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調整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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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調整路線

    (寒正卿忍痛調路線)

    寒正卿有些驚訝, 不可置信地說道:“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夫人,我不懂你什麽意思?”

    李茂吸了口氣, 說道:“夫君, 睿王妃安淑榮上輩子可不是睿王妃,她做了太子的側妃,然後一直不得寵,在後院裏麵看著太子偏寵了丁景晴一輩子, 最後把自己儲君的位置生生廢掉了!而且她知道太子和齊王一個都沒有能登上大寶,最後得利的人是睿王爺!這一世重來之後,她改變了自己的命運, 謀取了睿王妃的位置, 還告訴我你的事情。”

    寒正卿有些心中發冷, 問道:“在她那一世裏麵,我也是睿王爺的人, 還早死了?”

    李茂點了點頭,說道:“她其實是想讓我幫她, 讓你繼續幫睿王爺, 然後讓睿王爺登基的把握更大, 至少也要像前世一樣, 所以她才告訴了我這一些。我拚命地追問她前世裏麵你的死因,好避開,咱們有病治病,有劫難就避開。既然她都能避開自己上輩子的命運, 這輩子做了睿王妃,我們也能避開你前世的命運的,是不是?”

    寒正卿長籲了一口氣,然後摸了摸李茂的頭,笑著說道:“夫人,你不要這麽擔心,說不定她隻是騙你呢,什麽前世今生,我卻是不相信的,夫人你也不要相信。你哭成這樣,難過成這樣,就為了這個?”

    李茂點了點頭,眼角還殘留著淚痕,問道:“夫君,你就一點兒不擔心嗎?”

    寒正卿說道:“不擔心,她隻不過是告訴我們,我可能會死,不知道哪一天,在未來的某一天。可是其實你想想,誰不是這樣呢?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清楚自己的命數?恐怕隻有老天吧?我們每個人都是從娘胎裏出生,然後走向墳地、走向死亡的,生命的終點誰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會真的活個一百年一千年,大家都是幾十年的性命,都不知道自己哪天死,這樣會讓你覺得很悲傷嗎?”

    李茂有些愣神,轉而想到,寒正卿說得是對的啊!雖然安淑榮告訴她日後寒正卿會因為某些事情死去,可是至少寒正卿避開了奪嫡的腥風血雨,至少他會平安活到睿王爺登基之後。在這之前,那些站錯隊的人們,是不是會比寒正卿更早人頭落地?

    難道這樣他們現在就不活了嗎?就天天惶惶不可終日了嗎?古代裏麵人死的原因可能是某種疾病的可能性大些,可是在現代呢?車禍!各種不可預知的意外!誰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可是因為這樣大家就不活了嗎?就天天杞人憂天惶惶不可終日了嗎?

    想到此處,李茂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夫君說得是,是我想岔了,本來就是杞人憂天,還好你點醒了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日後日子該怎麽過了。“

    寒正卿笑著輕撫李茂的頭發,說道:“夫人忙了這麽一大早也累了,趕緊小憩一會兒,我們晚點兒吃飯,等你睡醒了恢複了精力再一起吃,母親那裏我自會去回稟,讓她早點兒吃飯不用等我們一起了。你快休息吧。”

    李茂此時覺得有些累了,也聽寒正卿的話換了裏衣,躺在床上小憩,寒正卿則笑著走出了屋子,吩咐鳴柳不要去打擾李茂,讓她休息夠了再一起吃午飯,又遣小元去和張明華傳話,自己則走回了書房之中。

    一進書房之中,寒正卿就關上了門,在關門的時候他的手有些微微的顫抖,氣息也有些粗了起來,其實他的內心裏麵遠遠沒有剛剛他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畢竟,不論是誰,咋一聽到自己快要死了的消息,恐怕都難以平靜下來。

    剛才他那麽說,主要原因是想要消除李茂的心理負擔,不讓李茂生活得不開心,惶惶不可終日,可是作為他自己,卻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寒正卿知道一個男子早逝對於一個家庭的打擊會有多大!他的祖父早逝,家道就中落了,祖母帶著父親兩個人艱難地生存著,日子不好過。還算父親爭氣,一表人才、科舉成績也好,才算是走了狗屎運,娶到了母親這樣張家的獨養女兒。

    若不是父親不想成為贅婿,說不定外祖父會很開心地將父親招贅,然後讓自己的女兒過得快快樂樂的。

    可惜天不假年,父親卻也接連著早逝了,留下了一腔的未了的心願、抱負,也留下了年幼的自己和沒有兄弟姐妹的獨養女母親。自己和母親幼年的經曆有多艱難,自己為了不在張家族學被人排擠是如何隱忍的,可是還是沒有用,自己後來甚至被排擠出了張家族學,到了名不見經傳的安西侯府族學之中學習,都是為了這個原因。

    本來以為自己可以給自己的母親、妻子、日後的孩子更好的生活,讓他們能夠過上好日子了,可是為什麽自己的壽命又隻有這麽短?為什麽自己又注定是早逝的命?老天哪,難道寒家就該是這樣的命運嗎?寒家到底做錯了什麽?

    寒正卿輕吐了一口氣,他一向是個堅強的性子,一向不會怨天尤人,此時卻也忍不住抱怨了老天爺幾句。

    可是抱怨歸抱怨,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防範措施要做好,不能給母親、李茂、未來的孩子留下一個爛攤子,要提前給他們做好所有的準備,即便日後自己真的早逝,也要讓他們能過得好一些。

    寒正卿在書房裏麵細細捋了捋他接下來的計劃,他知道他的人生目標有很多都需要調整了,很多事情他已經來不及做了,他隻能先做那些最重要的事情。

    首先,他原本的計劃是先進翰林院裏麵蟄伏十年。一般新晉的一甲三人,也就是狀元、榜眼、探花是會被敕封翰林院學士,能有機會接觸天子和儲君,天然就是天子近臣。蟄伏十年之後可以外放,從基層一步步升遷,苦熬二十年之後進入中樞,那個時候自己便是最有資曆的人了。

    大秦文風鼎盛,承襲前朝體製,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隻有走這條穩穩的道路,自己才能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一天,成為這個國家的宰相,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讓自己這一生不留遺憾。

    可是自己若是隻剩下三五年的性命了,那麽在翰林院裏麵苦熬卻不是一條好路子了,還不如沒有考中狀元的前世呢。

    據睿王妃安淑榮和李茂的說法中,前世裏自己沒有考中狀元,隻是一個一般的進士,沒有得入翰林,被授官到工部做了一個小官,卻因為治河修堤壩的專才入了睿王爺的眼,跟著睿王爺幹了好多實際的事情,待到日後睿王爺登基了,雖然沒有飛黃騰達,但是也讓新皇念想了很久,不然以安淑榮前世一個廢太子側妃的身份,如何能聽聞自己的名聲?如何得知自己早死的消息?

    這一世裏麵,自己雖然考中了狀元,對於自己日後的仕途是好了,多了一條登天之路,可是對於母親、李茂而言,或者再加上日後的孩子,卻還不如前世那樣呢。若是自己進了翰林院,與睿王爺沒有了過硬的交情,相處的全都是當今皇上以及太子、齊王,等到自己死了以後,這些靠山也都倒了,母親、李茂和孩子又該怎麽辦呢?

    想到此處,寒正卿閉上了眼睛,他必須要選擇另外一條路了,他一開始就不能進翰林院,一開始就要跟著睿王爺去修堤築河,若是自己早逝,也希望能依靠著睿王爺和睿王妃的一點點情分照看家中幾年,讓母親、李茂和孩子不被人欺負得太慘,其餘的,就靠李茂親自教育孩子再次中舉、中進士才能改變了!

    他相信若是他做好了這些,給了李茂一線希望,憑著李茂的能力,便是不能給孩子延請名師,也一定能自己把孩子教好!

    雖然這麽做一定會有一點點不甘心,因為自己因為沒有翰林院任職的經曆很有可能日後就難以入閣,萬一安淑榮是錯的,自己命很長,或許到時候會有一些遺憾。

    但是那些和自己早逝的“萬一”這種傷害相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寒正卿瞬間就知道了自己要怎麽選擇。

    既然想好了日後的路要怎麽走,就要堅定的走下去,寒正卿目光如炬,開始鋪開紙張提筆擬一個折子,務必要辭去幾天後上殿敕封時候皇上授官翰林院學士的事情,那可是拒絕天子的敕封,很有可能會觸怒天子的,危險也不小,所以這篇文章一定要寫得文采非常。

    當日晉武帝征召李密為太子洗馬,李密一篇《陳情表》上奏,讓晉武帝淚如雨下,覺得李密真是真情實感,不僅沒有對李密的拒絕征召而生氣,還對他欣賞異常,遂了李密的心意,這篇《陳情表》也得以流傳千古。

    寒正卿苦笑一聲,自己不指望自己的文章流傳千古,能讓當今皇上淚如雨下,希望能讓皇上不要太生氣,也遂了自己的心願就好了。

    (補充)

    寫了一小會兒,寒正卿苦笑著放下了筆,自己應該還是先想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再開始動筆比較好吧,否則怎麽寫感覺都不對。

    他首先想的一個思路是天不假年,自己父親早逝,逝世之前最後的心願便是將他生前所任山西安豐縣的水利工程修好,使得境內百姓不受洪水和幹旱之罪,能有灌溉的水源。寒家傳到自己已經是三代單傳,而且祖輩幾人均壽命不長,自己擔憂沒有很長的時間,想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完成父親的遺願,避免自己像父親那樣早逝,從而繼續留下遺憾。

    這其實是寒正卿最真實的想法,雖然隱去了安淑榮的“預言”,但是確實是寒正卿現在的所思所想,也最能抒發他的真情實感。這篇呈給皇帝閱示的文章不求辭藻華麗,主要是要真情流露,以情動人,希望能夠達到李密《陳情表》的那種效果。

    可是剛剛下筆不久,寒正卿就停筆了,他長歎了一聲放下了自己的筆,苦笑著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個思路。

    自古以來,凡是做皇帝的人,都想著能長命百歲,要不然那些曆史上的帝王,為何不分有名還是無名、勵精圖治還是昏聵無能,都喜歡求長生?都喜歡別人對他們山呼萬歲?

    自己這個思路對於自己是沒有問題,以寒家來舉例也沒有問題,可是自己現在才二十幾歲,就這麽憂心自己“天不假年”,想要在短時間內完成父親未竟的事業,是不是顯得太急切了?好像明明白白告訴皇上——我寒正卿雖然現在還年輕,但是我已經沒有幾年時間好活了,我要抓緊時間。

    皇上看到了會怎麽想?他現在可是已經五十多歲了,膝下成年大婚的皇子都已經有三個了,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催促他“閻王爺快要來了”,他會不會因此而震怒?

    天子一怒、浮屍千裏。自己若是惹怒了皇帝,不但不能得嚐心願,不能給母親、李茂或者未來的孩子拚下一個好的靠山,說不定立時就會沒有了性命,自己“未來的孩子”永遠都不會到來了。到時候李茂若是守寡,還不如母親帶個孩子能有點念想。

    不過,若是沒有孩子,李茂日後改嫁也更容易些。

    寒正卿搖了搖頭,還是先不要走到這最差的一步吧,這樣還不如自己什麽都不做,也不寫這個折子,好好地在翰林院裏麵做學士,即便無法給他們留下一個靠山,至少給他們留下一個自己的清白名聲,而不是留著一個罪名。

    寒正卿還未想到第二條思路,就聽得小元來叫喚他,說是李茂已經醒過來了,請他過去一同吃飯。寒正卿便放下筆匆匆去了。

    圓房之後,他們二人已經不再分住兩院,而是住到了一起,同時為了方便寒正卿看書,所以是李茂搬過來寒正卿書房這邊附近的起居室和臥室裏麵來居住,離寒正卿的書房很近。寒正卿從書房裏麵提腳幾步就走到了李茂和他的住處,此時李茂還正在梳洗呢。

    寒正卿與李茂也不避諱,他進去看著被鳴柳伺候著穿衣梳洗的李茂,李茂察覺他的到來,轉過頭給了他一個明媚的笑容,說道:“夫君稍等,妾身馬上就好。”

    寒正卿也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自己的妻子又恢複了之前的快樂,不再苦著臉,不再在臉上帶著淚痕,他心中自然是歡喜萬分。

    吃飯的時候,他們二人也很隨意,並不像李孝泉、安夫人那一對夫妻那樣嚴格遵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而是隨意地邊吃邊聊。

    寒正卿和李茂說笑了幾句之後,略一沉吟,還是對李茂說了他的想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李茂並不是個一般的女子,自己對於日後仕途發展的路線一定要對她說,一個是聽聽她的意見,再一個是怕她反對,或者多心,也好當麵和她說說理由,不要讓她自己去胡亂猜測。

    李茂聞言之後一愣,她明白寒正卿的這個仕途路線的調整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寒正卿還是很在意安淑榮的話,覺得他自己有可能活不長!

    一時之間,李茂心中五味雜陳,嚼在嘴裏的飯菜似乎也變得沒有了味道了。同時,她知道自己轉述的話語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寒正卿的生活,不禁隱隱之間有些後悔的情緒。自己這樣將問題扔給寒正卿,自己心中是好受了些,可是寒正卿心中是不是就留著疙瘩了?是不是隨時會生活在驚懼之中?自己的做法是不是錯了?

    一時之間,各種想法在腦海之中紛至遝來,李茂覺得自己的腦袋一團漿糊,幾乎當機,沒有辦法思考了。

    寒正卿自然是明白了李茂的情緒波動,李茂雖然極力控製自己臉上的表情,可是他與李茂相知相交三年,自然能從李茂的臉上看出來她的情緒變化。

    於是寒正卿放下筷子拉住李茂的手,笑著說道:“夫人不必介懷,我並未覺得閻王爺快要來找我了,隻不過凡是‘預則立,不預則廢’,我隻是未雨綢繆而已。其實這樣的調整對於我的整個人生來說也沒有什麽很大的影響,你想想,從科舉製度創建至今,有多少個狀元?可是最後真能位極人臣、封相入閣的又能有幾人呢?”

    李茂歎了口氣,對他說道:“可是若是按部就班,你始終是有希望的。而且我相信夫君你的能力,你有那個水平。凡事‘盡人事,聽天命’,若是時運不濟,我們也無話可說,可是若是本來有可能,我們卻自己把機會作踐沒了,我可是要後悔一輩子的,也替夫君可惜一輩子的。”

    寒正卿搖了搖頭,說道:“不,娘子,既然我們知道了這個風險,雖然平日裏不用顧慮它,可以照常生活,好好地過日子,不用時時處在驚懼之中,可是我們謀事卻不能忽略這種可能性,還是要將其算在內,未雨綢繆,你覺得如何。”

    李茂沉吟了許久,冷靜了許久,最後才抬起眼來對寒正卿說道:“夫君,為什麽你要親自在大殿上拒絕皇上的封賞,駁了天子的麵子呢?既然知道當時那種情況會引得天子震怒,你想要一篇文章就打消他的怒氣,是不是太難了?為什麽不走一走睿王爺的門路?你不是說他在宴席上就勸你和他一起治河了嗎?如果你再去和他好好談談,讓他在天子對你封賞之前就和天子要人,豈不是就略過了這最難的一步?”

    寒正卿苦笑了一下,說道:“娘子,這個想法我也考慮過,隻是有些猶豫該不該去找睿王爺。畢竟現在睿王爺雖然已經出宮建府,但是還未正式領了皇差,我這麽去找他是不是不好,是不是有違臣下不能結交藩王的原則?”

    李茂一笑,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要站在睿王爺這一邊,為了那萬一的機會給我們幾人留下一個靠山,那麽‘送佛送到西’,更應該大張旗鼓地站在他身邊,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經投靠了他,是他的人,怕什麽?若是你不信安淑榮的話,對睿王爺得登大寶有疑慮,那麽也不必擔心她說的你可能會早逝的話,按部就班就可以,不用和誰走得太近,也不用投靠誰,隻要一心忠於當今皇上,按部就班的做你的翰林學士就行了,也不必有如此的煩惱。”

    寒正卿一愣,隨即笑著對李茂說道:“娘子說得對,是為夫想岔了,既是如此,那麽我們明天就去一趟睿王府,與睿王爺說清楚,也表明投靠之意,將一切都定下來。”

    李茂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拜會一下睿王妃既然決定了走睿王的路子,我自然也要伺候好我的頂頭上司。”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隨後繼續吃飯。隻是,因為兩人心中都憋著一些事情,飯菜似乎都已經沒有剛才那麽好吃了。

    要去睿王府,而且是一次很正式的拜訪,自然要好好準備一番。第二天一早醒來後,李茂寒正卿各自梳洗、換裝,打扮自己不提,李茂還招來了心腹鳴柳,對她說道:“你去庫房裏麵看看,有那種新奇好玩又價值不菲的禮物給我準備一些來,我準備送給睿王妃,記住,一定要貴重!至於送給睿王爺的禮物,就找些清雅的文房四寶吧,不要那些價值貴重的古董之類,當代的好物、好用順手就可以了,用起來也不會心疼的那種。”

    鳴柳點頭稱是,正要退下去準備,將伺候李茂更衣的事情交給牡丹。可是在鳴柳出門前,李茂又叫住了她,說道:“鳴柳,再給我父親母親、哥哥、嫂子、小侄子也準備下禮物,不用太貴重,平日裏走動時候用的禮物就可以了,等我和夫君從睿王府回來之後,我們可能會順便再回一趟李家。”

    鳴柳稱是,自去準備不提。不一會兒,一個小丫鬟進來通報到:“夫人,綠笛姐姐到府中求見。”

    李茂說道:“快請她進來!”要去拜會睿王妃,最好的借口就是給她分紅,讓她看賬,自然是需要綠笛也一同去。而且李茂知道綠笛這個人聰明理智,有大智慧,若是自己和寒正卿真的外放和睿王爺一同治河,她是能夠托付要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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