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不當大姐頭好多年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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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妤來到藥園的時候,正好看見望舒站在園子中發呆。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 神情有些許低落, 陳妤悄無聲息地繞到他身後, 靜靜站了幾分鍾,他都沒有發現有人靠近。

    “師兄,想什麽這般入神呢?”眼看著如果不率先出聲,望舒就會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陳妤便喚了他一聲,語調輕鬆, “看師兄的模樣, 似乎是心有煩憂, 以至於我到來許久了,竟然也沒被你發現。”

    乍然聽到聲音, 望舒先是一驚, 可當意識到來人是誰後,他又極快地放鬆下來,轉過身麵對陳妤, 十分自然地彎起唇, 聲音溫柔:

    “師妹怎麽省起來逛我這藥園了?你不是說過,不喜聞到這些藥草味麽?”

    望舒語氣調侃, 所以陳妤也以一種開玩笑的口吻回道:“師兄這是不歡迎我來?”

    望舒搖搖頭。怎麽可能不歡迎?隻是他太有自知之明, 也太了解這個師妹,如果不是有什麽要緊事,缺月從來不會主動找他。

    他知曉缺月身負重任, 要以一己之力撐起偌大的青木教,平日裏教中事務繁重,全都沉甸甸地壓在她肩頭,所以缺月前來拜訪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間隔越來越長,他都不介意,都能理解。

    他隻是心疼罷了。

    但這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於是望舒隻道:“怕是你又捎了一堆麻煩事給我吧?”

    “師兄想岔了,我這次來,不過是想討幾味藥而已。難不成我在師兄心裏,就是那種隻會給人找麻煩的人嗎?”陳妤睨了他一眼,嘴上雖然表達著不滿,但因為眼裏含著笑意,這些話聽上去軟綿綿的。

    落在望舒耳中,倒像是久違的撒嬌。

    他心中一動,抬起眼來看了看陳妤,恰好望見她彎起紅唇,眉宇間神采飛揚,雖然身著男裝,也擋不住那股明媚逼人的氣息。

    這個樣子的師妹,他真的太久沒有再見到過了……望舒不禁有些出神,自從她接任教主之位,臉上的表情就一日比一日稀少,有時候看著現在這個神情冷淡的師妹,他就不由地懷念起幼時那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

    那時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沒有重任在身,也沒有這麽多煩心事,若是那段日子能更長久一些……那就好了。

    “叮,望舒好感值+2,總計77。”

    陳妤這副神情勾起了望舒的回憶,他的眼神更為柔和,淺笑著問:“師妹想要何種藥材?”

    陳妤便報了幾種藥物的名稱,皆是珍稀的品種。

    望舒思索了一會:“這幾種我倒是還有,不過這些是療傷聖藥,你何時受了傷……”

    話說到一半,他戛然而止,怔楞了幾秒,猛地反應過來,原本愉悅的笑容中悄悄混雜了一絲苦澀:“我說你怎麽突然跑到我這裏,恐怕這藥不是你自己要用,而是替葉銘那小子討的吧。”

    陳妤既不承認,也並未否認,隻說:“師兄,你就說給還是不給。”

    望舒壓下心底一瞬間湧出的不舒服,再次用溫和的笑容武裝好自己,掩去那一絲黯然,道:“既然是你要,我自然會給。”

    他親自進到藥圃中,收集好陳妤點名要的幾種藥材,將它們小心地裝在玉盒子裏,然後交到陳妤手上。

    “用法你應該知道,我就不多言了。”

    望舒看著陳妤,她在拿到玉盒之後,隻捧在手裏隨意地把玩,望舒知道自己不應當多問,但不知怎的,平時他都能好好克製住,偏偏今天就不行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一句話就脫口而出:

    “師妹,這種療傷聖藥本就是為了你才專門搜集回來,培育十分不易,你手中這些是最後一批了,等它們再長出來,不知還要花費多長時間,萬一這段時間裏你受了傷,那又該當如何?”

    望舒這時候的語氣與往日裏溫和的樣子大相徑庭,陳妤似乎也被他突如其來的斥責驚到,一時之間竟楞在原地,沒有出言反駁。

    見陳妤沉默,望舒以為她是心虛了,越說越急:“葉銘所受的傷又不是不能治,隻要調養一段時間就能好,他自己都不心急,你替他心急什麽?況且他說到底隻是個護法,哪裏有你來得重要!”

    他的眉宇間隨之染上怒意,但這怒火與其說是針對葉銘,倒不如說是痛心陳妤竟然把區區一個護法看得比自己還重。

    “師兄……”陳妤等到他的教訓暫告一段落後,才找到了插話的餘地,輕輕皺了皺眉,無奈道,“師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葉銘現在是我身邊的人,我既然這樣做了,自然是要護著他的。那些藥材我也不一定用得上,給他又何妨?”

    “你——”望舒隻留意到她說葉銘已經成為了她身邊人,動了動唇,神情複雜,“你真的……決定好了?”

    陳妤對他沒什麽好隱瞞的,幹脆地點頭。

    望舒怔了幾秒,回過神來後又氣又急:“師妹,我之前說了,你若隻是留著他消遣解悶,偶爾召過來沒問題,可你卻要把他帶在身邊?——你明明知道,你的狀況不允許近男色,否則二十餘年來的苦修,一夕之間就可能盡數抹滅!”

    望舒還真以為陳妤對葉銘的特殊照顧是源於一時興起,以為她會掌握好分寸,隻是玩玩而已,誰料她竟打算要將這個人收入房中!

    “你是忘記師父的叮囑了麽!”望舒心急之下,說出口的話也少了顧忌,“師妹,你怎可如此任性!”

    他這麽急火攻心,自然是有原因的。青木教之所以會成為江湖上不敢招惹的強大教派,最主要是因為一套青木心法,這套心法是絕頂秘籍,唯有曆任教主才有資格修煉,多年來一直都被其他門派所覬覦。

    但那些人不知道的是,青木心法的修煉條件異常苛刻,它隻適合擁有極陰體質的女子修煉,即唯有陰時陰曆陰月出生的女性方可窺得此中奧妙,就算心法落入其他人手中,假如不具備這種體製,也不過是卷廢紙。

    因此青木教曆任教主實際上都是女兒身,隻不過為防止心法修煉的條件泄露,教中有一條訓誡,命令教主必須以男兒身份示人,除非心法大成,否則不允許揭露偽裝。

    缺月一直嚴格遵守著這條訓誡,望舒倒不是擔心她真實身份被戳破,而是怕她一時情不自禁,與葉銘有了肌膚之親,那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糟糕了。

    因為青木心法在大成之前,要求修煉者必須保持處子之身,若不慎破戒,之前的苦修就全打了水漂,而且更嚴重的是,還會遭到反噬——心法大成前的修煉者,可是絕佳的練功爐鼎。

    若非如此……若非如此,望舒又怎麽舍得隻遠遠守著她,不敢多加接觸!

    “你怎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望舒厲聲質問道。

    陳妤別過頭,避開他灼灼的逼視,但這個舉動在望舒看來,就是理虧的表現。即使不去看他,陳妤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家師兄的怒火。

    “我並不會碰他……”許是知道自己這件事的確過於隨性了,陳妤辯解的聲音很微弱,“葉銘他……他隻是合了眼緣,我隻想讓他在身邊陪著,至於其他的,我並不曾想過……”

    陳妤的臉上閃過一抹難堪,似乎接下來的話對她來說有點難以啟齒,但又因為如今麵對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她不願意敷衍,所以最後深吸了口氣,還是說道:

    “師兄,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隻是想尋個人陪著,葉銘他很好,是我主動招惹他的,師兄你不要責怪他……”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一身男裝打扮,苦笑道:“我這副模樣,想來葉銘也並不是那麽心甘情願跟著我的。”

    望舒問:“既然如此,你又為何……”

    陳妤打斷他:“哪有這麽多原因,我想找個人陪伴著,而葉銘他正好出現了——僅此而已。”

    望舒張了張嘴,他很想問,如果葉銘可以,那為什麽他就不行?他們倆自幼一塊長大,彼此知根知底,難道不比葉銘這個外人要合適嗎?為什麽……就不能先考慮他呢?

    但這些話,他問不出口。

    缺月這個人從小就極有主見,她拿定了主意的事,別人基本上是改變不了的,況且……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望舒的眸子快速黯淡下去,一向清冷疏離的麵容蒙上了一層愁色,陳妤看見了,以為他是擔憂自己,連忙保證:

    “師兄,你安心罷,我不會越矩,亦不會讓他碰我的。”

    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而是他一想到將有別的男人日夜陪伴在缺月身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與其談笑嬉鬧,就……控製不住地嫉妒。

    望舒嘴裏發苦,但卻還要強顏歡笑道:“既然師妹你有分寸,那就……隨你高興吧。”

    陳妤也鬆了口氣,能得到望舒的諒解,她亦是很開心的。

    望舒頓了頓,緊接著提醒道:“師妹,莫要忘了,幾日之後便是圓月之夜,你絕對不能讓葉銘發現端倪,平日裏,亦要對他多加防範,切莫輕信於他。”

    經過望舒提醒,陳妤才記起這個青木心法還有一個非常坑人的地方,那就是每逢圓月,修煉者便會遭受一次情/欲焚身之苦——若是抗不住的話,同樣也會前功盡棄。

    所以每到這種時候,缺月都會前往一處隱秘的山洞,將自己鎖起來,以免經受不住誘惑釀下大錯,望舒雖然擔心她,但對這種情況也是無能為力,隻能盡量配一些藥丸,助她保持一絲清明。

    “師兄,我既然已把葉銘視作身邊人,那麽也定會給予他信任,隻要他不做出格的事,我也不願隨便疑心於他。”陳妤揉了揉眉心,說,“所以師兄,此話你就莫要再提了。”

    望舒整顆心都沉了下去。師妹這是鐵了心要護著那小子了?

    就在望舒絞盡腦汁想著要如何給葉銘上眼藥時,忽然聽見了陳妤的聲音,她說:“師兄,我願意嚐試著分給葉銘信任,但無論如何,師兄與他都是不同的。”

    望舒抬起頭,捕捉到了陳妤唇邊那抹微笑,她笑看著自己,道:“我可以相信葉銘,但唯有對師兄你,我才願意交付性命。”

    那一瞬間,望舒聽見心髒急速跳動的有力聲響,幾乎蓋過了耳邊所有的聲音。

    “叮,望舒好感值+10,總計87。”

    ……

    辭別了望舒,陳妤捧著玉盒走出藥園,不由對著1314感慨:“師兄他就是太內向了,有什麽心事憋著不說,我怎麽會知道呢?你看就是因為他拉不下臉,缺月才會誤會兩個人之間是純潔的師兄妹情,這才讓葉銘有了趁虛而入的機會。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追求戀人就是要快準狠,看好了就上,一切矯揉造作欲拒還迎都在是為情敵創造機會。”

    1314懶得聽她的論調,問:“那你剛才為什麽還故意去撩撥他?”

    “我沒有啊。”陳妤眼也不眨地否認,“我們可是純潔的師兄妹關係,師兄關心師妹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1314心裏大罵你這個人渣。

    “哎,對了,你幫我看看,這些藥材能值多少錢?”陳妤晃了晃手裏的玉盒。

    “在這個任務世界中,這些藥材皆是千金難求,所以價值巨大……等等!”1314剛開始還在盡責地解答,但越說越覺得不對勁,立刻刹住車,問她,“你難道是想將它們換成提成?”

    陳妤一點不猶豫地承認了,還誇道:“你真聰明!”

    1314驚訝道:“你不是要拿去給葉銘療傷用的嗎?”

    陳妤說:“你沒聽師兄講嗎,葉銘他傷得不重,養幾天就能好了,要是他隻剩一口氣,我當然會救他,但他這不是沒死嘛,既然這樣,就不要浪費寶貴的藥材,直接給我就好了嘛,這才叫物盡其用。”

    1314發現竟然無言以對。

    陳妤繼續說:“不過戲還是要做全套的,我特意去問師兄拿藥,他心裏肯定會給葉銘記上一筆,以後也能成為一個好助攻,至於葉銘……喝什麽藥他又分辨不出來,無所謂啦。”

    1314忽然對那兩個男人升起了深切的同情。

    陳妤:“我可是謹遵醫囑的乖寶寶呢,嘻嘻嘻。”

    ……

    葉銘身體素質強悍,縱使受了重傷,但在陳妤的特意關照下,很快就好轉了起來。

    等到他能拆繃帶時,陳妤大手一揮,就將他連人帶東西打包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中。

    “我這裏向來簡陋,你若是想添置些什麽東西,直接給下麵報備一聲,讓他們送上來即可。”眼看安置得差不多了,陳妤才走進葉銘的房間,漫不經心地說。

    “無需這麽麻煩,我不挑的。”葉銘將陳妤迎了進來,兩個人在中間的圓桌邊落座。

    陳妤特地給葉銘安排了一間離她自己臥房最近的房間,這間房同樣貫徹了魔教教主簡潔至上的風格,屋內的擺設一目了然,陳妤打量了一會,就覺得有些委屈葉銘了。

    但既然葉銘開口婉拒了,她也不作勉強,隻默默地記在心中,想著回頭派人來將這間屋子重新裝飾一番。

    畢竟是要久住的,而且葉銘是自己的人,怎能委屈了他?

    正好現在是晚膳時分,陳妤來之前已經跟仆人們打過招呼,讓他們將晚膳擺到葉銘房裏,所以他們倆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人端著一盤盤菜肴進來,擺了滿桌。

    這些菜肴非常豐盛,特別是肉菜很多,香味一飄出來,葉銘就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

    他因著之前重傷,所以在飲食上被陳妤管得很嚴,這段日子都隻能吃清淡的粥食,乍一下望見這麽多葷菜,食欲立即就被勾起來了。

    陳妤屏退了服侍的仆人,屋內隻留了她和葉銘二人,此時見葉銘目不轉睛地望著桌上的菜,便以手撐著下頜,笑著望他:“你傷好得差不多了,這是件好事,所以我就讓廚房做了你愛吃的,權當慶祝。”

    葉銘沉默地看著那一桌子菜。

    的確都是他愛吃的,這些菜基本上都放了花椒,聞起來就有一陣鮮香味,令人食指大動,可他不記得有表露過對這類菜肴的偏愛,缺月又是怎麽知曉的?

    仿佛能從他臉上讀出疑問,陳妤拿起桌上一雙玉箸,往他碗裏夾了一塊麻辣兔頭,很是隨意地回答道:“這裏的膳食很少有辛辣,但上一次你隨我巡視分部,在一家番邦人開的酒家用膳時,桌上唯一一疊加了花椒的菜,就隻有你一人碰了,我便知道你喜好這種口味。”

    葉銘怔了怔,過了一會才從記憶深處找出這件事。那麽細小的一個舉動,連他自己都沒什麽印象了,缺月竟然留意到了,並且從中推測出他的喜好……

    這時候的花椒乃舶來品,中原極少有人種植,所以平常餐桌上也不常出現辛辣口味的菜肴,葉銘這個愛好也沒多少人知道,他隻有在出任務時才會到番邦酒家嚐一頓。

    陳妤又替他夾了幾口菜,道:“我讓人在後山上辟了一塊地,種上了花椒,等明年就能收成,到時候你想吃就吃。”

    葉銘低頭望著碗裏堆得滿滿的菜,心中有些五味陳雜。

    這不過是他一個人的偏好罷了,何苦大費周章……

    他心裏想著這人不愧是魔教教主,行事就是恣意妄為,但隱約地卻又覺得有點震動。

    從小到大,他都是背負著師父的期望長大,從來都是別人要求他去做什麽,卻極少有人關心他想要什麽,喜歡什麽,久而久之,他早就忘了這種被人記掛在心的感覺。

    他拾起玉箸,夾起碗裏的菜,低聲說:“……多謝教主。”

    “叮,葉銘好感值+2,總計10。”

    “吃吧。”陳妤並不在意他是怎麽想的,反而催促他用餐。

    葉銘從善如流,但吃了一半,他忽然發現陳妤都不怎麽動筷——她從不去碰那些辛辣的菜肴,隻揀著青菜來吃。

    葉銘不禁問:“教主,您不喜這些菜麽?”

    陳妤一臉無所謂:“本座不可食辛辣,並非不喜。”

    葉銘怔了怔,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中的玉箸:“那您為何……”為什麽不留些自己愛吃的菜,而是全部遷就他的口味?

    “你這人,平時謹慎過頭了,本座想要找出你的喜好也不容易,難得找到一個,自然是要先緊著你的。”陳妤回答,“至於本座……便是一天不吃,也沒有大礙的。”

    “教主……”葉銘忽然之間不知要如何應答。

    從未有人如此直白地對他示好,他一點應對的經驗也沒有,隻能呆呆地望著陳妤的側臉。燭火之下,那本就精致的麵容陡然顯現出一種動人心魄的美麗,幾乎令他移不開眼。

    葉銘忽然發現,他以前一直覺得秀氣得過分的臉龐,其實蘊藏著一種介於男女之間的別樣魅力,不知是不是燭火迷了眼,他竟覺得此刻的陳妤格外地順眼。

    “叮,葉銘好感值+5,總計15。”

    等葉銘終於回過神來,剛想說讓陳妤不用遷就他,關緊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外麵傳來了恭敬的女聲,他立刻就聽出了那是秋芷的聲音:

    “教主,奴婢奉神醫之命,來為葉護法送藥。”

    “拿進來吧。”

    陳妤說了句,門開時也不轉頭去看,反而夾了一口菜,趁著葉銘不備,直接塞進他嘴裏:“多吃點,你養了幾天,看上去都消瘦了不少。”

    秋芷剛踏進來,正好就瞧見了陳妤給葉銘喂飯的這一幕,更要緊的是,葉銘竟然沒有抗拒,反而張嘴吃了下去,她臉色微微一白,手指攥緊了托盤邊緣,快速低下頭去,以免讓陳妤看清她眼裏無法掩飾的憤恨。

    那個魔頭……果然是在強迫葉哥哥!

    秋芷不敢多看,免得自己控製不住情緒,雖然眼睛看不見,但耳朵裏卻不停地傳入這兩個人的對話,她甚至能聽出葉銘緩和的口吻,心中更為嫉恨。

    擺好了藥盅,她在退出去前,悄悄給葉銘比了個手勢,葉銘餘光看到這個暗號,知道秋芷是叫他晚上去尋她,不由在心底搖了搖頭。

    秋芷還是太心急了,之前就跟她說過,少往這邊跑,她非但不聽,還找了個缺月在場的時機前來,若是出了岔子,看她怎麽辦!

    葉銘打定主意等缺月離開之後,在找個時機去與秋芷見一麵,敲打她一番,但用完膳後,他才發覺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陳妤一讓下人把菜撤下去,便拉著他走進了內室——魔教教主內力深厚,在有意施壓下,葉銘根本就毫無還手之力,沒有抵抗地就被她拉了進去,一把推倒在床上。

    “教主——”燭火明滅,室內緩緩流動著曖昧的氣氛,葉銘躺倒在床上,微微地喘著氣,仰頭看著陳妤,心中多少對接下來的事有了準備。

    他反複地在心裏安慰自己不要在意,這隻是為了最後鏟除魔教所做的必要犧牲,但還是止不住內心的抗拒。

    他身為男人,卻要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接受得了!

    陳妤彎下腰,將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笑意忽地變得極為纏綿勾人:“放心,我又沒說碰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不碰他?不碰他那現在是要做什麽?

    這個疑問在葉銘腦海裏一閃而過,但很快地,他就得到了解答。

    陳妤慢條斯理地脫去鞋襪,赤/裸的玉足便直接碾上了他那處,極盡挑逗之能事,葉銘瞳孔一縮,身子繃成一張弦,但陳妤腳下用了巧勁按著,他壓根起不來身,隻能隨著那人的步調起起伏伏,像海上一葉孤舟。

    不知不覺間,就迷蒙了雙眼。

    “叮,葉銘好感值+10,總計25。”

    ……

    陳妤感歎道:“男人,不愧是感官動物,我之前費了那麽大功夫,加起來也就相當於做一次給的好感值。”

    1314眼中是一片馬賽克,它隻能聽到聲音,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

    陳妤接著說:“很好,這麽忠實於自己身體的男人我非常喜歡,而且從腳下的觸感來看,他的資本很是強大,所以為了報答葉銘,我決定以後肯定會拉著他多做。”

    1314心想應該是你他媽自己想做吧。

    陳妤最後總結了一句:“唉,這麽為任務對象身心健康著想的我,真是一個好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埋了好多狗血梗,用起來肯定更酸爽,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