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師生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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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抱歉,今天又更晚了……
上一章小修了一下下,改的地方有幾處,大家還是回去看一眼吧,不然怕是有些接不上,給大家帶來的不便再次深表歉意,汪唧!
陳嘉澤點進了鏈接, 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他和君誠的照片。
照片倒是規規矩矩,應該都是從學校的網站上截下來的, 並不難找, 意圖大概也隻是想讓人知道他倆長什麽樣。
而論壇上這篇文章的題目就有意思多了:驚爆!林學院碩士生陳嘉澤與其男性老師有不正關係!
陳嘉澤眯了眯眼, 耐著性子將網頁往下劃了劃,看完了一整篇所謂的“爆料”,冷笑了一聲。
爆料完完全全是個標題黨, 內容寫得模棱兩可, 並沒有他和君誠之間“不正關係”的實質性證據,通篇都隻是推測, 推測他倆之間的關係已經超過了師生和朋友的界限, 往“不可說”的方向發展了。
至於怎麽個“不可說”法,爆料人也寫地十分含糊,說他曾經數次在師門聚會上為梁老師擋酒,梁老師喝醉了還會送他回家;跟著梁老師去國外開會,期間兩人住的是同一間屋子;梁老師有一個上麵畫著小人的水杯, 幾天之後,那“杯子”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陳嘉澤的桌子上, 然而杯子上小人穿的衣服顏色卻不一樣,可見是“情侶杯”;更有現在, 陳嘉澤不知什麽原因已經不住宿舍了,很有可能是住進了梁老師的家裏……
諸如此類的推測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理由甚至已經具體到了這三年來他被外界所熟知的每一件與君誠有關係的事情上。
陳嘉澤危險地眯了一下眼睛,把頁麵往下劃了劃, 開始看樓下的評論。
然而評論裏麵幾乎要掐起來了——
“樓主你說了半天這不也隻是推測嗎?實錘呢,我等腐女想看實錘啊。”
“排樓上,總感覺樓主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樓主有瞎說嗎?試問樓主也是學生,也要畢業,怎麽把證據放出來?gay就是惡心,這個叫陳嘉澤的別畢業了,老師也一塊開除了才好。”
“草,同性戀招你惹你了?把嘴巴擦幹淨了再說話,不然別bb。”
“排樓上,三樓大概隻有被人gang了才能說點好聽的話出來。”
“沒有證據還是不要亂說吧,樓主你知道你這個爆料,會對兩個當事人造成什麽樣的影響嗎?”
“感覺有證據沒證據的……同性戀的感情自然祝福,但是師生之間就不太好了吧,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位同學是想借助這層關係,讓老師給他開後門啊。”
“看樓主知道這麽多,應該是陳嘉澤的同學吧?該不會是有什麽別的目的吧?比如這位陳同學馬上就要畢業了,還十分優秀,很可能要爭奪個優秀畢業論文什麽的,那如果樓主也……”
“???”
“臥槽,樓上好像有些真相了。”
“什麽真相?鍵盤俠可真多,樓主把真相說出來都能被人誣陷成要爭奪優畢,還好樓主沒有實名爆料。”
“……”
總之,這個帖子現在已經爆了。陳嘉澤又耐著性子往後劃著看了幾頁,手機震了震,他便退出了王爺,回到了微信。
紀淩宇:“看完了嗎?”
紀淩宇:“陳子,不管是真是假,反正爆料的人沒品,就聽你一句話,你要是說行,哥們兒肯定幫你把場子找回來,幹不死丫的。”
陳嘉澤:……
碩士生寢室是兩人一間屋,紀淩宇是他碩士三年的室友,隔壁生物院的,跟他關係不錯,這三年一個宿舍住下來,也算是“鐵兄弟”了,除了不知道他的男朋友是梁君誠,其他的他在學校裏的事情基本上全都知道。
陳嘉澤頓了頓,直接語音給他回了消息:“不用,這事還有詐。”
陳嘉澤:“爆料的人應該是熟人。早不爆晚不爆,偏偏老子要畢業了才爆,大概是我擋了他的路吧……”
其實這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最近能讓他上心的,除了梁君誠,也就隻有畢業論文了。他想掙個優秀出來,其他人又何嚐不想?尤其是對於那些直博的同學來說,一個優秀畢業論文就跟一塊上好的肥肉一樣,對以後的博士生涯有不可估量的影響。
院裏的人連爭個獎學金都能頭破血流,在這種“為了自己前途”的事情上,采取一點見不得人的手段也不足為奇。
陳嘉澤隨手抻過來了一張紙,把院裏麵在同一個方向小組內的所有畢業生都寫了下來,之後又看著這些名字,一個一個地排除了起來。
排除到最後,隻剩下了一個“李曄”。
他看著這個名字,冷笑了一聲,然後就把那張紙撕碎了,丟進了垃圾桶。
李曄是跟他一個課題組、不同辦公室的同學,成績很好,與他一樣發表過影響因子較高的文章,同樣也得過獎學金。
這人幾個月之前剛剛轉博,依舊在l大念書,導師也不換,是跟他爭奪優秀畢業論文的有力對手。
陳嘉澤看著垃圾桶裏的碎紙片,目光不可察覺地暗了暗。
他爆料自己可以,但是拉上了君誠,就是在作死了。
陳嘉澤眯了眯眼,把所有文檔最小化,點開網頁進入了論壇,找到了這個爆料的帖子,又點進了那個叫“日月”的發帖人信息,之後,手指開始在鍵盤上飛速地移動。
他首先得找到這人的ip,既是為了證明這人是李曄,也是為了給他之後想做的事情鋪路子。
然而,他剛剛攻破了一項,手機就再次震了起來。
陳嘉澤往手機上瞟了一眼,看見來電顯示之後,瞬間把手指從鍵盤上撤了下來。
他眼神動了動,把電話拿了起來,剛說了一聲“喂”,那邊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對方根本就沒跟他說任何論壇上的事情,而是就像平常打電話的時候一樣,拉長了語調說了聲“喂”,之後就問他有沒有做飯,說他已經從學校裏出來了,看見了一家新開的糯米雞,問他想不想吃。
陳嘉澤:“……”
陳嘉澤心裏軟軟的,笑了笑:“想吃。”
初皚騎著自行車,不由自主地咧了咧嘴角:“嗯,那我買回去啊。”
頓了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遂在路邊停下了車子,問他:“你論文改完沒有?”
陳嘉澤:“……”
陳嘉澤:“哪裏有那麽快?你之前怎麽跟我說的來著?有的時候因為一句話要想一個星期呢。”
初皚:“……”
他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對他笑了笑,道:“梁喵喵,你的學生正要在家裏嗷嗷待哺地改論文,你再不回來他就要餓死啦。”
初皚:“……”
他提了提嘴角,告訴他說他的喵喵正馱著兩大碗飯往回趕呢,讓他擺好小桌子小凳子等他回家。
陳嘉澤頓了頓:“好吧,謹遵喵喵的話,我不幹別的了,就在家裏等你回來。”
初皚笑著說了聲“乖”,之後便掛了電話。
他剛才是擔心這家夥看到論壇上的帖子之後一時衝動做點什麽,而現在這種擔心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陳嘉澤在這兩年的時間內變得愈發成熟穩重,沒有一絲浮躁。他自己說不幹了,就一定不再幹了。
他倆之間根本不需要多解釋些什麽,因為從一開始就有了足夠的默契,一句話說出來就知道對方下一句想說什麽,也知道話裏麵隱藏著的意思。
初皚帶著兩碗糯米雞回家,一進門便被陳嘉澤接了過去。這家夥把飯放在桌子上便湊了過來,語氣中有無法掩飾的擔心:“學校有沒有難為你?”
初皚:“……”
初皚眨了眨眼睛:“暫時還沒有,不過高老師生氣了。”
陳嘉澤:“??”
陳嘉澤:“他不是知道嗎?”
初皚:“是啊,”他笑了笑:“可是高老師護犢子啊。”
這具身體的原主跟了高博三四年,再加上他過來之後跟著的這三年,總共六七年的時間,初皚從沒見過高博發過這麽大的火。
高教授的火發得無聲無息,卻如同寒冰過境,整個人都極度陰沉,周身的氣壓低到了極點。別說直視眼睛,就連在他身邊多待一會都不敢。辦公室的學生們一個個大氣不敢出,噤若寒蟬,偷偷拉了一個討論組,想說話就往q-q上打字。
高博在自己的那間屋裏待了一會兒,就跑到了他的屋子裏,把門一關,開始低聲跟他商量對策。
他倆也看出來是有人從中作梗,高教授直接揮了揮手,說要不直接讓他來吧,他從院領導那裏入手,保準出個交代,讓那小兔崽子拿不著畢業證。
初皚:“……”
他笑了笑,表示還是讓他倆來解決吧,還說既然對方沒有實錘,他就有把握讓他倆翻身。
高教授愣了愣,問他有幾成的把握。
初皚當時頓了頓,之後舉起了兩隻手的食指,把它們交叉在了一起。
當天晚上,他和陳嘉澤依舊像沒事人一樣,該改論文的改論文,該上網的上網,十一點鍾的時候準時洗漱好了,上床睡覺。
然而第二天,學校的論壇上就再次炸開了鍋。
有個注冊了兩年多,自稱是陳嘉澤的同學的賬號,在論壇裏發出了一篇針對於上一個貼的反駁貼,詳細分析了那裏麵的種種推測,一一否定,最終卻承認了原貼底下的一個評論:“看到有同學說上個貼的樓主‘日月’可能是因為要與陳嘉澤爭優畢才出貼黑他,本人感覺,他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