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蘇凝萱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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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隸?直白點倒不如說是讓我做一條聽話的狗?

    我心中很氣憤,氣憤點不在於她把我看成狗,而是她侮辱了作為一個全職家庭主夫的職業。

    她似乎看透了我心思,像是安慰又含著玩弄的笑意說:“你可以拒絕,但是後果你心知肚明,其實你做我奴隸也不要委屈什麽,你大可看成是我的管家,換個詞或許讓你心裏舒服不少。”

    也對,我沒有權利拒絕,做奴隸也挺好,更何況服務的對象還是位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是我榮幸啊,我自嘲的想著。

    “包吃包住,當然前提是你會做飯,月薪暫定6000,幹的好還會有提成,你覺得還滿意嗎?”女人毫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告訴了我待遇。

    我尼瑪,做個狗腿子還有6000?我能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頻率加快了,本來還存有的小自尊在金錢攻勢下瞬間衝塌了。

    要知道就算章含雪手下的一個小領導都拿不到這麽多錢,那可是動則清華北大的高材生啊!我和他們相比就是初入社會的小學生,沒有一技之長,幹苦力身體還欠缺,簡直就是“三無產品”。

    可現在不同了,眼前的女人給了我一個飛上枝頭變麻雀的機會,雖然這職業會讓人看不起,但我卻不在乎,快餓死的人又怎麽會挑食呢?

    的,就算正房找上門來,我也要拚上那麽一拚了。想到這我也就不矯情了,猛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喊道:“好,我做你下人”

    女人嗬嗬直笑,嬌軀一顫一顫,那笑容裏滿是瞧不起。

    “不過你先別得意太早,我的房間也不是阿貓阿狗就可以進來的,我還需要考察你一段時間,別看你長得挺斯文,萬一是頭衣冠禽獸的話,老娘可去哪訴苦去?”女人邊說著邊拿出一副小女兒的幽怨狀,整得好像我已經把她輕薄了一樣。

    女人所說的話貌似很有道理,但聽到我耳邊裏卻泛著別扭。

    放著一個玉體橫陳的美女不去享用,反而替她清理了衛生,這麽純粹的品德我相信就算柳下惠再世,也見不得擁有吧。

    “對了,還沒走自我介紹。我叫蘇凝萱,這家酒吧的老板。”蘇凝萱說著朝我伸出了白皙的手掌又縮了回去,像是反應到了什麽事。

    蘇凝萱,這名字倒是不錯。但我的關注點全在她的後半句話上,酒吧老板?什麽鬼,不是傍大款的小三嗎?

    駁雜的信息量讓我的腦海裏像有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經過短暫的愣神後,向她介紹:“我叫張米。”

    蘇凝萱沒當回事,忿忿的瞪了我一眼後淡淡說道:“既然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先去忙吧。”

    我知道這是下逐客令了,朝她道了聲謝後就匆匆鑽出了套房。

    和蘇凝萱折騰了這麽久,我也沒來及看時間,掏出兜裏的小米發燒機,屏保依舊是白衣飄飄的章含雪,她嘴角的笑是那麽燦爛,可對我而言卻顯得有些刺眼。

    隨便調了一個背景後,我眼瞅二樓依舊沒什麽動靜,就躡手躡腳的跑下了樓梯。

    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一頭鑽進二樓的洗手間裏,準備捋一捋今天發生的事。

    之前在章含雪的蔭蔽下,我的職責就是當好他的賢內助,如今離開了她,溫飽的問題也解決了,我卻愈發的迷茫。

    是人都有夢想,曾幾何時我也幻想過,但隨著畢業以後全都消弭在記憶裏了,因為我有章含雪,我的一切就顯得那麽不合時宜。

    我的親朋好友,甚至是支持我的父母,都在拿章含雪的成功諷刺我的無能,我在某個夜裏也憤怒過,但馬上就消散了,自己的媳婦優秀,吃個軟飯又怎麽了?我就懷著這樣的心態自欺欺人的活著,準備就這樣生兒育女,平庸的和她共渡一生。

    可我們看似堅固的婚姻瞬間就被那兩張白紙黑字摧毀的連渣都不剩,生活意想不到的反手甩給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打的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既然木已成舟,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煩悶的將頭塞進洗手池裏,任冰涼的水刺激的我的頭皮。

    衝了大概三分鍾以後,我拿著紙巾胡亂擦了擦,才感覺到舒服了一些。

    看著鏡子裏有些滄桑的自己,我捂住臉使勁揉搓了幾遍。

    正起勁時,我突然感覺到肩膀上被拍了拍,扭過頭就看見麵試我的那個人一臉怪異的盯著我。

    “哥們,你這是掉廁所了?”

    我聳了聳肩膀,表示這個笑話一點不好笑。

    那男人也沒在意,笑著朝我問道:“你小子這一天是跑哪去了?不會是上三樓了吧?”

    臥槽,我心上一緊,但表情卻沒有慌亂,待發現他一臉戲謔時,才舒了口氣。

    “我我掃完二樓以後有點困,隨便拉開一個包廂就睡過去了,現在才醒過來。”

    說完以後我不禁想為自己點個讚,沒想到自己還有撒謊的技能呢。

    那男人顯然也沒有多疑,撞了撞我胸口後說道:“諒你小子也沒那個膽子上三樓,白天睡覺無所謂,晚上可不能偷懶啊!”

    男人一張國字臉,說話也很親切,我對他倒是頗有好感,於是點著頭應承著他。

    男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時又扭回了身子。

    “小子,我叫高旭威,雖然混的不怎麽樣,但多少還是能在酒吧說的上話的,有事呼我,隨叫隨到。”

    高旭威說完撩了撩額前怪異的劉海,邁著八字步走出了洗手間。

    我心上一暖,也準備迎接放肆的夜生活了。

    我們生活的城市,白日裏像溫婉的姑娘,而一到晚上就撕去了偽裝,變成了婀娜的妖精。

    我恐怕是最懂夜生活的家庭煮夫了,以前被章含雪拉著遊走於各種酒局之上,不僅練就了一肚子的好酒量,更是了解到夜場裏的齷蹉。

    我不喜歡這種場所但也談不上厭惡,它的存在為新興的白領階層以及年輕一代解開了層層的枷鎖,使他們的壓力得以宣泄。

    這裏物質與豔遇橫飛,**是這裏的招牌,放縱是永恒的主題。

    酒吧坐落的地方屬於繁華區域,當窗外霓虹燈閃爍時,舞池的音樂就開始燥動起來了。

    七點左右,站在走廊裏的我能隱約聽到停車場汽車的轟鳴聲,緊接著就有斷斷續續的客人走了進來,他們或是西裝革履,或是奇裝怪服,但都有相同的一點,走進來的瞬間臉上就掛滿了笑容,身體也微微搖晃起來,像是回到了第二個家。

    我不會妄自尊大到看不起他們,如果我處在他們的位置,恐怕也會選擇來放縱。

    放縱不是罪,壓抑才是折磨自己。

    十點一過,酒吧的火熱才徹底拉開帷幕,熙攘的男男女女擠在舞池裏,隨著勁爆的肆意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仿若瘋魔一般的尖叫嘶吼著。

    散落的吧台上坐著形單影隻的女人,周圍已經圍滿了眼裏冒著紅光的男人,這些穿著性感,容貌姣好的女人則是他們的獵物。

    要知道敢一個人來這的女人,隻會有兩個結局,要不是找個對眼的一夜纏綿,就是買醉以後被“撿屍。”

    我所說的撿屍可不是茅山道士捉鬼什麽的,而是一些人會在酒吧蹲點,看到有喝醉的美女,就上前把她帶走,帶到什麽地方就猜不到了,或許是野外,命好點是在情趣小旅館。

    第二天醒來大家一拍兩散,任你哭你鬧,活該你一個人喝個爛醉。

    這樣的事情每天都上演在這座城市的不同夜店裏,我對此沒有什麽特別的看法。

    別問我為什麽深諳此間的門道,畢竟哥也年輕過。

    熱浪打濕了我的襯衫,我有些煩悶的拽開了自己的兩顆扣子。

    “服務員,這邊沒酒了,你丫快過來。”

    的,要不是我耳力好,根本無法在嘈雜的環境裏聽到對話聲。

    我的胳膊已經有點發酸了,但還是端起托盤裏的酒朝那個喝的齜牙咧嘴的光頭跑去。

    趁著空隙我跑到了台階處,不禁讚歎起酒吧火爆的生意,人頭是隻增不減。

    看來女強人不止章含雪一個呀。想到這,我不自覺地惦念起蘇凝萱來,那白皙的

    “張米,你小子是不是偷懶呢?”

    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記,打斷了我旖旎的臆想。

    用屁股都猜得到,肯定又是高旭威,我對這個玩世不恭的負責人真是一點尊敬都生不出來。

    轉過頭,果不其然是那張餅大的國字臉。

    “你瞅瞅我這襯衫,像是偷過懶嗎?”

    高旭威“嘿嘿”一笑,順勢把我摟到了他懷裏。

    的,好大一股汗味,我連忙屏住氣把他推了開來,跳出一米遠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威哥,你該洗澡了。”

    沒想到高旭威聽了舉起胳膊朝自己的胳肢窩來了兩口,喃喃道:“你小子誑我啊?明明一股濃厚的古龍香水味。”

    臥槽,人至賤則無敵啊,我朝他猛翻了個白眼,表達了自己的鄙夷。

    “好啦,老哥我給你說正事呢,你先別在這忙活了,趕緊去二樓209包廂幫襯著,老板正在裏麵陪著幾位重要客人。”

    蘇凝萱也在?我的小心髒莫名跳了跳,拔腿就往二樓跑去。

    “這可是我千辛萬苦給你謀的福利啊,你小子可要”

    “哎呦臥槽,王八蛋,你跑那麽快幹嘛?”

    跑上二樓後,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這隔音效果做的真到位。

    二樓一共有十個包廂,每個包廂門口都配著一位身穿大紅旗袍的高挑服務員,那姿色參加選美比賽都綽綽有餘了。

    我順著門牌號往前摸,已經有不下三個聲音甜膩的服務員把我當成客人了,殷勤的要為我引路,我也樂得其成,沒有戳破自己的身份。

    走到209門口時,包廂的門突然打了開來,一個身穿黑色小西裝,身材勁爆的女人,捂著嘴擦著我的身子跑了過去。

    濃鬱的酒氣夾著淡淡的柑橘味衝進我的鼻腔,還有那頭標誌性的大波浪,不正是蘇凝萱嗎?

    “蘇老板。”我朝著扶著牆搖搖晃晃的蘇凝萱喊了聲,卻沒有得到答複。

    這女人,下午剛醒酒,怎麽又喝這麽多啊?

    我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問服務員要了一瓶礦泉水以後,急匆匆的朝洗手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