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為朕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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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過昏倒在地的薔薇,沈畢之直接進了房門,特意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蔡媽媽的屍體,才勾唇一笑,涼涼地開口道,“匕首直接貫穿心髒,還怕人不死下了毒,這凶手也是夠狠的,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仇怨啊!利刃穿胸,七竅流血,死不瞑目,這死法當真是……毫無創意可言啊!”

    桌邊的人回過身來,“你不害怕?”那是個女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瓜子臉,杏仁眼,眼角處有些輕微的細紋,有一對淩厲的劍眉,眉眼之間是十足的威嚴。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怕什麽?”沈畢之的眼中快速閃過了一抹亮光,笑著反問道。人卻已經先一步坐到了桌邊,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將青花瓷杯拿在手裏隨意摩挲把玩,說道,“閣下在這裏守屍,又打暈了在下的婢女,可不會是為了要殺在下的。”

    那可未必!”那女人抬手,“殺人者總是喜歡再返回到現場去看一看,不然怎麽顯出自己的手段高明呢?”

    沈畢之眯著眼去看,果然見到數根牛毛細針衝著自己麵門而來,當下擲出了手中的茶杯,“閣下現下這手段,在下可沒看出高明在哪裏!”

    瓷杯遇上細針,當即四分五裂,茶水灑了一桌,卻沒濺到這二人分毫。

    茶是隔夜的茶,很冷,沒有一絲原本該有的茶香。

    沈畢之一臉惋惜,“可惜了這青花瓷杯,可惜了這隔夜的冷茶!原想著借花獻佛,卻不想竟然脆弱到如斯境地,當真是令人扼腕唏噓!”

    生命有時候比這瓷器還要脆弱不堪!”那女人說道,“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這老鴇被你所累,死的莫名其妙,你若想不出辦法,可就要到那刑部和大理寺的大牢裏滾上一圈了!”

    閣下既然等在這裏,不就是為了替在下脫罪的嗎?”沈畢之定定地望著她,突然笑著說道。

    那女人長眉一挑,“你又有什麽值得我替你脫罪的地方呢?”

    在下不知!”沈畢之搖頭,“但閣下既然肯為了在下而等,那麽必然有看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不才,倒是想問一問閣下,您為何會等在此處呢?”

    哈哈哈!”那女人開懷大笑,“你這人倒是睿智的緊呢!”

    沈畢之也跟著笑,說道,“閣下也是個有趣的人!”

    突然,兩人同時神色一凜。

    畢之哥哥,事情辦好了嗎?”清脆的女聲由遠及近,陸邦媛帶著采薇過來了。

    那女人又是一笑,這次倒是沒有再笑出聲音來,她一臉的挪揄,小聲打趣道,“紅顏知己?”

    沈畢之不置可否,隻是說,“讓閣下的人把她們三個送回去。”

    沒有告訴我地址,如何送?”那女人並不行動,冷哼,“再說了,你憑什麽認定我會聽你的?”

    沈畢之又拿了隻青花瓷杯,拇指摩挲著杯沿,“還是那句話,閣下今兒個既然等在這裏,恰恰就說明在下有這份價值!至於地址……閣下若不知道在下的來曆,又怎麽會放心來見在下呢?”

    那女人又是“哈哈”一笑,“不愧是那兩人的孩子!”

    也不見她有什麽動作,隻見她身後突然竄出三個黑影。

    沈畢之再看時,連門口的薔薇也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畢之自問身法不錯,卻是連那三人是男是女都未曾看清。

    閣下果然是認識家父和家母的。”沈畢之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

    這下,倒是那女人有些驚訝了,“你知道我?”

    沈畢之點頭,“母親寫過一本傳記,傳記的主人是她的師父。在下原本以為一切皆是母親杜撰,今兒個卻在此見到了閣下。您雖然比不上四十多年前年輕,但模樣卻未大變。在傳記裏,提到過她師父大壽,裏麵的插圖有您,正是今日這番打扮。”

    你知道朕是誰了。”那女人說道,肯定的語氣。

    沈畢之再次點頭,“原本還不知道的,現在卻是知道了。普天之下,除了聖上,哪裏還有人敢以朕自稱。”

    貞元女帝目露讚賞,“你來晚了,手持美人圖的人昨夜就已經派人出手殺了這老鴇滅口。”

    聖上知道是何人?”沈畢之有些驚喜。

    女帝揚眉,自信一笑,“這普天之下,就沒有朕不知道的事情!自打數月前你隨慕愛卿進京以來,朕就對你的一切了如指掌。你叫做沈畢之,來自距京都三百裏外的小葉山,和你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平時隻有你父母的兩個師姐去串門,她們一個是你的師父,另一個是你的師母。離你們最近的獵戶,住在數十裏外。你進京時,你的父母已經隨兩個師姐離開,家裏也是人去樓空!”

    聖上對在下倒是了解的很呢!”沈畢之微笑,繼續說道,“就是不知道在下需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才能換一個聖上的知道呢?”

    很簡單,為朕所用!”女帝如此說道,“朕的暗衛需要一個實力強大卻底子清白的人作首領!”

    實力強大?聖上手下人才濟濟,應該不缺這樣的人吧?!身家清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想要找到一個身家清白的應該也不難吧?!”沈畢之並不相信她說的這個理由,也沒有理由去相信。

    你們月華莊出來的人,果然都是聰明到不討喜的存在!”女帝歎了口氣,又說,“但是你要明白,慧極必傷,知道太多的人往往都不能長壽!”

    沈畢之微微一笑,“聖上的意思,在下明白。隻是,人說,禍害遺千年。想來,在下也不會輕易短壽!”

    女帝又說,“那人,是從葉城來的!”

    葉城?”沈畢之愣了一下。

    女帝倒是笑的開心,她說道,“你莫不是忘了,在名義上,你的母親可還是葉王明媒正娶的王妃呢!當年月華莊所屬,九個弟子裏,朕最看重的便是你的母親,若不是她的這層身份,朕又怎會拆散一對有情人?”

    沈畢之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