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妃VS王爺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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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澗已經連續半月沒有見過王妃了,即便是春日宴上,他也隻遠遠的能看見眾星攢月中的模糊人影。

    這樣的宴會,王妃身邊總是環繞著很多人,賓客的家眷,如雲的仆從。他隻能遠遠的看一眼,再看一眼。

    他倒是想偷偷潛進內院私會,但到底理智殘存,顧忌到人多眼雜,尤其是後院中有等著抓王妃把柄的側妃,所以隻好一直苦苦忍著,反複用回憶來緩解相思。

    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以前隻要看她一眼,就能高興很久。但是現在他卻恨不得日日待在她身邊,擁抱她,親吻她。

    所以秦澗接到護送王妃上山的那道命令是喜悅的。

    是的,王妃又要上山,並且蜀王點了秦澗帶隊護衛。

    但蜀王其實不甘不願,他覺得最近和妻子的關係更加融洽,以前固然舉案齊眉但卻相敬如賓,現在是最難消受美人恩,最甜蜜的時候被打斷,他當然不願意。側妃自然巴不得她趕緊走,就一力促成,每日對著王爺小意溫柔,撒嬌賣癡,說姐姐總管內務太過辛苦也該散散心了雲雲。

    蜀王隻得作罷,他倒是想跟著去,但他性喜驕奢,嫌山中苦悶。

    秦澗跟隨王爺去過京城,雖然兩地奔波傳信,但是這位側妃的來曆他卻是很清楚。這位側妃是太後那邊的親眷,從小出入宮廷,和蜀王原本就十分熟稔,兩人是青梅竹馬的長大。若不是先帝匆匆指婚,蜀王正妃說不定就是她了。

    他自察覺到這位側妃對王妃的惡念之後就對她十分不喜,但是這次卻覺得她做了一件好事。

    *

    皎潔的月光籠罩著安靜的森林,晚風輕輕的吹拂著山川樹木。

    崖壁上的閣樓透出一些曖昧的聲響,粗重的喘息,壓抑的□□,如果有人站在閣樓下,甚至能就著月光看見飛舞的紗帳和纏綿交錯起起伏伏的身影。

    但是沒有人。這裏是行宮後山,這處閣樓是專門修建以供王妃遊覽時休憩所用。

    風停雨歇,秦澗緊緊的摟著懷中的愛人,一下又一下的輕吻她的額頭,逐漸往下,呼吸交錯,他試探的想要吻住夢寐以求的唇。

    沒有拒絕他!

    這一認知讓他心神蕩漾,親吻變的急切起來,想要更多。

    明明最不該做的事都做了,明明他們已經這樣親密了,他最想品嚐的地方卻成了禁地,每每都被王妃避開,沒能深入。為什麽呢?為什麽呢?

    王妃不耐他的癡纏,踢了他一腳,嘴唇才得以輕鬆。

    他被踢下床了,這樣的力道其實對他來說幾近於無,但是他總是順著她的。他翻身下跪,低聲道:“屬下知錯,請王妃責罰。”

    床上的女子一手懶懶的支撐著頭顱,鴉發披散開來,她淡聲道:“錯在何處?”

    “屬下癡心妄想。”他依然低垂著頭,他害怕,害怕王妃看見他的憤懣。

    王妃隨意的擁過薄被,從床上坐起,腳便落在了床邊的腳踏上。

    秦澗捧過雙足,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悶悶的說道:“地上涼。”像是一隻溫馴的大犬,就算跟主人賭氣,也隻是悶悶不樂的蜷在主人的腳邊。

    王妃掙了一下沒有掙脫,也就隨他去了,她抬起他的下巴,繼續問道:“你怎麽癡心妄想了?”

    “屬下想要得到王妃的全部。”

    “我們已經有這樣的關係,我是王妃,你是王爺的親衛,你還想要得到什麽?”

    明明白天如仙子一樣高貴優雅,在這月光下的森林中卻如同魅惑的女妖一般,她唇角微勾,笑意盈盈的等著青年的回答。

    秦澗無話可駁,場麵一時安靜。

    王妃輕歎一聲,打破了沉默,俯下身去。

    “這樣夠嗎?”吻過眉峰。

    “還是這樣?”吻過鼻尖。

    “還是這樣呢?”吻上青年顫抖的唇。

    原本環握著雙足的手驀然收緊,然後鬆開,順著肌膚蜿蜒而上。原本跪在地上的人也順勢而起,重新將愛人緊緊的擁入懷中,再次倒入錦衾羅被裏。

    紗帳亂舞,清風又起,薄雲被風吹動緩緩的遮住了皎皎明月。

    *

    秦澗的母親,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在亂世中獨自求存也就罷了,還要撫養自己的兒子,早年很是辛勞,為別人漿洗縫補算是輕的,一些體力重活也不在話下。

    但時間長了,傷了身體根本,幾年前秦澗垂死她擔憂過甚又日夜悲哭,身子更加虛弱。好在後來時來運轉,後患解決了,秦澗也入了王府做侍衛,每月月錢豐厚,家裏的光景也慢慢好了起來。

    秦澗本打算請個人來料理家務雜事,好讓自己的母親頤養天年。但是被秦母嚴詞拒絕了,她節儉慣了,心中總想著能省則省,兒子成親還要花許多錢,再說不用給別人做工之後,那一點家務實在不算什麽。

    這日她進秦澗的屋子拿了衣物要替他洗,鼻端卻聞著一股暗香。

    她疑惑的仔細辨別,內心悚然一驚。

    *

    秦澗覺得自己置身天堂,每一時每一刻都如踩在雲端一般,他怕這是夢,他不敢醒來。每天深夜來去,心裏眼裏全是她。

    夜裏抵死纏綿,還能懷抱著愛人入睡,黎明之前再偷偷離去。

    太幸福了,幸福的不真實,幸福的惶惶不安。

    從山中趕回已經深夜過半了,這兩日和王妃相會,讓他一掃前一段時間的低迷消沉。他一路隱匿行跡,回到自己家也是翻牆而入。正要推門進自己的房間,黑暗的堂屋卻驀然亮起燭火。他回首望去,看見自己母親在燈下嚴肅異常的臉。

    秦澗訝異的問道:“娘?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我在等你。”

    “等孩兒何事?”

    “你這些天,晚上都悄悄出去,是去了哪裏?”

    “孩兒和同僚之間有些應酬。怕娘擔心,才有所隱瞞。”

    秦母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指著桌上的衣物問:“那你這衣服上的香味從哪裏來的?你們去的是什麽地方?”

    秦澗沉吟半響,才答道:“前日王府側妃帶了幾家夫人小姐逛北市,兒子和一幹護衛搬運東西,可能是那時沾染上的吧。”卻對晚上去了哪裏避而不提。

    何母聽後,麵容才漸漸柔和下來,她竟是沒想過兒子會有事瞞著他。

    她一時擔心兒子和人私相授受,一時又擔心兒子惹了不該惹的人,一時又擔心是不是去了煙花之地。她為別人做工多年,名貴東西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是香的好壞卻能分辨,那香卻不是普通人家能用的起的。

    她揮手趕秦澗去休息,自己暗自嘀咕,兒子的年紀也大了,早些時候總是漂泊不定居無定所,現在安穩下來了,手中也小有積蓄,是時候開始尋摸親事了,取了妻也省的日日夜夜往外跑。

    這件小插曲就這麽過去了,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

    短短數日,側妃和蜀王之間就又是如漆似膠,側妃內心隱隱得意,覺得到底和王爺的情誼非同一般。

    王妃的歸來打破了她的幻想。王妃到是沒有如何爭寵,而是蜀王自己又貼了上來。

    蜀王似乎很想表明自己不重女色,不為婦人輕易蠱惑。他享受美人的柔情,但是他的天平把握的很好,絕不厚此薄彼,既不會因為和側妃關係好就冷落王妃,也不會因為王妃的獨特而舍棄側妃這朵解語花。

    再說他也並不好色,僅僅隻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不像他父皇,真正的後宮三千佳麗。

    *

    又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王妃,秦澗開始期盼她下一次的出府。

    但是先傳來的是另外一個消息。

    蜀王近日心情極佳,蜀地本就富饒,盛產鹽鐵,底下的幕僚出謀劃策,借大商之手將蜀地盛產的食鹽遠銷各地,又大肆開采銅鐵暗中鍛造兵器。一切都在往他設想的方向發展,在加上美人在懷,不免春風得意。

    這日興致一來,召了眾親衛和兵卒在練武場分成兩隊混戰,戰至正酣,王府管家突然來到場邊,麵帶喜色的急聲呼喊:“王爺!王爺!王爺大喜!”

    蜀王沒有聽清,他不耐的停下對陣:“何事?”

    “王妃診出喜脈,王妃有喜了!”

    “你再說一遍?”

    “王妃有喜了!”

    蜀王聽聞一愣,將手中的長刀往後隨手一扔,大笑著縱馬離去。初為人父的喜悅甚至比所有的雄才大略都來的開懷。

    叮的一聲,刀劍落地,眾人反應過來,齊齊拜到在地朝著遠去的人影恭賀。

    秦澗跟隨眾人的動作跪倒,他雙手緊緊的抵在地上,被砂礫磨出了血痕也未察覺。別人都站起來四散出了練武場,他才搖搖晃晃的起身。後麵的同伴拍他的肩問他怎麽了,他好像沒有聽清,隻迷茫的回望同伴,反應了一會兒才艱澀敷衍過去。

    王妃有喜,她的孩子將會是嗣子,會繼承蜀地繼續為王。

    而他隻是一個侍衛。

    秦澗覺得自己要被拋棄了,這水中花鏡中月,他就要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太喜歡誇女主了,畢竟是親媽,這樣不好我要克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