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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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尊主!”
斐雅和熾凰齊齊看向掀簾而入的白覡,心思百轉。不過白覡壓根不在意她們究竟想些什麽,反背著手走了進來,好似閑步悠逛。
“怎麽?東西都收拾好了?”
隨著白覡的走近,熾凰情不自禁得退後一步,讓出了位置,任由他走到斐雅的麵前,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沒……”斐雅沒想到白覡竟然會出現在這裏,還聽到了自己和熾凰的對話,她不由想得更多:是不是從一開始,她的一言一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你很緊張?”察覺到了斐雅氣息的改變,白覡低下頭,輕聲問道。“為什麽不說話?”
見白覡沒有理睬自己,熾凰不露痕跡得再次退後一步。這時候,她完全幫不了斐雅,隻能盡力壓縮自己的存在感。
對於熾凰的舉動,白覡雖有察覺,但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他所有的精力都在眼前這個自己一手養育了十幾年的女孩,他想知道斐雅究竟會做何選擇。
“其實你可以不必問熾凰,問本尊不是更好嗎?”
“哥……”眼前的白覡雖然說話依舊溫和,但不知為什麽,斐雅總覺得和以前的白覡有了本質的區別。
“怎麽?不想問了?”
白覡等了許久也不見斐雅開口,就在他以為她不會發問的時候,斐雅終於說話了。
“為什麽說靈蘊是白虎族的?它究竟是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一連串的問題被斐雅拋出,白覡有些意外得挑了挑眉:“還有呢?”
斐雅一噎,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勢瞬間散了一半:“還、還有,我想留在這裏。”
“我們四族擁有的巫力全部源自那場數百年前的流星雨,而靈蘊的由來幾乎和熾凰所說的幾乎一致,雖然本尊不知道她是從哪兒得知的。”白覡輕笑一聲,看了一眼一直低頭站在角落的熾凰。
“至於跟你有什麽關係,你不是早就已經有了猜測嗎?”
“果然是這樣。”斐雅苦澀一笑,曾經的猜測被白覡所證實,她反而覺得輕鬆了許多。“那為什麽說靈蘊是白虎族的?如果熾凰長老的話沒錯,四塊靈符為四族所有,靈蘊也不應該隻屬於白虎一族。”
“因為……”白覡似乎想起了什麽,精神氣大變。“當初四塊靈符皆為我族先輩所得,但機緣巧合之下有三塊落在了其他三族巫覡手中!”
“所以你才想要將它們奪回,奪回本屬於白虎族的東西?”斐雅終於明白了一切,卻一時沒有意識到白覡眼神的變化。
“沒錯,這難道不是應該嗎?”
“但是也沒有必要為此發起戰爭!哥,要得到靈蘊不一定需要拿到其他三塊靈符,而且你應該已經得到了想要的靈蘊,為什麽還不能住手?”
印象中的白覡雖然嚴厲,但更多的是溫柔和遷就,很多時候喜歡用商議的方式解決問題。斐雅不明白,什麽時候她那溫柔謙和的哥哥會變得如此好戰。
“看來應銘真的太寵著你了。”
應銘?誰?斐雅愣愣得看著麵色忽冷的白覡,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應銘?!”原本一直做雕塑狀的熾凰聞言猛地抬起頭,目光一下變得銳利。“你是誰?!”
眼前的人跟白覡一模一樣,沒有絲毫不同,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給人氣勢有些暮氣沉沉,遠不及表麵那般年輕。但如果是冒充,即便底下的弟子不清楚,一直在旁的炎鳳也不可能不清楚才對。
想到這裏,熾凰的心一下沉了下去:“你不是白覡,你究竟是誰?冒充尊主究竟想做什麽?”
“本尊當然是白覡,千真萬確,如假包換!”似笑非笑得看著麵色警惕的熾凰,白覡覺得有些意思。
“熾凰,好久不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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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叫法,讓熾凰沉寂已久的記憶猛然翻動起來,一下回到了過去。
他叫炎鳳,那你就叫熾凰吧!熾凰,青龍宮就交給你了,務必找到木靈符所在!身為白虎宮的長老,熾凰,你太心慈手軟了!“您是尊主!”隻有曾經的一代白覡才會在喊自己的名字時尾音會有一絲顫抖,而眼前的白覡同樣有這個習慣,熾凰一下被自己的猜測驚呆了。
斐雅卻已經完全不明白熾凰和白覡在打什麽啞謎,直覺知道眼前的白覡並不是自己的哥哥,那會是誰?為什麽熾凰會有那樣奇怪的反應?
“你是誰?”
“本尊是誰?嗯,熾凰,你來解釋。”
“君女,這是你的父君。”熾凰硬著頭皮對斐雅解釋道。雖然她不明白本應該早就死去的先代白覡為何出現在這代白覡應銘的身,但她確定占據應銘身體的的的確確就是先代白覡。
“什麽?!”斐雅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回神。“如果他是父君,那我哥呢?他怎麽樣了?”
“應銘?他既然不能按我的要求完成任務,那就不必繼續占著這個位置。”白覡冷眼瞥過熾凰拽著斐雅的手,淡淡道。“放心,他沒死,隻是睡著了。”
看著白覡點點胸口,斐雅的眼眶一下紅了。她突然發現,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哥哥已經不再是哥哥,而墨璃也已經是黎璿了,甚至自己,雖然身流著白虎族的血,但也不過是人人厭棄的朱雀遺民。所有的一切,都陌生的可怕。
“放心,你是本尊的女兒,也是研裳的後代,隻要你乖乖聽本尊的話,你依舊是白虎族最尊貴的君女。等本尊奪得天下,可以封你為朱雀族的赤巫。”
看到頂著應銘樣子的白覡說著施舍般的話,斐雅覺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笑話,雖然她已經分不清該笑話自己還是其他。
“父君?”斐雅嗤笑一聲,微微歪頭看著白覡。“知道嗎?從小除了哥哥,所有人都說我是雜種,是我害死了你和母親。現在你告訴我,你其實沒死?!你甚至還奪了哥哥的身體,這算什麽?!”
“君女!”對於先代的白覡究竟是何種性情,作為一手被其提拔培養的熾凰還是相當了解的。見斐雅竟然對他說出如此不敬尊卑的話,她心中猛得一跳。
“你恨我。”白覡似乎也沒想到斐雅的話中對自己抱有如此大的怨氣,眼角微微抽動,陳述道。
“是,我恨你!如果沒有你,朱雀族就不會被滅,母親就不會死,我就不會頂著雜種的名義被人恥笑!哥哥更不會被你奪了舍!虞崠大陸就不會是現在這幅戰火紛飛的局勢!這難道不是你幹的嗎?!”
之前所有的種種在斐雅的腦海中翻滾起伏,狂湧疊起。若說之前還有所猶豫,那麽現在斐雅反而堅定了信念。
“所以,你待如何?”察覺到了斐雅的心理變化,白覡也漸漸收起了鬆懈,雖然依舊笑容滿麵,但熾凰無意間還是發現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彌漫著殺氣。
“之前我一直以為是哥哥,希望他能收手,現在看來是我搞錯人了。但是,我還是同樣的話,希望你能收手。”
“哈哈哈!沒想到本尊的兒女竟然如此的天真!真是太讓人失望了!”斐雅的話引得白覡掩麵大笑。“也是,你們不天真的話,本尊怎麽會在這裏,對吧?”
“君女,你要麽現在立刻跟尊主道歉,要麽就立刻逃走!”早在白覡大笑不止的時候,熾凰已經靠近斐雅的身邊,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熾凰,難道你也想背叛我?”注意到熾凰的小動作,白覡冷眼瞥去,嘴角微翹。
“不想道歉又不想死的話,就趁我攔著尊主,趕緊跑!”
白覡周身的殺意愈發濃重,無形的氣浪翻湧衝向四周,熾凰隻來得及在斐雅耳邊叮嚀一句,手腕的絞絲手鐲便化為千刀萬仞,擋下白覡攻擊的瞬間割裂了營帳。
“你果然不可信!”白覡似乎早就預料到熾凰會擋在斐雅前麵攔著自己,幾個閃身便避開了熾凰的攻擊,抬頭看向瞬間跑遠的斐雅。
“屬下隻是希望尊主和君女可以好好商量,動刀動槍太傷你們父女感情了。”熾凰警惕得盯著白覡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的分神。以她的巫力,最多隻能擋下片刻,前提還是白覡沒有幫手。
“炎鳳,這裏就交給你了。”白覡懶得再看一眼不知死活的熾凰,扔下一句話便朝斐雅的方向追去。
熾凰大急,一甩手中早已化為鞭子的wǔ qì,想要攔下白覡,不想耳邊傳來幾聲尖銳的呼嘯聲,數道閃光掠過眼前,硬生生斬斷了襲向白覡的鞭子。
“熾凰,你太放肆了!”收回似刀似鐮的兵器,炎鳳擋在了熾凰的麵前,早已守候在附近的弟子拿著wǔ qì將她團團圍住。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熾凰冷笑一聲,一收鞭子,本已斷成幾節的鞭子再次恢複如初。
“沒錯。”炎鳳見熾凰沒動,也停了下來,同時意示其他弟子不要輕舉妄動。
“真是好笑。我與你同為長老,這件事卻偏偏你知道我不知道。之前我就已經問過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那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真相了?”知道自己追去也對抗不了白覡,熾凰隻能暗自希望白覡可以收下留情。
“尊主不讓我告知於你,這可怪不了我。”炎鳳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