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娶個娘子管自己 243回、顧老丞相另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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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這個問題你問我

    身側的他直接將手遮在我的頭,將那些已經罩在我頭的給隔開,保護的手勢讓我心沒來由的軟了一下。 vw

    這倒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給起來,可這一次沒有顧清禹在身邊,我也沒有感到恐懼和害怕。

    我定定地看著方才說大話的那個男人,冷冷開口,你以為,在皇城裏是能由你隨便出手的

    我心裏不免慶幸今天太後她老人家沒有來,不然的話事情糟糕了。

    我想到這裏,隻覺得更是疑惑了。

    小聲地對身邊的他說,好生怪,既然設了陷阱,怎麽敢把邀請函遞給太後

    要知道,若是我這個丞相夫人出什麽意外和太後出什麽意外,那是兩種不同的性質和結果。

    怎麽,太後也會收到邀請函呢

    我同她死在京都,你阿爸會不會出兵我不敢保證。可是你若是死在這裏,我敢保證你阿爸絕對不會出兵

    也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整齊劃一的聲音從外麵響起,也一句話的時間,方才還在神起著的人被團團包圍起來。

    反包圍的那些人從服飾看去,有點兒像是京兆府尹的人。

    將軍此舉倒是不錯

    人群從兩邊讓開,一襲明黃色衣裳的皇帝漫步而來,抬手一揮,那些侍衛直接將罩在我們身的給割斷了。

    皇帝徑直走了過來伸手將我身還掛著的給拿開,柔聲道一句,表弟妹受驚了。

    隻見皇帝同身側站著的這個少將軍對視一眼,這倆人仿若是心有靈犀似的,相視一笑。

    蘇奕承,你私自出來還護著這個女人,你知道後果的

    在這個時候,一身藍白相間衣裳的孟且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跟前,撇著嘴看向我身邊站著的男人,蘇哥哥,阿且吃壞了肚子,沒保護好小姐,蘇哥哥不要不理我

    阿且陪小姐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而後把著我的肩膀,不是故意要利用你的,你別

    我知道。現在大家都沒事,好

    我提著裙子大步朝著外麵走了去,孟且一路跟在我的身邊。

    我穿過那些人牆走到外麵,徑直了馬車對車夫說,走,回丞相府

    哪知孟且張開雙臂擋在馬車前麵,蘇哥哥說要陪著你

    你車來,我們一起回去

    看著孟且猶豫不決的樣子,我直接對車夫說,走

    車夫一個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去。

    慢點兒我忍不住地喊了一聲,誰知車幔外傳來嘹亮的冷笑聲。

    這聲音一下子讓我震住,糟了,方才隻顧著回去,沒有注意這馬車車夫的人是誰了

    我伸手護著小腹,另一隻手握著我一早綁在小腿的匕首,出聲問道,你是誰

    我坐在馬車裏麵,不曉得外麵發生了什麽事,隻曉得這馬兒一聲嘶鳴,猛烈地搖晃著,也是這麽一下而已,很快恢複了平靜。

    馬車正常行駛著,我警惕地伸手拿著匕首撥開車幔去看車夫。

    馬車已經行駛到了一個小巷裏,複而停了下來,趕車的人將罩在頭的黑色的鬥篷帽放了下來,扭頭看向我,夫人,別來無恙

    曳醉

    她當時不是和鄧昊一同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也是天掉下來的緣分,隻是不知這緣分是好還是壞。

    誰能想得到鄧昊竟然是顧清禹同父異母的弟弟,而且似乎老丞相對這個小兒子還很是關心。

    這也難怪顧清禹每次聽到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的時候會那麽的不理智了。

    換做是誰都無法做到理智對待,畢竟自己的爹當年寵妾滅妻

    或許,那個女人在當年而言,連妾都算不。

    夫人,此事說來話長,我先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曳醉這般說著,直接前將她身的鬥篷解了下來披在我身,並解釋道,夫人,您受驚了。有些涼了,您別嫌棄。

    我緊了緊身的鬥篷,朝她微微搖頭,怎麽會嫌棄呢。

    我看著這個鬥篷,想起了先前在宴會給我遞消息的人,想必是曳醉了。

    曳醉帶著我從這個小巷徑直走了進去,隨後推開一扇門直接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發現這也無非是一個尋常的院子,隻是這院子裏麵種著的花草

    這

    我疑惑地看著這一院子的花草,這不是顧清禹以前常種的那種花嗎

    顧清禹說,他娘親生前喜歡這種花,所以種了不少

    怎麽會炸這個地方看見這種花

    我深呼吸壓下心裏的波瀾跟著曳醉朝前走,繞進了一個小院兒,隨後曳醉在我跟前站定,夫人,稍後的事也許您可能不信,但是您千萬要靜心,因為您受不得驚嚇,肚子裏有小主子

    我不敢保證我受不受驚嚇,但是我已經在做著心裏調整了。

    提前做了心理準備,在曳醉推開門的那一瞬,看著站在那扇門後的第一個人的時候,我沒法靜心了。

    我和他麵對麵相視許久,我實在喊不出那一聲公公。

    我隻是微微頷首,偏頭看向曳醉,還真是驚

    跟我來吧久不見人影的顧老丞相擔起了引路這個重任,曳醉則是跟在我的身後。

    我和顧老丞相這樣走著的時候,我忍不住地問了一聲,您將這個女人護得這麽好,心裏對清禹他娘親可有愧疚

    不知怎地,問出了這麽一個狗屁問題。

    或許是同為女人,我在為婆婆打抱不平或者是要一個答案吧。

    想到這一點,我鼓足了勇氣繼續說,你為了一個別的女人,傷害了自己的妻兒,你對他們可有想過補償

    顧老丞相忽然仰天長嘯,補償

    一輩子太長,可是又太短。

    顧老丞相的話我沒有理解清楚,但是也明白他不會這麽輕易地告訴我答案。

    他領著我走進了一間屋子,屋子裏麵很空,隻是屋子正央有著一幅美人像。

    隻見畫卷的女子似笑非笑唇瓣輕輕抿起,眼神柔和卻讓人覺得有些迷離,一襲黑色的緊身衣包裹著好身材,畫像的女子背靠在假山,有一隻腳朝後麵墊了墊

    我見過不少作畫的,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畫像。

    顧老丞相忽然開口問我,這幅畫看出了什麽

    嗯我一愣,沒想到會問我這個問題。

    她在思考,何時用何種方式結果我的性命顧老丞相走到我身邊,從我身側走了去,伸手摸著這幅畫像那人的臉,嘴角掛著些我看不懂的笑,一個男人不能忍的兩件事,其一戴綠帽,其二處心積慮的欺騙。

    他撫摸著那畫像的人時,指觸看起來是那麽的溫柔,好像是在對待一件極其珍貴的事物一樣。

    隻是他口說的話讓我有些不能理解,這畫像的人是誰

    莫非,這畫像的人是顧清禹他娘親

    怎麽會,顧清禹他娘親

    這畫像的人和我想象是不一樣的。

    顧老丞相的手微微滑到一邊的背,這裏,有著青鋒劍。那劍

    那劍,您曾經給我的那柄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是畫像這樣

    顧清禹他娘親在我的腦子裏應該是一個知書達理溫婉有致的人,雖然顧清禹常說我和他娘親的秉性有些像,可是終歸我想象不出是一個什麽樣子的。

    眼下看見這個,倒仿若讓我看見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俠的畫像。

    這個畫像的女子怎麽會是他娘親

    對她,一見鍾情,欣賞的便是她那份豪情。殊不知這一見鍾情卻是多次設計下的相遇。

    顧老丞相在一邊椅子坐了下來,神情有些落寞,成親後有了禹兒,我們過著簡單的生活,一切都如我預想的一般。直到,直到白家來人,撕開了真相的醜陋。

    您和婆婆之間的過往,孰對孰錯,物是人非再難相提。可是,婆婆的確死於您的劍下,而您也確實有了別的女人,還和那個女人有著一個孩子。這些您辯解不了,本是事實

    老夫不欲辯解。老夫今日找你來,隻是想要你勸勸禹兒。不要被他人利用了還不自查

    我尋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目光落在那一幅畫像,不知這樣的娘親,顧清禹是否看見過。

    我心裏不免揪著心,我害怕顧清禹知道這一麵的時候,他會挺不住。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他爹傷害了他娘親,做的事情都是不可饒恕的。

    可是,若真如顧老丞相所言,他和顧清禹他娘親的相遇一開始是個局,而後來

    老一輩人釀造的苦果,為什麽要讓這一輩人來承擔

    可事實是如此,所有的事情全都是這一輩人來擔起的。

    若是我能勸的,我必定盡心盡力的勸

    終歸有一日,我希望顧清禹能放下所有的過往,過著尋常人的日子,不去管朝政的事,也不用擔心百姓的安危,做一個隱居的世外人。

    隻是,我曉得這樣的生活是個夢,顧清禹不可能做到。

    他是個心係百姓心係家國的男人,縱使寵著我,真的和我一起歸隱,那樣太過委屈他,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

    白家沒那麽簡單,百島的人,是前朝戰敗時逃徙至此。很多事,禹兒隻相信他眼睛看見的,絲毫不聽我說,也不給我這個機會。

    顧老丞相的話在我欣賞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我決定此事回去要找皇帝了解一下情況。

    想來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朝史官應該會些吧

    顧老丞相似乎明白我想做些什麽,歎息了一聲搖著頭,你這孩子還是不懂朝堂。沒有哪一朝的史官會花諸多筆墨描寫如何建立新朝政權的,算是寫,寫的無非是豐功偉績百姓齊喝,真正的曆史不過是湮沒在滾滾浪潮之,一點一點慢慢地消磨殆盡,直至後人口變成了傳聞,也不再具有考究性了。

    那您我的確是不怎麽了解朝政,我記得以前我很幼稚地問小黑為什麽沒有戰爭,可是我朝還是要練兵

    我記得當初小黑說練兵不是為了戰爭,而是為了保家衛國。

    現在想來,其實還不都是一個意思。隻不過是好聽點的說法而已。

    我站起身走到顧老丞相的跟前,仰頭看著這幅畫,您將這幅畫像掛在這裏,不怕顧夫人吃味

    顧夫人顧老丞相抬眸看向了畫像的人,冷不丁笑出了聲,她一貫喜歡旁人稱她顧夫人,倒是極討厭丞相夫人這個稱呼。

    看著顧老丞相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畫像的人,我站在原地隻覺得自己有些多餘。

    我朝顧老丞相輕聲道別,如此,我便先回去了。

    他沒有再說什麽,我轉身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拉開門走了出去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曳醉,她朝我盈盈一笑。

    我闊步而去,她拉著我的手,夫人,有好多事情,和我們看見的不一樣。

    和曳醉一同走出了這個院子,在一處放著茶盤的小桌旁邊坐了下來。

    曳醉端起茶喝了一口,夫人,此次之前,我以為主子說的一切都是對的。主子做什麽都對。當我聽說鄧昊是老丞相的兒子的時候,我甚至覺得老丞相這樣的人真是該死。

    我張了張嘴卻不曉得我概要說些什麽,隻好端著茶喝了一口。

    曳醉搖著頭,其實,我們誤會老丞相了。全都誤會了。

    何出此言

    怎麽誤會了

    雖然方才看見那幅畫像的時候我有些詫異,對顧清禹他老爹好像也有點點的改觀,可是還沒有到誤會的地步。

    我所見到的老丞相,和以往我聽聞和見到的都不一樣。我見到的是一個每天都會撫琴給逝去的夫人聽的老丞相,是一個每天對著老夫人畫像能說心事的老丞相,也是一個與白家做了不少交易卻屢次失敗的愛子心切的老丞相。

    曳醉說這些的時候,眼裏浸滿了淚水。

    她這副模樣看的我心裏堵得慌,我不能體會曳醉看到的那些場麵時什麽心情,可是我能感受一些。

    夫人,其實或許沒人知道。鄧昊並不是老丞相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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