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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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世莎對顏婼風的回答略微有些驚訝, 顏婼風不像是會遷就感情的人,原本以為和凱林複合是因為舊情複燃, 沒想到顏婼風的回答倒像是身不由己。施世莎看了看顏婼風,對顏婼風說道:“我以為你和凱林這一次會幸福。”
顏婼風笑了一下:“幸福與否全在於自己,和其他人無關。再說……”
“什麽?”施世莎放下手裏最後一份需要歸檔的文件, 伸手遞給顏婼風。
顏婼風說:“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其他的也無所謂了。”
施世莎愣了一下,顏婼風微微一笑, 目光對施世莎毫不避諱:“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施世莎沒有回應,隻把手裏的文件遞給顏婼風說道:“既然你都決定了要和凱林在一起,我會祝福你。”
顏婼風正想要說話,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開,白輕翡走進來, 一下子就在施世莎麵前放了兩個盒子。
“這是什麽?”施世莎瞧了盒子一眼, 伸手拍了一下身邊的位置, 示意白輕翡過來坐。
白輕翡從盒子裏捧出幾份點心,施世莎看了看對白輕翡說道:“你自己做得麽?”
白輕翡笑起來:“我早上起來沒事做, 就做了這些想帶來給你嚐一嚐。”
施世莎笑了一下, 從點心中拿了一塊, 正想要吃, 忽然想到顏婼風還在,施世莎轉身一看,顏婼風果然在身後看著施世莎和白輕翡微笑。
施世莎笑了一下:“不知道輕翡做得怎麽樣,正好中午都沒有吃飯, 一起嚐嚐麽?”
顏婼風走過來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吃下去之後說道:“看來白小姐有一天就算不拍戲了,做糕點也會有人捧場的。”
施世莎愣了一下,白輕翡已經笑了起來:“我也覺得可以這樣,不過我下午就要去片場了,有好多條戲要補拍。”
顏婼風說:“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嗎?”
白輕翡說:“感覺還行,隻是閑得發慌,再不找點事做,就真的很無聊了。”
顏婼風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說:“你拍的劇我也有在看,看來是時候準備讓你簽名了,等到你火起來,隻怕是簽名難求。”
白輕翡笑了笑:“你在取笑我吧,我隻是半路出家,玩票而已。”
三人說笑著,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約好了一起吃晚飯,白輕翡剛走出門就接到電話,施世莎以為是尋常的工作電話,於是把車開了過來等她,然而白輕翡一直沒有掛電話,反而對施世莎示意了一下,施世莎停下車,等白輕翡講完了才問道:“是什麽電話?”
白輕翡笑了笑:“一個推銷電話,我還蠻有興趣的,一不小心就多說了一會兒。”
施世莎雖然不太相信,不過白輕翡這麽說了,施世莎也不再多問了。
白輕翡直到第二天才約了程修媛出來喝茶,程修媛看到白輕翡就一臉誇張地驚訝:“謝天謝地,你還活著?”
白輕翡說:“前一陣子生病,就沒有來得及叫你。”
程修媛看了看白輕翡,說道:“瞧著你瘦弱了不少,你的事我也從報紙上看到了,沒想到你主動
聯係我,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現在不是好好地麽?”白輕翡慢慢喝著手邊的紅茶,淡淡地微笑。
程修媛說:“怎麽樣,現在事情都解決了麽?那個左憫情真夠惡毒的,你跟她無怨無仇,她竟然那麽對你。”
白輕翡說:“我約你出來也是想說這件事。”
程修媛問:“怎麽了?”
白輕翡說:“左憫情的律師給我打電話,說準備保釋左憫情。”
程修媛一愣:“保釋?”
白輕翡點頭:“沒錯。”
其實白輕翡在接到那個陌生號碼電話的時候就預感和左憫情有關,因為左憫情這個女人,總是有本事平地裏生風浪,現在就算被收押,她也能讓周圍的人圍著她團團轉。
程修媛立即激烈反對:“不行,不行,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隻要她一出來,你就不得安寧,對
那種女人千萬不能心軟。”
白輕翡往紅茶裏放了一塊糖:“我不知道。”
白輕翡雖然知道程修媛所說的是對的,但是不知怎麽地,在律師電話她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她竟然沒有特別抗拒,反而心裏像是舒了一口氣。
“幹嘛,你不會還心軟吧?”程修媛說道,“你在想什麽,她可是恨不得你去死啊。”
白輕翡想了想:“但是我現在不是好好地麽,而且律師說了,保釋條件裏加了一條,要是我受到傷害,她的保釋就會取消。”
程修媛看了看白輕翡說:“你真的不怕了嗎?”
白輕翡說:“我幹嘛要怕她。”
白輕翡其實這麽說著的時候,心裏是並不確定的,她本來覺得左憫情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從來沒有想到左憫情會對她做出這麽過分的事,現在發生了這麽多事,要是再用正常的眼光來看左憫情,她其實做不到。
可是當律師說著左憫情在獄中的種種不便和心酸,像是好幾天都隻能喝白米粥和大饅頭,不能用護發素洗頭發,睡覺都隻能用粟米枕頭,護膚品隻剩雪花膏,白輕翡聽著覺得既好笑,又有些心酸。
左憫情在施家這麽多年養尊處優,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哪裏受得了這種苦。
白輕翡看著對麵櫥櫃玻璃裏自己新做的頭發,想想左憫情的頭發可能一點光澤都沒有,要多苦就有多苦,就覺得心底萌生了惻隱之心。
不過白輕翡知道,就算她不同意,左憫情也會繼續從施世莎那裏下手賣可憐博取同情,施世莎出於照顧她的情緒可能並不會對左憫情有任何網開一麵的想法,但是並不代表施世莎也能看得下去左憫情遭的這些罪。
要是左憫情因為這個讓施世莎左右都想著她,要不是得不償失麽。
白輕翡這麽想著,揚著手指在自己的茶杯裏又加了幾朵茉莉幹花。最重要的是她現在安然無恙,完全占據了施世莎的心,左憫情輸得一塌糊塗,絕對沒有再翻身的餘地,對於處於這種情況下的情敵,她不介意施舍一點同情。
“沒必要做得太絕,”白輕翡說,“她怎麽說也是施家的人,要是太過分,施岩德那邊,施世莎也不好交待。”
程修媛連連歎氣,她有點想不通白輕翡為什麽要這麽做,在她看來,白輕翡現在就完全是被愛情衝暈頭腦的傻姑娘。
白輕翡決定好之後給律師發了自己的地址,在收到律師寄過來的信函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白輕翡恢複身體後重新回到片場,在陳晚漁的堅持之下,所有的危險場景全部都用上了替身,白輕翡下班的時間也比以往提前了不少,甚至連出外景的戲陳晚漁也過濾了又過濾,盡量減少到最低。
施世莎也盡量騰出了時間來片場探班,少不了和陳晚漁正麵相遇,陳晚漁對白輕翡受傷一事一直無法釋懷,甚至覺得白輕翡受傷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在麵對施世莎的時候少了很多先前的悄無聲息的□□味。
“現在她不纏著你了麽?”施世莎看了一眼陳晚漁適時退去的背影。
白輕翡正在中途休息,微微一笑說:“纏著我的人又不止她一個人,你怎麽隻關注她呢?”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是嗎?還有誰?”
白輕翡伸手拉過施世莎腰間的絲巾係帶,把她拉到自己身邊,伸手勾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下來:“怎麽,吃醋了嗎?”
施世莎不想理會白輕翡,轉身掙脫白輕翡想走,白輕翡卻揚了揚嘴角,把唇膏遞給施世莎:“唇膏的顏色有點淡了,幫我補一補,待會兒還有一場戲。”
施世莎瞧了瞧白輕翡的嘴唇,顏色是有點淡了,她接過白輕翡的唇膏,正想要幫她重新塗,白輕翡卻放鬆了身體,往後靠在靠椅上,隻仰著臉,朝施世莎盈盈笑著。
施世莎稍微俯下身,靠近了白輕翡,伸手扳住她的下巴,讓她朝自己的方向湊近了一點,白輕翡稍微偏了偏頭,施世莎放開她,卻忽然在白輕翡偏過頭的反方向低頭穩住了白輕翡。
白輕翡措不及防地愣了一下,施世莎已經放開她說道:“這樣子顏色才是真的淡了。”
趁白輕翡還沒有回過神,施世莎重新捏住白輕翡的下巴,慢慢地給她補上了唇膏。
白輕翡的唇形細潤又嫵媚,這一款橙色唇膏讓她整個唇顯得楚楚可憐,平時白輕翡是不會用這樣的妝容的,不過劇情任務需要,她就按照化妝師的要求準備了這個顏色的唇膏。
施世莎看了看白輕翡這張漂亮的臉蛋,忽然有一瞬間忘記了這還是在白輕翡工作的場合,她重新低頭親吻了白輕翡,剛剛才塗好的唇膏,沒過多會兒,又被她全部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