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把流年看個透徹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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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以然一愣,沒想到這姑娘平時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樣子,性格倒是一點都不服軟,不過……“那麽你就不介意背負第三者的罪名嗎?”

    初末成功的因為這句話,臉色慘白。

    這樣吧,明天上午十點,我約了流年在市中心的百盛商場見麵,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過去,我會讓你看到你想要看的。”說完這句話,墨以然便戴上了她的那副超大的墨鏡,起身離開。

    走了一會兒,她又返回來,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上次給你的那張想必你已經丟掉了,這張你留著,要是明天找不到我的話,可以打上麵的電話。”

    說完,也不管初末要不要,就擱在了桌子上。

    墨以然走了之後,初末看著桌子上的名片,隨手將它丟進了垃圾桶裏。

    接下來的時間,初末都在圖書館裏度過,之前她一直想借的熱門複習書,一直都沒找到,偏巧今天就安安靜靜的躺在書架上沒人動。隻是好不容易借到了這本書,她卻一直沒有心思看進去,看了幾道題目之後走神不說,做了一下,居然都是錯的。最後在圖書館裏呆了一上午,下午就去酒店工作了。

    下班回來已經很晚了,夏圖已經在床上呼呼的睡著了,初末輕手輕腳的洗完澡之後,便躺在床上。明明應該是很累的她,卻怎麽也睡不著,腦海裏不斷自動上演流年跟墨以然在一起的畫麵,雖然都是她想象出來的,但心裏還是很悶,像壓了幾千斤重的石頭,喘不過氣。

    在這樣的壓抑中,她睡了過去,夢裏麵自然也是不安穩的,反反複複的看見流年與墨以然的背影,他們那麽親密無間的樣子。她怎麽插也插不進去,連個做第三者的資格都沒有。

    醒來是淩晨五點鍾,雖早,但她怎麽也睡不著了。從床上坐起來,本想去水房裏麵洗個臉,省的將夏圖給吵醒。誰知當她往夏圖那邊看去時,床位居然是空的!

    夏圖這麽早就出去了?初末下意識的看向桌麵,上麵有個保溫杯,裏麵依舊是煲好的湯。

    真不知這丫頭究竟是喜歡上了誰,居然一向愛睡懶覺的她,為了心愛的人起的如此早。

    初末在寢室裏呆了一會兒,便下樓去買了些早餐就著夏圖留下的湯喝了。

    一邊吃早餐,一邊將手機開機,手機剛打開,就提示有十個未讀信息,她有些奇怪這麽早,誰會發消息給她?點開後一看,她手便忍不住顫抖,飛速的將剩下的信息都打開,裏麵全是墨以然與流年在一起的照片,流年做飯的樣子,流年睡覺的樣子,流年工作時候的樣子等等,並且每一張都有墨以然的臉在裏麵。

    初末越看到最後,手越抖得厲害。

    這些年,她雖然知道流年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換,但那僅止於知道而已,當那一張張親密的照片在眼前的時候,那種不可抑製的嫉妒心在作祟,恨不得衝到流年麵前質問:“你是不是真的跟墨以然在一起?”

    可是,心底又另外一個聲音同樣在質問她:“楊初末,你憑什麽?當年是你自己選擇離開的,你憑什麽要求慕流年在這兩年裏為你保持單身?”

    一種難以言明的心痛在初末心底泛起,是啊,她憑什麽啊?

    可……雖然她已不是當初那個單純的女孩,在經曆了生活的困苦中,她知道世界並非她想象的那麽完美,人更無完人,可在她的心底,還是有一種堅強的信任,她的流年哥哥是跟別人不一樣的,她的流年哥哥一直都是那麽完美。

    所以……是她太自信了嗎?

    想起昨天墨以然說的話,初末瞪著手機上麵的親密照片,最後她還是沒忍住,噌地一聲,從椅子上起來,拿了包趕往百盛商場。

    以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她親眼去看看墨以然跟流年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

    學校離市中心有些遠,但初末出門尚早,所以比預計早到了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對於她來說是很煎熬的,仿佛知道待會兒就要參加決定命運的高考一樣,一顆心亂跳不安。

    她在商場裏隨便逛了一下,怕會不小心碰到流年他們,她還帶了一副墨鏡做遮掩。

    好不容易熬到了十點鍾,她站在樓層上麵往正門下麵看,眼睛都看酸了都沒看見流年跟墨以然。

    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指針指到十點半的時候,初末才想到,自己可能是被墨以然耍了,說不定這個時候,她正站在一個別人看不見的角落,嘲笑她真的傻傻的跑來了呢!

    初末在心裏狠罵了自己一番,心裏又是難過又是懊惱的糾結情緒,讓她在下電梯的時候沒太注意有小朋友在玩鬧,當她坐到一半的時候,隻覺一股推力在腰間,未來得及抓住電梯扶手,整個人就向前傾,腳步本能的向前移了一下,誰知一腳踩空,整個人都向下麵摔去。

    初末暗叫一聲糟了,身體便傳來被磕著的疼痛感,耳邊是亂糟糟的驚呼聲,視線在一刹那暗沉了過去。

    有多少次,她總以為自己會死,可她的命總是那麽過硬,無論她經曆過多殘酷的事,總能最後脫險。隻是,為什麽在感情上她沒有這種運氣?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有好心的人走上前來詢問。

    初末的頭還是很暈,她想要說話,卻在無意間瞥見了拐角處流年與墨以然的身影,他們似乎剛逛完商場準備回去,墨以然站在流年旁邊,溫柔的笑著。

    這時候,兩個搬運工人搬著巨大的海報板往她們那邊經過,流年紳士般的將墨以然扯過,不讓她給碰著。

    那麽維護的動作,卻是在對著另外一個女人做。

    如果說初末之前還有什麽不死心的,此刻一顆心已經絕望了。

    耳邊一陣一陣喧囂的聲音,議論的、關心的、冷漠的,她都聽不到,隻有一抹發自內心的聲音在問:“流年,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那時候,他們曾在一起的時候,她以為他們會愛一輩子,一輩子的時間那麽長,少一秒一份,都稱不上是一輩子。可如今,他們剩下的生命還那麽的長,他們的一輩子,好像就已經走到了盡頭。

    初末被叫來的救護車送去了醫院,那把她撞傷了的小孩父母也是兩個好人,見自家小孩弄傷了人,沒有肇事就跑,反倒是將她送去了醫院好好檢查了一番,確定隻是擦破了一些皮肉,才放心的離開。

    初末拿了醫生開的領藥單子去領藥的時候,心思還在商場見到流年跟墨以然的那一刻沒有回來。這樣不在狀況下走路的結局就是一個不小心撞到了來人,那被繃帶包住的額頭又弄疼了幾分。

    唔……”初末摸著額頭,疼的悶哼了一聲。

    楊初末,你走這麽快做什麽?趕去入洞房啊?”

    一抹熟悉的聲音,初末抬頭,是墨忘。

    想起這個人是墨以然的弟弟,她的臉色頓時又沉了幾分。

    怎麽一見我就黑臉?”墨忘湊到她麵前望了望,伸手正好敲中她額頭上的繃帶,疼的初末倒吸了一口氣。他卻笑的樂嗬嗬地,問:“你被人打了啊?”

    初末瞪他一眼,才發現,今天他又是穿的光彩照人,僅是在跟她說話的片刻,就有無數女護士向這邊投來愛慕的眼光。

    你在醫院做什麽?”為了不讓墨忘再說一些有的沒的,初末決定主動轉移話題。

    在醫院當然是看病啊。”

    墨忘的回答讓初末有些詫異,她上下打量了跟正常人沒什麽差別,甚至更精力充沛的某人,“你生病?”

    對呀……”墨忘笑眯眯的,像小孩一樣向她匯報行程:“每周都要來一次……你不是應該早知道嗎?你參加的那個研究項目的翻譯,研究的對象就是我呀!”

    ……”初末笑了笑,“你別開玩笑了。”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的研究項目是什麽,但知道是跟腦部有關的,並且屬於重危型病症……可是眼前的墨忘明明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是他?

    墨忘眉毛挑起,“我幹嘛要跟你開玩笑?”他想了想,拉住了初末的手:“不相信,你跟我一起去看。”說完,就拽著初末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將門給推開,他拉著初末進去,笑眯眯地叫:“羅醫生,我來啦!”

    初末一愣,怎麽都沒想到給墨忘看病的醫生居然是羅子嘉。

    自從上次在酒店見麵之後,兩人許久未見了,也不知道是彼此都刻意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那句“如果醫壞了,我負責。你來嗎?”依舊在初末腦海裏徘徊,她並不笨,有些自己不能去碰觸的底線,她不會去主動碰觸,但是又不能拒絕,所以隻能裝傻,盡量不去接觸。

    羅師兄。”她微笑的打了一個招呼,雖然心底別扭,但她早已過了那個什麽都表露在臉上的年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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