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命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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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靈咬牙憤怒地瞪著馮渡的背影,頭頂的鬼璽壓製的他不敢隨意離開, 隻能暗暗蓄力與鬼璽對峙。
馮渡根本沒有閑心搭理趙青靈, 在困住趙青靈後,他就與齊遙還有六先生一路隨著黑色小人奔走起來。
之前請馮渡來幫忙的那個張威看到這種異狀, 愣了一下,眼見齊遙和小天師都追著那東西跑了出去, 他想了想,臉色一變,立刻跟著跑了出去。
不過張威聰明地選擇了開車,走的時候還納悶地看著大門口的趙青靈,心想好好的一個小年輕, 怎麽跟神經病一樣咬牙切齒地站在大門口,還舉著胳膊一動不動。
馮渡和齊遙以及六先生追著黑色小人的蹤跡跑去, 兩人一貓的速度都快的驚人,沒過多久就追著那黑小人跑到了京郊的破落的老舊小區。
這是一個待拆遷的老小區了,旁邊的圍牆都已經斷了一大半,四處散落著建築廢料和生活垃圾,彌漫著頹喪腐臭的氣息。
黑色小人竄進這個小區後, 一眨眼就竄進居民樓裏不見了, 弄得馮渡和齊遙還有六先生停在了原處。
齊遙皺眉看向馮渡:“能找到嗎,小渡?”
馮渡不做聲,隻是沉默地看著老舊的居民樓。
六先生卻是一下子竄到居民樓的草叢裏不見了。
這棟老舊居民樓裏住的還有人,隻是看起來滄桑又落魄,馮渡和齊遙兩個人站在這裏, 簡直太格格不入了,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搬運工,大概四十多歲年紀,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他笑起來憨厚慈祥,看向馮渡道:“小同學,你們是來這裏找人的?”
齊遙今天穿的一身休閑服,他容貌出色,所以也被誤會成了學生。
馮渡點了點頭,他客氣地道:“叔叔你好,我們是來找張雪的。”
那個搬運工大叔奇怪地道:“你們是誰,找張雪幹什麽?”
“哦,我們是張雪的朋友。”馮渡笑了一下:“同校的同學,學生會的,學校有個事情讓我們挨個通知下。”
搬運工大叔臉上的疑惑消失了,他笑著道:“這樣啊,這……”
就在這時,張威開著車到了這個小區,他急匆匆地下了車,看向馮渡喊道:“小天師,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
那個搬運工大叔一看到張威,臉色頓時一變,扭頭就朝家裏走去。
六先生也從居民樓的樓道裏露個頭,朝馮渡和齊遙喵喵叫了兩聲。
馮渡齊遙對視一眼,心中了然,跟在那個搬運工大叔身後朝居民樓上走去。
那個搬運工大叔急匆匆走到三樓,結果回頭一看,身後竟然跟著馮渡齊遙還有張威,表情頓時一變,敵意地看著三人道:“你們幹什麽,再過來我要報警了。”
六先生竄到馮渡腳下,衝馮渡叫了兩聲,搖著尾巴鑽進了開著門的門縫中。
馮渡和齊遙相視一眼,看也不看那個搬運工大叔,直接拉開門走了進去,就見那個從馮渡懷中飛出的黑色小人撞到了客廳正對門的吊櫃上。
那個吊櫃上蒙著一層花布,這個居民房裏的一切都灰蒙蒙的破舊,隻有那個花布洗的幹幹淨淨的一點灰塵也沒有。
黑色小人撞進花布中,一動不動了。
搬運工大叔見兩人走進去,頓時一急,兩三步追進去,就要去拽馮渡,臉色難看地道:“你們要幹什麽,我要報警了,你們是什麽意思。”
結果搬運工大叔卻被張威拉住了,這個大男人眼眶通紅,憤怒地瞪著搬運工大叔:“你為什麽要偷我女兒的福壽,為什麽?”
搬運工大叔臉色大變,隨即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說什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不會是什麽邪教吧,我告訴你,我可不怕你們,你們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馮渡卻是直接伸手扯下了花布,搬運工大叔臉色大變,想要撲過去阻止,但是他沒有攔住,花布被馮渡扯下來,一尊一模一樣的黑色小人偶隱藏在花布後,人偶坐在蓮台上,黑漆漆的眼睛詭異的可怕,肉眼可見的邪氣從人偶的眼睛中溢出,將整個人偶包裹了起來,叫人看著忍不住寒毛直豎。
坐在蓮台上的小人偶嘴角掛著詭異的笑,似乎在嘲弄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它的前方放著的還有一個香爐,可以看出這個香爐裏經常焚香祭祀,有人時時留心打掃。
之前馮渡懷中的那個黑色小人在衝進去後,就不見的蹤影,看樣子應該是和這個黑色小人融合到了一起。
馮渡麵無表情地看著吊櫃上的黑色小人,伸手將黑色小人偶拿了下來,從懷中拿出黃符貼了上去,他這才轉身看向了搬運工大叔。
從馮渡拿下人偶後,搬運工大叔的表情就猛地一變,他目光閃爍地看向馮渡,口中還強硬蠻橫地道:“你幹嘛拿我家的供佛,你們是什麽人,強闖民宅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張威真是憤怒之極,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這麽厚顏無恥,被人抓到現行還死不承認,想到自己女兒忍受的二十多年的折磨,他猛吸一口氣就想狠狠地揍對方一頓。
就聽馮渡淡淡地道:“你女兒叫張雪,今年十八歲,十多年前有人給你女兒算過命,說她活不過成年,你就求人給你女兒改了名,代價就是日日供奉這尊邪佛。”
搬運工大叔的表情一瞬間變得震驚,他慌亂地看向馮渡,蠻橫地道:“你們走,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什麽邪佛,什麽改命,現在都是什麽時代了,再說這些神神鬼鬼的,我就要舉報了。”
張威頓時忍無可忍地大聲道:“你知不知道你換的是我女兒的命,我女兒有什麽錯,她也隻是個普通的小女孩啊,你知不知道她受了什麽罪,她這麽多年,一天好日子都沒有享受過,每天受盡了病痛的折磨,我隻有這一個女兒,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也是個做父親的,你怎麽能這麽自私,為了自己的女兒就害了別人的女兒。”
搬運工大叔頓時蠻橫地瞪著張威,嚷嚷道:“那又怎麽樣,那又怎麽樣,你也說了,你也是個父親,應該能理解做父親的心情,我隻是想我女兒有個好命有個好前程怎麽了,誰讓你們這些有權有勢的這麽命好,一出生就能這麽享福,憑什麽我們不可以!”
馮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偷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該是還回來的時候了。”
搬運工大叔表情頓時變得凶狠無比,他惡狠狠地瞪著馮渡,因為太過激動,眼睛都充血了,看起來無比可怕:“憑什麽,我沒偷,這是我日日供奉命神,命神給我的好命,是我的虔誠換來的,跟誰都沒有關係,你們誰都不要想奪走。”
然而這時,有人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衝搬運工大叔驚慌地道:“老張,你閨女出事了,她今天在學校不小心從樓梯上滾下來,磕著腦袋送去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
搬運工大叔臉色大變,頓時衝馮渡幾人撲過去,怨恨地大叫道:“你們還我女兒命來,還我女兒命,你們這些凶手!”
那個人被搬運工大叔的瘋狂嚇到了,頓時衝過去想要拉住對方:“老張你瘋了,你女兒是自己摔下樓的,跟這些人有什麽關係,你是不是太難過了,冷靜點,我知道你失去了小雪很痛苦,畢竟小雪這麽優秀學習又這麽好,但是你也不能這樣啊。”
張威在旁邊想到自己的女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然而他又想到這樣優秀的人生本來是屬於自己女兒的,對方根本是偷了他女兒的命,那一絲不忍心就消退了。
可是此時搬運工大叔的力氣變得力大無比,竟然直接將那個欄架的人給打飛了,那人不小心撞到牆上,暈了過去。
張威表情一變,上去就要攔住搬運工大叔。
可是不知怎麽回事,整個破舊小區似乎在一瞬間發生了變化,原本破舊腐臭的小區不知何時蒙上了一層陰冷。
隨著搬運工大叔的瘋狂,竟然有一絲強勁的如同鬼哭的陰風直接穿堂而過。
大門被陰風吹動發出可怕的嘩啦聲,衛生間裏也傳來不詳的滴水聲。
馮渡表情微冷,手中捏著黃符看向撲來的搬運工大叔。
六先生和齊遙的表情也冷肅下來,六先生喃喃地道:“鬼蜮,整個小區都成鬼蜮了,張威,現在隻有你是普通人,跟在我們兩個身後,千萬不要走散,那個邪佛的力量真的好強,日日供奉的這個人,隻怕早就被魔化了。”
張威驚愕地看向六先生,張大了嘴:“貓……貓會說話。”
六先生鄙夷地看了張威一眼,傲嬌地道:“愚蠢的凡人。”
齊遙搖了搖頭,衝張威道:“跟好我們,不然一旦在鬼蜮走丟,後果不堪設想。”
對於齊遙張威還是十分信任的,頓時就表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走到了齊遙身後,齊遙抓住了張威的手。
搬運工大叔此時已經不是普通的大叔了,隨著他怒吼著表情怨毒的撲過來,他整個人竟然像是異變了一樣,身上肌肉瞬間暴漲,將上衣都撐爛了。
他的臉也變得可怕又醜陋,頭上長滿了畸形的瘤子,那些瘤子仔細一看,竟然像是活的一樣流動著,裏麵隱約能看到蒼白猙獰的鬼臉遊走,看上去可怕又惡心。
正如六先生所說,這個人因為供奉太久的邪佛,已經被邪佛的邪性魔化了,此時對方的眼中看不到一絲人性。
馮渡的黃符貼到對方的頭上,那個魔化的搬運工大叔隻是稍微頓了頓,就直接撕破了黃符,齜牙一吼,繼續衝了上來。
與此同時,整個小區也完全化成了鬼蜮,這棟老式的居民樓自己蠕動了起來,牆麵上斑駁的牆皮不停掉落,落下後竟然變成了滿地的蟑螂。
那些蟑螂足有人拳頭大小,迅速無比地爬向了齊遙三人,看的齊遙和張威臉色鐵青。
雖然張威是個大老爺們,但是也扛不住這樣如同潮水一樣的蟑螂啊,而且這些蟑螂怎麽看怎麽危險,可以想象一旦被它們淹沒,會是什麽樣毛骨悚然的後果。
六先生直接跳到了齊遙的肩膀上,他語速極快地道:“這些都是陰氣的化身,不是真正的蟑螂,隻是陰氣用這些能溝通陰域的東西化出個形狀來。”
“那為什麽是這種惡心的蟲子?”張威一邊朝齊遙的方向跑去一邊臉色難看地大聲道。
齊遙冷笑了一聲:“沒看到那些邪法師作法的時候,都是用這種惡心的東西嗎,當然是因為它們本身是陰物啊。”
齊遙說著話,身上浮現出淡淡的白光,那些大型蟑螂直接繞過了齊遙,朝馮渡和那個搬運工大叔湧去。
蟑螂很快將搬運工大叔淹沒了,無數蟑螂直接往上堆,直接堆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蟑螂人,無數的觸須蠕動著,哢嚓哢嚓地看著馮渡。
冷淡如馮渡也忍不住臉色難看地咽了口唾液,實在是這個場麵太惡心了。
他微微閉目,整個人直接浮起,接著雙手瞬間拿出無數道黃符,直接朝對麵蟑螂人身上扔去。
破舊的居民樓晃動的更厲害了,隨著無數黃符的射出,蟑螂人如同碰到了克星一樣,瞬間融化了,那些蟑螂又如同來的時候一樣,潮水般地湧走。
魔化的搬運工大叔竟然在馮渡身後出現,他表情猙獰地舉著菜刀,直接朝馮渡頭上砍去。
“主人!”六先生大驚失色地叫了出聲。
齊遙的表情也變得難看,一人一貓都想要朝馮渡那邊跑去。
但是搬運工大叔的菜刀並沒有砍到馮渡頭上,而是彭的一聲撞在了一個質地堅硬的東西上麵。
鬼璽由小小的印章直接化成了巨大無比的印章,懸在馮渡頭頂,對上了搬運工大叔的菜刀,菜刀直接化成了粉末,與此同時,整棟居民樓也在劇烈的晃動中,崩裂了。
馮渡三人一貓直接從三樓掉落下來,塵土飛揚,還沒等他們皺著眉揮走麵前的浮塵,就被無數麵目僵硬的人團團圍住。
這些人如同僵屍一般僵硬無比,目光呆滯地看著馮渡三人,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們臉色鐵青,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張威臉色難看地看著這群人,大聲道:“這是什麽?”
“活屍,那個大叔把這些居民變成了活屍。”齊遙盯著麵前的這些人喃喃道,接著他有些猶豫地看向馮渡:“小渡,這些人壽數未盡。”
馮渡點了點頭,同樣目光銳利地盯著麵前的活屍:“我知道。
”
說話間,他動作敏捷地竄進了活屍群中,那些活屍見竟然有人衝進來,頓時喉嚨底下發出可怕的咕嚕聲,轉身朝馮渡追去。
可是馮渡的速度太快了,動作又無比靈活,這些活屍動作僵硬,很快就被馮渡帶著互相絆倒,倒了一大片,馮渡傾身迅速地給活屍頭上貼上黃符,定住了他們的動作。
又是一聲尖銳怪叫,馮渡抬頭看去,就見那個魔化的大叔蹲在一棟居民樓的樓頂,正目光凶狠地瞪著他,等馮渡仰頭看去,那個魔化的大叔就直接一躍而下,如同怪物一般直接伸手抓向馮渡。
他腦袋上的瘤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都破裂了,膿水直接噴湧而出,那些鬼臉們順著膿水流了出來,張牙舞爪地抓向了馮渡。
齊遙臉色鐵青地扭過臉,六先生甩了甩尾巴,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閉上嘴跳到了齊遙的懷裏。
一人一貓帶著張威堅定地離了那個怪物大叔還有馮渡一段距離。
馮渡不知道自己未來的陰主夫人想什麽,不過此時他正在全神貫注地對付麵前魔化的怪物。
見對方撲過來,馮渡頓時輕巧地跳開,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六先生看了會,突然道:“你有沒有覺得主人少了個東西。”
“除了鬼璽,主人手裏應該還有別的武器吧。”齊遙扭頭看了一眼,又飛速地移開了目光。
“對啊,不然總是徒手撕鬼,要是再不小心碰到這種惡心的鬼,主人弄一手黏糊糊的惡心東西,以後留下心理陰影不太好吧。”六先生煞有介事地道。
齊遙皺了皺眉,看向了六先生:“說起來,我總覺得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麽。”
六先生毛茸茸的貓爪子托著臉,臉上露出一點嚴肅,他給自己撓了撓下巴:“這麽長的歲月,丟了什麽東西也不奇怪。”
一人一貓聊天的空擋,馮渡已經抓住了那個怪物大叔,對方在馮渡手中不甘心地掙紮吼叫著,腦袋裏的鬼手試圖去抓馮渡,卻被馮渡輕描淡寫地捏碎了。
馮渡的手直接伸進了對方留著膿水的畸形腦袋裏,麵不改色地探進去,抓出了一抹濃黑的陰氣出來,他將陰氣塞進了一個黃符中,放進地府空間。
此時那個怪物大叔已經變回了正常的人,他已經不像馮渡之前看到的那樣飽滿健壯,因為長久以來陰氣的腐蝕變得幹癟瘦弱,像是毒品吸多了,已經耗盡生命力的人。
周圍的居民躺倒了一大片,都毫無知覺地在廢舊肮髒的居民樓外小路上躺著。
那個搬運工大叔虛弱地咳嗽著看向馮渡:“你……你也是天師?”
馮渡收起黃符,看向搬運工大叔:“你認識我這樣的人?”
搬運工大叔搖了搖頭,隨即苦笑了一下道:“也不能說是認識吧,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約也要有十多年了吧,我老婆懷孕的時候,我碰到了一個奇怪的人,他問我甘不甘心就這樣度過自己平庸疲憊的一生,想不想改命。”
“當時我覺得碰到了神經病或者是那種中二期的年輕人,但是對方問起來,我也就開玩笑的一樣說想,其實心底深處大概也是期盼什麽奇跡吧,對方就說他知道了。”
“然後我就再也沒碰到對方,接著我老婆就生了,生了一個漂亮健康的女寶,其實當初我帶我老婆檢查身體的時候,做的b超是個有先天殘疾的兒子,我老婆身體不行懷不上,好不容易懷了男娃,卻是這樣的殘缺,我怎麽甘心就抱著一點期望想著也許是醫生看錯了,等到孩子生下來,我發現是女寶的時候,突然間就想到了那個年輕人說過的話,接著我就在自己家臥室的床上發現了那個小佛,當時我就覺得自己碰到的是真的了,立刻就把小佛供奉了起來。”
“其實我也懷疑過對方為什麽這麽好心,改命就這麽容易嗎,但是日子實在越過越好,我女兒也越來越出色,我就不願意再想了,你知道那種心情嗎,直到有一天我在接孩子的時候碰見他帶著女兒,那一刻我就明白了,從此以後也不敢去看對方了,自從供奉了這尊小佛後,我就覺得自己變的有點奇怪,但是我也隻當是命神顯靈,也就沒有多想,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變得這麽可怕。”
“那個人是誰?”沒想到還能聽到這樣一段故事,張威和齊遙都有些意外,然而讓馮渡更在意的是,到底是誰誰做出來這樣的事。
搬運工大叔搖了搖頭:“他把自己遮的很嚴實穿了一身黑,我隻當是什麽非主流的小年輕,再說了當時我就把他的話當成笑話聽,根本沒在意過。”
也沒想到能從對方身上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馮渡隻是點了點頭,就要去扶搬運工大叔起來,可是當他剛挨著搬運工大叔的時候,搬運工大叔的表情突然變得特別痛苦,接著搬運工大叔捂著胸口,竟然因為突然的心梗猝死了。
馮渡的手頓了頓,他收回了手:“他死了。”
張威在旁邊道:“小天師你放心,我會說明真相的,這一切和你沒關係。”
馮渡朝張威感謝地點了點頭,張威同齊遙說了兩句話,就走到一邊打電話喊人來處理了。
因為邪佛命神和那個搬運工大叔造成的鬼蜮消散,整個小區也就恢複了正常,那些普通的居民也就陸陸續續蘇醒,大約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麽會睡在這裏。
不過張威安排的人很快到位了,也有專家趕過來辟謠,告訴居民是因為舊小區時間久遠水質出了問題,造成集體中毒現象,這個問題會有專門人員趕過來解決。
居民們頓時一臉恍然大悟離開了。
隻有死去的搬運工大叔被抬上了警車。
見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馮渡和齊遙以及六先生也就打算離開這裏,張威則是盛情邀請兩人去吃飯。
三個人邊說邊聊走到門口,結果馮渡和齊遙還沒有上車,一柄熟悉的長·槍就直接刺了過來。
原來因為馮渡喚來了鬼璽,沒有鬼璽壓製的趙青靈頓時得了自由,馬不停蹄地就追了過來,一來就感受到舊樓沒有散去的濃鬱陰氣,還有馮渡身上攜帶的濃厚陰氣。
他頓時就直接一槍刺了過來,口中厲聲道:“邪道,隨我回道協認罪。”
“沒玩沒了了。”馮渡眸子一冷,直接一把攥住了趙青靈的長·槍,隨著他手心金光微閃,趙青靈的長·槍竟然直接被他徒手掰斷了。
趙青靈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地看向了馮渡:“你……”
張威也看到了這邊的衝突,因為趙青靈和馮渡的動作太快,所以他根本沒來得及阻止,這會見兩人停了下來,張威連忙道:“你不是門口那個擺造型的酷酷小哥嗎,原來你也是天師。”
趙青靈看了張威一眼,沒有說話。
張威道:“你誤會小天師了,他不是壞人,我女兒被人偷偷換了命,如果不是小天師幫我的話,隻怕我要痛苦一輩子了,我女兒也會無辜枉死,小天師是好人。”
趙青靈的瞳孔微微睜大,他看了看張威,又看了看馮渡,抿了抿唇沉聲道:“他驅使厲鬼,做事邪性,幫你隻怕也是出於自身考慮。”
張威笑了笑,雖然他隻是普通人,但是畢竟已經步入中老年,見過的大風大浪怎麽也比趙青靈和馮渡多,這會聽趙青靈這麽說,笑道:“酷小哥天師,這世界上哪有這麽多黑白分明,不管小天師手段怎麽樣,至少他會幫助我們這些普通人,小天師雖然用的方法你們可能接受不了,但是他做的事情是好的,更何況你又怎麽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是人可怕還是鬼可怕呢?”
趙青靈不能接受地搖搖頭,他冷笑道:“是你不知道那些厲鬼到底有多可怕,它們狡詐殘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騙你,而且沒有理智隻知道殺戮,根本不可能跟他們講什麽道理,更別說讓他們做事了,就算有些是被害了報仇,可是最終也會無差別的虐殺其他無辜的人,而那些控製厲鬼的天師,也都是付出了一些不好的代價,最終不是步入邪路,就是走火入魔,被萬鬼吞噬。”
說完,趙青靈看向馮渡:“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願意為厲鬼做事,又為什麽驅使這些厲鬼,你自己不知道自己身上陰氣有多重嗎,奉勸你一句,這些厲鬼根本不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它們跟著你不過是有所圖,你小心最後玩火**。”
鬼頭子馮渡當然不可能出現以上情況,不過沒想到這個年輕冷酷的天師一直對自己橫眉冷對,追著自己要把自己抓回去是這樣的想法。
馮渡笑了笑道:“我自己知道分寸,不牢道友關心了。”
趙青靈冷哼一聲,他冷冷地看著馮渡:“不要以為你打敗我,我就怕了你了,我會跟著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像他話中所說的那樣,一旦你被鬼控製,或者控製厲鬼做什麽惡事,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到時候道協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那我拭目以待。”馮渡淡淡道:“走吧。”
張威帶著齊遙和馮渡坐上了車,六先生甩了甩尾巴也跳了進去,三人一貓絕塵而去,隻留下神色不定的趙青靈。
黑色小人和那股被黃符困住的陰氣都被馮渡放進了地府空間。
這邊的事情處理完,馮渡又回到了學校,六先生和他一起到了京大。
最近天氣越來越冷了,眼見快要到期末了,學生們的寒假快要來臨,寒假考試也快到了,所有人都悶頭開始複習起來。
那次馮渡離開的時候,趙青靈追蹤馮渡走了,周澤趁機跑到了馮渡別墅裏,正巧葉小月在那苦逼地整理文案,周澤碰見葉小月驚喜不已,連忙將趙青靈的事情告訴了葉小月。
葉小月也沒想到那個天師竟然這麽死纏爛打,居然追蹤到別墅區監視主人,聽的氣憤不已。
大別墅裏沒有別人,隻有葉小月和周澤,兩個人罵了一會趙青靈,竟然黏黏糊糊地湊在一塊聊天了。
葉小月告訴周澤可以反過來監視趙青靈,周澤暗喜不以,幹脆借著這個借口時常來找葉小月,沒過多久,彼此之間就更熟悉了。
馮渡這邊也沒有別的什麽大事,黑色邪神的事情暫時也查不出頭緒來,就幹脆靜下心來複習備考。
換了胖橘身體的六先生,再次能在校園裏陪著自己主人,他開心不已,這個京大校園比桐花縣一中大的太多了,六先生喜歡的不得了,沒事就到處溜達溜達,沒多久就成了京大新晉的校園萌神。
畢竟六先生是六道輪回的化身,跟那些野貓不一樣,通靈性過了頭,都差點讓這些學生懷疑它是貓精,有很多人追著想要跟六先生合照,都被六先生傲嬌地一尾巴給拍飛了。
他得意不已地去教室裏接馮渡,還順便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新晉地位,最讓六先生高興的是齊遙不在這裏,他可以獨霸馮渡的懷抱了。
因為之前馮家的事情,齊佳幾人很久沒見到了馮渡了,這次見馮渡回寢室,都高興不已,看見馮渡身邊跟著的六先生,都有些驚訝,齊佳笑著打趣道:“馮哥,這隻萌神貓居然是你的貓,你還養貓?”
六先生抬眼看了齊佳一眼,喵了一聲,跳到了馮渡的肩膀上閉目養神,看也不看齊佳。
齊佳嘴角抽了抽:“我是不是在一隻貓的臉上看到了鄙視?”
王子堯不客氣地道:“確實是的。”
馮渡撓了撓六先生的下巴,笑道:“六先生,別鬧了。”
遠遠的飛到大洋彼岸辦公的齊某人握斷了一支筆,臉色陰親不定地冷哼道:“心機婊貓,趁我不在爭寵,不行,我得趕緊辦完回去,不然小渡就把我忘了。”
與齊遙隔海相對的六先生自然也看到了齊遙的視線,聽到了齊遙的諷刺,他更加得意的搖了搖尾巴,在馮渡手指撓癢癢的時候,伸出貓舌頭舔了舔馮渡的手指,看到齊遙那張臭臉,六先生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六先生的突然來的寵物動作弄的馮渡愣了愣,他麵不改色地收回了手指,看向齊佳三人:“複習的怎麽樣了,有閑心關心我有沒有養貓?”
正巧這時王威從外麵回來了,自從上次的事件後,王威對馮渡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可以說是堅定的謎弟一位,他舉著手中的一大摞資料道:“馮哥,我剛整理好的複習大綱,你們是不是都需要一份?”
齊佳三人的臉頓時垮了下去,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麽觸怒馮哥了,剛剛不是還在愉快的交談嗎。
還有這個王威真是太討厭了,雖然現在正常了,可是還是好討厭,自己天天對著書啃啃啃算了,現在居然拉著馮哥到了啃啃啃邪教,還教唆馮哥強迫他們對著書啃啃啃,簡直不能忍。
王威瞥了齊佳三人一眼,完全無視三個人憤怒瞪眼的表情,直接把東西遞給了馮渡:“馮哥,我還有相關的書表,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列一份出來。”富二代什麽的,就算他現在不像以前那樣固執短視,但還是喜歡不了啊,不過為了馮哥,勉強可以忍。
笑笑打打之中,日子很快就滑過去了,期末考也在緊張的氣氛中結束了,等到全部考完,所有的學生都大鬆了口氣,就連最不愛玩的人都被好友給拉出去玩一玩了。
這個時候玩家之王齊佳自然是要拉他們出去吃吃樂樂的,齊佳還訂了一份玩樂表,說是要玩夠一個星期再回家。
然而這個可憐的願望並沒有實現,因為年底特別忙,齊佳的爸爸把他叫回去做報表了,齊佳一連生無可戀地離開了。
齊佳這個玩王走了,其他人自然也就樂不成了,都開始打包打包打算回家。
就在收拾好行李,等待房價通知的時候,賈玉一臉慌慌張張地衝了過來,他哭著抓著馮渡的手:“馮哥,我表姐被抓走了,他們竟然直接來了京都,把表姐強行帶走了。”
馮渡給六先生梳毛的手頓了頓,他放下網購的貓主子專用梳毛梳,肅容看向賈玉:“什麽時候的事?”
“姐夫都快要瘋了,是前兩天的事,那時候他還以為表姐是回學校做畢業論文了,結果問了表姐的室友才知道,表姐是被她家裏人強行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兮流嵐扔了1個地雷
蜉蝣扔了1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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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遙:心機婊貓獨占寵愛
六先生:呸,臭不要臉妖豔賤貨
馮渡: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
當一個攻碰到了精分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