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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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派人拿下賴大的時候, 賴大家的立時癱坐在地, 失神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在滿臉淚的兒媳婦攙扶下,勉強真起身來。網值得您收藏
理智回籠,她第一個念頭自是搬救兵。
此時賴大與賴升之母賴嬤嬤冷聲吩咐兒媳婦和孫媳婦,“我去求老太太,你們去求二太太二奶奶!”
賴大與賴升兄弟能安安穩穩地做了這麽多年的兩府大管家, 絕不是光靠著賴嬤嬤伺候過賈母這一條,而是兄弟倆不僅有手段更有眼色。
比如賴大就常年孝敬王夫人與王熙鳳——王家的女人素來胃口不小。橫豎羊毛出在羊身上, 賴大挪用貪汙起公中的銀子, 又怎麽會心疼?
隻是這孝敬不能白拿,賴大出了事,王夫人與王熙鳳就不能坐視不理了。不然賴大情知無望脫罪,怕是要不管不顧把他知道的全都吐露出來。
話說王夫人此時正聽丫頭念賬本呢——賈母雖然解了鳳姐兒的禁足,卻不許她接著管家,再說鳳姐兒等入秋就要跟著璉哥兒到西北赴任, “沒奈何”王夫人繼續做起她的管家太太。
賴大家的哭嚎著跑來求情,王夫人委實也坐不住。她曉得兒子素來不愛生事, 此番毫無征兆地拿下賴大,她估摸著應是修造院子賴大的手伸得忒長了……
不過拿了賴大這麽多年的孝敬, 王夫人也不好視而不見, 好歹問問究竟是怎麽回事。於是她叫上金釧兒, 往兒子賈珠的書房那邊去。
至於鳳姐兒,等賴大家的兒媳婦跪著哭訴完,她且想了好一會兒才吩咐平兒, “你替我到大嫂子跟前問一問。”
自打自己闖了禍,伯父與姑媽卻沒有幫她出頭撐腰,鳳姐兒多少冷靜了一些。隨後丈夫賈璉補缺……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鳳姐兒不認:二爺的前程也未必非得靠著她娘家!
鳳姐兒徹底冷靜了下來。她又不是不想跟二爺繼續好好過日子了。再說就算她底氣膽氣最足的時候,也不會為了家裏的管家,大喇喇地跑到大伯跟前,非得讓大伯給她個說法兒。
整個榮府,鳳姐兒不怕她公公,不怕她二叔,對丈夫賈璉也沒多少敬意,不然她包攬訴訟事發都要在府裏大鬧一場,卻唯獨怵頭一個賈珠。
她舅舅王子騰親口說過,賈珠瞧著溫和好說話,實則絕非池中物。
鳳姐兒也覺著珠大爺是位真正的“官人”,平素不愛管閑事,但一旦插手且讓他記住了就是沒完沒了。
所以這次鳳姐兒說什麽都不會出頭,就算她拿賴大的孝敬被揭出來又如何?沒臉的又不止她一個。
鳳姐兒的態度再明白沒有,賴大的兒媳婦大失所望之際,都沒空憤恨,而是出門……有點急病亂投醫似的,直奔邢夫人的院子。
平兒目送這位在府裏總是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媳婦滿頭汗一臉淚地匆匆跑遠,才轉過頭來問鳳姐兒,“二奶奶?”
鳳姐兒點了點頭,“你去跑這一趟,多打聽打聽也好。”
琢磨過味兒的鳳姐兒現在都是盡心奉承老太太和姑媽,然後就是親近大嫂子。
單論心明眼亮,鳳姐兒都不如平兒。平兒覺察出二奶奶與以往不同,心中狂喜:可算是回心轉意了!跟二爺杠著,能有什麽好處?大老爺再厲害,也管不到侄女婿的後宅裏!
這個大老爺說得不是賈赦,而是王家的大老爺王子騰。
平兒的心思此時也都寫在了臉上,鳳姐兒瞧了瞧這個忠心的丫頭,也難得說了句軟話,“你的心意我明白。”她拍拍平兒的手,“快去吧。”她想了想又道,“我這心砰砰跳,估摸著不是什麽孝敬不孝敬的事兒,幾千銀子的孝敬不至於讓珠大爺大發雷霆。”轉頭就吩咐另一個守在門外的丫頭,“把巧姐兒抱來。”
平兒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話說賴嬤嬤的孫媳婦,賴大的兒媳婦一路狂奔,趕到邢夫人的院子已是上氣不接下去。
邢夫人又貪又蠢——王夫人和王熙鳳也貪也狠,但總還記著留點麵子,不僅僅因為她們娘家更風光。
但凡涉及銀錢,邢夫人都能什麽都不顧,因此她嫁進來做出幾件事兒之後,闔府上下就沒誰瞧得起她。
邢夫人倒是也收到了賴大的孝敬,但數額……邢夫人十分惱火,曾經數次跟心腹發泄,“簡直就是打發要飯的!”
然而心腹們都默默聽著,心裏暗想:再少也是銀子,再說大太太您又沒退回去,然後找老太太告狀啊!
此番賴大兒媳婦跪地哭訴求救,邢夫人心中暗喜,麵上雀躍:到了我施展手段的時候了!於是她立即叫上自己的婆子丫頭,弄得陣勢頗大,要一起到侄兒書房去說道說道。
然而這一大撥人剛出自家院門,就讓得到消息的賈赦派來的丫頭堵了個正著。賈赦對邢夫人就兩個字:回去。
邢夫人立時臉色發白,卻也隻得灰溜溜地回轉。
賈赦與賈政兄弟缺點一大堆,然而他們的愚蠢與短視都是相對於他們同階層的勳貴和官員們而言,他們兄弟再差也比平頭小老百姓強多了。
說句題外話,邢夫人乃是小官之女,才能見識說起來還真就是當時普通百姓的水準。她能給賈赦做填房,關鍵就是她那副頂好的相貌。
賈赦當初偷偷見過她一麵,之後就跟賈母說非娶她不可。賈母也覺得:原配要聽從父母之命,再娶就由己了。邢家小門小戶,嫁進來也生不出的事端,遂點頭同意。
邢夫人嫁進來之後可不就應了賈母的猜測:除了相貌,沒一樣比得上賈赦的原配,賈璉的親娘。就算再心有不甘,邢夫人也攪不起什麽風雨。
話說邢夫人回房後自是一陣惱怒,又生了一整天的悶氣,不過這就沒誰關心了。
至於跑到賈母麵前求情的賴嬤嬤,賈母見了她,並沒客氣,“你兒子做了什麽你當真不知道?”
賴嬤嬤聽了這話直接跪地不起:背主可是死罪,還沒人覺得冤枉。
賈母還想再說幾句,鴛鴦見賴嬤嬤不動彈了,便上前瞧了瞧:賴嬤嬤已經嚇暈了。
賈母擺了擺手,讓婆子把賴嬤嬤抬了出去。
鴛鴦立時上前,給賈母順起氣來。
當時賈珠跑來向賈母稟報,要對賴家下手之後,鴛鴦作為賈母最為倚重的心腹丫頭也知道了賴家究竟做了什麽才會讓賈母一點舊情都不念。
鴛鴦是個忠仆,此時也輕聲道,“虧得他們還有臉!”
賈母最為惱火的時候是前兩天,此時想通了尚算平靜,至少不再氣怒,“都怨我。”說到這裏,她難免悲從中來,“是我養大了他們一家子的心。這叫我……”她長歎一聲,“到了另一邊有什麽臉麵見老太爺!”
鴛鴦趕忙道:“老太太不可這麽說,您還得看著珠大爺、璉二爺和寶二爺他們呢……”
賈母聽了,果然順了點氣,“你是個貼心的。”說起孫子老太太自是得提起精神來。家裏的希望全在孫兒們身上,到時候她還得親自出麵壓一壓兩個兒子,省得這兩個不死心的拖孫兒們的後腿!
片刻後,賈母吩咐琥珀去把賈赦請來,而珍珠則是去尋賈珠。
珍珠趕到賈珠書房的時候,賴大跪在青磚上,額頭上的冷汗滴在地上,都匯成了一小灘。
珍珠瞥見此情此景,便知道賴大完了:賈府素來不愛磋磨人,而一旦磋磨了,尤其還是珠大爺親口下令,賴大隻怕被趕到莊子都不算完。
賈珠聽說賈母派了珍珠過來,他立時知道珍珠的來意。他吩咐房裏的長隨與小廝看住賴大,不許他起來,便帶著那對白玉擺件往賈母的院子去了……在抬腳出門之前,又打發心腹給媳婦李紈報個信兒——對他媳婦他並沒隱瞞之意。
於是李紈知道了實情,也就沒瞞著平兒,平兒知道了,鳳姐兒也就知道了……
就算是前陣子那個不知輕重的鳳姐兒,也明白這事兒弄不好要全家遭殃,還是誰都救不了徹底翻不得身的那種遭殃:造反最好的結局,也是家產抄沒,男人流放,女人入教坊!
這回長房和二房別再暗自較勁兒了,大家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於是聽了平兒轉述,鳳姐兒就再坐不住,親自找李紈說話。
妯娌兩個臉上都上了脂粉,此時臉色依舊能白得沒什麽血色——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苦笑。
此時苦笑的不止是李紈與王熙鳳,賈赦仔細看過這對白玉擺件,也癱坐在椅子上,扶額苦笑。
賈珠也不避諱,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忠順王死死記掛著咱們家呢。”
當初忠順王大敗而歸,幾乎敗光了他家的全部親兵和府衛……這位王爺恨北狄人,更恨當時不肯提醒他幾句的賈代善,賈代善死了之後就遷怒起日漸衰落的榮府。
賈赦有氣無力道:“難怪這位王爺消停了些時日。”哪裏想到他家是琢磨了個更狠辣的招數來報複!“這是……絕戶計啊!”
賈珠點了點頭,“侄兒覺著毀了這物證也沒用。那位王爺既然能利誘逼迫賴大把東西弄進來,外麵自是備好了其餘的人證物證,此事就算如今揭出來,打那位一個措手不及,咱家也落不著好。咱家若想平安無事……”他輕歎一聲,“莫過於義忠王出麵應承下……這個。”他指了指放在案上的那對白玉擺件。
這個才是真正的難題!也是困擾了賈珠好些天仍舊沒有辦法的難題!
當年賈代化與賈代善兄弟與太子,也就是如今的義忠王,私交頗好——太子不同於他那個比較文弱的父皇,氣度恢弘又能征善戰,極得老中青三代將兵之心。
之後哪怕太子被廢,賈代化與賈代善兄弟仍在,這份交情也延續了下來。在廢太子被圈禁於宮中以及宮外王府之時,寧榮兩府拚著惹來上麵的忌諱,經常暗中遞送財物。
沒過幾年,聖上登基。
雖然從來都沒明說,但是聖上很是欣賞賈代化與賈代善兄弟的這份“義舉”。隨後賈代化與賈代善兄弟先後離世,寧榮兩府的新當家人賈敬和賈赦對義忠王就沒那麽親近了,年禮越送越少,直到這兩年徹底斷了與義忠王府的往來……
這個時候想要義忠王出麵美言,甚至是替賈家擋宰……賈赦和賈政都說不出口。
好一陣令人難堪的沉默過後,賈母歎息道,“等老二和珍哥兒回府,咱們再商量。”
賴家的處置沒什麽可為難的……哪怕寧榮兩府再沒落,讓家生子一家子悄無聲息地消失總還做得到。
話說賈珠不好把手伸到隔壁寧府去,但卻也派走了人手盯住尚在寧府的賴升。
到了申時,賈珍方一身酒氣地來到賈母跟前,等聽賈珠說完前因後果,他立時酒醒。
祖父賈代化去世,他那個進士老爹和他全都沒了官職,賈珍若是心中服氣那才有鬼。
與一眾狐朋狗友玩笑吃酒時,難免說上幾句“不大講究”的話,宣泄一下對聖上“不識貨,辜負他們這些忠心耿耿的老人”的不滿,但也僅此而已。
按現代的話說,賈珍也就是打打嘴炮,做做鍵盤俠,真正出手實施……他要是有這個膽量和手段,何至於隻能“窩裏反”對著女人和兒子發作他一家之主的權威。
盡管如此,他家裏的“奴才”他收拾起來自是一點猶豫都沒有。
好了,賴家大大小小綁的綁關的關——光用這一家子這些年貪汙挪用的銀錢定罪,賴大和賴升都逃不脫一個流放。
就在賈家人聚在一起商量對策的這幾天,蘇卉老爹蘇泰和就發現他麾下的賈政和薛恒全都心不在焉——賈政在衙門常年神遊不幹事兒,這名聲傳遍了整個工部,他偶爾魂不守舍一下,蘇泰和也不會放在心上。薛恒不一樣,別看薛恒是走了關係遞了銀子才進了工部,但他卻是蘇泰和手裏的一員幹將!
蘇泰和做官做到現在,務實的工作遠遠多於務虛的,因此他比較愛才,也有些“不拘一格”的意思。
薛恒勤奮又幹練,也不挑肥揀瘦,蘇泰和便想著如果他能保持下去,就提拔提拔:雖然薛恒身上沒功名,三品上不去,四品都懸,但可以給他安排些品級不高但手中有些實權的位子。
正處於領導密切觀察期的薛恒這一忽然失常,可想而知蘇泰和有多詫異。
休沐時,蘇泰和跟林海喝茶,閑話間他就說起了賈政與薛恒的反常,順便還好奇了一下,“你舅兄家裏別是出什麽事兒了吧?”
林海心說我舅兄家的大事小事沒我媳婦不知道,看我媳婦沒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估計賈家那邊也沒什麽大不了。
林海不以為然得太早了。第二日傍晚,賈敏從娘家回來,那臉色白得……把林海嚇了一大跳。
賈敏深信丈夫,實際上林海也絕不會因為畏懼而跳出去首告自己的嶽家。
賈敏伺候公婆盡孝送終,又為林海生育了一兒一女,林海十分愛重妻子。哪怕他打心眼兒裏看不大上兩位舅兄,但看在沒了的嶽父,待他很好的嶽母麵上,最重要的是為了他媳婦,他也得認真地想個主意。
當然在此之前,林海得先安撫一下心驚肉跳的媳婦,“就算忠順王告到聖上跟前,人證物證俱全,聖上也不信。”說著他都笑了,“想行不軌之事,得有銀子得有人……”
賈敏聽到這裏也是破涕為笑,隻是笑容裏頗多自嘲之意,“我娘家要銀子沒銀子,要人沒人,說要謀逆,聖上必然不信。隻是鬧將出來……我就憂心珠哥兒璉哥兒和蓉哥兒他們的前程!”她低聲道,“這話我隻對老爺說,我那兩個哥哥還有寧府的那個大侄兒,不拖後腿我都要燒香拜佛了!”
林海聽了就問,“老太太也舍得?”
賈敏輕笑一聲,“我大哥二哥在朝堂上的表現,我母親又不是一無所知。咱們這一回京,映襯得更分明了。母親以前隻是不樂意想太深,如今……也由不得她了。”
說句老實話,賈敏比她兩個哥哥更像父親賈代善,幹練果決有遠見不說,而且十分懂得取舍。雖然她不好明說,但心裏也是挺嫌棄兩個哥哥的……忒軟弱無能了!
林海想了想,終於出了主意,“若是義忠王肯出頭,必是平安無事……”
娘家的事兒賈敏幾乎都知道,她不掩沮喪,“就是張不開口向義忠王求助啊……”
林海沒說話,隻是輕輕拍拍媳婦的後背,心裏卻在想:都這個時候還顧忌麵子?要是珠哥兒和璉哥兒一連猶豫好些天,他又得調整下他對這兩個內侄兒的態度了。
事實證明,林海的擔心有些多餘。
得過且過,關鍵時刻沒擔當的是賈赦與賈政兄弟倆,他倆的兒子跟他們全都不一樣。
賈珍回府後急招賈蓉,對著已經嶄露頭角的兒子繼續發號施令,讓他去央求義慶王,義慶王不出麵也罷,但至少請義慶王為寧府美言幾句,再次搭上義忠王這條線。
話說這種事兒賈珍完全做不到,但他卻能“理所應當”地逼迫親兒子做到。而且這是事關全家老小性命前程的大事,賈珍知道蓉哥兒不敢也不能拒絕。
賈蓉這陣子很少回家,難得回來見到父親,就迎來這樣一件事關家族興衰存亡的大事!
他此時也沒精力沒心思跟父親分辯,他抬腳就走……他在試著向義慶王求救之前,要先找他的仙子先生討個主意。
在回大營的半路,讓原先的小廝現在的親兵一提醒,賈蓉調轉馬頭直奔他祖父所在的道觀而去。
兒子爬灰,賈敬能視而不見,但一個不妥就要家破人亡,他怎麽還能坐得住?於是賈蓉親自送了祖父回到寧府,他都不曾歇歇而是立即回返,試著遞帖子求見義慶王。
於是這天晚上,蘇卉連續接到賈珠、賈璉和賈蓉三人的授課邀請……
蘇卉當然知道他們為什麽事兒發愁,她身為“教導主任”依舊能氣定神閑地揉搓著小靈靈,“哎呀怎麽選呢?”
小靈靈篤定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死,皇帝可不像太上皇那樣耳根子軟又糊塗。不過前程差不多到頭了,而他們前程斷了,他們三個加上必然會受牽連的賈元春,給你提供的課時費也就少了。”
蘇卉接話道:“是少了很多吧。”
小靈靈點了點頭,“要麽你換學生,要麽就救下他們。”
平心而論,蘇卉跟賀啟樓接觸得最多,她也最偏向賀啟樓,但其餘的這個賈家人,她也都挺喜歡的,不是人人都精明,但至少各個都有節操。
換句話說,教導他們蘇卉不覺得昧良心,而且賈家的這幾個學生還都讓人賞心悅目。
而且一口氣救下除去賀啟樓的四個學生,多花點錢蘇卉都認了。
她想了想,就問,“指定學生要花錢嗎?”
小靈靈點開她的係統精靈專用頁麵,“在備選裏的名字不花錢。”
蘇卉掃了一眼,沒有她想要的那個,於是她又問,“指定教導義忠王世子要花多少錢?”
小靈靈立即道:“三百。不過教導他你能回收課時費,一次六十,比賈家的這幾位都高。不過賈珠他們今後升遷,你要是還在教他們,課時費也會水漲船高。”
蘇卉揪著小靈靈的耳朵笑道:“反正就是不虧本,而且是短時間內就能回本。”
小靈靈認真道:“教化天下是件多有功德的事情!講道理,我們才不會做出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事情!”
“那就義忠王世子吧。”蘇卉歎道,“可惜我等級不夠,能跟義忠王當麵說話是最好的。”
小靈靈沉默了一下,顯然是在查詢,片刻後她才再次開口,“那可不一定。義忠王夫婦真是把這個兒子疼到了骨子裏,為了兒子夫婦倆差不多什麽事兒都願意做。”
蘇卉由衷地笑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義忠王世子姓賀,單名一個甯字。這個甯通寧。
皇家給孩子起名字可不會用生僻字來~裝~逼,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純粹是為了避諱時更方便,因為寧這個字實在太常用了。
但是親王郡王的名字尚且輪不到考慮避諱,由此可見賀甯出生時在太上皇以及太子心中的地位如何。
不過在夢中見賀甯之前,蘇卉決定先給賈蓉上一課。
而賈蓉這個實心眼的美少年見到她第一眼就直接跪了,“先生救我!”頓了頓又補了兩個字,“教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晚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