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闡宗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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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陵丘?聞人過心念一動,左手食指運力,一道玄氣凝結,在那青石牆壁補全了邱字的右半邊。
任重倒地一動不動,前胸衣襟盡被血染。
聞人過冷然靜觀。於他,任重死去再好不過,他的身份秘密沒人知曉,依然可以繼續自己的臥底生涯。
定陵邱?眉頭緊鎖:難道邱家高手來過?邱公還是邱直?不可能是邱自得吧……
怎麽想,也沒想到燒火小廝的身。
他唯恐任重沒有死絕,留下後患。單手提黑刀,要把任重的頭顱斬下。
黑刀舉起,刀身映出光亮閃爍。
尚不及動手,忽聽外邊破空之聲甚急,幾個人禦空而來,其一人遠遠地高聲叫道:“師父,你在裏麵嗎?”
嗯?聞人過靈識掃出,外邊來人赫然又有高手!
任重的頭顱來不及砍下,他勢望地一躺,閉目裝死。
剛剛躺下身體,房門蓬地被人大力撞開,幾個身影先後大踏步走進。
陳淩生當先開道,後邊引著三個黃衣錦袍的高大俗家。
幾人進到房間先看見暗室門大開。陳淩生同來人都知道暗室的所在,因而並不驚訝;隻是不知那暗室為何大白天的開著門,連屏風也倒了。知道事有不妙!
陳淩生當先衝到暗室,先聞到一股腥騷衝鼻之味,嗆得哢哢大咳出聲。捂著鼻子凝神細看,地躺著兩人,一個白衣,一著灰袍,著灰袍的可不是自己的師父司空甫?
陳淩生一步跨出,衝到聞人過近前,低頭見聞人過右臂齊根而斷,牙關緊咬,麵色蒼白,整個死人模樣!
伸手一摸,聽聞人過胸口心跳猶自沉穩有力,略略放下心,把聞人過半抱懷裏,呼喊道:“師父!師父!快醒醒!雄師伯他們來了!發生了什麽事?”
跟進來的三個黃衣人也自看見躺在了一旁的任重。三人同時大驚,間稍微高些的那人身形如電,快如鬼魅,一閃到了任重旁邊,伸出手掌探任重的鼻息。
任重鼻息似有還無,隱隱隻有一絲,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眼見是不行了!
另外兩人皆搶步前,急聲問道:“怎麽樣?大師兄可要緊嗎?”
黃衣人微微搖了搖頭,麵色慘痛。
這三個人,正是闡宗初見堂的執事,與任重同是宗主俗家弟子。
他們司空甫外門弟子的身份不同,三人皆都是碩荒真人的嫡派弟子,地位顯赫,在初見堂職位也都是不低。查探任重傷勢的高個子虯髯客大名雄連海,後邊兩人一名馮餘人,一名杜向天。
虯髯客年紀最長,道法最強,職位也最高,是以三人以他為首。三人昨日接到任重的訊息,說俘獲妖族一個重要人物,要他們星夜來援。
大師兄有令,幾人不敢怠慢,接到訊息即可起身,馬不停蹄往雲驛這邊趕來,半路卻在山道見到陳淩生並一個雲驛的小弟子。
陳淩生與另一個李姓弟子被聞人過以搜尋情報的名義支出雲驛,兩人實誠到近乎傻,卯足道力在雲驛方圓百裏內搜尋,最後竟是來到了山道這邊,離那雲驛已經遠了。
這下卻還真有收獲,貪狼月狐並陶少君幾人的屍體依然橫臥。兩人心正然驚喜雜陳,抬頭卻見三個初見堂師伯禦空飛來。
陳淩生認得虯髯客三個,趕緊前見了禮。
虯髯客依稀認得陳淩生是雲驛驛長司空甫的首徒,開口問道:“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這幾個妖族的屍體是怎麽回事?”
青眼月狐這樣的妖族人物俯屍神州腹地,幾人也暗暗吃驚。
陳淩生實誠到傻,卻沒有傻到家,不敢說出自己出來的本意,托詞道:“啟稟三位師伯,我們得師傅的安排,平素便在這轄區內四處巡視的。一有情報立馬報知。今天我們大早來到這裏,見到這幾個妖人的屍體,正要回雲驛傳送情報。至於這幾人為何斃命於此處,卻是還沒來得及詳查!”
青眼月狐等人都是妖族頂尖高手,混進神州大陸已然夠讓人吃驚,更怪的是齊齊斃命於此,不知道是誰有這麽高的手段。
三人對視一眼,心均想道:大師兄訊息提到抓獲了妖族的重要人物雲雲,莫不是是任重動的手?
彼此一商量,覺得是如此。馮餘人問道:“你們雲驛那邊可有任師兄的消息嗎?”
陳淩生趕忙點頭,說道:“有!有!我們出門時曾師父說過今天任師伯會駕臨雲驛,不過我們出來得早,沒有遇任師伯。現在想來估計已經到了!”
三人聽了怪。他們收到任重傳訊乃是在昨天傍晚,若是任重果是在此處力戰妖族眾人。從他發訊到早,已是一個晚過了。依任重誕星境界的禦空之能,斷不會這麽慢還到不了響雲雲驛的道理。
杜向天忽地一拍腦袋,叫道:“哎呀,不好!”
虯髯客瞪他一眼:“你怎麽了?一驚一乍的!”
杜向天是個胖子,一向大大咧咧,做事漫不經心,因而平常不少被虯髯客等人責罵。他對此習以為常,並不以為意,大大方方說道:“那個,我想是不是因為那個……是任師兄在此力戰群魔,雖然用手段殺了這幾個妖人,可是自己也受了重傷?所以才發訊叫我們速來幫手,又所以他到今天早還沒趕到雲驛?”搖頭晃腦,覺得自己分析問題的能力真是越來越有長進!
虯髯客等人雖知任重道法高深,可月狐青眼等人也都是妖族名聲在外的人物,任重獨身一人,說不定還真讓杜向天猜對了。
幾人同時站起,不及處理青眼月狐的屍體,安排了小弟子在原地守護,四人各馭道力,風馳電掣往雲驛趕來。
虯髯客等人來到此處乃是差,哪裏把這小小的響雲驛放在眼裏?心焦急不走正門,徑自越牆破空而來,衝到聞人過的房間。
眼所見,任重倒地不起,眼見是活不得了。三人麵麵相覷,彼此對望,不知如何辦好?
那邊聞人過忽地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陳淩生大喜叫道:“師父,你醒了!你怎麽樣?”
杜向天等人也忙圍過,才發現聞人過竟是被人砍斷一條右臂,受傷非輕。
虯髯客推開陳淩生,伸手先把聞人過右臂處穴道點住。聞人過早已經自行點穴止血,虯髯客再來一次,反倒把先前閉住的穴道複又衝開。
好在聞人過斷臂處經這半天的修養,血早不再流了。聞人過假意一聲,一副痛苦難當的半真半假樣子,衝虯髯客道:“多謝師兄……你們怎麽在……”說著好像又要昏過去。
虯髯客由懷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枚紅色的丹藥,陳淩生早跑出去端了一碗茶水進來,給聞人過服了下去。
那藥丸是闡宗最好的療傷聖藥,內外兼治,更能提高服藥者的功力。平時要找到一顆都是難加難,現下虯髯客為了從聞人過嘴裏問出任重的死因,顧不得吝惜這許多。
聞人過服下丹藥,臉色紅了幾紅,閃了一陣紫氣,精神立時好了許多,忙又衝虯髯客點頭稱謝道:“多謝雄師兄!”
虯髯客一擺手:“咱們同門同宗,司空師弟不必客氣!傷口可還疼嗎嗎?”
聞人過掙紮著要坐起,陳淩生連忙扶住他背。聞人過有氣無力地說道:“好多了!”
杜向天最是性急,張口問道:“這裏怎麽回事?大師兄到底是被誰給害死的?”
聞人過聽他們嘴裏說出“大師兄被害死”這樣的話,心高興,臉卻假意驚愕:“怎麽?你說什麽?任師兄被人害了!”
虯髯客沉聲道:“確實不假!司空師弟可知道發生了什麽?”眼睛緊盯著司空甫,亟欲從他嘴裏知道答案。
司空甫掙紮著坐起,看著不遠處任重的屍體,痛哭道:“都是我保護不力,才讓任師兄出事!”作勢便要大哭。
杜向天許多不耐煩,摸著肥胖的肚子道:“快說怎麽回事?男子漢大丈夫,哭個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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