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東夷漂流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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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東夷漂流記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吳廖覺得自己的腦容量有些不夠用了,他絞盡腦汁的試圖用現在所獲得的零碎信息來拚湊出一個真相。但是很明顯, 現在的狀況越猜測越匪夷所思, 吳廖最終選擇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猜測,但其實還是不怎麽靠譜。
吳廖欲哭無淚, 一向平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
他或者她原本是名女性, 不知因為什麽原因, 變成了東夷族長大羿。總覺得這簡單的話語背後有著巨大的信息量。
“殷才?殷才?”伯音喚了他好幾聲, 吳廖才回過神來, 意識到這個殷才是他新鮮出爐的名字,他看向在旁的伯音, 用眼神示意他什麽事?
“我看殷才自生死變故之後,不僅忘卻前世,連內心世界也豐富了許多。”
吳廖以不變應萬變, 伯音也沒有繼續多言。他示意前方便進入東夷了。
“靈活行事。”叮囑最後一句之後,他們便來到樹林的邊緣。
剛踏出樹林, 吳廖便覺得有一層光滑的薄膜剛從身體穿過,讓他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剛剛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他震撼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平複。
在林中所見樹林邊緣也不過是平凡的荒野山村, 讓開始對東夷族抱有很大期待的吳廖還略微失望了一番,而如今的吳廖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才知道自己孤陋寡聞了。
一條有百丈寬的木製台階自地麵升起,蜿蜒曲折的從地麵向上爬行,而地麵上參差不齊的生長著千年老樹, 深褐色的樹根盤虯臥龍,相互錯雜。每棵樹的深處都隱藏著木屋,或懸掛或夾於樹幹。而這些台階則是攀岩環繞著這些老樹的樹幹不斷的向遠處延伸。
樹上的枝葉並不像外界的樹葉一般有著飽經風霜的深沉,而是片片翠綠,像是要滴下水一般。有些樹上還結著果子,那果子如同人拳頭般大小,紅彤彤的煞是可喜,吊在樹幹上像紅燈籠一般。
而現在正值盛事,很多樹幹上捆綁著五色的布條,還到處吊著銅鈴,微風吹過發出叮鈴鈴的聲響。而這路從起端到那看不到的終端上兩邊都布滿了攤位,小販的叫喊和鈴鐺的搖曳聲相互迎合共同構成了熱情的呐喊。
“這些都是東夷族的人嗎?”吳廖不禁呐呐問道。
“是,我們東夷族雖有一部分源於炎黃,但大部分血脈還是源於我上古夷族的傳承,而這些居民則是我們東夷族生生不息而來的後輩們。”
伯音平靜的語氣含蘊含了細微的驕傲之意,吳廖讚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們不能再耽誤了,必須盡快找到姮娥。”伯音話頭一轉。
“為什麽要找姮娥?”
“姮娥的師傅曾有神農血脈,對世間草藥都多有研究,而姮娥也得了幾分真傳。我們須找到姮娥來盡快醫治好殷才你身上詛咒。”
“詛咒?”吳廖大吃一驚。
“當日逃亡息和國時曾有大祭司給你下過詛咒,雖然現在還沒有明顯的症狀,但也不能輕而易舉。要知咒言之法是眾多修煉法術中最為詭異莫測的一種。”
吳廖嘴角抽抽,怎麽覺得自己的運氣簡直倒黴到家了,被追殺有詛咒,還有家不能回。
兩人提氣從空登上這階梯,開始混雜在人群當中。但行走不消一時,有一股巨大的鳴笛聲從遠傳傳來,聽到這鳴笛聲,所以活動的行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開始肅立在道路兩旁,閉上雙眼,雙手舉於身前似是禱告。
吳廖和伯音兩人混雜在人群中,也是同樣的動作。
那鳴笛身越來越近,其中還伴隨著一種大型生物粗重的呼吸聲。如果不是這兩種明顯的聲音,吳廖絲毫都察覺不出有人來了,這隻隊伍悄無聲息,似在空氣中行走。
空中飄來一股甜膩的香味,讓嗅者能感受其惑人之態,但這香味卻不刺鼻,甚至有些好聞。吳廖也無法形容這種味道,他隻能確定,自己以前沒有問過這種味道。
“不要睜眼,安靜。”伯音傳音入密。
吳廖連忙收起自己內心的雜念,安安靜靜的站立在旁。
就在此時,吳廖忽的感覺到有人似乎在靠近,隨之而來的便是有動物的呼吸撲哧撲哧的撲在了他的臉上。
“睜開眼來。”一個像飄忽在天邊的聲音在他耳邊傳來。
吳廖慢慢睜開眼,眼裏是全然的迷茫和疑惑,似是不懂族長的人叫他何事。
在他麵前一個其狀如馬,四節有毛,全身雪白的動物正對這他的臉不停的嗅著,一雙亮晶晶的馬眼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看到吳廖睜開眼之後,它不斷的踱步,輕蹬著前腳,來回繞動。而在這動物的背後站著一個□□著上身的成年男子,他的全身布滿了各色的複雜花紋,這些花紋相處纏繞一直延伸到他的臉上,仿若帶上了一層麵具。
他對著一個方向束手而立,頭顱下俯,目光恭敬。吳廖朝著他的方向看去,隻見背後有一個大紅色坐輦,坐輦四周飄著五彩的布條,條條絮絮緩緩而飄,遮擋住坐在裏麵人的身形。
“你叫什麽?”那玄之又玄的聲音從輦中傳來。
看到眼前一幕,吳廖立馬垂下眼簾,低下額頭,像是有些激動又有些害怕的樣子。他的聲線有些顫抖,有些強裝鎮定的模樣,像是想在族長麵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他啜啜的開了口,前麵的聲音既小還模糊,周圍的人辨認了許久都沒有辨認出來,隨即這個膽小的小子又接著說了兩個清晰的音節,“......殷才。”
周圍人沒在繼續糾結剛剛聽不清的音節了。而低著頭的吳廖垂著緊握的雙手緩緩的鬆了開來,裏麵全是冷汗。
不知道這裏的人對上下關係之間的稱謂是什麽,他也隻能模糊的糊弄了過去。
坐在坐輦的人對旁邊站立的人似是說了什麽,這坐輦便慢悠悠的開始起駕。
不消一會,就有人遞給他剛剛那個像馬一樣動物的韁繩,示意讓他跟上。
吳廖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隻能順從的接過韁繩,跟在這隻長長的隊伍之後。
最後他抬起頭一看,他手裏的這個似馬非馬的動物居然駕馭族長坐輦的。那個五彩的坐輦前本有六匹,而如今一匹被他牽著,新任族長的輦前隻有五匹。
絲毫都不對稱。吳廖暗道。他迅速低下頭,像是不經意間朝著伯音的方向看去,伯音還是如同以往般安安靜靜的站著,隻有曲起的小拇指朝著胸口處微微指了指。
吳廖收回視線,安安靜靜的跟在隊伍背後,異常安分的低著頭,再也沒有亂飄視線。
跟在這隻安靜的隊伍後麵,吳廖連呼吸都不敢大氣,輕輕屏息著。他手裏牽著的生物也很是溫順,安靜的被他牽動著,並沒有亂蹬亂踢,顯然是對這種場景異常習慣。
安安靜靜的走了許久,吳廖開始微不可查的觀察起這隻隊伍了。這批□□的隊伍前段有著兩個非常龐大的生物在前開路,吳廖隻能看到它們的後麵,絲毫不能辨認出它們是何種生物。
而它們的背上坐著兩個帶著高尖帽,身批三色編織布的人,他們手裏拿著長長的號角,放在嘴邊,上揚著吹著。而跟在他們的後麵的則是一個高高的架子,架子上麵站立著八位手持弓箭的武士,他們的身上畫著和剛剛站立在吳廖麵前武士完全不同的花紋,不過相同的是他們的胳膊上同樣有著一抹紅色圖騰。
他胳膊上的圖騰好像和他們的不一樣。吳廖思忖著,看來以後不能隨意露出胳膊了,以防不測。
架子後麵跟著十幾位步行的人,不同的是他們的弓是掛在後背的。隨即便是族長的車輦,而後麵也跟著一些穿著白色衣袍的人,他們的白紗從頭頂環繞,遮住了他們的下半張臉。而且他們的衣著和周圍的人打扮完全不同,但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和伯音很是相似,吳廖猜測這些人應該和伯音一樣是從祭祀殿中出來的。
道路兩旁的人表情都很肅穆,他們中有老有少,但無論年紀幾許,這些人的身上都充沛著旺盛的生命力,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年齡的問題。
這恐怕就是伯音口裏的散人了,這麽說來他自己也是屬於散人的,而那些人族和他們這些散人都有什麽區別呢?
吳廖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副和現在環境完全不同的場景,在他的想象當中,他似乎看到那些頭發花白的人臉上充斥著揮散不去的頹然之色,那是生命即將告終的預示。
或許生命和存活是每個生物都永恒不變的命題。
看到這條階梯是隻覺震撼,而真正的行走一番,真的很是漫長。吳廖低著頭所看的那一片地域像是從來都沒有變過一般,永無止盡。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每一個蠢鬆的小闊愛都是上天的天使,蠢鬆愛你們,麽麽。
蠢鬆手殘,碼字慢,蟲子多,最重要的是我對晉江真的很小白......為此還鬧了不少笑話.....哈哈
不過在這個暑假我會利用好時間努力碼字噠,愛你們,真噠。
現在蠢鬆才有些步入正軌,前麵的劇情發展的有些紊亂,而且節奏太快了,不過在後麵蠢鬆會繼續加油的,繼續彌補自己的不足。
再申明一遍,後麵的故事夾雜了一些上古傳說,可能有些時間會有問題,希望考究黨不要太較真,可以不對號入座哦(給你賣個萌,萌萌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