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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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芊高興的帶著玲娟和奶媽去集市上買東西,玲娟和林芊以前隻是在集市匆匆的停留,從未好好的看看集市的樣子,兩個人正值天真爛漫的年齡,這下更像是放出籠子的小鳥,對什麽都很新奇,不時在這邊看看,不時去那邊問問,兩個人邊走邊說:“小姐,咱們院子真不錯。”“是呀,我都沒想到院子雖小,卻是清淡雅居的好去處。”“嗯,春天賞花,夏季有荷,秋季摘收,冬季白雪,想想就這樣,就滿身歡喜。”
奶媽滿臉不高興的跟在後麵,心裏躊躇:“唉,這兩個小東西還不知道厲害呢,離開府裏怎麽過?本以為能和大夫人攀上關係,日子好過一點,誰尋思,還是要跟著出來,過清貧的日子。”
林芊和玲娟正值心性爛漫之齡,隻顧著看未見過的、吃未吃過的,哪還留意的到身後的奶媽,長籲短歎。
林芊抓住玲娟,玲娟轉身問:“小姐怎麽了?”
林芊伸手一指,:“那是什麽地方?那些女子好奇怪啊。”
玲娟湊上去,:“是呀,好不知廉恥,大庭廣眾之下,和男子拉拉扯扯,”瞬間,玲娟瞪大眼睛,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小姐,你看你看,她剛剛鬆開那個男子,又去拉另一個男子?”
奶媽上前,一把拉住玲娟和林芊,怒氣衝衝的往回走。
林芊和玲娟不知道奶媽怎麽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奶媽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這就生氣了?
“奶媽,你慢點,我都跟不上,繡花鞋都掉了,小姐怎麽跟的上?”玲娟被奶媽扯的手疼,急忙喊叫。
這一喊叫不要緊,奶媽轉身就是一耳光,玲娟捂著臉龐,不明白怎麽惹怒奶媽了?界於奶媽是小姐的奶媽,隻能不語。
林芊一看,奶媽打了玲娟,一把把玲娟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著林芊,挺起胸脯:“奶媽,你做什麽?這是在大街上,你怎能無故動手?”
奶媽滿眼怒氣。
林芊從沒有奶媽發如此大的火,她隻能用小姐的身份從氣勢上壓製奶媽。
奶媽當街罵起玲娟:“小蹄子,你平常就慫恿小姐,就做一些不合身份的事情,我不計較,這次你既然帶著小姐到這種不幹淨的地方,煙花柳巷之地,今我就不能不管教。”
林芊和玲娟相擁,被奶媽的樣子震驚,兩個人渾身瑟瑟發抖:“原來,這就是妓院啊。”
林芊壯著膽子:“奶媽,我們不知道是煙花柳巷之地,隻是好奇那女子的古怪舉止,我們這就離開。”
玲娟在林芊的懷裏,急忙出聲解釋:“對對,我們不知道,隻是好奇。”
“我們回去,這就回去。”林芊急忙對奶媽表態道。
奶媽見林芊這樣說,不便在多說什麽,隻能一轉身,往回走。
林芊和玲娟長長籲口氣,急忙跟在奶媽後麵。
玲娟拍拍自己胸口,幸好沒事,奶媽剛剛的樣子,真能嚇死人。
小姐怎麽了?怎麽在扯自己的衣袖?玲娟滿眼疑惑。
林芊做一個噓的動作,用手指指一個角落,玲娟看去。
隻見旁邊的街角,角落中蜷縮著一個衣著粗布衫的人,懷裏還緊緊抱著一個包袱,包袱半開,裏麵露出一摞書籍。旁邊圍觀的人很多,都在指指點點,就是沒人上前,幫扶一把。
那個人雖然衣著粗布衫,上麵摞著布丁,但是卻潔淨萬分,身上無半點灰塵,不像乞丐。
林芊示意玲娟,要去看看,玲娟無奈,看看前麵的奶媽,玲娟搖搖頭,拉著林芊就離開。
林芊不忍心,再次回頭看去。
“不對。”林芊停下腳步。
玲娟急忙對林芊說:“我說小姐,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不是,玲娟,那個人我見過。”
“什麽?”玲娟吃了一驚,自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會認識那個人,還是一個男子。
林芊急忙解釋說:“他懷裏的包袱我見過,一開始的時候就很眼熟,現在我肯定,我一定見過。”
玲娟見小姐心意已決,不得不開口叫住奶媽,做好了迎接一場激烈暴風雨的準備。
奶媽皺著眉頭看了看,問林芊:“這與你何幹?”
“奶媽,你看他,流落街頭,若是無人伸手,怕是性命堪憂。”林芊和奶媽說著自己的看法。
奶媽滿是不耐煩:“那人麵色饑黃,身著粗衣,腳蹬草鞋。懷裏還有抱著一摞書籍,肯定就是來京赴考的,真是的,不自量力,沒錢還登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命能活到那個時候,再者,現在科舉已過,又是一個白癡。”
林芊被奶媽一席話堵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玲娟討好的說:“奶媽這次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比如我吧,家裏沒有錢,但是要養弟弟妹妹,不得已隻能把我典身到府裏做丫鬟,換幾兩銀子回去養家糊口,就算是以後玲娟要贖身,也得先養活自己,命都沒有了,還有什麽好談的啊?”
奶媽不無好氣的說:“你這丫頭,怎麽這次看的這麽透徹了?”
玲娟嘻嘻笑著不答話,伸手挽住奶媽,:“奶媽,你看,咱們都知道世道艱難,隻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小姐和姨娘一向心善,我們不如伸手救濟一下,畢竟咱們看見了,不救心裏說不過去。”
“你這死丫頭,”奶媽伸手一戳,“街上這麽多人呢,都沒有伸手的,怎麽到你這就是救人了?要是救了他,他還是這樣執迷不悟,那他家人年年為他籌備銀兩上京趕考,他家人餓著肚子等他金榜題名,他屢試不中,那豈不是害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可有命等他金榜題名?”
玲娟再次開口:“可是奶媽,就和你說的一樣,咱們得先救他命,才能救他家人的命,說不定,他家人現在正在等他回去,若是他,客死京城,家人千念萬念不見人回去,豈不也是害了家人性命?”
奶媽沉默不語,似乎玲娟說的也對。
玲娟給林芊使眼色,林芊會意,急忙叫幾個轎夫,將那個角落之人攙扶進轎子,然後囑咐眾人,將人抬到自己院子。
奶媽見狀,急忙叫到:“使不得!”
林芊和玲娟又被奶媽的這聲嚇了一跳,:“我說奶媽,又怎麽使不得了?”
奶媽拉著林芊和玲娟倒一邊,“你想,咱們院子都是女眷,莫名其妙多個男子算什麽?”
林芊點點頭:“還是奶媽思考周慮,那該怎麽辦?”
奶媽趁機說:“還是放這吧,有人救就算是他命大不該絕。”
玲娟也緊接說:“奶媽,他碰見我們不就是命大?”
“你。。。”奶媽被玲娟這一句話堵的無話可說。
“小姐,不用愁。”玲娟不在理會奶媽,跑到林芊身邊,對林芊說:“小姐咱們外院,院口處有空房,可以先把他安置在裏麵。”
“不可以,那是要給以後幹粗活的奴仆住的。”奶媽聽玲娟這樣說,再次出口製止。
玲娟問奶媽:“住外院的奴仆是男是女?”
“當然是男子。”
“那不就結了?”玲娟說:“都是男子,怎麽住不得?”
林芊心裏一喜,:“奶媽,就按照林娟說的吧。”
“還是不行。”奶媽還是不同意。
“我說奶媽,你怎麽這麽磨蹭?這又怎麽不行了?”玲娟不耐煩的問。
“他暈倒在這個肮髒的地方,誰知道他是不是醃臢之人?”奶媽小聲嘟囔。
“我說奶媽,”林芊火了,“他身無分文,暈倒在這,離煙花柳卷之地還有一段距離,衣服整潔,懷裏還抱著聖賢書,怎麽會是醃臢之人?”
“你們起轎,將人帶到我說的地方。”
奶媽敢怒不敢言,緊緊咬著牙齒,選擇了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