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默契十足（李茂正卿默契十足）

    說笑的時候很開心很放鬆, 可是在真的拿到賬本開始學習的時候，李茂便正了顏色，擺出一副認真學習的態度, 張明華也嚴肅以待。

    袁娘子笑道：“少夫人, 不知道您想哪位丫鬟跟著我們一起學算賬，我在這裏說的時候也一同說了，免得回房之後少奶奶還要多勞累一番。”

    李茂點了點頭，然後對張明華和袁娘子說道：“娘, 我身邊最得用的就是時常跟著我這兩個丫鬟鳴柳和綠笛了，我想讓她們兩個人都跟著一塊兒學習一下算賬和管理鋪子的經驗，日後考驗一番誰學得比較好, 再外放出去, 您看如何？”

    張明華點了點頭, 卻笑著問李茂道：“外放？”

    李茂點了點頭，說道：“媳婦兒從娘這裏學了很多, 要待人以誠，對待自己的丫鬟也是一樣的, 她們兩個都是我最信任的臂膀, 我也想著有一天能讓她們變得像袁媽媽一樣, 有個盼頭, 也能當上老封君，如何？”

    張明華一笑，說道：“茂兒說的自是極好的，就這麽吧, 反正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趕，就讓她們兩個都學著吧。”同時心中暗暗點頭，若是兩個丫鬟一起學，自是比一個丫鬟學要好些，能讓她們之間形成競爭的關係，自然都會更加用心一些，看來自己這個媳婦兒也深諳用人之道。

    她哪裏知道李茂卻是早早就打了主意要讓綠笛脫了奴籍到外麵自力更生，自然是需要學習算賬和管理的經驗的，而另外一個鳴柳，按照性格多半是要留下來，這樣就可以幫助李茂管理她的嫁妝購買的田莊和一些特定種類的鋪子了，這兩個人都是李茂有大用處了，李茂根本不是讓她們兩個競爭之後二選一，而是要讓她們兩個都獨當一麵的。

    因為有張明華看著，袁娘子說得很用心，但凡李茂有些什麽不明白的地方，隻要細細詢問，她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且回答的時候全程帶笑，李茂都替她臉累得酸痛。

    同時，還有張明華為袁娘子做背書，若是袁娘子有些什麽地方講得不對，或者是講得淺了不透徹，張明華就會補充幾句，點透裏麵的關係，讓李茂恍然大悟，而不是聽得雲裏霧裏的。

    鳴柳和綠笛兩個丫鬟能有機會和李茂一同學習算賬和管理鋪子的經驗，自然都是十二萬分的用心，再加上李茂雖然自己天資聰穎，但是也顧及了鳴柳和綠笛的學習進度，所以仗著自己年紀小，有一些事情明明已經理解透徹了，可是還是佯裝不懂讓袁娘子再解釋一番，拉慢袁娘子的進度，讓鳴柳和綠笛能更快地學會。

    同時，她也發現自己之前有很多東西都是先入為主了，太想當然了，其實細細問下來之後，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也讓李茂收起了穿越以來一直自傲的心思，更加虛心地向張明華和袁娘子學習。

    不一會兒之後，就有小丫鬟來報，寒正卿來和她們婆媳二人吃午飯了，張明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竟然就小半日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袁娘子卻笑著說道：“不快不快，恭喜夫人喜得佳媳，我看少夫人卻有經濟的天賦，學得飛快，老奴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的了。”

    張明華一念及此也滿意地笑了，拉著李茂的手說道：“茂兒，你現在是剛剛囫圇地聽了了大概，明白了一些程序和大體的想法，但是生意場上瞬息萬變，農莊裏別看隻有些佃戶，也是紛爭不少，所以現如今就把家中這些產業都接起來，大膽地去練手吧，隻有真正好好管理過這些莊子和鋪子，才能真正明白什麽是賺錢養家糊口。”

    李茂卻搖了搖頭，說道：“娘，茂兒才剛剛學了一早上，哪裏敢立馬用寒家這麽大的家業開玩笑，茂兒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不過我卻是想用自己的嫁妝銀子購買一兩間鋪麵，以及一兩個田莊好好的試試身手，日後再接管寒家鋪子，如何？”

    張明華一愣，隨即笑著說道：“你這個小機靈鬼，難得也有膽小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不過也不用這麽麻煩，你的嫁妝銀子自己留著用吧，娘給你撥幾個鋪麵、幾個田莊好好管理一下，不用你再現置辦這麽麻煩。咱們寒家的東西，日後還不都是你和正卿的東西？分什麽彼此？”

    李茂卻正色拒絕了，說道：“娘親，茂兒現在寸功未立，再加上年紀幼小，哪裏來的威信，手下的人哪裏會信服我？便是表麵上聽著我的話，實際上也未必會將我放在眼裏，說不得會幹些陽奉陰違的事情，免得糟心，讓茂兒要一邊想著鋪子莊子的生計，一邊還要煩手下這些人的小九九。若是茂兒自己置辦的東西，別人就無法置喙了，我用的都是我買來雇來的人，既然收了我李茂的銀子，自然我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容易樹立威信。娘，我知道您是一片好心，但是您就成全我吧，待我把自己的鋪子和莊子都辦得像個樣子，有了立身的資本，再接收寒家的這些不久更加名正言順了麽？也更會得到大家的信服。”

    張明華皺眉，狠狠一拍桌子，說道：“我倒是要看哪個寒家的奴才敢膽大包天，不把你放在眼裏！正好也可以好好試試哪些是忠哪些是奸，免得我這把老骨頭去了以後給你們留下很多後患，讓你們做事情束手束腳不好處理！”

    李茂一歎氣，發覺張明華還是有些不能理解她想要自己置辦產業的心思，正想張口再說，沒有想到此時寒正卿出現了，先是請安打斷了她們的聊天，然後笑著對張明華說道：“娘親，剛剛你和茂兒的對話我也聽了一耳朵，我卻是覺得茂兒說得很對，你就給她一個機會唄。”

    張明華看著寒正卿，卻是有些心急，說道：“正卿，一個鋪子、一個莊子想要理順、立起來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為娘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麽長的時間可以等，茂兒說要將鋪子和莊子管理出個名聲來、樣子來，我是相信的，可是能等得了嗎？還是早些將所有產業都交給你們兩個才放心！”

    然後轉頭對李茂苦口婆心地說道：“茂兒，你不要害怕，有娘在你身後為你撐腰呢，你放心地去做就可以了，若是有誰不服氣，娘自然會處置了他，你絕對不會有半點兒阻力的，想要怎麽做就能怎麽做，寒家的人不就是你自己的人麽？你日後可是寒家當家的太太！”

    李茂張口結舌，有些不知道怎麽反駁，可是她心中實在有些不願意直接就接下來這麽大一堆產業，日後便是做得再好也體現不出她李茂的能力，別人隻會覺得是寒家本來的基業就好，她在寒家那些下人，更多的是老仆麵前也不會有太大的威信。

    可是若是她能憑借一己之力在商場上拚殺出一個好名聲卻是又不一樣，日後便是鐵腕也不會有人敢用“資曆”“能力”之類的字眼來打壓她，給她臉色看。

    可是張明華這麽真心對她，麵對著這樣急迫的張明華，李茂嘴裏還真是有些難以再次說出拒絕的話。

    寒正卿此時笑了，說道：“娘親，不若我們給茂兒一點兒時間，給她劃定一個期限，比如一年，到時候不亂她的鋪子有沒有太大的起色，都讓她全盤接收我們寒家的產業如何？”

    李茂眼睛一亮，有些興奮地看著寒正卿，沒有想到此時卻是寒正卿為她出頭了，解了她的大難題。

    聽聞兒子也這麽說，張明華卻是歎了口氣，說道：“我等不了一年那麽長，最多半年。茂兒，你可以自己去置辦鋪子莊子自己摸索，但是半年後一定要全盤接手寒家的產業。同時這半年裏麵你也不能對寒家的這些產業置之不理，每個月要幫著一起算賬，再與為娘仔細說說裏麵的路道，讓為娘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李茂興奮地點了點頭，說道：“茂兒自然是願意的，同時茂兒還請娘也幫我聽聽自己鋪子裏麵的事情，讓娘給我做個大軍師，如何？”

    張明華一笑，說道：“罷了罷了，為娘就是你那不要錢的長工！”

    李茂笑道：“怎麽可能是長工呢？茂兒可是要將娘像老佛爺一樣伺候好了呢！”隨即一家三口開懷大笑，一同吃飯了。

    飯後，寒正卿秉明了張明華要帶著李茂出門四處轉轉，張明華揮揮手說道：“快去快去，多給親家買些東西孝敬一番，家中老老少少都不要忘了，不要怕花錢！同時正卿你也可以幫茂兒參謀參謀，將鋪子定下來，早日派你袁叔叔去牙行幫茂兒將鋪子莊子買定，這樣才能早日置辦好，早日出成績！”

    李茂和寒正卿都笑著應了，二人相視一笑，心中默契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