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想講假話祝福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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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是不是真的,初末也不去較真了,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就隨風散去吧。

    忙碌了一上午,初末盡量讓自己投入在翻譯中,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會把感情的事帶進工作當中,何況她一直都告訴自己,要變得更優秀,才能有資格跟流年並駕齊驅。

    如今,這個信念依舊沒有改變,無論流年身邊出現了誰,她一如最初要做到那般程度,才算對自己有個交代。

    在翻譯的同時,她也比之前更加留意他們交流的病情。從墨忘的輕描淡寫中,初末已經感覺到他的病不簡單,在專家之間的交流中,初末更加深了這種感覺,墨忘的病要比她之前腦袋裏長了個瘤更嚴重的多。

    兩年前,初末腦後長了個瘤,加上家族遺傳的病因,她失明過一點時間,是她最好的朋友羅希換給了她眼角膜。隻是換了眼角膜之後,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在腦瘤還在腦子裏的時候,醫生說她不適合生小孩,她怕流年會為了她不要小孩,才選擇離開的……離開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很難受,經常流眼淚,影響了眼睛的恢複,以至於那段時間眼睛經常看不清楚東西,後來一直是羅子嘉幫她做康複訓練,視力才漸漸的好起來的。

    初末想著墨忘小孩子一樣玩世不恭的笑顏,想著如果這抹笑顏的主人能夠一直健康的活下去該有多好。

    但隨即,她又覺得自己擔心的有點多,如果是流年也加入研究的話,一定會成功吧?畢竟墨忘是墨以然的弟弟,墨以然在流年心裏那麽重要,流年一定會舍得讓她傷心難過的。

    想到這裏,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楊初末,你自作多情的還真是夠多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是有工作餐的,初末領了一份就一個人坐在會議室靠窗的位置吃了起來。

    也許是投入了太多腦力,所以早上吃的東西早就消化的光光了,此刻真的是餓極了,也沒太顧得上形象。當她啃著工作餐裏的雞腿的時候,一抹身影擋在了她麵前。

    她抬頭,就看見木槿的臉,這一次依舊如往常一般淡定,仿佛她們還是好好室友,她們之間什麽不開心的事都沒有發生過。

    她說:“我有話跟你說,你能來一下嗎?”

    初末在雞腿與出去之間衡量了一下,最後還是忍痛舍了雞腿跟她出去了。

    跟著木槿走出了一段距離,初末才發現她們到的地方又是上次的那個樓道。

    初末站在木槿的身後,等著她主動開口。

    這一眼看去,才發現木槿似乎又瘦了不少,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外界的議論也對她有一些壓力吧。

    這時,木槿轉過身,看著初末道:“我聽夏圖說了,這次慕師兄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放過我的。”

    原來找她來,是要說這個。初末搖搖頭,剛想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卻聽木槿繼續道:“但是我不會謝你的。”

    ……”

    我喜歡了慕師兄這麽久,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慕師兄那麽喜歡你,我知道,隻要你一出現,我什麽機會都沒有了,所以……初末,你別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初末本來還想著平心定氣的跟木槿交流一次,以後彼此說話的機會可能也不多了 ,卻不想木槿居然對她說出這一番話,她笑了笑,道:“迫不得已?這個借口真好。迫不得已你就沒錯了嗎?”

    卻不想木槿的情緒有些激動:“我錯了?我有什麽錯?如果你不出現,我會這樣做嗎?別人不知道,我收集了流年那麽多資料,我還不知道他對你的感情有多深刻?”

    初末卻不讚同,“木槿,別替自己找借口了,我能理解,活在當下,誰都會在對不起別人和對不起自己中做選擇,隻是,不管前者和後者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沒有什麽所謂的迫不得,你沒選擇後者,是因為它不是你想要的,人都是自私的。”

    ……”一句話,將木槿的借口堵得死死的,她抿著唇,盯著初末,半天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初末說:“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你會對我說抱歉,我能理解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太過於喜歡,有時候的確是會失去理智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情。但我始終認為,做了就要敢於承擔,不要到了最後,用‘迫不得已’四個字就把自己的過錯推給別人,你說對嗎?”

    初末的話說的太過於赤裸,讓為了將責任推給她才得以心安的木槿給跟沒有任何反駁的縫隙。

    最後木槿離開的時候,隻說了那樣一句話,“楊初末,是我小看你了,以前我一直以為你的乖乖女,沒想到把什麽都看透的人是你。”

    木槿離開了之後,初末獨自坐在樓梯間發呆。

    什麽叫“把什麽都看得透的人是你”?如果她真的有那樣的本事,她真想把流年看個透徹,也把她自己的心……看個透徹。

    這些日子,初末都有一種失戀的心情。

    慕流年有了固定的交往對象,她一下子仿佛失去了人生追尋的目標。

    雖然在這之前,她一直鼓勵自己,不管怎樣,她都不能放棄自己小時候的初衷,努力做一個優秀的人。

    可每當夜深人靜,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時候,那種濃烈的失落感在她心間蕩漾,那是一種會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疼痛,痛的喘不過氣。那樣的情緒讓她難受極了,想要打他的電話,或者幹脆不顧一切衝到他麵前將自己的憋屈和傷痛都告訴他。

    可也隻是想想而已,她唯一能做的隻是一遍遍反複告誡自己,不可以這樣。

    到後來,初末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辦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一開始她嚐試在睡覺前將手機放在自己無法夠著的地方,這樣就不會控製不住給他打電話。可這樣根本就不管用,最後每當她想流年想的不行的時候,就會用煙頭在手上燙一個又一個紅圈,用肉體上的疼痛時刻提醒自己,他有了他的幸福,她不能去打擾,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祝他幸福。

    她開始害怕睡覺,因為睡著了就會夢見流年,最殘忍的是夢到與他在一起開心的時光,醒來之後會更難受。

    白天的時候,她開始給自己找事做,不管是長期的還是短期的工作,她把自己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完全沒有讓人瞎想的時間。

    寢室裏少了王純和木槿兩個人,她也不用擔心自己晚回來會被鎖在外麵。

    這樣的忙碌,就連經常呆在寢室的夏圖都很難見上她一麵。

    那天夏圖特意起了個早,看著一臉還沒睡醒的初末從床上走下來,問:“末末,你最近很缺錢花嗎?”

    初末微愣,迷糊的看著她說:“沒有啊?”

    那你怎麽那麽拚命?你都不瞧瞧自己,都快瘦的隻剩下一堆骨頭了。”

    初末笑了笑,“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反正大四大家都在找事做,一件事可以做,兩件事也能做,不管缺不缺錢花,多做一點總是好的。”

    說完,她就去刷牙洗臉。

    夏圖跟在她身後,不讚同地說:“那你也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啊,要是為了一些物質上的東西,把自己身體折騰了,不是得不償失嗎?”

    知道了。”初末洗了一把臉,精神好了許多,她說:“我會量力而行的。我早上要趕到市中心去,得先走了啊。”

    說完便拿了包就要走,末了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回頭去夏圖說:“謝謝你那幾天的湯。”

    關門聲啪嗒一聲,寢室就剩下夏圖一人,她站在原地有些傷心地說:“可是我以後都不會再熬湯了。”

    中午在兼完第一場職,初末正要趕下一場工作,坐在他旁邊的男同事便追了出來,問:“初末,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

    不用了。”初末微笑的拒絕,“我趕時間,來不及。”

    男同事對她的那點小心思,初末是知道的,以其讓別人誤會什麽,還不如最開始就不要給誤會的機會,何況她說的是實話,她有些趕不及時間了。

    換成聰明人聽見這樣的話,肯定會識相的讓步的,可眼前的這人好像一點都沒聽懂初末委婉的拒絕,繼續道:“有什麽事比吃飯還重要麽?人是鐵飯是鋼,一餐不吃餓的慌,我們吃完飯,你再去好不好?”

    真的不用了。”初末勉強的笑了笑,今天她的狀態有些不對,早上坐公交的時候就頭疼的厲害,工作了一上午,頭一直都疼著的。所以本來就不太愛說話的她今天更沉默了。

    那好吧。”那男同事見她臉色不好,也不能裝的太過了,便拿了自己早先準備的午餐:“這是我幫你打包好的,帶在路上總行了吧?”

    初末看了一眼打包精致的飯盒,一看就是用了心的了,她說,“謝謝,多少錢?”

    大家同事一場談錢多傷感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