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大爺帶你無照兜風

字數:3901   加入書籤

A+A-




    “誒是個小傲嬌啊?”楊程程托著下巴笑得很歡。

    “這就是‘傲嬌’?可是沒有嬌啊。”葉從心認真分析道。

    “通過你的描述,我覺得她是個很在乎麵子的孩子,對你,對她的小弟,堅持得很艱難。所以,你在與她的相處中需要時刻注意保護她的自尊心。她需要與你地位對等的交流,你就不要將她看做一個孩子。你這怪物沒有過青春期,要試著理解她。”

    葉從心說:“沒有過青春期我是怎麽發育的?我隻是比你們成熟,覺得逆反是件沒有效率的事情。”

    “好好好,葉子寶寶最成熟了!”

    葉從心看著她這哄孩子一般的表情和含情脈脈的鳳眼,不由自主地非常受用。

    “怎麽,你還是沒告訴她實情?”

    葉從心扶額,“越想越覺得虧,我和她根本沒關係,沒有撫養她的義務。”

    楊程程安慰她:“她應該挺自立的,你除了給她錢,給她個住的地方,其實不需要管太多。”

    “可還有上學呢?”

    “轉個學而已,幫她上完義務教育,剩下的靠她自己。她成績怎麽樣?”

    “這些天沒見她上過學。對了,還抽煙。”

    “完了完了,你攤上個問題少女!”楊程程哈哈笑個不停,“快帶她回來,我要好奇死了!”

    葉從心歎氣:“你就會笑,又不是你攤上的事情。”

    “我不笑還能幫你哭麽?”楊程程那美人臉稍微嚴肅起來就十分的令人信服,“葉子,不管怎麽說都快回來,我都快一個月沒見你了,想你了。”

    葉從心老臉一紅,“不是天天微信見嗎?”

    “摸不到啊!異地戀什麽的最痛苦了!”

    “滾犢子,數你撩而不娶。”葉從心關了視頻,屏幕卡在楊程程誇張的笑容上好幾秒,再漂亮的人也形成了表情包。

    想回家卻不能回家,這不是葉從心能控製的。村長依然聲稱在出差,葉從心隻能通過微信,將自己的一切學校工作都交給別人□□。旁的她倒是樂得清閑,唯獨莫老師課的助教工作,她不是那麽想錯過。她聽說丁香又沒來上課,這回是被莫老師點到了名,又記了一次課堂分數零分,她心裏有火苗在跳。

    多好的接觸機會啊,就因為自己被這個小村子牽製著,難道就要這樣浪費掉?葉從心不能忍受。她請徐曉蓉幫她找一找丁香的微信賬號,大半夜,徐曉蓉終於回複她,說丁香極少上微信,從不發朋友圈,微信號也是用來進行社團的工作溝通的——她是人權協會的副會長。

    徐曉蓉發了名片過來,附帶一句話:你對學生可太負責了,想想我做助教那時候……自慚形穢~

    葉從心心想:我對學生馬馬虎虎,隻是對自己的**特別負責。

    丁香的微信名就是她的真名,一看就沒怎麽認真打理。添加好友是需要認證的,葉從心想了想,再認證信息上寫:你的控理課助教想加人權協會。

    據葉從心了解,人權協會是幾年前由人文學院的學生發起的,分為女性權益、殘疾人權益、艾滋病人權益等分支。去年清華又多出一個“lgbt權益保障協會”,人權協會出麵將這個協會又收為一個新分支。自此,校內有傳聞說,人權協會內一半成員都是彎的。丁香是副會長,葉從心當然感到希望又大了一分。

    此時已是深夜,葉從心將腦袋蒙在被子裏,對著牆壁看手機,陳秋糖則在她背後呼呼大睡。葉從心還沒想好成為好友後要說什麽,她忐忑地等待著通過,卻遲遲沒有等到。也是,這麽晚,人家大概是睡了。

    正想著,一條暖暖的胳膊從背後伸了過來,搭在葉從心的身上。陳秋糖的手一把握住了葉從心的手機,暗滅,埋在了自己的枕頭下麵。葉從心翻身回頭,看見那孩子閉著眼睛微微皺眉,嘴裏嘀咕著:“唔……大半夜玩啥的手機……睡覺!”

    “打擾到你了麽……?”

    陳秋糖不應聲,看似又睡著了。葉從心悄悄把手伸向她的枕頭底下,隻聽“啪”的一聲,陳秋糖一把按住了葉從心的手,而且緊緊攥著。葉從心掙了兩次掙脫不出,那孩子眯縫著眼說:“上了咱的炕就得聽咱的。睡覺!”

    然而丁香並沒有接受葉從心的好友請求。這讓葉從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加“控理課助教”這幾個字。她有些失望,但這朵丁香花沒能對她盛放,對她來說也不過是個遺憾而已。葉從心度過了容易生情的夜晚,馬上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愛車之上。她要到村子外麵去請鎮上修車的人來。

    陳秋糖從別家借了輛三輪機動車,威風凜凜地坐在駕駛位,讓葉從心坐在她後麵的貨物位裏,摟緊她當心被甩下去。這車是從村頭開旅店的大爺家裏借的,就是當時纏著葉從心一晚48塊的那家。陳秋糖突突突地載著葉從心開出村口的時候,大爺一如那天那般笑嗬嗬地在店門口目送他們,揮了半天手。

    陳秋糖的五個小弟在後麵一邊追一邊起哄,歌頌老大威武的呼聲漸漸消失在後麵。

    葉從心膽小如鼠,在呼呼的大風中大聲問:“你有駕駛證嗎!”

    陳秋糖大喊:“有個屁!”

    “沒有就開?!大爺也放心的?”

    “都跟你似的熊蛋包,還能不能玩?”陳秋糖把葉從心的手往自己腰上纏緊了些,“害怕就抱緊咯,當心急刹車!”

    陳秋糖炫耀似的一邊開車一邊抽煙,煙灰被烈烈的風往後吹。葉從心也沒心思讓她滅煙了,躲在她身後擋風成了第一要務。後來漸漸不害怕了,她問了陳秋糖不少問題,直到喝了風,一邊打嗝一邊肚子痛。

    陳秋糖現在正是在上初一下學期,上的是鎮上的住校初中。當然了,如每個人所見,她並不好好上學。因為她的逃學是經常性的,學校老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人管她。老師不管,媽媽又是個傻子。陳秋糖說,她媽媽不是生下來就傻,而是年輕的時候上山,被外麵的壞人強/奸,受了太大的刺激。這樣看來,山真是危險,先讓陳春花**,再讓她丟命。

    陳春花被強/奸後,是被哥哥陳大救回來的。這對於農村女性來說,不是一種受害,而是汙點。沒有人認為她應該報警,更沒有人再願意娶她,都覺得她髒。醒來之後,陳春花的精神狀態一直時好時壞,生下了屈辱而懷的陳秋糖之後,精神狀態變得更差,到陳秋糖上小學的年紀,她便沒有正常的時候了。

    舅舅陳大是個不學無術的人,但頗有點本事。他管著村子裏的哭喪生意,陳春花盡管神誌不清,卻對音樂敏感,是隊伍中哭得最好的一個。生死是人類不可避免的大事,隻要有人死,這邊的傳統是一定要哭喪。陳大壟斷了大田鎮的所有哭喪生意,理應過得不錯,但他同時卻愛賭,掙錢的速度不及輸錢,經常還來陳秋糖家要錢還債,搞得兩家揭不開鍋。

    葉從心便懂了。陳大當然是不願意陳秋糖上學的,希望她也能早早去哭喪,早早掙錢。這地方太過愚昧落後,葉從心從生理上感到厭惡。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能不能……稍微……求個評論……

    【好久沒求評論了好羞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