是明理之人畢竟是少數,大部分人還是用惡意來揣摩這事。
淩雲縣縣衙內,堂役擊堂鼓三聲,三班衙役兩廂伺立,齊聲高叫“升堂”。葛知縣身著官服從暖閣東門進來,坐上大堂。
“威武...”衙役手持著廷杖,敲擊著地麵,嘴中念念有詞著。
門外聚集了一幫看熱鬧的百姓們,此時都禁了聲,不敢再多言語。
童言和秦梓桐被衙役帶入大堂,麵朝葛知縣而跪。
“堂下所跪何人,快快報上名來。”葛知縣打了個哈欠問道。他當然知道今日要審的是何人,當他知道淩雲城首富人家發生命案之時,別提多高興了,這也就意味著,從童府能撈到好些油水!更有人提供新證,連童二少爺也牽扯此案,若是罪名成立,從中撈的好處也就更多了些,他自然幸災樂禍的很。
“草民童言”、“民婦秦梓桐”“拜見知縣大人。”
“你們叔嫂二人勾結成奸,害死童莫,妄想私吞家產,可知罪?”葛知縣厲聲嗬斥道,說完將驚堂木拍響。
“童言和嫂嫂無罪之有,何來知罪之說?大哥屍骨未寒,我比誰都希望早日抓到真凶!還請大人還我們一個公道!”童言理直氣壯道,他深知朝堂的**,對葛知縣完全未抱有希望,隻希望童左能找到證據,證明自己和桐兒的清白。
“無罪?”葛知縣冷笑兩聲,指了指李捕頭道:“李捕頭你來說說,昨日你在童家搜查到的證據!”
“是,大人!”
李捕頭走到大堂中央抱拳作揖,開口道:“昨日我受邀參加疑犯童言的喜宴,在死者童莫死後及時趕了過去,童莫是中毒而亡,而他在死前不久喝下了疑犯秦梓桐喂下的湯藥,這喜宴上並未有其他可疑之人,唯一有嫌疑的也隻有秦梓桐了,我和幾名捕快在她房中搜到了一包‘砒|霜’,這正是被害人所中之毒!我又聽童府的下人傳言,這童二少爺和童家大少奶奶早有私情,我猜想許是童二爺娶親,秦梓桐生妒意,才等不及要把童大少爺給毒死!”
李捕頭說完又命衙役呈上了證物。又傳了昨日帶著捕快搜查秦梓桐屋子的丫鬟前來作證。
“犯婦秦梓桐,你毒害親夫,罪大惡極,可知罪!”葛知縣將那驚堂木拍響,厲聲問道。
“民婦未曾毒害大少爺,還請大人明察秋毫。”秦梓桐頹然的跪於大堂上,她不知如何辯解,自知這番話語說出來也隻是蒼白無力,卻也無可奈何。
童言急忙補充道:“大人,嫂嫂為人善良,斷不會做如此之事!若真是她所為,大可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何必親自將□□喂於我大哥!並將砒|霜藏於屋內,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還望大人明察,莫寒了我等良民的心!”
葛知縣悶哼一聲道:“果然口齒伶俐,不過又是誰陷害於她?證據何在?你身為嫌犯,已經自身難保,還想著替你嫂嫂脫罪,果然情意深重,可惜,卻和她勾結私通,加害你大哥!”
“大人,你無憑無據,怎可如此說,這樣一來,我嫂嫂的清譽何在?”童言瞧葛知縣的意思,明顯是將她二人當做了真凶,如此一來,著實對她們不利!
“將證人帶上堂來!”
童言和秦梓桐回頭望去,見衙役帶著步履蹣跚的曹媽媽走到了大堂中央跪下,曹媽媽和在童府想比明顯蒼老了許多。
“老婦曹氏拜見大人!”曹媽媽將身子伏在地上恭敬道,待直起了腰身後,斜眼瞧了童言和秦梓桐二人一眼,滿臉鄙夷。她在老家受盡了兒子媳婦的氣,如今,總算是能出口惡氣了!
“曹氏你有何證據,快快講來!”葛知縣催促道。
“老婦在童府伺候了幾十年,盡心盡力,可惜說了實話,就被他們趕出了府去!隻因老婦撞見了二少爺和大少奶奶偷情...”曹媽媽聲淚俱下,將童言和秦梓桐那日在房中發出的聲響添油加醋,說的在場之人臉紅心跳。
“簡直血口噴人!你帶著我娘親過來抓奸時,可讓你抓著了?那日明明我大哥也在屋中,可惜你的耳朵不好使了,竟將我們的說話聲聽成了那種事!你可真是為老不尊!大人,這事我們府上不少下人都瞧見了,可以作證,這事情並不是像曹媽媽所說的!”童言氣急敗壞道,心道這故意陷害之人還真是處心積慮,竟將告老還鄉的曹媽媽也給弄了上來!可惜她也隻有片麵之詞!
葛知縣淡淡的瞧了曹媽媽一眼道:“讓她退下去吧,傳下一個證人。”
“草民秦旗木,見過大人!”秦旗木縮頭縮腦的上了大堂,卻是不敢拿正眼瞧跪在他身旁的童言和秦梓桐,一副心虛之態。
“你是何人,又有何證據?”
“回大人,草民是犯婦秦梓桐的弟弟!草民能證明童二少爺冒充童大少爺,帶著我姐姐來我家回門和拜年,他二人舉止親昵,顯然早已勾搭成奸。”
“證據呢?”葛知縣不耐煩的問道,若是這些所謂的證人都是空口無憑,沒有真憑實據,要是那位傳聞已經到達淩雲城的巡按大人忽然查起,可不好交代!
秦旗木從懷中掏出那張麵具,由衙役接過遞到了知縣的手上。秦旗木繼續道:“大人,您手中的這塊麵具就是童二少爺冒充大少爺時所戴的!那日我十分好奇,想知道自己的姐夫究竟長啥樣,就趁其不備將麵具扯下,但見到童二爺的臉時,著實讓我大驚!”
葛知縣這下大喜,問道:“童言、秦梓桐,這秦旗木所說是否屬實,你二人有什麽好說的?”
“兄長病種,由我代勞此事,本就是家中長輩授意,還望大人明察!”童言如實道。
葛知縣一聽,竟覺得有幾分道理,命衙役去請童府的長輩前來做供,以證明童言所言非虛。
秦旗木更是心虛的低下了頭,握緊了拳頭,心道若是治不了童言的罪,或許小蝶以後就不是自己的了。
秦梓桐失望的看著他,從小疼愛的弟弟竟變成了會咬人的毒蛇。
童言麵對秦旗木的到來,心裏頭更是疑惑,這背後之人究竟給了他什麽好處?莫非是那一千兩銀子?隻是他知道秦旗木不傻,若是跟著自己,定然吃喝不愁,賺銀子的日子還在後頭,至於如此鼠目寸光嗎?
在等待傳喚證人的同時,告發童言的又一證人上了堂。
而這人竟是沈大海!
童言見到他時不由皺起了眉頭,心道這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呀!卻未對他的出現感到驚訝。隻是覺得沈大海作為淩雲城裏欺軟怕硬的街霸,能有膽量做出毒害大哥,嫁禍給桐兒的事兒嗎!他的背後到底是誰在操縱?
“草民沈大海見過大人!小人是童夫人的遠方親戚,借著夫人的名頭在淩雲城也混的有模有樣,可是有一天,童二爺竟是讓小人做了件違背良心的事!”
“何事?”葛知縣頗有興趣的出聲詢問。
“他先命小人買了催|情|藥,又寫了張情書讓小的轉交給大少奶奶,說是表達愛慕之情!小人本是不肯,他卻威脅我,不按他的要求來,勢必讓我滾出淩雲城,又拿了大筆銀兩來誘惑我,小人一時間動了貪戀,便應下了這事!小人按照二少爺的吩咐將信轉交給了大少奶奶,可是大少奶奶好似不為所動,他又命小的將大少奶奶迷暈,帶到柴房,又讓我假裝迷|奸大少奶奶,好讓他英雄救美,以得芳心。童二爺承諾事後會給小的一大筆銀兩,可惜卻滿城通緝小的,將這惡事全都賴在了小的頭上!大少奶奶,你可千萬莫要被二少爺給騙了!他接近你,恐怕隻是一己私欲,想借著你的手,除掉大少爺呢!”沈大海振振有詞的說著,衙門外聚集的百姓們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不少人都信了這沈大海的片麵之詞。
秦梓桐自然不信,隻是那沈大海又拿出了證據道:“大人,小的為保小命,特意留了一手,那日將大少奶奶迷暈後,將童二爺寫的字條偷偷從大少奶奶屋子裏偷了回來。”
衙役接過字條遞給了葛知縣,那字條上寫著“桐兒,今夜戌時我在柴房等你,不見不散—言。”
“秦梓桐,沈大海所說之事可實有發生?”
秦梓桐閉著眼睛,似不願意回想,隻默默的點了點頭。卻道:“大人,童言不會做那種事的,定然是沈大海懷恨在心,栽贓誣蔑!”
葛知縣哪裏聽的進去,隻當秦梓桐鬼迷心竅,命人從童府拿了帶有童言字跡的書信做了對比,果然一模一樣,將驚堂木猛的一拍道:“好你個童言,如今證據確鑿,看你作何抵賴!”
“草民想看看那字條!”童言不甘道。
葛知縣命衙役拿著字條給童言瞧了一眼,童言看後不由暗暗心驚,那字跡果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樣!若是剛剛桐兒矢口否認有這事的發生也就罷了,如今竟是連實證都有了,自己這勾引嫂嫂的罵名,看來是跑不掉了!
“犯人童言,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處心積慮,沒想到竟有被告發的一天吧!”葛知縣冷笑道。這人證物證齊全,若是童言想脫罪,可不是隨便幾百兩銀子就能打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