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師徒爭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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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一合上, 外頭的聲音陡然變小,趙以瀾豎著耳朵聽,也隻能隱約聽到一些不太清晰的動靜。舒斷念和柳真真仿佛正在說些什麽,她聽半天連蒙帶猜隻能認為是舒斷念在關心柳真真丟了點什麽。
回想起之前陳護法那有些詭異且並不合常理的舉動, 趙以瀾忽然意識到了什麽。或許, 一開始舒斷念拖著柳真真,確實是為了讓陳護法來找東西,但陳護法並沒有找到目標物,那麽恐怕就隻能選擇b計劃了——他故意沒有收拾現場,又讓舒斷念把柳真真帶來,而房間裏若藏著什麽寶貝, 柳真真就算不可能在舒斷念麵前查看,也會因為眼神或者特殊的舉動而暴露一二。
舒斷念和陳護法有他們的計謀, 在這件事裏, 最慘的就是趙以瀾。她哪兒知道那倆人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繞?結果就是來不及撤出, 被抓了個正著。她覺得柳真真應該也很快就會意識到舒斷念的意圖,但估計他們誰也不會想到,地下還有一隻自詡為黃雀卻被關進籠子裏的小可憐。
趙以瀾暫時還不會太過消沉, 既然明白柳真真並不是發現了她才將她關在地下, 那麽她就還有逃掉的機會。這個地牢裏有單獨的牢房, 牢房外又有一處桌椅,似乎並不是給被關在裏麵的人用的,那麽就是柳真真經常下來跟牢房中的人聊天,那麽地下某處應該有機關用來打開地板方便進來的人再出去。
趙以瀾開始專心地尋找起那也不確定百分百存在的機關, 上麵什麽時候徹底安靜下來她也不知道。反正擔心也沒有用,這個地牢並沒有藏身之處,任何人進來後一眼就能看到她,她有那個提心吊膽的時間,還不如多翻動兩塊地磚呢。
也不知找了多久,依然一無所獲的趙以瀾心中漸生焦躁。機關這種東西可不是她的專長,她還是得問係統嗎?隻是即便知道了機關的位置,對於外頭一無所知的她,似乎也難以安然逃離。這兒可是柳真真的臥室,這會兒也不可能繼續宴會,柳真真說不定把舒斷念趕走之後就直接睡了,她要是這會兒從下麵出去,直接就撞槍口上了吧?不如老老實實在這兒待一晚,明日白天等柳真真出去後她再想辦法逃走。
打定主意之後,怕自己弄出點什麽動靜引來無妄之災,趙以瀾便靠著牆壁盤腿坐下,閉眼假寐。
舒斷念來到飛燕閣果然居心不良,柳真真估計也對他有所提防的吧?那今日之事,究竟是柳真真疏忽了,還是她故意給了舒斷念一個她疏忽的假象?
趙以瀾正想得入神,忽聽一陣機括轉動的聲音,她悚然一驚,瞪大了雙眼盯著入口看。
款款走過來的人,正是柳真真。
趙以瀾隻愣了一瞬便立即衝過去激動地說:“尊主,您可來了,我還以為我就要被關在這裏到死了呢!”
柳真真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皺了眉問道:“小一一,發生何事了?你怎麽會被關在這兒?”
趙以瀾義憤填膺地說:“都是那舒斷念的錯!方才我不勝酒力回去休息,誰知竟正好撞見舒斷念身邊的那個護法鬼鬼祟祟地往這邊走,我怕他做什麽對我們飛燕閣不利之事,便連忙跟了過來。可不幸的是,我武功不濟,被那護法發現並打昏關在了這兒。若不是尊主及時發現,我恐怕要在這兒發黴了!”
她也沒有想到柳真真會這麽快發現她,情急之下隻得出賣舒斷念了。她想,舒斷念好歹也是被她坑過的人,說不定已經習慣了,應當不會介意的吧哈哈……
柳真真沉吟片刻,麵上卻看不出喜怒,隻淡笑著問道:“小一一,那人來這兒找什麽?”
趙以瀾無辜地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好像什麽都沒有找到,至少我被打昏之前沒見他找著什麽東西。”
“那便好。”柳真真微微一笑,指了指牢房敞開的門道,“小一一,幫為師一個忙,進去吧。”
趙以瀾心中一跳,麵上帶著迷茫道:“尊主,怎麽了?”
柳真真微微一歎道:“小一一,你近來跟小蓮兒很是親密吧?”
趙以瀾連忙道;“尊主,我都是聽尊主的話才跟大師姐好好相處的,若不是看在尊主的麵子上,我都懶得理會她!”
“哦?”柳真真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似笑非笑道,“竟難為你了,能有你這樣善解人意的徒弟,我還真是走運了。”
趙以瀾羞澀道:“尊主謬讚了,我也隻是做了我應當做的……”
“既然我是你師父,你可應當聽我的話?難不成,還要我動手?”柳真真笑著說道,但語氣裏卻是滿滿的威脅。
“徒兒不敢……”趙以瀾明白今日柳真真是不會讓自己離開的,她再說下去,柳真真說不定還會殺人滅口,因此她低了頭應聲,隨後老老實實地走進牢房。
柳真真將牢房門關上,又上了鎖,離開了這兒。
再次變得孤零零的趙以瀾盤腿而坐,再度四下張望。按照關明初所說,岑蓮的爹娘在地牢之中待了好多年,也不知那麽久的時間,他們都是怎麽度過的,那一定很痛苦吧?她隻是在這兒待了不到一小時就覺得難受得要死,他們又是擁有怎樣的毅力,才能在這狹小.逼仄的地方待那多年?
而柳真真走之前問的那些話,是不是也是因為怕她出去後跟岑蓮亂說?可若不是關明初跟她交底,她隻是來到這個空空蕩蕩的地牢,不知道岑蓮爹娘事的她,能跟岑蓮說什麽呢?柳真真也太過謹慎了吧?
頂上忽然多了些雜亂的腳步聲,趙以瀾凝神細聽,很快那聲音就不見了。她又等了沒一會兒,地牢機關被打開,有人信步走了下來。
趙以瀾立即繃緊身體做好了準備,柳真真去而複返,隻怕是要殺了她滅口吧?要真到了這地步,她也顧不得什麽計劃不計劃的了,保住小命要緊。
那人漸漸露出真容,趙以瀾在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後微微一怔。
趙以瀾看著那人,對方也停下腳步看著她,半晌感興趣地挑了挑眉。之前宴會上才見過的人,卻忽然被關在了地牢之中,可真是有趣。
來的這個人,竟然不是柳真真,而是舒斷念,趙以瀾拚命躲的人。她望著這個之前被她出賣了的人,心裏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心虛的,一時間便沒有開口。
舒斷念也沉默著,似乎在想下一步該怎麽辦。
趙以瀾忽然意識到,舒斷念真身上陣,卻被她目睹,無論是否成功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恐怕都會將她滅口的吧!
於是在舒斷念想好動手之前,趙以瀾連忙說:“舒閣主,求你救救我,我快要被我家尊主給殺死了!若您答應救我,那麽無論您要找什麽,我都會幫助您,畢竟我是尊主的徒兒,有很多事我都很清楚的。”
她無恥地利用信息的不對等,假裝自己已經在飛燕閣待了好多年,而不是那個才來不過幾天的便宜徒弟。
舒斷念盯著趙以瀾看了幾秒,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笑著問道:“你犯了何事?”
趙以瀾一聲歎息:“不知道閣主可還記得之前的宴席上跟我同去的男子?”
舒斷念道:“有些印象。”
趙以瀾道:“其實,他原本是尊主的男寵,寵了好多年。或許是怕他的存在影響到自己,尊主便將他賞賜給了我,好斷絕一切可能。然而,他對尊主的影響,似乎早已超過了尊主的意料。先前我哪兒敢碰尊主的男寵?即便他早已被尊主送了我,可我想著,畢竟是伺候了尊主好幾年的,或許過幾日尊主便會將人要回去了吧。可沒想到喝酒誤事,今日我多喝了幾杯,回去後便對那男寵有些……失禮,尊主估計是在我那兒有眼線,當即便知曉了,這不,我都沒隔夜就被尊主給悄悄抓到這兒關起來了。尊主刻意避開了其他人,想來是不願意讓旁人曉得她居然為了一個送出去的男寵對自己的徒兒動手吧。舒閣主,方才尊主不知因何事離開了,沒來得及殺我,可等她回來,第一個要處置的,便是我啊!舒閣主,我覺得我若真死在尊主手中,死得簡直比螻蟻還不如,求您就大發慈悲救救我吧,我一定結草銜環報答您!”
要現場編造一個令人信服的故事可沒有那麽容易,既要結合部分事實,又要符合邏輯,而即便稍稍不符合邏輯也能被人接受的,便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了。因此,她隻好讓柳真真擔上跟徒弟搶男人的名聲。如今舒斷念能堂而皇之地下來,可見柳真真並不在上麵,結合她之前聽到的騷動,可能是外頭發生什麽事,柳真真被引開了吧,想來也跟舒斷念脫不了幹係。
趙以瀾這一番話深情並茂,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然而舒斷念的表現卻有些奇怪,他不知何時收了麵上的似笑非笑,略皺了眉,雙眼緊盯著麵前那其貌不揚的小丫頭眉飛色舞地說話,卻仿佛透過她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舒斷念忽然有些恍惚,眼前這個女子明明跟她記憶之中的女孩長得一點都不像,容貌連給她提鞋都不配,然而此女的語氣、神態乃至做派,卻讓他很是熟悉,幾乎將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女子跟記憶之中被美化升華的女孩重合。
原本舒斷念非但不想管這閑事,甚至還打算殺人滅口一了百了,可如今他卻改了主意。毫不諱言,一個跟瀾兒如此相像的女子,他下不了手。
舒斷念走上前,隻在鎖上輕輕一捏,那鎖便被擰得變了形,輕易便能打開。
趙以瀾原本還想著可能得費很多唇舌,卻沒想到如此容易,倒有些驚訝了,然而見牢門可以開了,她也懶得追究太多,忙走出來,又誠懇地向舒斷念道謝:“多謝舒閣主相救,舒閣主的恩情我沒齒不忘!”
舒斷念扯了扯嘴角,雖然看著她,卻更像是看著另一人:“不必,我不過是看在一個故人的麵子上。”
趙以瀾心髒稍稍多跳動了幾下,麵上還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好奇道:“不知那位故人是舒閣主的什麽人?若有機會,我定要當麵向他道謝。”
舒斷念盯著趙以瀾,眼底漸漸透出幾分邪氣:“她是我的丫鬟,早已不在人世,你若要當麵去道謝,我便成全你。”
“不用不用,我還是每日裏燒香感謝那位故人吧!”趙以瀾連忙說。舒斷念一說故人,她就有點緊張,果然說的就是她。是因為她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本性,所以讓舒斷念感覺到熟悉了嗎?還、還好,係統出品的千麵毫無破綻,不然她就慘了啊……
好在除了這一絲熟悉度愛屋及烏放過趙以瀾之後,舒斷念就對趙以瀾這個柳真真的徒弟沒什麽興趣,兀自在翻找著什麽。之前陳護法應當來翻找過一輪,可惜並沒有任何發現。
趙以瀾覺得自己也不能當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舒閣主,不知你在找些什麽?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舒斷念回頭看她,想了想便說:“武嶽所著《天命·卷一》,你可見過?”
趙以瀾有些驚訝,為什麽舒斷念會來這裏找《天命·卷一》?她當百曉生那會兒,不是回答過一個找卷一的問題嗎?那時候她還當提問的人是舒斷念,回得那麽爽快,可如今看來,問那個問題的人,並不是舒斷念。也就是說,有另一股神秘的勢力也在找《天命》這卷書!而她解答的時間距離現在都那麽久過去了,那本書早就不在那地方了吧!
趙以瀾歉然道:“抱歉,我還真沒有聽過這書。”她又忍不住好奇道,“舒閣主怎麽知道這書在尊主這兒的?”
舒斷念看了趙以瀾一眼,心中忽然多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悵然。在好奇心這點上,這兩人是不同的,眼前這小丫頭似乎對什麽都很好奇,也不怕被人滅口,而他的瀾兒,就算他按著她的腦袋要將《天命》的用處告訴她,她也是捂著耳朵不肯聽一句。
舒斷念淡淡道:“不該你知道的事,你若多嘴多問,遲早會引來殺身之禍。”
趙以瀾嚇得退後一步,就在這一刻,她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光,猶豫片刻後說:“舒閣主,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舒斷念站直身體看向趙以瀾,笑得很是危險:“你問問看。”
趙以瀾脊背一涼,慫了:“……我突然想不起來我那個問題了,不、不問了。”
舒斷念嗤笑一聲,轉過頭去繼續找尋。
趙以瀾踟躕了會兒說:“舒閣主,那沒我事的話我先走了,我武功不濟,得趁著尊主發現我逃了之前趕緊逃出飛燕閣。”
舒斷念頭也不回:“你走吧。”
趙以瀾轉頭便走,走出地牢之後,她又小心翼翼地準備出門,然而就在這時候,她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好像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盯著她,等著她一出門便要奪走她性命似的……
她在門口踟躕了會兒,決定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轉頭回到地牢。
舒斷念見趙以瀾去而複返,揚眉道:“怎麽?”
趙以瀾道:“舒閣主,我感覺外頭好像有埋伏。”
舒斷念似乎定了一兩秒,隨即笑了起來:“這是打算徹底撕破臉了麽。”
他率先走出地牢,在趙以瀾直勾勾的目光之中徑直走出房門——隨後被漫天的箭雨逼了回來。
趙以瀾捂著自己的胸口有些後怕,這箭雨也就是舒斷念能躲過,換她的話,一出去就被射成刺蝟了吧。
舒斷念被守株待兔埋伏的事,應該算不到她頭上吧?雖然她曾經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舒斷念,可想來柳真真早就猜到這一切都是舒斷念做的吧?隻不過她的話提供了更直接的證據而已。柳真真看似被人引走,卻還是安排了弓箭手埋伏,也不知柳真真本人在不在外頭?嗯,目前估計應當並不在,不然柳真真早開口了吧。外頭的弓箭手暫時沒有動作,也不放火箭,或許隻是想把舒斷念先控製在屋子裏,等柳真真回來之後再說。那柳真真是被什麽事耽擱了?舒斷念設計引走她的人嗎?
舒斷念在屋子裏站了會兒,轉頭問正想東西想得入神的趙以瀾:“你不是說飛燕閣內很多事都很清楚嗎?我便問你,此處可有密道可走?”
趙以瀾一個激靈:“……”現世報啊!
她極力保持鎮定,正想擺出一副遺憾的表情說不知道,可轉念一想,不止舒斷念要走,她也是要逃的,有舒斷念陪著一起跑,她還能多一點安全度……大概。
於是她邊做出皺眉思索的模樣邊說道:“這個我似乎知道。”
她邊說邊向係統問答提問:此處密道開啟之處在哪裏?
係統回得很快,且並非是她所擔心的告訴她並無密道,而是給了她一個方位。
趙以瀾便按照係統的指點,很快找到了藏得頗深的密道。那條密道首先是在一張桌子後頭,將偏下方的牆壁往裏按動一下再鬆開手,便會出現一個機關,再按下去,不遠處的地板打開,露出一條黑黢黢的地道。
舒斷念原本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指望從趙以瀾這兒得到什麽,結果便眼睜睜地看著她翻找了一會兒,還真找到了一條密道。
舒斷念:“……”
趙以瀾回頭興奮地對舒斷念道:“舒閣主,我找到密道了,我們快走吧!”
舒斷念也不多問,走上前率先跳下去。趙以瀾緊跟在他身後,追著他的步調走去。
密道裏很平靜,有些黑,二人平靜地走了會兒,前方舒斷念忽然問道:“方才你打算問我什麽?”
趙以瀾愣了愣,想起自己之前被嚇得不敢問的那個問題,聽他這意思,他這是準備回答了?
趙以瀾道:“我是想問,舒閣主你可是跟著岑姓夫妻的線索來飛燕閣找東西的?”
她還記得之前關明初說過,岑蓮的爹娘被關在地下室,是因為某樣寶物,說不定就是《天命》呢?不過柳真真似乎是真不知道《天命》的存在,這就有點古怪了。
舒斷念的腳步有極短暫的停頓,黑暗中他說道:“你如何得知的?”
趙以瀾察覺到一絲絲殺氣,連忙解釋道:“舒閣主您不要誤會。其實我隻是知道那地牢之中關著什麽人,才會有此猜測。”
他突然停下腳步:“那對夫妻如今在何處?”既然找到了當事人,自然還是詢問當事人最為幹脆。
趙以瀾道:“五年前死了,柳真真幹的。舒閣主,您說,柳真真是不是從他們口中問出了什麽?”
既然舒斷念要找《天命》,而柳真真又明顯牽扯其中,那麽她不利用這個機會稍微挑撥一下就太不會抓機會了。她知道柳真真並不清楚《天命》的事,可舒斷念不清楚啊,既然他要找《天命》,而如今“知道”《天命》在哪兒的人隻有柳真真一人,他肯定得對上柳真真了吧?有舒斷念作為助力,拿下柳真真可不就相對容易些了?就是他客場作戰麻煩了些……她還是得把岑蓮勸服才行!
密道不長,舒斷念還沒有回答趙以瀾的問題,二人便走了出來。
月光下,舒斷念俊美得不像是真人,他看著趙以瀾,似笑非笑:“你可是指望我對付柳真真,你好趁機逃走?”
趙以瀾笑得靦腆:“舒閣主,咱們這算是雙贏嘛,您從柳真真那兒能問到真相,而我也能全身而退。”
舒斷念一聲冷哼,並未再多說,一個縱身便消失在趙以瀾視線之中。
趙以瀾也不失望,如今舒斷念跟柳真真已經算徹底撕破臉了,他又要找《天命》,最終還是要對上柳真真。而她當務之急,是趕緊去找岑蓮。
路上,趙以瀾總算想明白了。她從係統那兒問到《天命·卷一》的位置,是在一處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或許就是岑蓮的爹娘藏的,而那之後,他們就被柳真真捉住了。隻是柳真真抓他們的原因還不清楚,她覺得可能並不是因為《天命》,不然柳真真也不至於從沒有聽過《天命》。
趙以瀾加快了腳步。好在密道出口距離她所居住的小院子並不遠。她要趕緊去找到岑蓮,將她手中的頭發和這個她剛弄明白的完整故事說給她聽,已經沒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對,我說這話就是拿來鞭策自己的,畢竟我要是不說,就做不到了→ →
ps:感謝無敵大奇奇童鞋和溫婉如我童鞋的地雷,親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