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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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

    賈赦這邊跟四爺告狀呢,那邊九爺和老十在出了張府之後, 老十看著他九哥尚是一臉的從容, 心裏就嘀咕上了, 以至於老九回身看了他一眼, 一下子就皺眉道:“你這是又想什麽呢,看你那一臉。”

    老十被他看出來也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隻道:“九哥, 我怎麽瞧著天師他的臉色有點不對,是不是你今兒個……”

    “是不是老爺子的那個院子?他老人家什麽人物, 你別看天師一張我亂出主意亂說話的樣子, 等著吧,要是我沒提,妥妥就是他自己頂上去了。”九爺無所謂道。

    不就是銀子麽?他四哥要是真心疼那點銀子他出啊,這以後妥妥是個美名!

    當然了跟這蠢貨話就不能這樣說了,倒不是沒把他當兄弟,實在是這家夥的那張嘴真心不讓人放心, 萬一說漏嘴了,豈不就是……

    “你瞧瞧天師在老爺子麵前的樣和當年咱們在禦書房的時候有什麽兩樣沒?在張家那哥仨麵前是不是還是跟以前一樣大寫的慫?”

    老十忙點頭:“可不是, 別說是在老爺子麵前了, 我瞧著他在張老大和張老二麵前都和以前沒什麽區別。”

    就是在賈敬的麵前也沒這樣。

    “所以啊,這與其擔心他如何, 四哥如何,還不如去想著怎麽讓老爺子高興,讓張家其他幾個領了請。”老九一邊上馬車一邊說。

    老十緊隨其上, 老九這才吩咐道:“去府裏。”

    家裏還一堆亂糟糟地呢,指不定要收拾到什麽時候,他再一回頭就見老十看著他道:“說起來讓有個事兒要跟九哥你說。”

    “嗯?”

    “那個傳送陣啊,你說咱們這次既是要帶著珍兄弟和睿兒,豈不是就能隨時回家了?”

    九爺:“……”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不過他們到底要在江南裝了傳送陣要多久還不好說,您說這距離會不會影響時間啊,要是每天過去晚上能回來就好了……”

    老九沒打斷他,隻是高聲吩咐道:“轉頭,去寧國府。”

    如今司徒睿和賈珍變成了哥倆好,這兩個人幹活兒就從賈赦的東大院到了寧國府,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院牆的區別,地方就寬敞了許多,而且那寧國公夫人許氏又是一個最疼愛孩子的婦人。

    賈珍雖然想要抱他赦叔的大腿,可也不想耽誤他被老娘寵愛,更不用說他如今也快當老子了,這每天還要看幾眼他夫人的肚皮方才放心。

    司徒睿雖尚未婚配,可也體貼他這一份心情,自己主動地去跟賈赦說,於是幹活的地方就變成了寧國府。

    這哥倆如今辛辛苦苦,其實也是為了將來去地方上幹活的時候方便,反正賈赦有一個他赦叔給的空間袋,有的是東西能往裏麵放,這不是早幹完活兒,早回家?

    沒看賈珍現在兒子閨女沒瞧見一眼,都已經恨不得當一個全天下最好的爸爸,跟他赦叔一較長短了?

    不過半大孝子的司徒睿倒是沒有對他的欽羨之請,反而總是時不時的想想自己的弟弟,好在他如今入宮也算是方便,隔三差五地就會拉上賈珍去宮裏求見太上皇,也能見見弟弟。

    所以說啊——

    皇祖父啊,您到底是為什麽要將弟弟接到宮裏去啊,我老子您兒子其實每天都能回來呐!

    這老九和老十過來的時候,這哥倆正專心致誌地幹活呢,他們倆過來也沒敢鬧出稍大一點點的動靜,小心翼翼地在一邊等著,大氣不敢出,等那兩個人動作稍一停頓,才敢大聲地吐口氣。

    賈珍立刻笑道:“怎麽這個時候過來了?可是又要喊我去喝酒?不去不去。”

    老十差點給他一腳丫子:“誰說要請你喝酒了,自作多情。”

    賈珍也不氣惱:“誰前幾天每天恨不得來找我喝幾杯的?嘿,我也要當爹了,到時候指不定就變成了我找你喝酒呢。”

    老十想想也是,不過倒也沒繼續順著這話茬兒,反道:“今天過來這不是問你們個事兒嘛。”

    “嗯?”司徒睿也放下了手裏的筆,看向他十皇叔。

    “那個傳送陣,那玩意兒要多久才能搞成?我說的是從金陵啊揚州啊到咱京城的,咳,就你家的。”

    老十說到這裏就有點委屈上了,你說這傳送陣居然不給他們這些王爺裝,有錢都不行,這叫啥事兒啊。

    賈珍立刻道:“這不行啊,就算是弄好了,也隻能在皇城外給建一個傳送陣,你們才能每天回來。這是太上皇他老人家的意思,聽說皇上也是這想法。”

    依著那兩位的想法,要不是已經裝上了,賈赦那院子裏的和這寧國府的以及司徒睿他家的,那也都是要拆掉的。

    不過這傳送陣可不就是人家搗鼓出來的嗎,總不能讓人家辛辛苦苦幹活兒最後還得不到好處,這才作罷。

    不過這仨也同樣都是不穩定因素就是了。

    義忠郡王府的那個先且不說,反正那府裏一直以來都沒少了兩皇的眼線,但是天師府和寧國府,這不是也要搬家了嗎?

    也不是事兒。

    到時候再嚴格把控就行了。

    再說了這傳送陣也不是說開就能開的啊,這裏麵也不是沒門道。

    “這都什麽時候的事啊!”十爺埋怨道:“皇城外?這可不就一下子就要放在十裏長亭那兒去了?那可不是每天還要塵土飛揚地?”

    十爺說到這裏又不免看向老九:“你說咱們要不要跟複父皇說一聲?”

    跟他們四哥說這個肯定是沒戲,沒戲,沒戲。

    依著他們那位四哥的想法肯定就是每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讓你們回京也就算了,你們居然還將這十裏地都嫌棄上了?既然嫌棄麻煩那就幹脆別回來了!

    不用問!

    肯定是這樣!

    絕逼不會錯,指不定還要不許他們回來礙眼。

    這九爺也在心裏稍微琢磨了下,覺得自己最近也沒少幹給老爺子掙了臉麵的事兒,再加上自己好不容易當了老子,也不是沒兒子的人了,以後老爺子也不用整天拿這個說事兒,他孫子還沒有滿月呢,自己這個當老子的想一想他,每天回來一趟似乎……

    “隻要不耽誤了差事,似乎也不是不行吧?”老九說著就看向了那邊裝作沒聽他們說話的賈珍,笑道:“珍兄弟最近不是經常和睿兒一起入宮去見父皇?可是那個時候聽說的?”

    九爺可是和老十那個貨不同,這貨難道就沒想想好端端地他父皇和四哥怎麽突然想起了不能讓傳送陣放在皇城內的事兒了?

    這就算是要決斷,那不也得等江南的傳送陣都布置好了再說?

    肯定是這廝在入宮之後指不定跟他父皇說了什麽呢。

    賈珍那臉皮厚度也非是常人可比,此時也不過淡淡一笑:“九爺要是需要拉我和睿兒給你壯一壯膽量也是無妨啊,正好我陪著睿兒入宮去見見他弟弟,這不我們一去江南,可不就是他老子要回來了,這就變成了他要走了,指不定他兄弟心裏難受成什麽樣子呢。”

    司徒睿兩兄弟自小沒了娘,這事兒這一堆人都清楚,聽到這裏也都沒說什麽,司徒睿也不過笑道:“父王回來之後定會將弟弟接回來。不過便是不接,在皇爺爺跟前兒又有什麽安紅擔心的?我看他又長高了一些,抽條了。”

    這場麵話還是要說一說的,不管對於太上皇帶孩子多用心,或多不用心,難道他們不但不謝恩還要嫌棄太上皇幫忙看孩子不成?

    要真說起來,讓司徒睿住在賈赦家裏那還是四爺的意思呢,可不是太上皇的。

    天曉得皇上這旨意一出來多少人都快要瞎掉眼——

    就算是人盡皆知那兩位那點事兒,咱是不是也要避諱一下啊皇上!

    “反正一句話,去宮裏,你們去不去?”老十道。

    老九反是看了他一眼,輕歎道:“其實原本著也沒想到這一出,不過這不也是試試麽,父皇倒也未必會同意,不過央求一番,指不定他老人家能同意了呢。”

    賈珍心說這才是人話。

    你老子和你們兩兄弟之間的事兒何必讓我們跟著摻和呢,那太上皇問起來傳說的事兒難道我還能搪塞他老人家?

    於是賈珍和司徒睿倆匆匆換了一身衣裳就和這哥倆一起入了宮,那太上皇一聽這四個一起來的,頗為稀奇地看著許太監道:“你說這是來幹嘛的?這怎麽碰到一起了?”

    許太監道:“這興許不是半道上碰到的,奴婢琢磨著應是一起來的。”

    “哦?”

    “奴婢這不隻是一個猜測麽。”許太監陪笑道,並不肯多說。

    太上皇搖了搖頭,也知自己如今的耳目消息比以前來源少了許多,這廝興許真是隨意揣測,並不好跟自己說。

    “煦兒可是還在讀書?”

    “小殿下素來刻苦,此時定是在讀書的,可要將小殿下給請來?”

    “倒也不用了,且看看睿兒是來意為何吧。”太上皇自己心裏也有一本賬,琢磨著這哥四個輩分都不一樣的這樣過來肯定是有所原因。

    那老九和老十跟賈珍兄弟相稱地事他也是知道地,雖在背後說了一句小兔崽子,倒也沒有覺得如何。

    就看他們誰能精地過誰吧。

    太上皇等人過來之後,不等這四個人請安就道:“行了行了,朕被跪了這麽年早煩了這一套,都坐著說話吧。”

    “父皇這哪裏的道理,便是您厭煩了,可哪裏有晚輩跟長輩請安不下跪的?”老九說著就看向賈珍道:“賈珍你說是否?”

    賈珍笑道:“自是要給皇上請安的,這在家裏給父母親晨昏定省,也定是——”

    “定是什麽?反正朕是不信你老子能讓你每天給他磕頭地,少廢話,都坐著說,也跟朕說說你們今兒個過來是做什麽的?”

    太上皇這話一出,這四個還真少了矯情,老九坐於前,賈珍敬陪末座。

    等這四個人都坐了下來,太上皇才道:“老九你先說說,你們是一起過來的還是路上遇到的?”

    太上皇這樣問其實也不為錯,更是不多,畢竟這幾個是半道上遇到的還是一起過來的,這區別還是挺大的。

    “父皇明見,其實我們是一起過來的,這不是因為要去江南了麽……”

    “少跟朕來這一套。”太上皇隻稍聽到了他的一點口風,就瞥了他一眼道:“讓你小子去一次江南居然還有那麽多的事,這以後還能不能讓你半點差了?”

    老九這所求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老子先打了一悶棍,心裏那是一個委屈,臉上也就帶了幾分出來道:“兒子這哪裏又事多了?兒子也沒說不去啊。”

    太上皇這才端了杯茶,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是嗎?”

    老九:“……”

    他老子是不是提前聽到了什麽?他懷疑地眼神一下落到了賈珍的身上,後者立刻飛快的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

    行吧,就算不是你小子的錯。

    老十這個時候“憨憨”道:“我們今兒個過來其實是想跟父皇求個情的,我和九哥家裏不是剛添丁嘛,您孫子都小呢,我們琢磨著那傳送陣成功了之後肯定是要試試地,這就……”

    “這就個屁!”太上皇就知道他們能一起過來的事兒肯定不多,原就心裏猜測著,聽老九這口風一透露出來,哪裏還能不惱?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知道否?你太傅當年讓你背了那麽多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太上皇怒道:“這事你說出口之前有沒有動過腦子?”

    你這蠢貨到底有沒想過你老子如今已經不是皇帝而是太上皇了!

    你要是我兒子要舍不得你兒子求到朕麵前也就罷了,可問題是你四哥是皇帝,你這讓他怎麽想!

    太上皇一肚子的火氣可也沒辦法將這話說到明處,看向老九的眼神也有些不順,這別的也就罷了,老十沒腦子,他也沒有?這從城外過來又能多走多少路?

    “兒子錯了。”

    老十規規矩矩地跪了下來,心裏也是有點點地委屈。

    這場麵一度不太好看,老九也跪了下來道:“是兒子們有欠考慮,父皇您息怒。”

    司徒睿一看這兩個叔叔都在下麵跪著哪裏還有他和賈珍還能坦然地坐著的道理,兩個人對視一眼,倒是有了默契,兩個人一起跪下來,司徒睿道:“皇爺爺息怒,今兒個九叔和十叔一起過來其實並不隻是因為傳送陣的事兒,或者說不隻是為了這事兒。”

    太上皇有了台階,才“哦”了一聲。

    “是這樣的父皇,今兒個我和老十其實去了一次張府。”有了台階之後老九哪裏還需要讓侄子和賈珍幫著描補,自己接了話,立刻扯了張老爺子出來。

    剛剛太上皇剛罵兒子的時候還扯了人家一句,這聽到兒子又提了老張,太上皇緩緩道:“那你去你太傅府裏,可是進去了?”

    這太傅兩個字本就不合時宜,那張老爺子可不是早被摘了烏紗帽,全家男丁都沒了功名,何談太傅之名?

    隻老九也隻當不知,道:“自是見到了老師,不過也是僥幸。”

    “僥幸?”

    “是。”老九說這就將自己是如何在王府中整理東西,那邊得了信兒,賈赦想用腳踏車一用。

    剩下的也就是今日的一些經過,不過他也留了一半兒,沒提佛堂,先說了張老爺子騎腳踏車。

    太上皇一聽果然覺得新奇,連道:“那腳踏車造出來了?”

    老十這時候也描補了一句:“是造出來了,不過也是剛弄出來的,還沒給您瞧呢,不過今兒個也是趕巧了,那天師要忽悠老師,這才先拿去給老師看的。”

    太上皇本不想理這蠢貨呢,可誰讓他居然也會說話了,還提了一句忽悠,倒是又看向了他。

    “原本那腳踏車,天師他一定要先造一輛小的,其實就是給他的寶貝兒子賈璉的。”老十這話說出口後想到這裏還有人一侄子呢,就對賈珍笑了笑。

    太上皇也覺得好笑,就問賈珍道:“你小子可知道這事兒?”

    “珍也是略知一二,聽叔父提及過。叔父引以為豪,對於此物能討得璉兒兄弟歡心十分有自信,跟珍自誇,說:‘待你小子的兒子或者閨女出來,你叔我也讓九爺那邊給你弄一輛,一準兒地和別家的不一樣’。”

    這可是一下就讓太上皇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老人家笑了好一會兒才指著賈珍道:“好好好,好你個小子,竟是比你赦叔當年有趣多了。”

    可不是,這小子賣賈赦可是賣得毫不猶豫,半點不客氣。

    賈珍覥著臉道:“您老人家這樣誇,倒是讓珍不知如何是好了。”

    太上皇又差點給他逗笑了,搖頭不已,這不要臉的程度果然是遠在賈赦之上。

    “所以賈赦要這腳踏車,其實本意上是要給他兒子用來當玩器的?”太上皇問老九,這話就不適合問人家侄子了。

    “雖不中,亦不遠。兒子覺得天師讓兒子使人造此車,一是為了逗賈璉高興,是拳拳愛子之心。這二來,應是覺得可以用此物惠及萬民,而且四哥也是這樣認為的,四哥對造此車可是相當堅持的。”

    老九毫不猶豫地將他的好四哥一起拖下了水。

    錢你賺。

    這車你堅持造。

    學堂本質上也是因為你啊!

    太上皇果然感興趣地又問了一句,這老九才一一說明,最後他道:“那車其實還有一輛是在製造中的,正是四哥和兒子等人想要孝敬您的。”

    太上皇雖麵上沒有什麽表情,不過他一個當老子的,見到這些以往水火不容見了就跟鬥雞一樣恨不得掐個你是我活的兒子,如今不但能和睦相處,還能一起做生意,倒也是心裏有了暖意。

    對比起這個,那腳踏車的新鮮玩意兒是不是頭一輛就給了他也就不是什麽事兒了。

    太上皇擺了擺手道:“朕知道了,等車造好了讓你四哥給送來就行了,你們兩個小子打算合適動身?”

    老九老老實實道:“本是想等天師搬家到天師府的,可天師堅持要等八哥來了再搬,兒子怕是這兩日就要動身,到時再和十弟來和您辭行。”

    太上皇倒是沉吟了下。

    要說這倆沒腦子吧,偏老九還是個猴兒精的,一下將老四也給扯了下來,跟自己說這是不用太顧及著老四,他們親近著呢。

    要說有腦子吧,倒也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再稍一轉眼,看到那個早早沒了娘,如今也已經當爹好幾年的老十,那心裏就忍不住軟了軟。朕管他們那麽多幹啥,隻要老四沒意見,朕管他們呢。

    對他們道:“行了,朕知道了,你們也不用那天來辭行了,今兒個也順便去你們四哥那兒走一趟吧。”

    接著又對司徒睿和賈珍道:“你們兩個留下來陪朕說說話,朕上次還有話沒跟你們說呢。”

    老九整個人都僵在了當場——

    父皇你不能啊!

    父皇你怎麽能這樣!

    兒子沒說今兒個是來個跟您辭行的啊,也半點沒有去老四那兒的意思啊,尤其是今天啊!

    老九對於他四哥的能耐是不太清楚,可他知道一條,端看賈赦今天的眼神,他不告訴他四哥這事才奇了怪了!

    想想賈赦跟他傳音的能耐,這既能找他還不能找他四哥?

    不不不,父皇我不想去qaq!

    太上皇瞧著他一臉傻乎乎地站著,完全沒了之前的精明相,不禁揮了揮手道:“不用惦記朕,朕什麽都不多就兒子多,沒了你們哥倆,不是還有老二和老八兩個回來?指不定比你們倆還要省心一些。”

    嗬嗬,父皇您瞎說什麽大實話啊。

    這樣真的會傷了兒子的心的!

    老十道:“父皇您不要太想兒子,兒子知道您兒子多,可您老十也就獨一份兒啊,等兒子回來給您帶點好玩的。”

    太上皇揮了揮手,也沒奇怪老九怎麽回事,滾滾滾。

    老十帶著他九哥就這樣滾了。

    等滾遠了一些後,老十問他九哥道:“九哥你這是怎麽了?我怎麽瞧著你挺奇怪的。”

    老九嗬嗬:“你忘記今天上午那事兒了?我是說老爺子的書院。”

    原本九爺是想的自己不差錢,這四哥興師問罪地時候直接說這銀子他出了這就得了。可現在去見他四哥,要是不提那傳送陣的事兒估計也沒啥,要是一提,可不就是直接將把柄送人了?

    老十立刻看向他九哥的眼神有了點同情,可太上皇說他們去跟老四去辭行,還能不去?這不沒奈何麽?

    於是哥倆再怎麽不情不願地還是去了。

    四爺在養心殿裏早就聽李尚喜說了一耳朵的這哥倆帶賈珍和司徒睿一起入宮去見了太上皇,也並沒有放心上,畢竟這哥倆入宮……

    四爺等聽說人過來之後,仍舊是無所動容,對李尚喜道:“讓他們進來。”

    待老九和老十進來後,他的目光就落到了老九的身上,不等這哥倆行禮,他便道:“老九,朕聽說你今兒個為朕大方了一次?”

    老九表情不變道:“四哥這可就是嚇壞了弟弟了,這哪裏是為四哥您大方?您說的可是老爺子的那一塊地?要是您缺錢的話,或是國庫裏不方便,這錢我自己出,斷不能給您添麻煩,讓您為難。”

    這不就是想著法子讓朕承認自己很窮?

    四爺眯了眯眼,心裏冷哼了一聲,麵上仍是八風不動地冷麵:“這樣?”

    “這是當然是,哪裏敢隨便跟您說這些,隻要您高興,那筆銀子就是臣弟我出,絕無二話。”

    老九心說,這要是能花錢消災免厄也行啊,關鍵是這事兒也不一定賠本啊,這也能有名聲啊,既是他花錢肯定就是他找人建,到時候肯定要讓人在立基地地時候將是誰出錢修的這個學堂寫得一清二楚!

    四爺倒是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也知道他能答應地這樣爽快,要麽有所求,要麽有所圖,不過他也不在意,他道:“你此番去江南,還要多一個差事,你回頭給我告訴兩江總督徐世珍,讓他將截留的那一批銀子打算怎麽用,要花到哪裏,具體花銷多少,全部都要做個預算。這預算出了之後,一份兒要張貼公示給百姓,並張貼在各府各縣,一應執行。另外一份兒,就要上報戶部,戶部要合算,到時候朕專門差人核查,明白了沒?”

    老九心裏頓時罵了一聲,這不是給我找事兒麽?

    這怎麽什麽苦差都丟給我啊?

    這不是我二哥的活兒麽?怎麽他回來了,給他收尾的就變成了我了?可他看著老四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還真說不出不幹的話,隻道:“嘿嘿,四哥,弟弟覺得這不合適啊,這不是二哥的差嗎?怎麽一下子就到了弟弟我的頭上了?不過弟弟雖然忙,給您傳個話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弟弟今兒個過來正有個事兒想求您呢。”

    “要是想要傳送陣那定不能。”老四一口回絕,完全不給他半點希望。不等老九瞪眼,他便道:“你二哥和你八哥這次都沒有這樣的好事兒,怎麽到你這裏就有了?你還是速去,好讓你八哥能在他王妃生產之前回來。”

    老九和老十倆頓時垮下了臉。

    “若是這活兒幹的好,回頭朕肯定有賞,行了,你們出京那一天也不用跟朕說了,反正朕也不用去送你們,你們丁點功夫也就到了。”

    老九老十俱是垂頭喪氣。

    雖說希望不大,可有希望總要一試,這就變成了希望成空了。

    哥倆倒也沒有直接走,既然是出京之前最後一次麵聖,有些事兒老九還是要跟他四哥說個清楚,索性就說起了那些建廠的銀子的事兒。

    “四哥依著您說,您覺得那些織布機一多,種植棉花的會不會多,這糧食價格上去了怎麽辦?”

    老九身為一個商人,當然明白下麵那些囤積居奇地巨賈的作風,隻要那織布機的效果一出來,且等著吧。

    他當時看到就驚呆了,何況是他們?

    “賈赦跟朕說,他已經請了張玉連的大舅子,就你知道的那位。”

    老九心裏嗬嗬,果然是賈恩侯他賣了我!

    四爺對此也不遮掩,直言不諱道:“若是有膽量囤積居奇抬高糧食價格太多的,一律給朕斬了!讓徐世珍他給朕看好,這傳送陣成了之後,他江南有個稍微大點的動靜都逃不過朕的耳目,若是他做不好這個官兒,朕就直接換個人做做!林如海不是還在管著商稅和鹽稅麽,讓他給我檢察此事!”

    哪怕是老十這個時候都為那位原本當封疆大吏當的不知道多爽的徐大人捏了一把汗,這鹽稅和商稅居然都歸了林如海管著?這不就是自己的命脈都被人家拿捏著了嗎?

    那地方上留下的商稅雖然是歸了地方,原本徐世珍還能鬆口氣的,這一下林如海又多了一個檢察,那不就是專門負責抓小辮子的麽?

    等著吧,以他們四哥這手段,估計到了最後夬地方上到手的好處,雖還能留在地方上,但是誰知道會不會弄出一個專門管這筆銀子的官兒啊?

    九成九是林如是的囊中之物了。

    九爺忙不迭地答應了。

    成成成,怎麽不成啊,反正地方上不管用這筆銀子用來幹啥,都最好小心點,萬一出了岔子,那徐世珍估計就要第一個遭了秧,當那給猴看的被殺死的那隻雞。

    待這哥倆走了,李尚喜才小心翼翼地給四爺上了一杯茶,對四爺道:“爺,您這樣一口回絕了,怕是太上皇那兒……”

    “沒事,他老人家兒子多了去了,走了倆讓人心疼的,還有一個更讓他心疼的回來呢。”

    四爺心說,朕拖了那麽久,可不就是要等到他回來麽?他要不回來,朕就是不唱那一出戲!朕等著呢!

    他這心裏琢磨什麽李尚喜是不知道,隻道:“那個張家族學,可是九爺出錢?”

    “老九?朕哪能給了他這樣一個好的機會,這國庫馬上不就要有錢了,用不到他在老爺子那兒刷好感度,等回頭朕就要親自去張府去跟他老人家商量這事,你且提醒朕一聲,明日正是休沐,我們一早就去。”

    李尚喜忙點頭應了,心裏卻仍提著一口氣,那賈赦沒搬之前那塊地就已經如此難弄了,怕是這事兒不得不……

    他湊在四爺耳邊低低地耳語了一番,讓四爺不禁蹙眉道:“這事也暫時放下吧,等明日從張家回來再去跟父皇說此事,想來他老人家定是高興的。”

    這國庫出錢給他老人家修行宮,讓他出宮賞景也好,小住也好,哪裏找去?

    這今年酷熱,他本是要擁太上皇出京避暑,太上皇之所以沒答應,可不就是知道國庫沒錢麽?

    沒錢的時候能“體貼”他這個兒子,這國庫有了錢,還要指望他父皇“節衣縮食”,放棄生活情趣,這斷不能!

    要是他稍微有點顧及國庫能窮到這份上?

    ###

    老九和老十在出了皇宮之後就直奔賈赦家去了。

    興師問罪?不不不,這不能,得罪容這位可沒什麽好處,這不是既然事情已成了定局,去是肯定要去,傳送陣也注定不能用,這好感度還是該刷就刷的。

    “我們哥倆這不是聽著我四哥這話音,林如海這就是要升官的節奏了麽?這不是想著有什麽要給他帶的,給他捎過去的也一並都帶了。”老九心道,你妹子這就要生了,那小子就要當爹了,這林如海家裏幾代單穿,都看不到媳婦生孩子,比起來爺我可是幸福多了。

    這人還真是有了對比之後才能平衡,原本還憤憤不平的九爺甚至都打起了另一個主意。

    他王妃出了月子之後估計就是這賈敏生孩子,等生了之後經常往來也是好的。

    賈赦倒也沒給一口推了,雖說這賈珍也要過去,就算是要托人也輪不到老九,可人家一番盛情而來,也不好也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這邊一派清風去傳話給賈敏,那邊清風也沒進賈敏的院子,而是轉了一個丫鬟,一個婆子,消息才到了賈敏的跟前兒,那賈敏一聽,心裏頓時一喜。

    雖說家裏有了傳送陣之後,賈敏也不是沒想過這以後去江南往來就方便多了,不過她到底是慧心獨具,倒也忍耐地下,要是真能有這樣的捷徑,她兄長能不跟她說?

    “恭喜太太,賀喜太太!”一堆林家的下人都恭喜賈敏。

    這九爺的話哪能不信呢,原本自家老爺就是管的天下油水最足的活兒,如今這商稅也成了老爺的囊中之物,可不是天大的美事?

    賈敏的奶娘道:“行了行了,你們莫要張楊,九爺尚未去江南,若是讓我知道誰多嘴多舌,都給我仔細你們的皮。”

    賈敏此時才笑著摸了摸肚子,揉了兩圈兒覺得肚子裏的孩子充滿了活力,才道:“此事事關重要,你們萬萬不得張揚,不過每個人先發三個月的月錢,隻盼老爺事事順遂。”

    一堆下人自是連連道賀。

    賈敏又召了那清風麵授了一番,那清風回去就跟賈赦並九爺和十爺兩個問了安這才道:“姑太太讓我謝老爺,謝九爺,謝十爺惦念著姑爺,說未曾想到姑爺還要受此重任,唯願姑爺事事順遂,莫要姑父皇恩。姑爺身邊尚有老太太照顧,隻老太太年邁,她身為人媳本應孝順老太太,如今隻能用自己做的幾身衣裳聊表一番心意,也順帶為姑爺做了幾身,除此外,尚有一些老爺送的藥丸子希望兩位爺也能一並轉交。姑太太謝兩位爺惦念著姑爺,惦念著林家,待兩位爺走了,兩位王妃出了月子,她定會請兩位王妃常來常往,解個悶兒。”

    那清風說完了之後就退一邊兒去了。

    賈赦聽了之後心裏就點了點頭,別的不說,他這妹妹做事兒可是十分靠譜也不用他擔心的。這老九和老十巴巴地做人情,那就給他人情得了,這不還能顯得自己又賢又孝麽?

    就算是原本江南那些官太太還對賈敏有了身孕之後就沒隨同自己的夫君前去赴任,有了這些東西估計也就閉嘴了。

    當然了,大老爺也沒忘洋洋自得,妹子能這樣說話辦事兒,可不是有他這個當哥的麽?

    自己可是給她仗腰杆子的。

    老九心裏想的可就比賈赦更多了,因為九爺想的是:這林如海果然是好福氣啊!

    他和賈赦年歲相差少許,曾經倒也聽他母妃說過,原本不是沒想過要給他相看下賈敏的,當時沒選賈敏不是因為她不夠好,而是賈代善和他立場不同,賈赦又是一個堅定的□□,娶了他的妹妹,這便是最大的不妥了。

    再加上年歲上還是差了一些,這才作罷。

    不過老九這倒不是覺得悻然,而隻是單純地覺得的林如海能娶這樣一個媳婦兒的確是運氣好,但是能在賈代善去後,立刻將賈敏娶進門,這也是可交之人。

    若是沒有當時的因,哪裏又有現在的果?

    再一回神,便是賈赦含笑看著他道:“九爺,十爺,你們這是打算明日還是後日去江南?我也好相送。”

    他不送也不行啊,這哥倆可不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嗎?

    老九道:“後日吧,其實還是有些割舍不下家裏。”

    賈赦自己就是一個疼兒子能上天的,非但沒有嘲笑他們兒女情長,還跟著唏噓了一番,最後更是道:“就榮華街送你們吧,反正是在天上飛過去又不是從城外走,到時候在九爺別院門口飛過去好了。”

    老九隻覺這是意外驚喜,他八哥當時的待遇似乎不是這樣啊。

    賈赦補充道:“這鐵鳥能裝的東西多,有什麽習慣的能帶的也不放都帶上。”

    這老九和老十那是連忙點頭,若不是想著如今這全天下最好的地方就是賈赦的家,怕是都恨不得將媳婦兒子也一並帶著了。

    待他們終於走了,賈赦想想這一天的糟心事兒,這才歎了一聲,就聽司徒曌道:“你這又有什麽可歎的?”

    賈赦正跟他吐槽的時候,這哥倆就過來了,可不就是談話中斷了麽?

    “我這是想著林如海那小子有運氣,隻是你那個四弟給的可不是省事兒的差事啊。這就是再有油水,他林如海又不差錢,幾代單穿,這還能差了錢?這可不就有趣了麽。”

    “你這還是埋怨老四拿他當刀子去用了?”

    “可不是!雖差事是天下第一等的,這風險也是天下第一等的,等著吧,那個徐世珍原本就聽你說不是一個能忍地,也不知道林如海那小子能不能應付的來。”

    二爺倒是聞言笑了一聲,“這邊是能應付又如何,不能應付又如何?你要想想他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有個天師大舅子,就算是應付不來又能要了他的命?”

    “關無極又是他的恩師,他本身又是江南的人,就算是他的同年都在京城呢,便是關無極的那些人脈關係也足夠他應付了。再說徐世珍就算是再不想忍又能如何?便是不將本王放在眼裏,不是能忍地也都忍了?”司徒曌說到這裏便點醒他:“這天下,終究是司徒家的天下。便是封疆大吏權柄在握,仰仗的也不過隻是一個天高皇帝遠。”

    這皇帝都能一日之間遊遍天下,這封疆大吏還有不怕不盡心的?

    “說的好像也是,有這功夫我還不如繼續跟那些空心磚死磕呢,係統也忒是摳門兒。”

    賈赦是想要問問係統那邊有沒法子將傳統青磚也做的出空心磚那樣的樣子,但是結構性不改,還是那麽結實,結果晉江張口便是信用點,還不低。

    “這也不是我們的範圍內啊。”

    “少來,不是範圍內這些不都是給了你了?”賈赦哼道:“整天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上次居然連我的毛筆都要,還哄著我讓人給你做了幾身衣服,這讓你幫個忙都不肯了?”

    赦老爺素來不樂意斤斤計較,可誰讓晉江也忒貪了?

    晉江都要哭了,他也沒想過自己要點信用點就在宿主的眼裏變成了如此十惡不赦,他忙道:“行了行了,我給你查,免費的行不行?不過係統的抽成你要出啊,我那薪水可抽不起這個。”

    “這也抽成?”

    賈赦一臉的“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可不是麽,這能不抽成我也不跟你要信用點啊,反正等下我給你看係統的谘詢費就行了。這玩意兒是強製收取。”

    晉江連忙甩鍋。

    “行吧,你這邊幫我研究著。”

    “修路,建房,水泥,鏡子,玻璃,你還差什麽沒弄的?”司徒曌打趣道。

    “這不都是造福於民嘛,這能吃飽穿暖也不能顧及百姓啊。我跟你說,這兩天可玄乎了,我居然能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跟我在那兒哭呢,說的有名有姓有血有淚的,都是讓人給欺負的沒法子了,我差點就讓賈珍跑一趟去收拾人欺負他們那個地主了。”

    賈赦說到這裏不禁唏噓。

    果然百姓給他供奉長生牌位,供奉他香火,這好處沒見到,閑事兒就要少不得管。

    “就你這如今的修為,能傳到你這裏的也的確都是怨苦之人,你是讓我四弟去處置了?”

    “可不隻得他去處置麽?難道我還真要自己飛過去一下,以後這不誰有個冤屈不管大小隻管哭訴給我?”

    賈赦倒不是嫌棄麻煩,而是自問心腸軟的跟豆腐一樣,實在是受不得每天被人哭訴。

    這事兒挺多了那也影響心情啊。

    司徒曌倒是沒有安撫他,隻是直接從江南過來,穿著薄衫,手持折扇,通體的雍容爾雅,在看到架設那一張“我苦逼”的表情後倒是沒忍住戳了戳,眼看著他要怒,才安撫道:“你這不也是做了好事?不過這也是我那個四弟當皇帝當的還不夠好啊,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兒?”

    “二爺。”賈赦沉重地喚了一聲。

    “嗯?

    “有沒人說過你現在這樣幸災樂禍地像一隻狐狸?”

    聽他這樣一說,司徒曌就笑上了,半點不矜持地哈哈地笑了幾聲後才道:“真計較起來反而我才是吃虧的那一個,如今奚落他幾句都不行了?當上了他的麵我都能有理。”

    賈赦心說你們倆之間的事兒既不告訴我也不能總是提來逗我啊!誰知下一瞬司徒曌就轉了話題:“你可知道王氏肚子裏的那個來頭?”

    賈赦連連搖頭,這還真不知道:“之前想算來著,不過修為不夠。本是想問問帝君的,這不是沒辦法了麽。”

    他如今修為都不知道是什麽境界了,每天都跟吃了十全大補藥一樣,可恨地是就這樣都沒能徹底壓了司徒曌一頭,他居然也有小灶!

    不對!

    應該是他早就知道紫微帝君更待見他,在他得了這個有毒的十全大補湯之前就給他開了小灶,這廝還不跟他說實話!

    其實賈赦不是沒試探過老四的,可同樣也沒試探出個長短,也不知道是因為修的道行不同,還是人家也有帝君青睞加身。

    “我推算了下,其實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天仙,修為不濟,隻不知道為何有一樁因果,要往下界一遭,托生你家那是命中注定,早在賈政剛出生之後就注定好的一世父子緣分。”

    賈赦對這些因果輪回什麽的最是不耐,倒也沒問為何和他家老二有一場注定的父子緣分,他和老二指不定還有一場注定的兄弟緣分呢,這已經是兄弟了,難道還不是天注定的?

    “也就是到我家就是我們家的小崽子,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然也。”

    “那成吧,我回頭還要叮囑一下老二。”

    “這就不盡然了,你這心裏還要明白一件事兒。”

    “哈?”賈赦有點懵,這怎麽還有一件事兒?

    “你那沒出世的外甥,也就是賈敏胎裏的那一個,乃是偷偷下來的,結果一個不慎,本是女兒身,倒是變成了男兒身。”司徒曌說到這裏唇角的笑容卻是愈發地深,蔫壞蔫壞地模樣。

    賈赦一看他這表情就好奇道:“這到底是誰?”

    “不是咱們南天的,是北天的,玄武大帝——麾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瑤光:我不是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故意的!這絕對不是我故意的!我才沒偷偷暗搓搓地要下凡!這屁大的地方有個什麽好的?

    瑤光:我才不是往我頭兒手裏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