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地牢

字數:9580   加入書籤

A+A-


    會麵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中結束了, 趙以瀾和岑蓮當了完美的陪客,不主動不拒絕,被問到就說兩句,不問就安安穩穩地待在一旁裝背景。

    看到舒斷念在柳真真麵前那邪魅狂狷的模樣, 趙以瀾就忍不住心中吐槽, 他該慶幸他爹傳了畢生功力給他,不然功夫差又長得好看,再加上目前他這荷爾蒙亂溢的模樣,柳真真絕對會把他綁去做男寵。

    她忽然想起來,舒斷念之前一直在找《天命》,也不知集齊了沒有, 是不是足夠召喚龍……咳,或許, 舒斷念來到飛燕閣, 就是聽到了什麽消息, 來找《天命》的?可若遇到魏霖那天柳真真沒有故意撒謊騙人,說明她並不清楚《天命》的存在,《天命》會在她手上嗎?

    實在猜不透舒斷念的意圖, 趙以瀾隻能暫且將疑惑埋在心底。倒不是說她有多關心舒斷念, 以他如今的能力, 也根本用不著她的關心,隻是她的老習慣就是想要弄清楚跟她相關事的真相,然後看看裏頭有沒有什麽能利用的地方,畢竟柳真真不好對付, 就算今後能多岑蓮這樣一個盟友,也有較大風險,若能將舒斷念拉到他們這邊,勝算就大了——無論舒斷念是知情的還是被動的。

    趙以瀾跟在岑蓮身後走出議事堂偏殿,岑蓮回頭見趙以瀾低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出言嘲諷道:“是不是見了舒閣主一麵,就被他迷住了?”

    “哈?”趙以瀾猛地聽岑蓮在跟自己說話,驚訝地抬頭看她,轉瞬笑得意味深長,“岑師姐莫非因此而吃醋了?放心吧,我對舒閣主沒興趣,不會跟你搶的。”

    岑蓮冷哼:“我也對他沒興趣!”

    趙以瀾搖頭晃腦道:“那舒閣主豈不是很可憐?一個兩個的都對他沒興趣,他還真白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妖孽臉。”

    岑蓮道:“你背後如此說他,也不怕他聽到了跟我飛燕閣翻臉?”

    趙以瀾瞪著眼睛驚訝道:“岑師姐,我這可是在誇舒閣主啊,他要是聽到了,肯定能多吃兩碗飯!”

    岑蓮對趙以瀾的形容頗為無語,想了想又不知該怎麽反駁,幹脆當了逃兵,不再理會她,轉頭便走。

    趙以瀾快步跟上,湊到岑蓮身邊小聲道:“岑師姐,你說,舒閣主來我們飛燕閣,究竟是來做什麽的?”

    岑蓮沒好氣地說:“我又如何得知?”

    趙以瀾道:“岑師姐,你就猜猜嘛,猜錯了又不罰錢!”

    岑蓮對舒斷念來此的目的確實也十分好奇,聞言想了好一會兒才遲疑地說:“許是為了結盟之事吧。如今江湖上並不太平,前段日子,露華山莊出了醜事,不少所謂的正道人士說是我們這些歪門邪道陷害了甘泉,就為了敗壞正道的名聲。笑話!那些所謂名門正派道貌岸然得很,何須旁人去敗壞?”

    趙以瀾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露華山莊那事,不好意思正是不才我做的……

    岑蓮並未發現趙以瀾的異樣,繼續道:“再過半年,所謂的武林大會便要召開,聽聞屆時蕭無淵將從武林盟主的位置上退下來,到時候新的武林盟主上任,隻怕要有所動作。舒閣主或許就是為此來尋求盟友。”

    趙以瀾點點頭,覺得岑蓮這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武林大會四年一屆,以往選出新的武林盟主之後,每次到武林大會,都會有青年才俊挑戰在任武林盟主,但蕭無淵上任之後,著實做了幾樣大事,威望迅速積累起來,等到下一屆武林大會的時候,即便有人上台挑戰,也不過就是抱著切磋的目的,而蕭無淵也願意提攜小輩,跟對方打一場指導賽。當了二十年武林盟主之後,蕭無淵終於決定要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很多人都說,他這是在為自己的兒子讓路,他要是不退下來,他兒子又要如何上位?因此可以說,新一屆的武林大會,是在老盟主的看顧下選出新盟主的交接盛世,有人認為拔得頭籌的人選早已經內定,但也有人相信總有青年才俊能打敗蕭無淵的大兒子蕭逸寒,將武林盟主之位從崆峒門手中搶走。

    作為一個旁觀者,趙以瀾原本對此事的唯一想法是,若將來有機會,她也得去現場看看。畢竟這個時代什麽盛會都沒有,就當是參加一場項目唯一的運動會了……

    趙以瀾道:“岑師姐,那你覺得,尊主會同意跟舒閣主結盟麽?”

    岑蓮眼神一動,卻又很快說道:“我怎麽敢揣測尊主的想法?”

    趙以瀾正色道:“揣測上意難道不是我們天生應該帶的技能嗎?岑師姐,我們可不能做那光吃不幹的米蟲,為了替尊主排憂解難,我們應當猜出尊主對此的態度,如此才好決定之後該怎麽對待舒閣主,也算是助尊主一臂之力了。”

    岑蓮被趙以瀾說服,思索了會兒才道:“尊主隻怕並不會明確跟舒閣主結盟。”

    趙以瀾點點頭道:“那今後我們最好跟舒閣主保持距離了,不然岑師姐你若果真對舒閣主生出戀慕之心,那事情就難辦了。”

    岑蓮也不知這事情怎麽說著說著又回到了她頭上,頓時惱羞成怒道:“休得汙蔑我!”她頓了頓,又反擊道,“隻怕會動心思的人,是你吧!”

    趙以瀾歎息地看著岑蓮,笑道:“岑師姐,你怎麽就不明白呢?我跟你一樣,對男人可沒什麽興趣啊……”

    趙以瀾這話說得曖昧之極,不管是從內容還是語氣上,都令人遐想連篇,岑蓮有個收了不少男寵還打算給她塞幾個的師父,自然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白兔,聞言像是吃了屎一般瞪著趙以瀾,隨後像是躲什麽洪水猛獸似的掉頭就走。

    趙以瀾飛快跟上:“岑師姐,我不過就是說笑,你怎麽就生氣了呢?氣多了可不好,人容易變蠢,快消消氣吧!”

    岑蓮皺眉停下腳步,質問趙以瀾:“誰說人氣多了容易變蠢?”

    趙以瀾覺得岑蓮的關注點也是歪的,卻一臉認真地解釋道:“那可是神醫希波親口跟我說的,我可沒有騙人。”

    “神醫希波?”

    於是趙以瀾又少不得用誇張的手法將另一個自己好好誇了一遍。好在她臉皮足夠厚,從前誇自己的次數也不少,早已駕輕就熟,岑蓮看上去仿佛不相信這個名字古怪的神醫真有那麽好的醫術,但她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一切。

    趙以瀾和岑蓮分開後回到自己的院子,她還在想舒斷念來到這裏的目的,雖然岑蓮猜了一個,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她卻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舒斷念這樣的人,會需要跟人結盟?她還是覺得舒斷念來找《天命》這個猜測更靠譜一些,說不定他就是借著結盟的借口進入飛燕閣,然後暗地裏探查些什麽。

    當晚,柳真真要宴請舒斷念,趙以瀾和岑蓮隻能作陪。而在那之前,柳真真把趙以瀾叫了過去。

    看到趙以瀾還是那“易容後”的模樣,柳真真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趙以瀾也有很心酸的考量——若換下千麵,等有用的時候再戴上,浪費好感度不說,她還可能無意間被舒斷念發現,那她的好感度就白花了,先前也白死了,這可不能忍。因此,就算青溪青雲和關明初奇怪地看她,她也隻能繼續頂著王小草的臉,直到舒斷念離開飛燕閣為止。

    “小一一,為師本以為隻是撿到個有趣的小丫頭,沒想到你給為師的驚喜真是越來越多,說說看,你跟舒閣主又怎麽了?”

    我不是你撿到的,是你綁來的好嗎?!而且驚喜刺激的事還在後頭呢!

    趙以瀾早知道柳真真會問自己,便苦著臉說道:“我弄壞了他一樣東西,要是被他知道我在這裏,我便死定了。”

    “哦,你弄壞了什麽?”柳真真倒真有些好奇。

    趙以瀾道:“他爹的骨灰。那是一年多之前的事,我遇到他,以為他帶著的盒子裏是什麽好東西,就趁他不備偷來了,沒想到裏頭就是一些灰,我就很氣啊,隨手就把一整盒的灰都灑了。”

    柳真真捂著嘴笑得樂不可支:“小一一,你這可是將他爹挫骨揚灰了啊,若我是他,也得將你挫骨揚灰了不可。”

    趙以瀾正色道:“因此這幾日我隻好繼續易容,免得被他發現,為飛燕閣上下引來殺身之禍。”

    柳真真像是說笑又像是認真地說:“那為了我飛燕閣上下近千人的平安,我該將你交出去給舒閣主發落的吧?”

    趙以瀾心裏一跳,哭哭啼啼地說:“師父,我可是你好不容易收的徒弟,你可不能不管我啊!若是被舒閣主抓住,我隻怕要生不如死,死之前還要被扒掉一層皮啊!師父,您就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別讓我被舒閣主帶走!我今後一定當一個最二十四孝的弟子,竭盡全力為飛燕閣謀福利,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柳真真抬了抬手,有些頭疼地看著趙以瀾:“如今我才發覺,還是小蓮兒好,為師真要被你吵死了。”

    趙以瀾便眼巴巴地看著柳真真。

    柳真真揮揮手:“我不過就是說笑兩句,也值得你哭成這般模樣?在這種方麵,你可要多學學小蓮兒,何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聽到沒有?”

    趙以瀾想著這幾日岑蓮被自己說得或者暴跳如雷,或者惱羞成怒的模樣,正色道:“是,徒兒知道了,徒兒定會認真跟岑師姐好好學學何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

    柳真真並未聽出趙以瀾話中的調侃,揮揮手讓她下去。如今她確實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一開始並不起眼的小丫頭,身上竟然藏著一個接一個的秘密?如今這些事越多,這小丫頭在她手裏的把柄就越多,很好控製。

    趙以瀾開心自己又混過一關,不過沒有多久,她就又得去議事堂偏殿,參加特意為舒斷念辦的歡迎宴會。柳真真派來的女弟子說,柳真真示意趙以瀾把關明初也帶上,趙以瀾沒有拒絕的餘地,隻好將關明初叫到跟前敲打了一番,希望他一會兒能控製情緒,別亂來破壞了計劃。

    光明初自然是滿口答應,能在這麽多日子之後再次見到柳真真,對他來說簡直就像是一種獎勵。他特意打扮了一番,將額頭的傷勢藏在鬢發之中,鏡子中的他,還是那個俊秀的關明初。

    在偏殿門口,獨自前來的岑蓮和帶著關明初的趙以瀾遇上,岑蓮頗有些不屑地瞥了眼一旁的關明初,又冷冷就看了趙以瀾一眼,一聲不吭走了進去。

    趙以瀾覺得自己真是太冤枉了,讓她把關明初帶來的人可是柳真真,岑蓮跟她生什麽氣,有本事衝正主發火去啊!

    關明初小聲道:“如今大師姐如此厭惡我,她之後真會幫我?”

    趙以瀾的聲音也壓得很低:“若她真同意牽扯進來,便不是幫你,而是幫她自己複仇。不過那時候你就要小心了,她說不定會殺了柳真真的……”

    關明初麵色一變:“她不能殺尊主!”

    趙以瀾輕描淡寫地安撫他:“你急什麽?到時候交給我來交涉便是,隻要說,讓她像廢物一般活著,對她來說是比死還痛苦的折磨,岑蓮不就會同意了麽?她爹娘在地牢裏不見天日地活了那麽多年,岑蓮隻怕也想要她的仇人付出相同的代價呢。”

    因此,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到證明一切的證據,如此才能勸說岑蓮轉換陣營。

    柳真真給足了舒斷念麵子,酒水食物,豐盛而美味,飛燕閣盛產美人,有飛燕閣的弟子助陣,現場熱熱鬧鬧,絲竹聲不斷。

    趙以瀾捅捅關明初的手臂,提醒道:“收斂些,別再癡癡望著她了,否則萬一她發現異樣,我們倆的小命都要交代了。”

    關明初心中一顫,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趙以瀾也要收回目光時不慎看到對麵的岑蓮,後者正盯著她看,見她看過去,岑蓮不屑一笑,轉開視線不看她。

    趙以瀾回想一下自己剛才跟關明初的動作,恍然意識到,或許在岑蓮看來,那比較親密,她就看不下去了——她可真是會瞎操心哦!

    趙以瀾低頭吃東西,片刻之後忽然發覺,原本悄無聲息地坐在那兒的陳護法在接收到舒斷念的眼神之後悄然走了出去。如今舒斷念正跟柳真真聊得火熱,柳真真自然不會注意到有個不太重要的人離席了。

    趙以瀾瞪大雙眼,心裏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就是一個機會。

    她連忙雙眼微微眯起做出喝醉酒的模樣,靠在關明初身上對他低聲說:“關明初,你當我醉了,送我回去。記得別讓岑蓮跟來。”

    關明初會意,戀戀不舍地看了眼不遠處那自從他進來後就沒有正眼看過他的柳真真,扶起趙以瀾溫柔地說:“我送你回去。”

    岑蓮果然注意到趙以瀾打算提前離席,在一片絲竹聲中走過來道:“她怎麽了?”

    “她喝醉了,我扶她回去。”關明初垂眸,柔順地說。

    岑蓮皺了皺眉,她是真不喜歡關明初這些男寵,但這是尊主的興趣,她除了拒絕尊主硬要塞給她的男寵,也做不了什麽。

    “我送她。”岑蓮很不放心關明初。

    關明初衝岑蓮溫柔地笑,語氣卻一點兒都沒有服軟:“不用了,她更喜歡我送。”

    岑蓮冷笑:“你算什麽,怎麽敢這麽跟我說話?”

    關明初並不想正麵跟岑蓮起衝突,聞言便低頭問趙以瀾:“小師姐,你想讓大師姐送你,還是讓我送你?”

    趙以瀾閉著眼聽岑蓮和關明初的對話,雖說從氣勢上來看,仿佛是岑蓮更占上風,然而關明初溫溫吞吞的,卻讓岑蓮拿他沒辦法,再加上他又故意問她這個當事人——岑蓮看來完全不是關明初的對手。

    “當然是你啊,小初初,其他人我都不要!”趙以瀾閉著眼摟住關明初的手臂。

    岑蓮的臉色很難看,關明初卻隻當沒有看到,笑道:“那大師姐,我們就先走了。”

    趙以瀾囈語般說:“快走快走!”

    岑蓮冷哼一聲,轉頭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再也懶得看趙以瀾這邊。

    趙以瀾在關明初的攙扶下走出偏殿,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她讓關明初回去,而她自己則往柳真真的住處走去。

    舒斷念明顯是將自己作為籌碼,以此來拖住柳真真,讓陳護法能做一些隱秘的事。柳真真那些最寶貝的東西,一定就在她的房間之中,雖然目前趙以瀾已經看不到陳護法的身影,但她知道,他一定是往柳真真的住處去了。

    正好,就讓陳護法幫她探探路,說不定她還真能發現點兒什麽呢!

    趙以瀾將自己定位為黃雀,雖然有一定危險,但若連這點風險都不肯冒,她那些任務就沒有一個能完成的。

    一路安靜,也不知陳護法究竟做了什麽,原先飛燕閣內都會有人巡邏的,然而此刻卻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見到過。

    趙以瀾來到柳真真居住的院子之外,這回進入她才發現了陳護法的蹤跡——地上躺著一些飛燕閣女弟子,都被迷昏了。她悄然走進正中央那一扇半掩著的房門,忽聽得屋內有細微的動作,連忙悄無聲息地躲在了一張桌子後。從桌子下方望進去,她可以看到屋內陳護法的部分動作,隻見陳護法從這裏走到那裏,四處敲敲打打,最後也不知碰到了什麽,地上的地板忽然移開,露出下方黑乎乎的洞口。陳護法幾乎想也沒有想就跳了下去。

    趙以瀾隻覺得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那是不是就是關明初所說的地牢?若岑蓮的爹娘有留下什麽,應該就在裏麵!

    趙以瀾耐心地等待著,半晌見陳護法跳出洞口,連機關都沒有關上,便匆匆離開了。

    趙以瀾明知這種情況下會很危險,按照電視劇的套路,她即便在地牢裏找到什麽,也會被人堵個正著。但平日裏柳真真的臥室又哪是他人可以隨便進來的?若不抓住這次機會,她可找不到下一個更好的機會了!

    趙以瀾一咬牙便飛快跑過去,看入那洞口。隻見有一道蜿蜒向下的樓梯出現在她麵前,黑黢黢的,仿佛通向地獄。

    可就算是地獄,她也得進啊!

    趙以瀾飛快走下地道,裏頭那憋悶的空氣差點讓她吐出來。這地方占地不大,也就一個普通的房間大小,一邊是大腿粗的欄杆做成的牢籠,另一邊則是一副桌椅。

    這兒靜悄悄的,沒有被關押的人,也沒有腐爛的屍體,什麽都沒有。

    趙以瀾走入開著的牢房,蹲在地上一點點看過去,她必須找到岑蓮爹娘死在這兒的證據,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最終趙以瀾並沒有掘地三尺,在她摸遍了地上什麽都沒有發現之後,她終於在牆上有了幾乎可以稱為微不足道的發現。牆上的縫隙裏,卡著幾根頭發,她將它們拉扯出來才發現,這是屬於兩人的頭發,幾根為一縷,打成了結。其中一縷偏黃,另一縷則是神奇地帶著點淺藍色。

    若是現代,光這幾根頭發,就足以證明岑蓮的爹娘曾經在這兒待過。然而這是沒有dna鑒定的古代,她也就隻能根據頭發顏色來判斷了,也不知岑蓮會不會接受……

    就在趙以瀾煩惱的時候,上方忽然傳來一陣人聲,她心頭一跳,快步走到樓梯邊準備爬上去,誰知那些聲音已經到了近前,她不得不又退後。

    她……她還真的被堵在這裏,要被抓個現行了!

    “柳閣主,看來真有人闖進來過了。可有丟什麽東西?”一開始響起的是舒斷念的聲音,他似乎很是關切。

    柳真真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走過去將機關一扭,地上的洞口便又一次封閉了起來。

    還在下方緊張得肌肉都要痙攣的趙以瀾頓時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就這麽被關起來了嗎?柳真真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