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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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星期隻能製作一個, 一是材料的限製, 二是因為神戰。”
神戰兩個字一出口, 整個房間裏麵的人都驚呼起來。
弗勒裏主教最先開口:“請問神戰是……”
“自然是天主領著天使與希臘諸神、埃及諸神以及美洲三大神係的戰爭。”趙長卿再度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幾個神係,並且著重強調了一下希臘和埃及沒有造物主、美洲三大神係都有造物主而天堂隻有天主一位造物主。
其實不過是把上帝換成了天主(注), 然後把當初跟喬治二世說過的話再重新說了一遍而已。
即便是對天主的強大深信不疑,可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是聰明人——不夠聰明的, 就是運氣再好也被人抓住送上火刑架了——自然也聽得出來, 造物主跟造物主是一個級別的, 天堂對希臘諸神和埃及諸神存在等級壓製, 因此以一敵二完全沒有問題, 而美洲三大神係三個造物主, 即便天主全知全能, 以一敵三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弗勒裏主教立刻道:“所以,您的意思是,我們現在要放棄美洲大陸?”
“出於神戰的考慮,我的建議是, 先放棄美洲大陸, 全力經營歐洲和非洲。”
路易十五還沒有開口, 弗勒裏已經先站了起來:“為了天主的榮光!”
那一刻,在另一邊通過水鏡術觀察這邊的晉江忍不住低聲吐槽:“神棍。”
不是鄙視, 而是懷念。因為弗勒裏這副模樣, 讓晉江忍不住想起趙長卿在某個魔法世界裏麵還是個初級牧師的時候的表現。
那個時候,為了積蓄力量,也為了給自己積攢本錢, 趙長卿也經常做這種事情。
晉江一眼就看出來,弗勒裏心裏為了天主的榮光獻身這樣的覺悟是有的,順便為自己撈點好處,提高自己在梵蒂岡那邊的地位也是有的。
就跟當初的趙長卿一樣。
當初的趙長卿為了那個世界隻傳授給光明教皇的光明禁術,可動過不少歪腦筋。那個世界裏麵的趙長卿走出去完全是一副聖人模樣,也隻有他這個半身才明白,趙長卿有多麽的腹黑,又做了多少算計。
弗勒裏這一表示,別說那些貴族們,就連國王都站了起來:
“為了天主的榮光!”
“為了天主的榮光!”
貴族們紛紛站了起來,表示他們將追隨天主的腳步。
另一邊,原以為需要費盡唇舌的何文秀等人都傻眼了。
如果不是趙長卿的命令,他們早就開口了。
不過,經過此事,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他們遠遠不如趙長卿。趙長卿幾句話就能夠辦到,還能夠讓對方深信不疑、死心塌地,他們隻會費盡唇舌,順便讓別人懷疑他們。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事實。
目的達到,趙長卿立刻選擇了速戰速決:“對了,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盧瓦爾河的支流維埃納河穿過利穆讚大區南部,而藍色美泉宮則位於塞納河畔?”
“是的。殿下。”
無論是米迦勒的化身還是遠東親王的身份,趙長卿都擔得起路易十五的這聲殿下。
“我打算在巴黎修建一條運河把塞納河和盧瓦爾河連接起來,運河的寬度不得低於五十米,深度不得少於十二米,建議在兩岸留下十五米的河濱公園的空間。規劃之類的事情就交給內閣和相關部門。規劃中囊括的土地、房產、地產,無論是私人的還是政府的抑或是教會的,我以個人的名義全部買下。無論是公墓還是其他,我都希望全部搬遷走。弗勒裏主教,說服居民搬遷一事,希望教會能夠幫忙。所用的貨款全部用糧食和棉布來支付。在場可有銀行家和商人?”
在場唯二的兩位巴黎市民代表立刻連滾帶爬地衝過來,跪在了王座之前:
“菲利貝托·奧利為您效勞。”
“貝利·富蓋為您效勞。”
“房產、地產和糧食布匹的估價,以及其他零碎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事後請別忘記給我一份清單,清單上請注明稅金。”
路易十五小聲道:“親王,您不需要繳納稅金……”
“可是那些被我買下房產、地產的巴黎市民,他們需要繳納稅金吧?”
“是的。”
“那麽,把這部分稅金轉移給我吧。畢竟那是他們的家,是他們祖祖輩輩一磚一石一木板,一點一點建造起來的家。要走他們的手中拿走他們的家,我很抱歉。因此,我希望他們至少能夠拿到全款,可以在其他街區購買到合意的新房子。當然,出售給我的房產裏麵,如果有他們想要保留的東西,他們也可以全部帶走。”
其中一個貴族小聲道:“即便是他們把地板全部挖走,把牆壁也全給拆了?”
不止一個貴族堅信,那些賤民幹得出來。而這種事情,本身是違反房產買賣的契約的。
“沒有關係。”趙長卿淡淡地道,“我知道,在過去的一年裏麵,巴黎市民飽受創傷,巴黎也百廢待興。這些房產地產既然是要用來開鑿運河的,那麽那些建築物、花園、庭院肯定要全部推倒、挖掉。與其讓那些木料、石料、磚頭日後沉入水底白白浪費掉,還不如送給巴黎的市民,方便他們重建家園。”
奧利和富茲連忙大聲感謝趙長卿的慷慨。
趙長卿道:“我知道這有些冒昧。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夠盡快先出一個估算。我會按照這個數字先繳納一半,這樣,法蘭西的國庫裏麵也能有物資賑濟各地的災民。”
弗勒裏和在場的貴族們這才明白,原來趙長卿最終的目的還是在於安撫人民。
這完全符合弗勒裏對趙長卿的形容:一位仁慈的、愛惜子民的君王,憐憫信徒的天國副君。
路易十五非常不高興,因此,當趙長卿告訴他,會讓隨船來的官員來完成藍色美泉宮和利穆讚大區的交割並且打算掛斷的時候,路易十五叫住了趙長卿:
“您會來凡爾賽嗎?”
他迫切地希望趙長卿能跟法國的貴族一樣來凡爾賽長住,這樣,他就安全了。
路易十五那隱忍的迫切,無論是趙長卿還是何文秀等人都聽見了。
趙長卿一個眼神製止了想要開口的何文秀等人,道:“短時間內不行。”見路易十五臉上滿是失望,趙長卿加了一句:“我這裏最快也要到初夏,也就是五月裏才能夠動身。”
“五月嗎?”
雖然還有整整一個季度,可路易十五卻忍不住開始期待了起來。
這邊,趙長卿才切斷水鏡術,何文秀就發作了:
“郡公這是要資敵嗎?”
大宋飽受胡虜之害,因此何文秀最討厭的就是跟異族有瓜葛。這些歐洲人不是黑發黑眼黃皮膚的東方人不說,還對同樣是黑發黑眼黃皮膚的印第安人犯下種種罪行,對於何文秀來說,這個時期的歐洲人就跟那些契丹人、黨項人、靺鞨人一樣,另他深惡痛絕。
趙長卿淡淡地看了一眼怒容滿麵的何文秀,淡淡地道:“資敵?何長史,在你的心目中,我原來是這樣的人?”
“難道黨項和契丹滅亡是假的?”李東霖對何文秀怒目而視,轉頭卻帶著笑容對趙長卿道,“郡公,論對諸國的了解,臣等是萬萬不及的。隻是,臣等對這歐羅巴人完全不了解,難免心中會起他念。因此,臣希望郡公能為臣解惑。相信,何長史也是這般。”
趙長卿這才道:“春秋戰國時期,楚國擁有百越之地,國土廣袤,大秦望塵莫及,那最後一統天下的為何是秦國?”
“秦國代代君王勵精圖治,尤其是楚國代代昏君能比的?”
“那麽,東晉時期,漢人南遷,王謝多賢能,而北邊多戰亂。為何不是東晉舉兵北上,光複華夏?而是任由五胡亂華,讓我華夏兒女成為胡虜口中的兩腳羊?還有南唐,雖然隴西郡公李煜昏庸無能,可他的父祖皆不是昏君,為何不是南唐回稟北上,結束華夏亂局?”
聽見趙長卿這樣問,李東霖本能地覺得不對。
趙匡胤不是趙光義,他的兒子趙德昭也不是趙光義,因此,沒有強占小周後一事的發生,李煜也沒有被毒死,隻不過,他跟大周後的兒子夭折之後,跟小周後也沒有兒女,因此在被圈禁了幾十年後老死在景園。
趙長卿是沒有見過這位詩詞帝王,不過,李煜在晚年的時候曾經擔任過睦親宅教授,負責詩詞教習。很多趙氏宗親子弟都跟他學過詩詞,趙長卿的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何文秀剛要開口,李東霖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他也不希望何文秀那張嘴把趙長卿給惹毛了。雖然他跟何文秀同時進入宛城郡公府,可他慣會揣摩人心,更別說,李煜一直都是趙宋王室教育子弟的反麵教材。
“臣愚鈍,還請郡公示下。”
作者有話要說: 注:當初基督教進入東方的時候,曾經也鬧過幾次,後來梵蒂岡方麵不得不放寬條件,這也造成了無論是羅馬天主教還是新教,都曾經一度不願意承認中國教區的原因。
在翻譯中,堅持把上帝翻譯成天主的,就是羅馬天主教的要求。
因此,中國的翻譯者進行翻譯的時候,涉及羅馬天主教就稱呼羅馬天主教教義中那位全知全能的神為天主,而到了新教,就是上帝。
天主和上帝的區別,就是羅馬天主教跟其他基督教派的區別。
蠢作者頂著鍋蓋呢喃著爬過:力求準確、力求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