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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他留著鶯兒的命, 不過是將計就計, 等著虞昭跳進他的圈套而已。
虞昭咬著唇, 原來從頭至尾,她都不曾逃離過他的掌控, 不知不覺在被他牽著走,卻還以為那些都是自己想出的絕妙計策。
這種功敗垂成的感覺,原來竟是這樣的滋味!
虞昭的眼睛有些幹澀, 突然感覺竟已自己連眼淚也流不出。可笑,真是可笑!
“現在我們可以做點刺激的事情了。”
突然, 夏意從袖口中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虞昭想要掙紮,他卻單手就將她的雙臂反剪於頭頂, 另一隻手捏著瓷瓶, 將瓷瓶中的藥給虞昭強行灌了下去。
“你……”虞昭感覺到苦澀的藥汁流進喉中, 幾乎令她窒息, “你給我喝了什麽?”
“藥。”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道不記得廟會上你說過什麽?”
虞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感覺到體內的躁動,好難受……
“玩死你,我還不需要親自出手。”夏意鬆開她, 站起身, 冷冷看著床上的女人呻.吟扭動起來, “怎麽樣, 刺激麽?”
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響起朔陽的聲音:“大少爺,世子求見。”
“知道了。”
說罷,夏意轉身離開了房間,不再回頭往床上看一眼。
待進入大堂,夏意一眼便看見那人身穿湖藍色長衫,手持一柄折扇,一副瀟灑自如的樣子。
小丫鬟們不禁偷偷多看了幾眼。
夏意和夏文都是俊逸非常的男子,夏意的氣質偏於冷冽,夏文是翩翩君子,而眼前的人,卻和夏家的兩個少爺都不同。
坐在客位上的男子,長相極為俊美,已經到了近乎妖孽的程度,尤其是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即使是在不笑的時候也顯得脈脈含情,如一江春水般令人心醉。
見夏意來了,折扇一收,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夏少,別來無恙啊。”
“世子遠道而來,未及相迎,還望恕罪。”
“遠道而來?昨天本世子給你家作法,你好像還沒給錢。”
“……”
夏意坐下,示意下人給對麵的人倒茶,“言尋,這次多虧了你。”
陌言尋接過茶杯,“不必言謝,我又不是白白幫你。我說過,我是有條件的。”
“不管你提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夏意神色淡淡,“我說到做到。”
“真的?”陌言尋笑得有些不懷好意,“那你把夏憐嫁給我,怎麽樣?”
夏意的神色一下子冷下去。
沉默片刻,才開口道:“你不是值得托付之人。”
陌言尋哈哈大笑起來,“我不過是說笑而已,不必當真。這世上的美人多得是,可坐在你夏意麵前提條件的機會,可著實太可貴了,我不能浪費。”
夏意並不言聲,隻徑自飲茶。
“其實我想要什麽,你也多少能猜到。”陌言尋放放下茶杯,剛想繼續,這時朔陽突然匆匆趕來,在夏意耳邊說了什麽,夏意連眼皮也不曾抬,隻冷冷應道——
“叫你的屬下進去,不管進去多少人,不把她弄死就別出房間。”
“……是。”
朔陽退了下去。
陌言尋垂著漂亮的眸子,似乎神色未變,又似乎在思考些什麽。
“是……虞昭?”
“嗯。”
夏意說得雲淡風輕,“我給她下了極樂散。”
陌言尋的神色晦暗不明,“夏意,你可真狠,給女人下這種藥,會讓她生不如死吧。”
“我的目的便是讓她生不如死,否則我十年前便殺了她。”夏意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當然,她最後能這樣落在我手裏,也全在世子相助。所以,現在到了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世子無論提什麽條件,我都會答應。”
陌言尋玩著手中的白玉扳指,突然,輕聲歎了一口氣。
“算了,你贏了。”陌言尋站起身來,“帶我去找虞昭。”
“怎麽,世子有答案了?”夏意不動聲色,“虞昭可是我的仇人。”
“虞昭是你的仇人?明明你是虞昭的仇人。”陌言尋收斂了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態度,“你爹害死虞昭的父親,為了報仇而害死葉竹的是虞昭的姐姐,其實當年她也隻有八歲,她……也很可憐。而你,你殺了她姐姐,殺了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虞昭想找你報仇……我,能夠理解。”
夏意繼續不動聲色,“嗯……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他的眼睛眯起,像一隻在等著獵物上鉤的狐狸。
“帶我……去找她。”
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啊。
“隨我來。”
……
當夏意與陌言尋進入房間的時候,虞昭已經痛苦地在床上蜷縮成了一團,衣衫不整。
她的身體是滾燙的,好難受,好空虛,迫不及待想要被什麽東西填滿,體內的躁動越來越難以抑製。
陌言尋在床邊坐下,想為她拭去臉頰上的汗水,她卻一把攥住他的衣角,“求你……給我……”
他握住她的手,不忍看她這樣受折磨。
轉過身,對那個麵色冷漠的男子說道:“我……我要帶走虞昭。”
夏意鳳眸輕抬,“你剛剛才說過,美人多得是,和我談條件的機會可不常有。”
“是啊,可我從來都不是懂得算計的人。夏意,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樣。”陌言尋將虞昭抱在懷裏,“我要帶走虞昭。除此之外,其他都不要了。”
夏意神色如常,“好。”
……
陌言尋回到世子府,將虞昭抱到自己的床上。此時的她已經神誌不清,臉頰緋紅,身體燙得嚇人。
他解開她的衣服,看見她白皙的胴體已經被她自己抓出一道道紅印子。
陌言尋有些心疼地撫摸著她身上的傷痕,床上的女子在他手掌撫過的瞬間身體越來越敏感。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她的唇。
陌言尋從來不缺少枕邊佳人。可是他極少會對哪個女子如此有耐心。
特別還是一個……中了極樂散的女人。
大概是因為,他憐惜她,想好好疼愛她的緣故。所以,他才會不忍見她被糟蹋,寧可放棄自己一直想要的關中腹地的控製權。
一場春宵迷夢,幾度沉淪。
虞昭醒來時,身體十分虛弱。兩個人纏綿了太久,她的腦海中已經沒有任何記憶了,唯一保留著記憶的是她的身體。
她側過頭,正對上一雙溫柔的桃花目。
她認得這雙眼睛。
“斐辰……”她喃喃念著他的名字,突然,眸中湧現出了瘋狂的恨意。
是那個……欺騙她的男人!
她將他狠狠推開。
“嗬,你和他將我玩得團團轉,你們現在滿意了麽?!”
她雙手捂住胸口,知道自己的清白沒有了,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
陌言尋攬過她顫抖的身體,不顧她的反抗將她緊緊摟在懷中,“對,我現在滿意了,你是我的女人了。”
虞昭不再掙紮,而是冷笑,“既然到了這一步,何必還這麽假惺惺。”
陌言尋卻不再跟她解釋,而是有些心疼地將她抱得更緊。
“我早就告訴過你,你鬥不過夏意。別說是你,就連我,這一次,也是他的局中人。”
……
對於虞昭而言,夏意的局,是對她一切複仇計劃的掌控。
但對於夏意而言,這個局,他要牽扯進來的人,卻不止虞昭。
陌言尋早已盯上關中腹地一帶,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找機會。
這一次,夏意主動將機會送到他手中。
那一日,夏意主動拜訪陌言尋,稱有一事需要他幫忙。事成之後,他可以答應他的任何條件。
陌言尋自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隻要事成,他便可以光明正大提出要求,從他手中得到關中腹地的控製權。
更何況夏意要他做的事也不難,先到馬家老宅以“斐辰”的身份做臥底,再找機會接近虞昭,假意幫她複仇。
一時興起,便應了下來。
事情進行得很順利,虞昭落在了夏意手中,而夏意也按照協定履行承諾。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要說出“關中腹地”這四個字。
可是,為什麽偏要他聽見虞昭的下場呢。
他認識夏意這麽久,知道叛徒或仇家落在他手裏的下場,從來都沒有最慘,隻有更慘。他努力克製自己不去想虞昭,可是當夏意說出他給虞昭下了極樂散,又打算派他的屬下去糟蹋她的時候,他的心卻狠狠疼了。
他突然明白,原來,從一開始,局中人,就不僅僅是虞昭,還有自己。
夏意讓他接近虞昭是故意的。他早已料到他會在最後的時刻憐香惜玉。
表麵上看,夏意給了他一個奪取關中腹地的機會,是他自己沒有把握住,可實際上卻恰恰相反,夏意在提醒他,不要再打關中的主意。
這次,他可以用一個女人而讓他的心動搖,下一次,他還可以有別的手段,讓他在距離這塊地皮隻有一步之遙時也不敢伸手。
他終究輸給了自己的感情。
……
葉竹曾經的小院被修整了,房間也被打掃幹淨。
夏府恢複了平靜,所有人都不再提起“虞昭”這個名字。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並不是想忘,就能夠忘記的。
比如,夏文。
直到現在,夏文依然在與夏意冷戰。
夏盈勸過他,不要再與大哥較勁了,可是他不聽。
但是夏憐未曾料到,這一日,夏文竟會主動來找自己。
夏憐的臉色有些蒼白,她往前邁了一步,卻遲遲不敢動身。
“不深,即使不會武功跳下來也沒問題,二小姐,別害怕!”朔陽也鼓勵道。
她卻依然猶豫。
夏意轉過身,“朔陽,繩索。”
“嗯,帶著。”朔陽拿出一段繩索出來,“這個長度應該夠了。”
先前夏意叫朔陽帶著這種爬牆用的繩索,他一直不知用意何在,因為對於習武之人而言,這種繩索並無用處,以他和夏意的身手,他們完全不需要。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大少爺是考慮到二小姐,專門為她備著的。
大少爺……原來竟是如此心思細膩的人麽?朔陽一直以為,大少爺絕不會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一點心思。
繩索一甩,尾部的鉤子勾住井沿,朔陽又用力拉了幾下確認穩固。
“可以了。”
夏意轉向夏憐:“沿著繩索慢慢下來。如果害怕,不要往下看。”
夏憐鼓起勇氣,雙手緊緊抓住繩索。其實她是有一點恐高的,否則當初在馬家老宅,在她尋求逃生之路時,也不會鋌而走險走小門,而放棄對一般人而言最為有把握的翻牆出走。
但是她知道她必須克服,她不能逃避一輩子。
她小心翼翼下井,一直不敢往下看。還有多深才能到底呢?她不知道。她一點一點往下挪,緊張得幾乎忘記了呼吸。終於,她感受到自己的腳尖似乎碰到了地麵,這才終於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抬眼望去,天空是井口般的大小,湛藍清澈,光線投下來,她能看見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看看前麵。”
夏憐下來以後,三人開始在井中探路。朔陽的火把往四周照了一下,能夠基本判斷出地宮的全貌。這座地宮中有四個柱子,皆為玉石所打造,而且每個玉柱上都刻著浮雕,四個柱子上的花紋圖樣皆不重複。
光憑這一點就能夠推斷,地宮的建造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
“大少爺,這裏有一隻石獅。”
夏意和夏憐循著朔陽的火把的方向望過去,果然,那裏蹲著一隻石獅,應是大理石所造。隻不過它的造型和平時所見不同,不但麵目更加猙獰,而且獅身上傷痕累累,全是被刀劍劃過的痕跡。
夏憐不禁心生疑惑,究竟有誰會用刀或者劍去砍一隻石獅子呢?
朔陽靠近看了一眼,發現石獅下方有一座台子,獅子蹲在台子上,而獅身與台子之間似乎有些縫隙。
依據朔陽的經驗來判斷,這可能是一個機關。